籍贯问题是什么?
你经常要在一些表格上填写你的出生地。字典上说:籍贯是祖籍地或个人出生地。这是一个潦草的解释。遥远的乡音,草木葱郁的祖坟,墙壁微斜的吊脚楼,日渐纤巧的童年歌谣,自成一体的乡风。这些都成为籍贯最有力的证据,它隐含着一个人身份背后的各种空间深度和文化习惯。我看过一本陈家谱,一本黄色线装书。据书记载,陈祖籍江西。明初迁到湖北江陵一个叫白马寺的地方。三百年前,部分先人逃离战乱,散居长阳。50年代末,大龙坪从长阳转移到五峰。异乡逐渐变成故乡,这是一个漫长而不可控的过程。现在我只能在籍贯一栏填“五峰”,不能填长阳或江陵甚至江西其他什么地方。作为一个符号,籍贯蒙蔽了太多可供考证的历史遗迹。
籍贯作为一个人出生的空间背景形式,很容易进入档案,开始成为一种符号。无论是从旧纸堆中,还是从现实生活中,我们都能发现其丰富的内涵。历史上的政治家往往以籍贯为派系,自然形成各种政治派别,比如长安派。军事史上,更有一手拿着烟斗,一手拿着步枪的勇敢的“湘军”和“川军”。在这一点上,即使是知识分子也不能免俗。比如著名的扬州八怪、桐城散文派,他们的艺术风格都被烙上了地域的印记,与里面流淌的精神和血液一起保持着惊人的默契。
籍贯的划分与其对比的空间背景有着微妙的关系。大致的情况是,到了城市,同一个县城就成了自己的家乡;在省城,同城也成了老乡;出了省,我们叫湖北人。湖北人凭借自己的聪明赢得了“九头鸟”的称号。不过,等我回省里,我会画一个369班。第一次听说“奸淫黄贝,奸诈孝顺,奸诈狡诈,是汉川。”我佩服汉川人的聪明才智。后来才知道有下面一篇,说“三个汉川佬追不上天(门)和阳(阳)。”原来田绵才是真正的神童。就是那些能用三棍鼓把米粒大小的牙虫从人嘴里挑出来的人。这些故事类似于人类的笑话。如果我们不仔细思考它们,人们往往会忽略产地或产地与它们之间的联系。
籍贯的商标作用往往更令人印象深刻。如果现在商人前面加上温州两个字,会有一句很感人的话:温州商人。改革开放之初,那些到处卖“三步走”老鼠药的温州商人,让大陆人看不起,认为他们文化浅薄,文笔不好,像鸡爪一样;说话含糊不清,像嘴里含着土豆。就是这群温州人,从来没有折腾够,却创造了举世瞩目的商业奇迹。北京、上海、广州、武汉,刚刚成为温州商人一试身手的码头。近年来,“温州购房团”已经成为一支令中国房地产业趋之若鹜的队伍。现在连权威媒体在评论土耳其“烧鞋事件”时都要引用“温州鞋商”这个词。再往前看,山西平遥那个“我哥去了西天,我妹难留”的商人,不也创造了被誉为现代商业银行“乡下爷爷”的“日升昌”吗?遍布全国的山西银行,不得不让人惊叹“是沧海一粟”。于曾在《陕西之耻》一文中阐述。在商业帝国里,籍贯已经成为涉及商业兴Bob的亲密元素。如何用一句话来概括?
该报称,中国将在未来几年进一步推进城市化,这意味着大量农村人口将成为城市居民,更多像深圳这样的新移民城市将会出现。几代之后,他们的籍贯会改变。普通话的普及也将逐渐把地方口音赶出我们的语言交流系统。若干年后,刺痛农村的方言俚语,可能会像唐诗宋词一样,成为必须研究才能理解的对象。随着人员流动的不断加快,籍贯这一栏将从各类表格中彻底消失,与籍贯相关的乡愁只能成为祖先躲在农村坟墓里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