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传奇的历史价值
李贽的价值观堪称晚明“工商业为本”经济思潮中的一朵奇葩。不仅如此,其实在李贽之前,王阳明就提出了“四民平等论”,张提出了“投商惠农”的理念。还有何殷新的商人大于农民和工人的理论。这种全新的崇尚商业发展的经济理念,这种与“经营生产业”相关的人情物理学的故事,这种“各得其所,满足千人之欲”的自由竞争的场景,真的出现在了明清的历史舞台上,甚至是以惊心动魄的方式出现,却没有在传奇戏剧的舞台上展现其社会发展,这是那个时代戏剧艺术精神的一个遗憾。
这类题材和价值观的缺失,主要原因可能有三:一是经商的观念在普通文人的意识中还没有普遍形成,封建统治者采取了抑商政策。二是商业社会仍处于孕育发展期,商人群体尚未形成强大的社会阶层。第三,戏班制度比较落后,师傅是私招,口口相传,极其保守。一个剧团往往只演出几个剧目,没有什么创新。明清传奇剧目中的主角,多是《良家妇女》中无私苦命的女子和恪守礼教的酒鬼。这种英雄已经沦为伦理道德的象征,缺乏精神生态的人物,剧作也没有展现出挖掘人物性格的魅力。
如明代陈写的《李悦纪传奇》中,姜氏之妻庞三娘温柔敦厚,致力于妇女道德;我婆婆不讲道理,很固执。有一天,三娘去河边打水,遇上风浪,滑倒在水里,水桶被卷走,只好空手而归。我不想婆婆发脾气,就逼着儿子和媳妇离婚,把她赶出了家门。有一天,三娘在路上遇到儿子,问起家里的冷暖。没问原因就被婆婆打了。即便如此,三娘还是鞠躬尽孝,做了一件t恤和一把桐花扇送给婆婆,毫无遗憾。其一维扁平的性格,平淡无奇,毫无生气,只是伦理道德的象征。还有《鲁尚三元记》里的秦雪梅和《眉山秀》里的苏小妹,都有这种单向度的人格。
不仅如此,就连神仙也是道德的化身。我们知道,朱成理学的理论体系是当时官方的哲学体系。关于理学的核心价值观,程颐主张消灭“人心”,保留“道心”。朱认为“人只有一颗心”,但他的心却不止一个维度。他说:“人有自己的心和意,一个生于血,一个生于义。饥,寒,痒,此人之心也。恻隐之心,羞耻之心,是非之心,逆来顺受之心,此也。”但重要的是,朱还强调“道之心永远是全身的主宰,每个人的心都是注定的。”也就是说,“道心”支配和控制着“人心”,这与程颐是一致的。
这是很多传奇文人剧中象征性扁平人物的哲学基础。
但问题是,到了明朝中叶,李贽等有识之士已经把解放“人心”的思潮发展到“私心”论,即“童心”论。“私者,人心也。人必私而后心见。”(《藏书》卷二十四)李贽颠倒了“道心”与“人心”的二元核心价值观,使正常的“人欲”有了表现的舞台。而且王阳明等一批“疯子”并不欣赏醇儒的理想人格。他们欣赏的是“英雄”,那种敢为天下先,甘当圣人的人。因为英雄就是这么任性,要“想”,“想”当时只能用“陶昕”,其实就是“人心”和“陶昕”之间的“中和”。这就是明清时期的理想人格。相应地,明清传奇就有了大量立体生态人物的可能性,哲学理论的基础也就奠定了。但遗憾的是,在明清昆曲作家的作品中,这样的人物还是虚的。当然,这类剧人物的缺失还有其他原因:多变的“乡愁”是孔子和后儒家所反对的人格。王阳明说:“故土肯以忠信为君子,与小人同流合污,故非无所作为,无所刺也。”“归乡”就像风中的秋千,没有坚定的志向和信仰,这是儒家所不能容忍的。因此,儒家所选择的人物必须是具有突出的朴素品格的人。戏剧中功能性角色的需求。传奇剧本是抒情文学转变为叙事文学的一种体裁。由于当时戏剧文学的认知水平有限,剧作家此时的关注点大多停留在矛盾纠葛的构建和敷衍惊喜的情节上。所以舞台的戏剧需要一些一维人物的参与,来决定剧情发展的方向或者快速组织矛盾纠葛。这种一维人物是专门为戏剧设计的,具有明显的戏剧功能。有时它们是戏剧发展的动力,甚至成为情节变量的有效机制,所以是戏剧矛盾纠葛发展的需要,赋予了它们单向度的个性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