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传奇》第三版

文/江北客@于乔胡伶@钱江找对象

我买过也看过小说《热血传奇》,看过电视剧《热血传奇》不止一次。从报纸上的花絮来看,窦良本人似乎对这部电视剧不是很满意,希望有机会自己翻拍。但我个人认为刘烨版的钟跃民还是挺传神的,未来谁有机会超越这个版本的钟跃民还真的是拭目以待!

除了在一些细节上的小改动和小操作(比如让周嫁给张海洋而不是,增加了一场红蓝两军的实兵演练等)),我觉得窦良不满意的原因可能是这个版本的电视剧没有充分体现历史的沧桑和沉重,而窦良的原著本身就是希望引起观众对那个时代历史层面的思考。他希望勾勒出一个大时代,在一个大景观上泼墨。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个大景观呢?

钟跃民是唯一的线索。他是一只自由飞翔的鸟,飞过各种生命,穿越高三所经历的特殊历史时代。以他为线索,我们可以隐约看到那个时代人们的各种命运,看到主宰他们命运的分水岭,看到他们的无奈与挣扎,苦难与辛酸,因为永远只有一个钟跃民。

钟跃民说他喜欢“在路上”的生活方式。他说:“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所以我们应该先看看钟跃民经历过什么样的生活。

总的来说,他走过了以下几种人生:倔强的人生,知青的人生,军旅的人生,海上的人生。

只有第三代人才知道什么是倔强的人生,什么是老朽。

这是他们组的起点。只有他们才能有这样的起点。

许多年以后,也许这群人会说,他们真的很幸福,有过这样的生活。也许有人会说,他们很不幸,不得不这样生活。

但我相信,以钟跃民、郑桐、袁俊、张海洋为首的这群人,一定会互相庆贺,庆幸曾经有过这样的人生。

流氓集团的制高点无疑是李源潮(电视剧中的李源潮)。草根流氓的最低点就是小混蛋。换句话说,这是当时社会阶层定义的隐形金字塔。

而把这个金字塔打通了,他得到了李(李)的赏识,在军区大院的流氓圈子里也能说上话。在什刹海溜冰场,他也有一个第一,属于少数有资格“分享”的领导。但通过和李奎勇的交情,他接触到了在胡同出道的底层流氓。

因此,钟跃民的身份是复杂而双重的。他明白上层流氓的规矩,也理解或同情下层流氓的处境,或者互相欣赏。

小杂种与李(李)援朝的矛盾,实际上反映了当时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的矛盾。虽然是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代,但这个矛盾最终还是被法律约束了。不是那种靠暴力革命解决的阶级矛盾。但是,在那个空荡街道的局面一时失控的特殊场合,毕竟有过轰轰烈烈的血溅。或许这一抹热血就是所谓“热血传奇”的源头。

郑桐曾疑惑地对钟跃民说:“我们什么时候和小混蛋这种人混在一起了?”

钟跃民傻乎乎地喊了一句,“等这个小混蛋被打死了,我们来做一件对人民有益的大事!”

所以钟跃民的浪漫是血中的浪漫。他是一个背着菜刀的诗人。他为周吟诗,却在吟诵浪漫诗篇的同时,还要毫不犹豫地拿起菜刀,奋力一搏。危急时刻,为了救李奎勇,他跳上自行车,一脚踢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所以钟跃民的浪漫不能被改变。至少,不能改变周。但周爱的可能就是这种不可救药。

那个特殊年代的流氓有一种说不出的英雄气概,这是一种魅力。

可以说,李援朝是有魅力的,援朝是有魅力的,张海洋援朝是有魅力的,李奎勇援朝是有魅力的。其实小混蛋也很有魅力,他的魅力就是他的杀气。

然而,多年以后,他们也许会回忆起当年的魅力。然而,这种魅力终究属于从未故地重游的黄鹤。那个时代一旦过去,无论是什么样的魅力,都必须受到普遍的社会规则的控制和制约。爱情总是被风雨吹走!

许多年以后,李(李)是总经理,是经理,张海洋是警察,李奎勇是出租车司机,那个小混蛋早已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尸骨无存。

但是气质好像是天生的,比如领导气质。虽然李源潮仍然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但在小说中,他的地位毕竟是最好的。他在流氓圈子里的领导地位首先来自于他父母掌控的一些社会资源,这让他有一种至高无上的优越感,而优越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气质,一种“混社会”的气质。所以,无论时代的浪潮如何到来,他总会先发制人,总能先下手为强,占据有利位置。而李(李)始终是援韩的一个人物。这个人物的意思是他是一个聪明的人。聪明人可以成就大事。

钟跃民也是一个聪明人。一个有头脑的聪明人。但是他想了很多,除了生意,或者事业,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如陕北的信天游,秦岭的歌喉,可可西里的藏羚羊。

换句话说,他一直在思考他的自由。一种终极意义上的自由,摆脱枷锁。

虽然在当时,对于第三代的人来说,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其实都被绑上了各种锁链,甚至是枷锁。

当满载知青的列车开始隆隆作响时,只有钟跃民敢大喊:“你哭什么?小家子气!男人横行天下,这才有点意思,好戏才刚刚开始!”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潇洒地喊出这份豪情。于是,张海洋和袁俊,谁能去当兵,就握着他的手说:“干得好!闵月是个男人!”

参军是幸福,插队是痛苦。和钟跃民一起去品尝苦难的是郑桐。从这个角度来看,郑桐和钟跃民是灵魂深处的朋友。他们一起从苦难中尝到了贫穷和幸福,尝到了值得铭记一生的甜蜜。

郑桐大声地向江碧云背诵惠特曼的诗,“我是一个身体和灵魂的诗人。我拥有天堂的快乐和地狱的痛苦。前者我把它嫁接到自己身上,让它重现,后者我把它翻译成一种新的语言...!我的灵魂,我们在黎明的宁静凉爽中找到了自己的家。我的声音追踪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当我的舌头滚动时,它触及了世界!”

郑桐尝到的甜头是历史的火炬和学术精神。当然,这也包括江碧云。

而钟跃民的蜂蜜是甜的,它是陕北信天游,和秦岭。

钟跃民是一个害怕束缚的人。这也是他拒绝周的原因。

然而,当他遇到秦岭时,他真的是棋逢对手。

面对感情态度,秦岭比他更洒脱。她只珍惜过程中的经历,而不是结果。甚至,她只在乎当下,不追求永恒。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发现彼此不再相互吸引,那么我们会立刻分开,而不是挣扎。

所以钟跃民会深爱这个女人十年。在她对面坐了很多年,闭上眼睛,心痛的感觉依旧没有变。

但窦良不能让钟跃民落入秦岭的怀抱。命运想带他出去体验另一种生活。

不是每个人都能被命运这样抬出,或者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看。的好运气还来自于历史上他父亲钟的社会关系。马叔是偶然的马叔,也是必然的马叔。

秦岭没有马叔叔,所以秦岭觉得当钟跃民的命运呈现一个契机时,她不能给他更多,所以她宁愿退出钟跃民的生活。辞职前,她付出了当时能付出的一切。这就是钟跃民永远不会忘记的秦岭。

郑桐没有马叔叔,所以他得问村支书。然而,在烟酒侵袭水漂之后,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这时,江碧云成了他唯一的温暖。她温暖了他,重新点燃了生命的火炬。也许我们可以说,郑桐的马叔叔是知识和恢复高考制度。

因此,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郑桐能够完整地分析钟跃民。他明白,对钟跃民来说,在陕北当讨饭的乞丐,在部队当兵,只是一种生活方式。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要快乐地去体验,并且乐在其中。

所以当了士兵的钟跃民非常高兴。一个快乐的新兵敢拿起铁锹打一个老兵。

在这一点上,敢于直击“血性”的张海洋和敢于吞钉子的段都是他的心腹。尤其是狼狈为奸的张海洋,还停留在第一关,甚至在狮子山下与钟跃民联手。

他们真的做了很多偷鸡摸狗的事情。戏弄和欺负来自大山的吴曼顿,他们可谓得心应手。

因为偷鸡烧烤,张海洋打断了吴曼顿的鼻子。踏着斑驳的血迹,钟跃民和张海洋终于第一次走进了吴曼顿的内心世界,对他们顽固不化的军旅大院作风进行了深刻反思。他们在反思这种可耻的优越感的同时,也看到了别人的世界,开始了解另一个阶层的生活,或者说生存。

既然在部队大院长大的钟跃民和在胡同里长大的李奎勇能成为好朋友,那么钟跃民、张海洋、吴曼顿也可以称得上铁三角的好哥们了。

在这段军旅生涯中,最让我感动的是吴曼顿入职后的那个晚上,三个人在漆黑的操场上用铁锅喝酒的场景。

吴曼顿主动出击意味着什么?不用说,答案只在酒里!

然而,钟跃民仍然是同一个钟跃民。不管他是不是升职了,不管他是排长还是连长。电视剧里他还在军事演习中指挥突袭白虎团,引起了指挥员们的注意。

指挥官说,作为职业军人,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打。即使打不赢,也要争取尽可能重创敌人。

但是钟跃民仍然想着自由。因为指挥官所说的原则适用于战时的职业军人。

在执行了一次特殊的战斗任务(吴曼顿为此牺牲)后,钟跃民实际上已经完成了他对自己军旅生涯的“最终幻想”。他已经有足够的瘾了。

当穿梭于热带丛林时,郑正躺在床上,同一起仔细地批评他。呵呵,我觉得郑桐对钟跃民被妻子怀疑的“止步于山顶”的思考,似乎已经上升到了“人格独立、精神自由”的历史哲学高度。

郑桐说,他和钟跃民的不同之处在于,如果他攒了一辈子的积蓄,买了一栋房子,然后一场大火把它烧了,那么他很可能会死在郑桐!但是钟跃民不同。他会在旁边再建一个窝棚,在里面幸福地生活。

所以在和张海洋做好事之后,钟跃民毅然选择了离开。

尤其是在已经在军校深造的地方的前提下,还在“做事”。

事实上,这种前所未有的选择需要很大的勇气。我认为钟跃民的逻辑是,如果你闭上眼睛,你可以想象未来十年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那么这十年对他有什么意义呢?

钟跃民要求离开军队,但拒绝释放他。宁伟想留在部队,但不得不离开部队。宁薇的遭遇看似只是一个“军民鱼水”的偶然事件,但仔细想想,这不就是“性格决定命运”吗?宁伟的身上其实是无数基层军人在裁军浪潮袭来时想留在部队,最后却不得不接受无奈回到地方的缩影。

钟跃民自愿离开,但他的生活并没有改善。侦察营长转业后,摊煎饼。这就是他的生活?

这无疑只是一个“夸张”的游戏,但这个游戏无疑反映了那群军人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后面临的就业困境。

李援朝的出现,只是勾画了一条导流渠。进企业做生意当然是一条阳光大道,但前提不是背景就是关系。李源潮有他的背景,钟跃民有他的关系。他们的背景和关系,其实就是他们父母的背景和关系。

背景和关系就是资源。只要是资源,都可以转化为价值。

一直一帆风顺的钟跃民在这一刻跌跌撞撞,这源于他的战友。

宁微的命运其实是注定的悲剧,因为他们真的没有任何可利用的资源,无论是资本还是社会关系。所以只能随波逐流,最后被命运吞噬。宁薇是一个极端的例子。李奎勇就是一个和平的例子。

钟跃民是一个人,但他不是一个能扭转命运的大人物。在命运的逆流面前,每个人都是无名小卒。钟跃民也不例外。

所以注定他不能再拥有秦岭,必须失去秦岭。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好的东西不可能都有!”

这是生活给他的痛苦,他必须承受。让他不要为所欲为,让他不要为所欲为。

其实最深的痛苦是遇到了美好却没有拥有。

秦岭是钟跃民的梦想。而是周的诅咒。

钟跃民说:“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但我知道我不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那就是我妻子和孩子的生活!”

那么,岳,谁愿意陪去摊煎饼,阻止这个总是“在路上颠簸”的家伙,做他一辈子的热炕头呢?

呵呵,此时此刻,江北老人如牛,回答是“可可西里,出宫走走!”

2008年7月22日在上海种下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