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具的发展演变反映了哪些历史规律?
人类的历史始于工具的使用;随着工具的使用,人类正式脱离了动物的行列,走出了蒙昧的荒野。农业的历史始于农具对农业活动的影响。在农业开始之前,人类经历了近两百万年的采集和捕鱼。虽然这个时候的人已经会使用工具了,但还不能称之为农具。自然生态在农业出现之前就被人们有目的地加工过,用于农业加工的工具就是农具。可见,从工具到农具,人类祖先是经过近200万年的艰苦探索才学会的,得到农具并不容易。有了农具,就有了农业。农业和农具同时诞生于人类社会,谁也离不开它们的孪生兄弟。
农业和农具的诞生结束了人类对社会的需求,开始了人类贡献社会的新时代。
随着社会的变化,农业生产发展了,农具也有了相应的进步;农具的进步反过来促进了农业的发展。中国自古以农立国,农业历史悠久。各行各业从来都是随着农业的发展而发展的。农业的发展在某种程度上表现为农具的发展水平。农具的发明和发展导致了一系列科技部门和研究科技部门的出现和发展。可以说,整个国计民生都不同程度地与农业直接或间接相关。从石器时代开始,中国就是一个以农业生产经济为基础的国家,历代所有的社会制度都与农业发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农业生产工具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但也必然导致经济条件的新变化,经济条件的发展必然导致社会制度的演变。这是农业生产和农具发展对社会制度的巨大促进。
二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以农业为基础的大国,有一万多年的农业文明史。它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农业发源地之一。中国农业科技基础雄厚;中国农业文化内涵丰富。在中国大地上诞生和发展起来的炎黄文化,与古埃及文化、古希腊文化、两河文化、古印度文化、玛雅文化处于相同或相近的发展水平,只有炎黄文化演变为中华文化,从未间断。当然原因很多,最根本的原因是炎黄文化一直根植于无烟、绿色、庞大的农业文化(包括农具文化),科技含量丰富先进;它为中华民族的形成和持续发展提供了强大的物质基础,为中国各族人民的大融合提供了相同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思想文化选择。中国农业养活了世界上最大的民族,创造了无与伦比的经济成就,走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生态之路。这是中华文明的美好和独特之处,也是当今中国新农村建设的基础。
从本质上说,农具是人类为了生存和不断改善生活条件,改善农业生产面貌,利用和改造自然的产物,标志着农业生产力的不断发展,是人类社会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不断进步的缩影。因此,生产工具中包含的农具是一种文化载体和文化现象,是整个古代文明的重要内涵之一。农具既然是人造的东西,就蕴含着人类的智慧和技术,成为人类物质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农具的生产、使用和废弃也体现了人们的思想观念,烙上了人类精神文化的烙印。
农业是一切贸易的源泉。农业是人类进入农耕时代后不可或缺的产业。很多其他行业可能会随着社会的发展暂时或永久消失,但农业不会。农业不仅过去存在,现在也存在,将来也永远不会缺席。农具是农业的兄弟姐妹,没有农业就没有农具;没有农具,就没有农业。所以,人类走过的历史进程,是从农业的脚步开始的;它在农业和从农业分化出来的各行各业的脚步中不断前进。农业的发生和发展与农业工具的发生和发展密切相关。所以,研究人类发展史,就要研究农业工具发展史。
农具史是民族史的重要内容和组成部分。一部没有农具史的民族史是不可想象的。农具史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历史;体现了中华儿女历来勤劳勇敢聪明创造创新的伟大品质和优良传统。研究农具的历史,不仅可以使这些美德得到传承和发扬,而且有助于提高人们的民族自尊心、自信心和爱国主义精神,特别是年轻一代。而且使我们能够发现农业机械的科学发展规律;从中可以借鉴今天农业机械的发展,从而推动当代农业机械的发展,取得更加辉煌的成就。
研究中国农具史,就是要还原中国农具发展史的本来面目,让人们正确对待历史。正确看待中国传统农具的历史。研究中国农具发展史,就是从历史进步的足迹中找出我们的经验和不足;找出我们由先进变落后的原因和教训,为今后我国农业机械的发展提供参考。研究中国农具发展史,是为了给中国通史及相关学科提供更加丰富、准确、真实的关于农具发展的史料。
向世人再现历史的真相,是包括农具史学家在内的历史工作者的历史责任。
为此,我们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中华文明应该是五千年还是一万年?传统说法:中华民族有五千年文明史。据说这种说法主要是基于文字的发明和城市的出现。这种依据实在不合理。无论城市建设多么发达;文字的应用再精彩,离不开农民吗?没有活人哪里会有发达的城市和精彩的文字?如前所述,中国有超过一万年的农业文明史是无可争议的。决定人类进入文明时代的标准应该是农业文明的到来,而不是文字或城市的出现,因为人类的第一需求是吃饭和农业。城市再美好,文字再发达,也解决不了人的生存问题。一万多年的农业文明一直延续,从今天一直延伸。农业文明是其他文明的基石,几乎所有的其他文明都源于农业文明。夏商周以后的农业文明当然是华夏文明;那么为什么夏商周以前的农业文明会被排除在中华文明之外呢?传统农业工具镰刀已有一万多年的历史。在这一万年间,镰刀一直是“种、管、收”三大农业工程之一的收割工程中的主要农具。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它仍然在农业收割中起着主导作用。镰刀开创的农业文明不就是华夏文明吗?一万多年历史的稻作文化不就是中华文明吗?
三
中国自古以来农业工具发展的史料比较贫乏,中国古代文献众多。然而,在这浩如烟海的古代文献中,关于农具的史料却少之又少,很多资料只能从与农具无关的文史资料中,像大海捞针一样去寻找、判断、参考、借鉴。(这一点可以从我的《中国农具发展史通志》[约1500篇]中得到证明)。而且为后代铺平道路提供了一套重要信息。可惜没地方发表,只能发表在我数量有限的《中国农具发展史补遗》上)。在中国古代文献中,几乎没有专门论述农具的书籍。直到唐代,一位诗人陆龟蒙作为爱好,写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专门论述农具的书。虽然有很大的史料价值,但其主要内容只是关于一种弓犁。数百年后,元代王镇编撰的王镇《农书》对中国传统农具进行了全面的总结和介绍。但却成为中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农具之作。在中国历史上,虽然能收入农书的著作有几百部,但真正讲农具的人却少之又少。甚至在之后的两部大型农书《农政大全》和《计时通考》中,虽然农具占了不少篇幅,但基本都是王镇的农书?一本农机图集,新意不多。清末,在一批激进人物探索中国如何摆脱贫穷落后的潮流中,顾为了在一些新开办的学校中传授农具知识,临摹了中国第一部教科书式的农具专著,成为中国学者独立撰写农机著作的第一部作品;世界书店1933出版的唐志才《改进农业机械法》,其实讲的是如何在引进欧美农业机械的同时,提高我国传统农业机械的省力高效能力,以及如何在改进和改革的基础上自主开发新型农业机械。但它们不是历史著作。
建国前后,农具史的研究虽然不能说是空白,但也不多见。刘仙洲先生曾系统地整理了有关古代农业机械的资料,并组织编写了《中国科技史资料选编——农业机械》,由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然后(1963)刘仙洲先生出版了专著《中国农业机械发明史》,开启了研究中国农业工具史的大门。然而,即使是这部专著,仍然是纲领性的,缺乏详细的考证和论述。更重要的是,传承的趋势还相当弱。高校和科研单位既没有这方面的机构,也没有这方面的课题,更没有出版农具史著作的园地。虽然中国农科院和几所高校相继成立了农业史研究室,但几经沉浮,举步维艰,很少有人和财力从事农具史的专题研究。另一方面,随着建国后大规模的经济建设和相应的文物考古的发展,虽然出土了一批与农具有关的文物,但只是散见于各种发掘报告中,缺乏系统的整理和认真的分析、比较和研究。改革开放后,这种情况开始好转。以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遗产研究室为代表的几大农业史研究机构得到加强和充实,中国农业史、农业史研究、古今农业等相继创立,使农具史研究开始有了自己的地位。尤其是大型学术刊物《农业考古学》的出版,更是将农具史的研究推向了百花齐放的时代。作者写了《十年回顾》、《今天的考古学》和《五年和上一层楼》三篇文章,对农具史的研究作了全面的回顾。近二十年来,先后出版了张春辉的《中国农具发展简史》、《中国古代农业机械发明史(补编)》、张凯的《中国古代农具》、《农具史》和作者的《中国农具大纲与图集》。还有以《中国农业科技史稿》为代表的大量农业专著,都或多或少地谈到了农具的内容。特别是陈文华先生的《中国农业科技史图集》和《中国农业考古图集》对历年发掘的农具文物进行了系统整理,极大地丰富了农具史研究的资料来源,为中国农具史的编纂创造了一定的物质基础。
但这毕竟只是一个基础,如何整理零散的数据系统;如何梳理几万年来农具的发展;如何找出各种农具的起源和发展途径,特别是一些重要的有影响的农具;如何充分展示农具研究的各种学术观点;如何统一各种差异;如何体现农具技术的整体发展;如何提炼农具发展的技术理念...这是一个没有先例的难题。
经过多方努力,到目前为止,我们终于有了中国农具史的基本读物,比如我的拙作《中国农具发展史》,但也只能是“基础”,很多细节还没有解决,或者说没有完全解决。比如:农具用词的形、音、义的发展演变;区分农具与“异名同物”、“异名异物”、“一物多物”、“一物多物”;只知其名不知其物的农具探索;只知道定型的农具,不知道怎么产生的,也不知道发展演变的来龙去脉等等,都有待深入调查研究。
另外,目前研究农具史的主要依据是文献、考古和文物。这显然有一些不足:第一,文献尤其是古代文献有很大的局限性,社会上实际存在的农具比文献记载的多,自古以来都没有。虽然根据一些相关调查做了一些补充,但由于缺乏全国范围的古代农具调查,仍有许多传统农具无法写入;尤其是古代已经失传、文献中缺乏记载的传统农具,成为农具史上不可弥补的疏漏。第二,考古和文物是非常偶然和随机的。我们看到的只是某个时空已经发现了什么,还有多少没有被发现,未来会发现什么。谁也说不准,所以现在的一些结论很可能会被未来新的考古和文物的发现所否定。再次,无论是文献还是考古文物,都缺乏对农具结构的描述。弥补这一短板最重要的手段就是对现存的传统古农具进行全面的普查和实物测绘。虽然做了一些工作,但由于涉及面广,需要相当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所以把这些内容写进《农具史》需要相当大的努力。没有国家的立项和投入,恐怕很难完成。第四,农具出土文物的再鉴定也是农具史研究中应该做的一个庞大的工程,做起来难度很大。这些文物中的许多很可能在最初的评估中是不准确或不正确的。目前这些农具被收入农具史专著时,只谈现实。这绝对是一个很大的缺点,需要在以后的时间里弥补。
四
在口语中,“农具”和“农机”的界限非常模糊。从文字学的角度来看,大概也是如此。
显然,“农具”是“用于农业生产和劳动的工具”的简称。那么什么是“工具”呢?工具的本义是指人们在劳动生产和社会活动中使用的有形的和无形的东西。它是一个广义的词,可以指在各种生产活动中使用的对劳动对象产生作用的器具。古代手工业常用的斧、锯、凿是工具;古代农业常用的犁、耙、锄是工具;现代工业常用的车床、刨床、车刀也是工具;现代农业常用的收割机和圆盘耙也是工具。显然,收割机、圆盘耙、车床、刨床、斧子、锯子、犁、铁耙等等。也可以叫机械,所以在一定意义上,“工具”和“机械”的界限是很模糊的。这些工具是社会中存在的有形的东西。但是,工具还有一个引申意义,就是指人们从事意识活动所需要的东西,可以是具体的、有形的,也可以是无形的、抽象的。比如“语言”是人们交流思想的工具,意思是抽象的东西。当然,“用于农业生产和劳动的工具”不会是抽象的东西,而是从事农业生产和劳动的人所使用的具体物品。
“农业生产劳动工具”一词由工具、生产劳动和农业三部分组成。
“劳动生产工具”一词将“工具”限定在“生产劳动”的范畴内,不再包括“语言”等抽象工具。“农业劳动生产工具”一词将这一特定工具限定在“农业劳动生产”的范畴内,即只有在这一范畴内使用的特定工具才可视为“农业劳动生产工具”。而劳动生产工具,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应该是人们在劳动生产过程中用来加工劳动对象的具体物件。劳动生产工具置于劳动者和劳动对象之间。农业劳动生产工具是农业劳动者——农民和农业劳动生产对象——土地或农作物,以及加工土地或农作物之间的具体器具。所以锄头、镰刀、犁、耙子等等都是非常明确的农业工具,因为使用它们进行劳动生产的是农民,劳动生产的对象是农作物或者土地。
「农业机械」是什么意思?我们得从“机械”的含义说起。
“机械”也有具体和抽象两种含义。具体的意思其实是指某些物体。“机器”指的是什么,从来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慈海说(1)机械是“机器、机构等”的总称。;(2)用词巧妙,具有欺骗性;③僵硬呆板。“①是具体意义,②和③是抽象意义。有人解释说,机械是一种只能按规定程序操作的工具,即“机械”仍然属于“工具”的范畴。对于“农业机械”,刘仙洲先生在《中国农业机械发明史》中是这样解释的:“在中国的历史文献中,这种工具有时叫做农具,有时叫做农具,有时叫做农具。根据机械的定义,任何一种工具,无论多么简单,当它被用来工作时,都是一种机械。所以在这本书里,它们一般被称为农业机械。“按照这种解释,也就是说,中国古代的传统农业工具,不管它们的结构多么简单,都可以称为农业机械。由此可以得出相反的推论:一切农业机械,无论多么复杂,也是农业生产的工具,也可以称为“农具”。因为在文学和口语中有一个习惯,古代的农业生产工具叫“农具”,现代的农业生产工具叫“农机”;由动力机械驱动的物体称为农业机械,如播种机和收割机。由人力或畜力驱动的人工制品称为农具,如锄头、镰刀、铲子和锄头。
五
中国农具的发展和中国农业的发展是一样的。它的一个基本特征就是自身的连续性。而且农具的连续性比农业更明显。即使农学上有一些重大突破,农具也不会马上改变。比如播种的过程虽然从古至今经历了很多变化,但是播种的工具从来没有发生根本的变化。农具发展的连续性还表现在它很少受到外界条件的干扰,重大的政治和军事变化可以促进或延缓农具发展的进程,但很少中断其自身的程序。几乎历代都有推动农具快速发展的时期,但都是上一代的延续,从未有过跨越式的变化。正是在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的传统农具多次受到进口农机的冲击,但在失去外来干扰后,传统农具仍然顽强地回归到自己的发展道路上,按照自己的规律发展。因此,中国传统农具的发展史,总体上表现了中国传统农具整体发展的历史规律;具体来说,更明显地表现出每一种或每一类农具不断发展演变的历史规律。
六
由于原始农具离我们太远,没有直接的文字和图形资料,在研究原始农具时,往往会出现一些不是农具本身的问题,而是后人的认识问题。由于认识问题的不一致,往往导致对农具本身的研究出现很多困难。
正确认识原始农具的生产过程,是正确认识原始农具本身的前提。一般来说,农具的起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里我们对原始农具生产的一般过程作一个尝试性的简要描述:
在原始农业的早期,农业和采集之间有一个很长的过渡期。这一时期的农业工具非常简单,大部分存在于采集时代。只是在原始农业发明以后,劳动对象发生了变化:用于切割野生植物的枝、茎、叶、藤的刀割工具,变成了收割水稻、谷子、黍等人工种植作物的茎、穗的收割工具;用于加工野生谷物种子的工具变成了加工人工种植的水稻和谷子种子的谷物加工农具。另外,这个时代还有一种特殊的农具,就是刀、斧、锄头、凿子等等。因为这个时代主要的耕作方式是“刀耕火种”,所以这个时候的刀、斧、锄、凿等应该称为农田开发的农具。直到“火耕”农业逐渐过渡到“耕田”农业,刀、斧、锄、凿等。退出了农具的范畴(但并没有消亡,成为加工农具等工具的重要工具,一直流传下来)。无论“刀耕火种”还是“烧棍耕”,一般都没有施肥、灌溉和田间管理,所以这个时代没有施肥、灌溉和田间管理的农业工具;连耕地的农具都没有。因为群众还没有安顿下来,土地往往收割后就荒废了,再种下去就要被人用刀烧死了。很大程度上还保留着捡工具用工具扔的习俗。对工具的形状和性能要求不是很严格,所以这个时代的农具种类并不多。除了上述的斧、锄、凿等开发土地的农具外,还有戳洞播种、收割脱粒的农具。就这样,过了几千年甚至几千年,人们开始在漫长的实践中认识到,土地和农具的再利用可以大大节约能源,收成可能比重新开荒要好。于是人们部分定居下来,从事相对稳定的农业生产。使用的工具也以省力易用的方式收集起来,以便重复使用。因此,农具是否好用和节能也很重要;哪些农具适合做什么农活,有目的地挑选,有目的地做出适当的打磨,于是就有了更精致的打磨农具;有柄复合农具越来越多,不仅有木木复合农具,还有木石、木骨、木蛤复合农具。“耒”,是耒与耒的组合,以及由耒、耒、耒发展而来的铲、锄、锄等农业工具,用于翻土、松土,还有斧、锄。社会也进步到了原始农业的后期。
七
正确判断古代文献中解释古代农具词语的历史背景是非常重要的。比如很多古书上有“神农之世,木为棺,木为棺”的说法,于是就有人按照这句话来设置历史上所有的枷锁:所有的枷锁都是木的;所有的雷都是木制的。这种观点显然不全面。古籍中的这种记载可能只是雷的制作方法之一,并不是神农时代的制作方法,而是未来某个时期的制作方法。其实,早期的雷可以说是没有“揉捏”制度的;早期的石头大多是石头做的,更不用说“石头”了。另一个例子是周树,它说,“神农.....劈柴做锄头”。难道说历史上所有的锄头、锄头都是“破木头”做的吗?
更准确的说,古籍中多处引用的这段话,源于《周易》?语录》,原话如下:“包家不造,神农家造,木为雷利益而砸,以教天下,盖一切利益。“也就是说,这种对凝聚力的解释是以《周易》中的易卦为基础的。根据易卦中显示的形象,附加了新的含义。对此张博先生有过精辟的论述(略)(张博《周易农事文选·古今农业》1988,1,46)。可见“木为棺椁,木摩为雷”的说法,既不是直接来源于《周易》。这更加证明了我们不能用“木为棺,摩木为棺”的理论作为研究原始棺材的依据。
之所以不能挑字,是因为古文字的记录不是100%准确。因为这些文字所在的文献很多都不是农业专业著作;写作内容大多不是作者的目击记录。即使有些书与农业有关,但作者大多是非农业专业人士。很多话本身就有投机的成分,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往上推,也不能百分百相信。比如上面这个“搓木为雷”的例子,如果推断木材在原始农业早期也是使用的,那么在原始农业早期人们刚学会用尖木棒戳洞播种的时候,是什么外部条件能激发人们想到一下子把一大块木头砍成像后代一样的铲形农具呢?现在总有人抱着这句话不放,认为蝎子的外表一定是木头凿出来的,有点玄学。
利用古代文献和古文字考证古代农具是重要手段之一,这是完全必要的,但绝不能陷入形而上的境地。古籍中关于古代农具的注释很多,但并不都是正确的,甚至经常出现相互矛盾的注释。所以要注意避免机械地在古籍上挑词。应该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来看待古籍中的农具记载。比如,在古代文献中,农具互相注释的情况并不少见,但有些农具被注释后就成了农具的一种。正如有人指出的:“注释古代文献的经学大师,对工具的形状和作用并不熟悉,所以两种工具形状相似,混成一物。在今彦中,钱、矛、剁、剁、剁、剁是相互训练的,导致工具名称混乱”(陈青铜农具钱与农业考古)因此,如何利用好这样的资料,需要一个认真的大脑。
八
“火耕、犁耕”的提法比“刀耕、锄耕”更准确。
回顾历史,似乎可以得到一个理解,把古代农业分为刀耕、锄耕、犁耕三个阶段更为准确。因为在刀耕阶段用来砍树的主要工具不是刀,而是斧和锄头。对于砍树来说,斧子和锄头的作用远大于刀。对此,说“刀耕火种”并不成立。更何况,不管刀、斧、锄头对土地有没有直接作用,直接作用于土地的是火。所以,把这个阶段称为“火耕”更为准确。进入熟瘠农作后,用来翻土准备播种的主要是雷农具,而不是锄头。因为锄头的作用一直被定义为“锄草”工具,而锄草属于中耕,从未被视为农业耕作的主要内容。作为锄头的一种特殊形式和工作方式,它可以从事一定的挖刨工作,具有一定的耕作功能,但这不是锄头的主要功能,也不具有锄头的象征意义。就像人们提到“铲”会想到“耕”,提到“锄”会想到“锄”。所以“锄地”的提法给人的感觉是不准确的。但是,无论从火耕到翻耕,还是从翻耕到翻耕,二者之间都没有明显的差距;有一个交叉过渡期。所以总体上处于火耕阶段,不排除在某个时空出现了翻耕。同样,在犁耕阶段,也不排除犁耕在某些时空依然存在。进入耕田阶段后,犁承担了耕作土地的主要任务,但并不是世界的唯一规则,在一定的时空里仍然有犁、犁、犁、犁。所以原始农具(以及后代)都有普遍性和地域性的问题。
在原始农业的“刀耕火种”中,最初阶段仍可能从保存下来的天然火种中获取火种,之后会逐渐过渡到人工火种。过去一般认为,人工获取火种的原始方式是利用古书中常说的所谓“钻木取火”。按照常理,人们最早获得人工火种,不可能是从“钻木”中获得,很可能是从制作石器中获得。因为钻木对于原始人来说,并不是生活中常见的现象和动作,无论当时的生产生活,很少有“钻”或“转”的活动和动作。在石器时代,制作石器是一项非常普遍的活动。当人们制造石器时,产生火花并不罕见。人们穿的皮毛或树叶产生火花,或熄灭的灰烬产生火花,从而引起燃烧,这是很自然的。而且,砸石头生火比钻木头生火容易多了。因此,在火的发明和利用过程中,从自然火的保存开始到人工火的获得,首先应该从“制造石器”时出现的火中获得,“敲击石头生火”应该是获得人工火的第一途径。事实上,历史上也有类似神话的关于“击石引火”的传说,比如朱荣的“击石引火”。相传朱融和屯仁应该都是同时代的人,但后人只强调“打钻取火”,忘记了“击石取火”。
过去和现代都有关于“挖隧道人钻木取火”的争论,甚至有人做过钻木取火的实验。这里不评论这些,也从未否定过“钻木”或“转木”能火的观点。因为“摩擦生热”是已经被物理证明的客观真理。只要满足一定的条件,石头和空气的摩擦都能着火,何况木头和木头或者石头和木头的摩擦!我们要强调的是,“隧道人”时代的客观环境并没有使木木或石木摩擦的实际需要,也没有使木木或石木摩擦达到火和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