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英雄108。这些英雄有多少存在于真实的历史中?
《宋史·张叔夜传》中关于宋江的故事,其实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女孩。她之所以在中国这么出名,完全是因为小说《水浒传》。反倒是书中被梁山军消灭的方腊,在历史上比宋江闹得多。北宋末年,占据江浙六十余郡,真正做了一段时间的草王。
张叔夜正在讨伐方腊的路上。他抓草打兔子,顺手打掉了宋江黑社会团伙。可能完全被抓的人数是三十六人,大概是水浒故事中三十六个天罡高级干部的来历。
对于《水浒传》中的人物来说,把文学虚构变成历史“真相”的过程,就是创造一个历史神话的过程。这种历史神话的最大危害,就是摧毁了一个民族的理性精神,滋生了非理性的历史崇拜,也就是鲁迅先生借阿q之口所说的“我们的祖先太富了!”那种无知的心态。
为什么会有这种对历史无知的心态和崇拜?其实根本原因是我们历史知识的贫乏。我们的教育往往以我们五千年不间断的历史为荣,但没有中断的只是历代官方史书。如果抛开正史书籍,我们这个历史崇拜很深的民族,还是会面临严重的历史贫困。
什么是历史贫困?要知道,历史是人类以往生活经验的总和,每个个体在历史上的地位和角度都不一样,对同一事件的理解肯定也不一样,但是悠久的传统几乎让民间历史的记载干涸了。
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我不需要赘述。我想说的是,正是民间视角的历史缺失造成了中国历史的贫穷,历史成为了专制帝王统治的工具。这种状态深刻地影响了民族的文化心理。大多数人把官方的二十四史称为“正史”,而民间视角的历史和带有个人新鲜观点的史籍一直很少见。即使有,也叫“野史”,是不敢当历史,也不敢当正史的。
如果真的探究历史上到底有多少水浒人物真的存在,大概是任何热爱水浒故事的人都会失望,经得起理性的检验。只有宋江真的当过混混,水浒传里他的故事大部分都是虚构的,捏造的。
也就是说,历史上的宋江和水浒传中的宋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当过帮主,再进一步追究大概就无关紧要了。而其他人,如宋武,杨志,关胜和董平,当时确实有这样一个人,但他们与宋江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作者把他的事迹拿来,混在一起,就成了水浒,符合一般文学创作的规律。
作为普通人,我们最应该警惕的是这种让历史变得文艺而神圣的叙事。英雄被神圣化,普通人物也必然被矮化和弱化,这几乎是同一件事的两面。他们既有外在也有内在,中国的历史从来都是他们唱主角,但他们只是无休止的互相争斗,互相残杀,好像根本没有我们这样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