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史学理论

当时是明末清初,由于、李自成、吴三桂的共同辅佐而稀里糊涂进入中原的满人,对于如何统治这片广袤的土地完全无所适从,于是抄起了以前朱氏家族的作品。比如,在行政区划上,仅将明代承担宣传部署的15司中的湖广、南直隶分为两部分(分别为湖北、湖南、江苏、安徽四省),甘肃从陕西分离出来,共设18省,形成了我们所熟悉的汉代十八省。

辛亥革命胜利后,有几个脑残的家伙,曾经宣称中国未来的版图是汉朝十八省,于是弄了一面十八星的铁旗。幸好没有被采纳。但仍心有不甘的北洋政府,打算用铁血十八星旗作为军旗。结果东北三省代表就地炸毛,坚决反对。

大家都要反对这件事——大家都是中国人,为什么不带我们去东北玩呢?而且,还要讲资历和出身。论“自古以来”,东北这一隅,别说黑吉省了,比很多所谓的正版汉省都难多了。

毕竟辽宁融入中国大家庭的历史可以追溯到4000年前:

这边的医巫闾山就在今天的锦州。相传于分九州时,曾封各州一山为一州镇,医巫闾山为幽州镇山,成为辽宁自古以来最有力的证据。

那为什么这片土地在人们的印象中好像和汉人断了联系,成了蛮夷横行的地方?

辽宁虽然从余分九州开始就一直蹲在中国的一隅,但始终是其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商汤灭夏后,曾在孤竹国以莫氏为同宗,范围包括今天的辽西和辽东部分地区。而且这个孤竹国还能挺得住,直到周惠王十三年(公元前664年)才灭亡。此时距伐周已近400年。

那么孤竹国是怎么消失的呢?答案是不吉利的——当时一支山军屡次入侵燕国,把燕国打得屁滚尿流,连首都都被迫从(今属京)迁到临猗(今属河北荣成),结果还是被打的命运。无奈之下,燕庄公只好向诸侯王齐桓公求助。后者打着敬王的旗号,自然要保护严的小弟弟。于是齐军一路向北,在把山荣打得落花流水的同时,顺手铲平了前朝残余势力——孤竹国,没招谁也没惹谁。

齐桓公言而有信,“抗荣颜渊”后,去刷衣服,隐功名,孤竹国、支国(单荣所建之国)的地盘白白便宜了。据说春秋战国时期燕国是各大诸侯国中最弱的鸡,跟谁打仗基本都是找虐的下场。但是堤内损失可以在堤外弥补,所以燕国的主攻方向就是在今天的东北地区开疆拓土,最后连朝鲜半岛都占了一大半: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燕昭王主政期间,派名将秦凯攻东湖,扩千里建辽东郡,并建襄平城为县城——襄平旧址即今天的辽阳市,也是东北最古老的城市。

秦始皇灭六国后,设天下三十六郡,包括辽宁辽东、辽西两郡。在著名的秦池路中,有一条从咸阳经辽西到辽东的北方大道。西汉元丰五年(公元106年),汉武帝刘彻将天下分为十三州,辽宁仍属幽州。东汉时,这里又增加了宣土郡和辽东属地,共有24郡。

这种情况在东汉末年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自古以来,在东北的这个角落就有许多少数民族活动,如苏神、头楼、山戎、东胡等,与秦昭和汉朝关系密切的匈奴人也不时到东北露脸。但到了东汉末年,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西汉赵建二年(公元前37年),在辽宁新宾建立高句丽,四十年后迁都国内城(今吉林集安)。此后,高句丽通过不断征服周边部落而变得强大,尤其是东汉末年,中原一片混战,开始打吞并辽东的算盘。几乎与此同时,东汉永寿二年(公元156年),谭统一鲜卑各部,一部分设在、上谷、辽西,也觊觎辽东这块沃土。

在这个关键时刻,公孙度、公孙康逆势崛起,成为保卫祖国辽东的中流砥柱。

说起这两个名字,我想大多数人都不熟悉。即使在妇孺皆知的经典作品《三国演义》中,公孙氏父子的出场频率大概也就是路人的水平。当然,在隔壁书出品的《三国》系列游戏中,公孙度的认知度可能更高——我最喜欢从项平的力量入手。毕竟游戏里是世界末日,后院无虑。就把士兵堆起来一路往南推。

但现实中辽东并不存在世界末日这种事。以公孙度父子的本事,让他们参与中原争霸,无异于向石头扔鸡蛋。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伸出一个小指头都比公孙家的腰还粗。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无事可做。

据说汉末三国时期,虽然各路诸侯勾心斗角层出不穷,但对外却足够强大——最强大的曹魏曾经痛打了危害中原三百多年的南匈奴、鲜卑、乌桓、氐、羌等胡族,直到他们跪下称父。孙吴消灭了境内的山月、伊山、吴希满,并派人兴致勃勃地到益州一游。蜀汉甚至玩弄孟获,辱骂西南夷怀疑其身世。

到了汉末,根本卖不出去的公孙家族,尽管技艺不精,地盘不广,兵马不多,四面虎狼,但那些全是歪瓜裂枣,还是父辈级的人物...但是他们接了鲜卑和高句丽。

辽东公孙姓有多牛逼?当时高句丽的王博谷听说公孙度对自己有想法,吓得不敢拍他的马屁,在后者打击富山贼的时候主动出兵帮忙,可是结果呢?公孙度依然是“东伐高句丽,西攻乌湾,远涉海外。”(《三国志·卷八·公孙涛二·四列传·第八》)

公孙度死后,继任辽东太守的公孙康,比他的父亲更加咄咄逼人。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公孙康出兵攻打高句丽,将其困于都城。博古之子率领三万多部下投降。

后来到了隋唐时期,高句丽人,大摇大摆几十年,屡败中原之军,被汉末一个末流军阀打得几乎死去。然而公孙父子几十年的大权独揽,辽东成了胡地,高句丽成了300多年后中原王朝的劲敌。发生了什么事?

答案很简单——又到了诅咒晋朝司马的时候了。

说起史上最无能最没骨气的朝代,很容易让人想起宋朝。然而,我真的想为赵皇帝们做一个案例。毕竟就算他们再会做饭,还能比晋代那些姓司马的吃的多吗?

算上两晋的十五个皇帝,金朝开国皇帝司马燕已经能代表最高级别的皇帝叫司马嘉了。但在历代大一统王朝的开国君王中,即使这个产品甘愿做一只鹤的尾巴,还是让人觉得不够格。孝帝司马曜先是为楚蒜皇后充当傀儡,后又与弟弟司马道子“犄角”此德也被视为东晋最厉害的皇帝。

剩下的除了麻木不仁就是放荡,或者懦夫或者傻子。在这些人的统治下,先是八王之乱,接着是芜湖之乱,然后是长达300多年的南北分裂的大乱世。

晋代以前,汉人男子不教胡人花阴山只是一种基本的练习,到胡人家里做客更是家常便饭。可是在司马一堆人的祸害下,别说阴山了,胡马踏足中原连头条都上不了。

可能有人会说,司马家的后代虽然腐败,但是他们的祖先很牛逼。比如司马仲达,他在一些影视剧中被描绘成有志于匡济天下的人,就和诸葛孔明一样优秀。怎么说也是英雄?

但其实真正从司马懿说起司马嘉的祖传招狼入室的本事。而且辽东被迫脱离汉土,从此成为各路蛮夷横行之地,而他就是罪魁祸首。

这就要说到荆楚二年(公元238年)爆发的辽东战争了。

曹操在官渡之战中击败袁绍,名义上成为北方霸主,但实际上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公孙度在辽东依然自立门户。在这个腹地,曹操不打算诉诸用兵,就采取了拉拢的办法,想让公孙度做武威将军,永宁乡长。然而他家身家万贯,公孙度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他回答说:“我是王辽东,何永宁”(《三国志·三国志·卷八·二公孙涛·四列传·第八),但他无论如何不肯投。

但是骄傲只能建立在实力上。后来,由于辽东窝藏袁氏残余势力,的士兵被围困。公孙康只好交出了袁尚和袁的人头,接受了曹操相的平侯和左将军的称号。

公孙渊成为辽东之主后,又开始躁动不安。不仅对外承认孙武,还自称燕王,改国,触动了曹魏的逆鳞。于是的曹操派太尉司马懿出兵攻燕,一帆风顺的将其包围,破城后生擒公孙渊。自此,辽东正式被曹魏接收。

公孙渊死了,曹魏中央大乱,这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曹军主帅司马懿——襄平失陷后,不知为何大脑居然开始了一场屠杀:

中国历史上一场战役死伤几万甚至几十万人的例子并不少见,但战后制造大屠杀还屹立在北京的例子却很少。即使有,也不是未开化的蛮夷,就是缺乏政治头脑、没有前途的莽汉,比如项羽、黄巢、张。那些真正向往天下的英雄,在这方面是很克制的。毕竟汉人的道德伦理对这样的行为是非常排斥和反感的。当然,屠杀这种令人心灰意冷、得不偿失的蠢事,还是要尽量避免。

就算是曹操这样无法无天的人物,在第一时间杀了徐州之后,也必须赶紧找个名义为父报仇作为掩护。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史书骂了快两千年。

司马懿之前和公孙氏家族没有交集,应该不会有私人恩怨。要说民族仇恨,这个当然可以,但是在曹魏统一北方的过程中,分裂势力和和平叛乱不计其数。为什么要在辽东制造惨案?

如果非要给司马懿找个理由的话,大概就是辽东远离中原腹地,难以管理,容易滋生叛乱。于是司马懿干脆斩草除根,屠戮襄平——要知道襄平是伪燕国的首都,辽东郡的所在地,城内居民要么是地方官员,要么是士族,要么是各路首领,反正都是一个地方的精英。所以别看司马杀敌一万人左右,但实际上等于切割了辽东未来发展的基础。

然而司马懿并不满足于辽东的根本,他用了一个更无情的招数,那就是动民:

结果是,不到30年后,太康元年(公元265年),辽东郡加上宣土、乐浪、代坊三县,只有18万汉人,不足10万人(资料来源:《晋书》卷十四,记载四)。要知道,自汉末以来,中原士人为了躲避战乱,纷纷逃往相对和平的辽东。即使在曹魏灭燕等大规模战争失利后,仍保留了30多万汉族人口。如果能保持这样的人口规模,即使没有内地的支持,辽东的汉人也能在未来即将到来的乱世中自保。

但事实是,司马懿劫难之后,辽东汉人一个都不救。地方空了,自然会有人来填补。既然汉人走了,蛮族当然会来。从那以后,一直到明朝一千多年,汉人在这里成了少数民族,一块好的中华故土成了蛮夷横行的胡地。

公孙父子虽然是军阀,但也有各自的私心和野心。但他们实际上保卫了农村,繁荣了辽东:

而这一切都被司马懿破坏了。

司马懿做的比较恶心的一件事,就是讨伐公孙渊的时候,竟然勾结慕容鲜卑、高句丽、吴恒等进行外援。不知道公孙渊被项平围着,看着这些前父后母的败兵在大门口耀武扬威,会是什么感受。

公孙氏家族败亡后,辽东之地很快成为鲜卑和高句丽为所欲为的乐土。尤其是高句丽,在东晋元兴三年(公元404年)乘芜湖之乱夺取了辽河以东的土地。到南北朝末期,高句丽人对辽西更是垂涎三尺,多次派兵试探。

隋朝杨迪皇帝杨光在高句丽三征中不惜血本,揭开了隋朝灭亡的序幕。所以倒霉皇帝被后人骂了几千年,指责他大喜过望,自求多福。

杨光确实死了,但他坚持与高句丽人战斗到底的理由是正确的,不应该受到指责——辽东本来就是汉土,老阳要收复旧河山,又有什么错呢?

当时的高句丽人有多尴尬?黄凯十七年(公元597年),这批货物竟然联合起来攻打隋朝的颍州——颍州就是今天的潮阳城。如果让他们多走几步,高句丽人不就去河北了吗?

还过得去。为什么不呢?

隋文帝,隋文帝,当然不能忍,立即发动30万大军水陆夹击高句丽。结果先遇到洪水,又赶上风灾,不吉利。隋军在战前就崩溃了。但即便如此,高句丽人还是被吓得半死,他们的王自称“辽东污垢之臣元”(《资鉴·卷178隋纪二》)请罪,这又不过是隋文帝那部分的想法罢了。

然而,显然是受到了“粪臣元”前的前缀的刺激,所以他一心想杀死这些老鼠。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在解决了一系列国内外的麻烦之后,唐太宗李世民也将目光投向了高句丽人,并于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发动了一场十字军东征。关于这场战争的成败,历来众说纷纭,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认同唐军实际上是战败了——我想这也是事实。毕竟,纵观李的一生,他在这场他亲自参与的战争中的失败必定是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所以说他失败并不为过。

但就辽东而言,这一仗意义重大。这是汉军时隔300多年后第一次在这里攻城,而且很野蛮,落花流水。23年后的将军章元年(公元668年),唐军一举灭了高句丽,辽东整体回归中国,并设颍州、安东两郡行使管辖权。

但唐朝在内地的行政区划是道孚制,都督的职责是“安抚诸侯,收编外敌”。说白了就是戒严。辽东为什么不能用大陆标准管理?这是因为,即使李世民、李治父子费尽心思把高句丽人弄到江淮以南,采取各种措施鼓励内地人北上辽东,但还是改变不了这里胡人多汉人少的局面,只好用武力镇压。

所以这还是司马懿的锅,让我想再写一篇文章诅咒一下。

然而,唐朝在辽东的统治并没有持续多久。田童元年(公元696年),契丹发动叛乱,并一度企图夺取辽东。所幸时任辽东都督的高挺身而出,“以数百兵为敌两万,破十余阵,得外贼千人”(《陈氏文集·卷十·建安王与辽东》),转危为安。

虽然契丹人的叛乱很快被平息,但契丹残余势力在与后突厥人汇合后,多次入侵辽西,迫使颍州总督南移至渔阳(今北京密云)。这导致辽东与内地的陆路联系中断,一度只能靠海上联系补给,成本高昂。

于是弃都安东的舆论开始发酵,领头的是迪·徐人杰,我们印象中浓眉大眼的正面人物。不仅如此,侦探甚至认为连安溪四镇都累赘,应该倒掉:

好在武则天头脑清醒,坚决拒绝了这个建议。但在开元二年(公元714年),唐玄宗又将安东护符支迁至平州(今河北卢龙)。至于目的,一是省钱,二是拉拢渤海国牵制契丹。

当然,除治所并不意味着辽东被抛弃。到了唐末四年(公元850年),仍能找到当时藩镇在辽东活动的记录。但是,辽东是军事管制的地方。如果所有的士兵都跑了,当地人怎么安心在这里定居?于是不仅汉人迁入,就连逐渐汉化的高句丽遗民也坐不住了,他们另辟蹊径:

坐地的都跑了,最后占了便宜。自然是契丹人。

契丹人后来又创建了辽国——既然辽国是国号,那么谁属于它的核心中枢就一目了然了,它的五条京路中的上京路、中京路、东京路都与今天的辽宁关系密切。金灭辽后,这里有上京路、咸平路、东京路、北京路。元朝统一全国后,辽东再次与中原融为一体,也设辽阳一省,但这种怪味恐怕只有当时的辽东汉人最懂。

明成祖朱元璋驱逐鞑靼人,恢复中国后,于洪武四年(公元1371)在辽东设立辽杜威,两年后设立辽阳府。这是一个绝对了不起的举动,意味着中原王朝再次在辽东实现文官执政,与内地省份无异。

然而辽阳府的存在仅仅维持了四年。洪武十年(公元1377年),辽阳府被废,仅保留辽东都督,隶属山东承宣大臣。这也意味着辽东政治、军事、民族形势的复杂程度是朱元璋始料不及的,最终他只能依靠军事威慑来继续维持他在这里的统治。

而且随着明朝的衰弱和军事实力的下降,辽东都司在正统年间(公元1436~1449)失去了在辽河中游活动的能力。随着满人的崛起,明军从天启元年(公元1621)开始大踏步从辽东撤退,到崇祯十五年(公元1642),除吴三桂驻扎的山海关外,辽东全部被满人吞并。

清朝以后就不用我说什么了。

很多人把辽东的坎坷经历归结为气候恶劣,不能种田养军民,但这个理由并不具有说服力。

毕竟汉唐时期,西域可以耕田,而几乎同纬度、气候条件更好的辽东(毕竟临海)为什么不行?事实上,几千年来起源于中国东北的主要少数民族没有一个是纯粹以游牧生活的,他们都喜欢渔猎、农耕和畜牧业。那为什么更擅长农耕的汉人不能在辽东安居乐业呢?

事实上,不仅今天,历史上的东北地区是盛产食物的好地方:

关于后汉书中所指的东夷,包括扶余国、高句丽、夷楼、卧举、三汗,大概就是今天的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

种地能填饱肚子,看着这片土地上各种野蛮人像无尽的韭菜一样层出不穷,显然天气还没冷到把人冻死。

历史上辽东之地屡次与中原隔绝,我认为主要有三个原因。

首先是糟糕的交通状况。如今进出东北的交通大动脉无疑是通过辽西走廊进入山海关。但在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辽西走廊由于地势低洼,受海水侵蚀,道路不仅容易积水,还会引发瘟疫,经常对行人尤其是军队造成灭顶之灾。

比如前面提到的隋文帝隋文帝对高句丽之战,就是因为不信邪,走了这条路,导致战前全军覆没:

因此,在辽西走廊交通条件改善之前,中原到辽东只有两条主要路线——一条是在今喜峰口沿滦河北行过燕山,再经老龙江转向大凌河向东到达辽东的卢龙路,另一条是过古北口经滦河、平泉与卢龙路汇合的古北路。总的来说,隋唐以前大家都走卢龙路,后来主要走古北路。元朝以后,辽西走廊才成为主流交通路线。

燕山有多难走?北宋大文豪苏轼曾感叹“燕山如长蛇,千里限蛮夷”——燕山的确是保卫中原大地的铁栅栏,但对于与世隔绝的辽东来说,这座山却成了套在脖子上的绞索。

除了极其强大的汉朝,这个铁栅栏还经常漏风漏雨。比如唐初契丹叛乱,营州都督府不堪压力,退守渔阳,导致辽东与内地陆路交通完全中断,以至于狄徐人杰认为辽东是个大包袱,干脆丢了。

唐朝鼎盛时期的辽东,其他时代就更不用说了。

第二个原因是辽东乃至东北的地理条件差。

从地形上看,东北是一个极其封闭的地区,四面被大兴安岭、长白山、燕山山脉环绕,中间是面积达35万平方公里的中国最大平原松辽平原。这是什么意思?恐怕中原王朝的军队历尽艰辛,翻过燕山山脉。筋疲力尽的它,还要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面对无数外国骑兵的“热烈欢迎”。这场仗怎么打?

尤其是在大兴安岭和燕山山脉的交界处,也就是现在的西拉木伦河流域,还有一片巨大的河谷草原,直通蒙古高原。如此一来,在极端条件下,辽东的中原军队很可能面临来自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的混双...

据说冷兵器时代,大规模骑兵部队几乎无敌。绝大多数情况下,以步兵为主、极度依赖后勤的汉军只能依靠城、山等条件与之抗衡,而辽东地区不具备这些条件,还可能一进去就形成“关门打狗”的恶劣局面。谁能受得了?

但辽金后期,辽西走廊交通条件逐渐改善(今山海关为洪武十四年徐达重修)。至少明朝进出辽东的难度大大降低,后勤供应也能得到保障。但为什么在这里仍然无法开疆拓土,甚至最终难以立足?

这就涉及到我们要讲的第三个原因,就是人口问题。

说到人口,当然免不了诅咒司马。毕竟辽东汉人主体地位的缺失是因为它而开始的,甚至几千年过去了,依然有余毒。此外,虽然唐、明两代下大力气鼓励汉人北移,但辽东的自然条件和治安状况无法与内地相比,所以收效甚微。尤其是晋南北朝五代宋时期辽东长期没有中原王朝之后,辽东成为鲜卑、契丹、女真等民族的发源地或核心精华区,中原王朝在这里的影响力大大降低,汉人在这里仍然被当作少数民族对待。

因此,即使朱元璋像杨光和李世民一样,决心收复辽土,他的最终理想也无法与现实相匹配,只能以失败告终。

换句话说,在历史上,汉族人口的流动总体上是由北向南的趋势。比如华南,西南,甚至华东,以前比辽东更野蛮,人口和民族构成更复杂。但经过一千多年的人口流动,都早早地成了地地道道的汉族地区。而辽东,在中原王朝一次次北移,最后连汉朝十八省的封号都没混上,就成了异域狂欢的天堂。

这种情况在清末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清朝初期,满人为了维护“龙兴之地”,实行了封禁东北的政策。但随着清中叶人口的爆发式增长,山东、河北等地的汉人大量向东北迁徙,形成了著名的东去浪潮,最终迫使清廷在光绪二十三年(公元1897年)废除了东北垦荒禁令。

由此,东北人口终于迎来爆发式增长,清末达到2000万的规模,30年代突破3000万大关。

这也是东北被俄日鬼子蹂躏了半个多世纪,却仍能收复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