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五原“商业街”溯源

苏州街店

苏州街

同乐苑脉脉街旧址

象山脉脉街遗址

胡丽萍

2021年底，以历史“圆明园购物街”为原型的“拾光购物街”开业。

所谓“买卖街”，又称“宫廷市场”，是仿照清代皇家园林中的民间街景而建的商业街。历史上“三山五园”地区共有七条商贸街，分布在长春园、圆明园、静宜园、颐和园。那么这些交易街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呢？那里有什么样的繁荣？现在还能找到什么遗迹？

追溯历史

麦上街的建筑格局与苏州街不同。

其实，所谓的“购物街”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商业街，而是清朝皇家园林中营造的一个特殊的世俗闹市，也是后宫的皇帝和妃嫔们感受民间生活、逛街玩乐的地方。街上的商店、商号、茶店、客栈大多是按照民间井市的风格建造的，可谓应有尽有，让人真的有置身于熙熙攘攘的井市的感觉。

通常将乾隆十六年(1751)以前北方以传统市场结构建成的商业街称为“买卖街”。乾隆皇帝南巡后仿照江南苏州的格局而建的商业街叫“苏州街”，又称“买卖街”。

御花园为什么要有商贸街？这主要有两种说法:一是皇帝每次出行，百姓都要避之不及，店铺关门，街景不看。在皇家花园设置购物街，皇帝可以在闹市体验一些有趣的生活；第二，长期居住在禁园的嫔妃和公主，几乎与世隔绝。有了交易街，他们可以有机会感受普通人逛庙会、集市的乐趣。

苏州街，一个仿照江南姑苏市场的市场，建在北京皇家园林里。据考证，苏州街的原型是苏州古城西北的山塘街。“三山五园”一带的苏州街，建于乾隆十六年，即李鸿入江南之后。

交易街的开放时间并不固定，每次“开放”的时候，多是慈禧太后进驻的时候。开市时，两个太监提着一面大锣，沿街走着，一边敲门一边喊着“开市”。店主们听到锣声，立刻“开门迎客”，闹得沸沸扬扬。收市时，太监们扛着大锣，又沿街走，边走边敲锣，喊着“收市”。“商人们”听到锣鼓声，纷纷关了市场。

嘉庆年间，由于政府财政持续紧张，嘉庆帝下令停止“三山五园”内的商贸街的商业活动。咸丰十年(1860)，英法联军焚毁圆明园等西郊皇家园林时，这些商贸街大多被毁，后逐渐消失。

长春花园

购物街仿照江南的店铺风格，苏州街的大致方向还是可以找到的。

北京清代皇家园林中最早的购物街是长春园购物街，位于今天海淀体育中心以南。根据清代长春园复原图标注的范围，我找到了当年长春园南宫门的位置，除了高楼大厦，再无踪迹。

长春园是清廷入关后修建的第一座园林。康熙二十三年(1684)，康熙帝南巡归来后，对江南风光十分喜爱。因此，在西郊海淀镇西北的明神宗祖父清华校区(不是今天清华大学的清华校区)旧址上，历时六年建成江南水景，被誉为“京城第一园”。

据清代《孙旧闻考证》记载，在长春花园西路北端，“季风轩后河桥西为门，门北有墙，小西门北一带自西至东北角有八十四塔”，包括雅湾斋等。从建筑形式和名称推断，这是北京典型的街边小店。《长春园史》说:“长春园是康熙皇帝南巡归来后，于1684年所建。有芳芳斋、商贸街、武夷斋、菜园、关帝庙、娘娘庙、宁春堂、瑞竹园等景点。”因为长春花园已经消失很久了，所以无法考证这条交易街的建筑规模，甚至无法确定大概的位置。

从这里沿着北四环向东走不远，就到了海淀桥。向南走，你会看到苏州街的路标。查一查随身携带的清末地图，大致可以看到长春园南宫门外苏州街的方向。

据《长春园史》记载:“西路(满居集)在北面，有一条长长的弯弯曲曲的路，北面的长春园是万寿街，称为苏州街。”《三山五园考》记载:“满居济寺西关为万寿街，俗称苏州街，两排四排，皆仿吴中(苏州)。老太后喜欢苏州风光，仿之而建。”

所以这条苏州街建于乾隆二十六年(1761)，是乾隆皇帝为庆祝重庆太后七十大寿而修建的。它是最大的，最初有三英里长，到乾隆末期，它已经扩展到十多英里长。建筑风格上，仿照江南店铺风格，故称“苏州街”。“市场上有餐馆、亭子、平台、了望塔、花架、寺庙和乡村土坯房。山上植松柏，加九百尺灰土墙，门闭于曼居基西侧。”清代浙江钱塘(今杭州)人魏曾来此游览，并作诗《苏州街》:“楼青楼红，水乡山色似姑苏。反派靠近市场真美，化为世态炎凉的隐画。”

嘉庆末年，满居集庙会期间，皇帝允许村民在苏州街设立自由市场，由禁地逐渐成为公共市场，但仍保留了部分建筑。咸丰十年，这条苏州街连同圆明园等皇家园林一起被毁，随后沿着街道的大致方向形成了一条乡间大道。北起海淀镇，南至满居集，长达十余里。

我沿着苏州街一路往南走，只看到街道东侧中关村西的高楼大厦和西侧的一些商铺。很快来到地铁10线苏州街站，因位于苏州街中段而得名。顺着路标指示的方向，继续往南走，经过人民大学西门和万全乔庄，再往南不远就到了苏州桥。这个地方原来叫三义寺，因为修建三环时桥就建在这里，而且位于苏州街的老路上，所以叫苏州桥，地铁16线在这里设苏州桥站。

从那里沿着西三环辅路往南走了30多分钟，就到了曼居基西侧。根据历史记载，这里是苏州街的南端。一路上走走停停，除了路口的“苏州街”路标，当年苏州街的风光已经荡然无存。

圆明园

这两条贸易街已经没有了踪迹，只流传着一些轶事。

圆明园曾经有两条商贸街，史书有记载。

从圆明园遗址公园东南门入园，往南走，过一座石桥，就到了牡丹观赏区，其北侧是圆明园三大园林之一的长春园韩晶殿。根据清代圆明园绘制的地图，我去了乾隆年间汉景堂东侧的商贸街所在地。

据《圆明园沧桑》记载，含唐菁的建筑基本完成于乾隆十二年(1747)。它的街景是根据北京的市场建造的。因为李鸿第一次南巡是在乾隆十六年(1751)，我们对江南姑苏的市井景象并没有直观的了解，所以当时修建的交易街并没有太多姑苏市井的元素。

这条购物街是一条面朝水的单面长排铺面房，东西走向，长约120米。店铺数十家，多为小餐馆，可谓一条“小吃街”。据说当时有28家餐厅，其中京唐东侧有40家10座位的店铺，各有风味。

我在这里找了十多分钟，没有看到集市的遗迹，就找了一个老人打听。没想到老人对这条商贸街也有所了解。原来他是圆明园东北的正白旗人。他说，汉景堂商贸街就在这个河堤的西侧，临水而建。据说乾隆皇帝最喜欢逛这条购物街，因为这里有很多御膳堂没有的民间小吃。街上餐馆的店主和服务员，都是开街前从京城餐馆里临时挑选的嗓门大、口齿伶俐的角色。每当乾隆盛家路过这里，都能听到“店员”大声宣布菜名和店主挠算盘的声音，呈现出生意兴隆的景象。道光年间，这条贸易街逐渐被废弃。咸丰十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如今已无踪迹。

告别老人后，我沿着林荫路向西走，绕过福海南侧，再向北拐，就来到了圆明园世外桃源旧址。这里曾经有一条购物街，是“三山五园”中最早修建的苏式商业街，因为靠近同一个天堂，所以被称为同一个天堂的购物街。

有学者考证，同乐园的购物街最迟在乾隆九年(1744)圆明园四十景中就已出现。也有学者考证，这条苏州街是乾隆二十六年后，也就是乾隆南巡之后修建的。《南巡秘笈》记载:苏州街“是圆明园东面仿苏杭形式的建筑，为商业用的城市街道。每年，在除夕半月，这是有生，这个花园被命名为乐瞳。福海之东，绝对像苏州观前街、金陵三山街、杭州街的场景，其中多排。”《圆明园史略考》说:“(乾隆)二十六年春二月，丰帝游太后西，幸五台山。行军到正定阅兵，到平阳湖打猎回京城。.....并在同一个天堂设立了一条贸易街。”

这条苏州街主体是南北走向的，中间有一条河。河上建有一座双桥，名为双桥。长街分为双桥南街和北街，向羊倌城南延伸形成基本对称的东西二街，共同构成市场格局。其中，南北向的街道总长超过130m，东西向的街道很短，但街巷都是笔直的大道。

这条街一年只开放三次，即元旦、端午节和中秋节。市场一开门，店铺的门都开着，货架和橱窗里摆满了各种商品，种类齐全，琳琅满目。扮成店主、游客、伙计、居民、快递员、推销员、小贩、说书人、杂技艺术家、醉汉和喝茶聊天的文人的太监，就像史静的街景。

据说有一年的金秋，乾隆传旨，在8月12日，给了一位最近的大臣一个机会，让他在这条商业街上“听雅轩”看承接剧《为阿霓裳祝寿》。众大臣一听，就明白了，这不是请去看戏，而是送寿礼，因为八月十三日是乾隆的生日，也就是“寿辰”。8月12日，众大臣早早来到剧场，逐一献上自己的生日礼物。幸运是一大乐事。

可惜1860年英法联军洗劫焚烧圆明园时，这条苏州街也被破坏了。

在这里搜寻，没有看到集市的遗迹，却看到了一个路牌，上面写着“买卖街在同一个天堂”。走进去，我用中英文简单介绍了一下童渊商业街，并附上了一张清代童渊商业街的景观图。根据路标，我来到了这条交易街北端的卫城旧址，但只有基址。这里还有一个路牌，明确标明了交易街的位置。于是我问了一个园丁童渊商贸街的具体位置，他说就在我前面，南北路往西一点。

静逸苑

最小建筑的商业街店铺的基址可以很清楚的找到。

静宜园，即现在的香山公园，在元明两代被辟为宫殿。清代康熙皇帝在原行宫的基础上将其改建为香山宫。乾隆皇帝登基后，对其进行了扩建，修建了80多处大大小小的园林景观，命名为“静宜园”。

找静宜园商贸街，有幸有一个在香山公园工作的朋友。我们从东宫门进入公园，然后离开，沿着山路穿过崔静湖和翠微阁，来到香山寺。

有朋友说，静宜园购物街位于庙山前的两座牌楼之间，是西郊“三山五园”中最小的一条购物街，长度不足百米。街上有山寺、财神庙、龙王庙、福寿斋、鑫源斋、万兴、健古斋、天府、广源、万顺等十余家店铺。因为地处山下，在山村里比较有意思，所以颇受乾隆皇帝喜爱。待在静宜园时，让他“开街”，然后带着嫔妃“逛街”取乐。

据说有一天，乾隆皇帝带着心爱的古伦和萧公主(第十公主)来到购物街。乾隆进了一家茶馆喝茶，看风景。公主走进一家古董店，看中了一对玛瑙手镯，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下来。不久，乾隆见到了公主，看到她戴的手镯，问是什么东西，多少钱。公主说了实话。甘龙对珠宝和玉器很有研究，他看了手镯后断定是赝品，于是找到了古董店。“掌柜的”一见圣上家人到来，慌忙跪在地上说，这一对镯子不是玛瑙，是三天前在御花园外花五文钱买的一对普通玉镯。他带他们进来是想在交易街赚点钱，没想到被公主买走了。乾隆皇帝听了又气又恨。他厉声说道:“以次充好，欺骗顾客，实在可恨！”于是，冒充太监的“掌柜”又打了四十板后，被赶出了静宜园。

可惜的是，静宜园在咸丰年间遭到英法联军的毁灭性打击，大部分建筑被毁，商贸街也未能幸免。

说话间，我来到路边竖起的一块石头上，上面刻着“香山寺交易街”四个字，后面是文字介绍，再后面是一张交易街的复原图，标明了每家店铺的名称和山寺、龙王寺的位置。

有朋友说，这是几年前香山寺重建后，根据原来的历史面貌复制的贸易街分布图，从中可以看出当年店铺的具体位置和店名。

从这里开始就是高高的牌楼，上面写着“首都之冠”的字样。一个朋友指着牌楼周围的一个平台说，这些是街上店铺的基址，我们可以看到每个店铺的大小。

透过牌楼，很多店铺的基址清晰可见。其中一个基址旁边的石头上刻着“青春楼遗址”几个字。另外两块石头上分别刻着“山神庙”和“龙王庙”，不用说，是因为两座庙的位置。

还有朋友说，香山公园东宫门外还有一条街叫“买街”，长约一里，是由景怡公园的“买街”演变而来的。形成于民国时期，是象山两大文化街之一。

颐和园

后西河苏州街改造。

可以找到万子河苏州街旧址。

颐和园，原名“清漪园”，建于清乾隆十五年(1750)，咸丰十年被英法联军焚毁。光绪十四年(1888)重修，改名颐和园。光绪二十六年(1900)，被八国联军所灭。1902年，主要建筑进行了大量的恢复和建造。

清漪园有两条苏州街。一条位于万寿山后河两岸，全称万寿商贸街，又称万寿商贸街，后西河苏州街，俗称苏州街。一条位于万寿山西麓什邡北侧，叫西索商贸街或万子河苏州街，也叫小苏州街。

从颐和园北宫门入园，是几十米的三孔石桥。站在石头上左顾右盼，苏州街尽收眼底。

这条购物街以面对北宫门的三孔石桥为中心，横跨东西。是以苏州水乡“两江一街”形式建造的宫廷商业店铺。它大约270米长。蜿蜒的湖两岸，70多条铺面一字排开，以河为街，以岸为市，风景独特。

这条街建于乾隆年间，存在了近百年。咸丰十年，路面建筑全部被英法联军烧毁，只剩下摇摇欲坠的城墙。光绪年间，御花园曾两次修复，但因财力不足未能修复。直到1983，以恢复清漪园景观为目的，历时四年重建，基本恢复了清代建筑格局。1990 9月对外开放。

从售票处进入苏州街，我沿着西南方向蜿蜒的湖岸顺时针走。第一家店名叫兰新楼，从那里往西，依次是恒盛、集锦楼、艺古斋、登云斋、西乡铺、瓷器店、土云号。

走到最西边的路段，过一个吊桥，来到河的北边。第一家店叫恒泰，从那里往东依次是观车店、福鼎店、川菜馆、百味馆、元极楼。

经过石桥下，我们来到了河的东北边。第一家店叫玩古斋，从那里往东，是妙华斋、织布坊、如云、烟袋铺、皮货村等等。转到东北角，然后向东走。有风筝店，老针店，三义侯，日升。过了一座吊桥，就来到了河的东南侧，这里有音乐店、通顺和、颜料店、蔡宅店、糖店、财智楼等店铺。

我在苏州的街道上走了一圈。最吸引我的是古色古香的牌匾和对联，相当有意境。并且和几个“店主”聊了聊，了解了很多关于这条商业街的趣闻。

离开后西河苏州街后，我向西探索万寿山西麓的万紫河苏州街。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了什邡的北侧，这里西邻湾子河和西所。乾隆年间，以江南水街的形式修建了一条商贸街，又称小苏州街。其规模虽比不上北宫门后西河商贸街，但以西山、西递美景为背景，别具一格。

这条街过去有20多家商店。据说乾隆皇帝乘龙舟游览了昆明湖，然后在这里购物。可惜这条商业街在1860被英法联军烧毁了。慈禧重修御花园时，由于财力不足，只修了几栋，这条商业街没有重修。

环顾四周，虽然老市场的景象已经消失，但仔细看，你会发现东侧仍有店铺，如建在老基地遗址上的店铺，附近还有五圣寺、延庆鉴赏楼、小游天、谢门堂、唐川堂、素云檐、大码头等建筑。

供图/家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