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前的对话
关门前，微信上有我和他的对话，一个身患绝症，眼看着死亡的脚步一步步走来；我听到成群的癌细胞张着嘴吞噬着体内的器官；一个触碰到原本强健的身体，逐渐消瘦，但思维意识却异常清晰敏捷的人，和一个暂时还算健康的人之间的对话。
死亡未知；知不是死，而是死之前的知，尤其是身体被疾病摧残，心灵健康的时候，文字的表达还是清醒的。
在他极度虚弱的时候，有几次在微信上跟我说他想自杀。并重复一句话:“生不如死，日子如年。”
他是我的好朋友。这种状态我能为他做什么？
有一天，在微信上，我冒昧地问他和他聊某个话题的想法。他马上回答:“太好了！”
就这样，在一个时尚的虚拟时空里，我和他进行了一场触动心灵深处的真实对话。
？一个
我:半个月前，我去你家拜访你。你躺在沙发上，声音沙哑地慢慢给我讲肝癌晚期的发现和治疗。你说医生只给你三四个月的生命。后来你我微信聊天。根据我的感觉，你处于两极状态:身体状况极差；而你的精神思维依然清晰健康？
他:对。
我:因为你的思路清晰健康，所以我想从今天开始你我之间进行一次真正的对话。你会吗？
他:对！
我:在这次谈话中，我希望我们能解开长久以来束缚着我们的道德绳索，离开是非的狭小空间，让真实的我浮现出来，像野草和小鸟一样，在阳光下、空中、陆地上自然舒展、飞翔？
他:我同意！
我:我提出这个对话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我想去一个“每况愈下，生不如死”的人的内心世界；另一方面，我想让你多接触外面的世界，通过聊天来缓解自己的痛苦。
他:很好！
我:不管是谁，人生的每一步，每一个阶段都值得尊重！所以，此时此刻，你我在对话，只是在求真。你我都知道，生活中最难的事情就是真实。
他:对。
我:所以，你不用回答我的问题。答案一定是真的！可以吗？
他:对。
我:同样的，你问我什么问题，我就实话实说！事实上，你和我是一样的！
他:那好啊！
我:我想知道，一天中的哪个时间对你更方便？
他:现在可以了。
我:那好吧，我们先约个时间，每天早上8点开始，好吗？
他:八点早了点，九点。
我:好的，早上九点！
他:好的。
我:每次你累了我们就停下来？
他:好的。
我:我开始问，好吗？
他:好！
我:你今年多大了？那月什么时候出生的？这是什么？
他:今年72岁，71；出生于1946；它是一只狗。
我: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工作了三年吗？
他:记住！19992001年，当时你是我厂厂长；我是你的下属，我是技术部的科长。
我: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工作的时候吗？
他:我记得，我记得，我记得清清楚楚:一起去北京好多次，争取部里的项目；和台商谈判，成立当时看起来很时尚的合资工厂；一起去深圳出差，记得有一条街叫惠始街，不到300米长，很窄。里面的海鲜是刚从海里捞出来的，那里的厨师不知道怎么做。味道真的是哇哇叫；我记得那个冬天最好，你和我一起去哈尔滨。白天办完事情，我们去了一望无际的冰面，滑冰，看冰雕，喝啤酒。
我:你记得这么清楚？
他:当然！
我:后来，我调到了另一家工厂。离开后，你我一直保持联系，直到现在！
他:对，20年了。这是命运！我珍惜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关系的缘分！珍惜现在你我微信生活在一起！说实话，我的病来得很突然，我很害怕，也没有做好准备，所以除了你，我没有通知任何人。
我:我也很珍惜！
他:一样！
我:继续吧？
他:好的。
我:你说你得了无法治愈的肝癌晚期。我想知道，这种病的学名是什么？
他:肝内胆管癌，英文名ICC。
我:第一次确诊是什么时候？它在哪里？医生是谁？
何:2016-11-31；在瑞典；我不记得医生的名字了。
我:你当时第一反应是什么？那天回家，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你反复思考了什么？
他:完了，彻底完了！这是人生的终点吗？我已经死了。我妻子怎么办？如果还有那么多钱花呢？
我:你说你那天不知道怎么回家？
他: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平时住的房间里，不到60平米，不能一个人上厕所。我妻子强迫我去那里。
我:我精神崩溃了。
他:后来我才知道什么叫精神崩溃！
我:能说说你那天回家后的想法和今天一样吗？有什么区别？
他:那天我想的是，有办法治好吗？我现在不想治了，因为我知道ICC晚期是治不好的。所以，我只想快点结束自己的生命，别让自己太痛苦。
我:你曾经说过你“生不如死”。为什么？
他:对，我现在每况愈下，生不如死！这是我目前心理状态的真实写照。
我:具体点？
他:心率从70上升到100多，而正常心率只有70多一点；严重腹水在肝脏发生在瑞典期间；现在再挑战我，腹部的疼痛已经到了度日如年的地步；另外，屁股上的褥疮，左脚跟的溃疡，几乎让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但是，看到家人的鼓励和支持，我还是要坚持下去！
我:三月初，我去你家拜访你。你说你的生命极限不会持续到今年五月。这是医生的结论吗？还是自己的想象？
他:我给自己定了两个目标:(1)到5月；(2)坚守65438+2月。现实可能在5月份很难实现。上海中山医院的医生在和老婆女儿单独谈话时明确表示，拖延3 ~ 6个月的情况很少见；如果能拖到12个月，那就是奇迹了。医生建议我醒着的时候处理一些家务。
我:说到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哲人的话:人在临近死亡的时候，说什么都是真的。
他:我觉得可以。因为不需要口是心非。
我:我们今天到此为止好吗？你应该累了。
他:好的。
二
他:你在吗？
我:对！我刚才接了一个电话。
他: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我:为什么不直接开始呢？！
他:好！
我:这几天你脑子里想的两件事是什么？
他:快去死吧！
我:还有呢？
他:没有，有！
我:所以，你现在想要的就是一个字:死！并且在前面加两个字:赶紧死！
他:对！
我:在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所谓的隐私，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他:对。
我:从来没有？还是最后会说？
他:如果你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说！
我:好奇是人的天性。如果你把我当成你最后的知己。
他:我和一个女同事(你也认识)有一年左右的地下恋情。那时候你还没有来我们厂当厂长；当时我老婆正好参加国家援外任务，去苏丹建纺织厂当了两年翻译。在那段时间里，我和她有一段不可分割的感情。这是一次难忘的经历。两年后，老婆回国，彼此就结束了。
我:这是人年轻时最容易犯的事，包括我。
他:哈哈！
我:人的感情世界是动物和天使合二为一的地方，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他:对，发生了，也没人知道；出现了，没有人能控制它，就像杂草一样！尤其是涉及到男人和女人的时候。
我:还好人是天使，很多事情又涌上心头，渐渐变成了不想告诉别人，不想被别人发现的事情。西方叫隐私。
他:在西方，隐私是受到法律严格保护的！
我:你成年以来最引以为豪的三件事是什么？
他:1，嫁给* * *；2.离开国营工厂下海打广告；3.买卖房子。
我:你最后悔的三件事是什么？
他:第一，我从小就住在上海的塘桥新村。它是解放后上海市政府建设的两个工人新村(另一个叫曹杨新村)之一。住在里面的人都是社会底层的平民，用上海人的话说就是“墙角下”。各种各样的人为所欲为；各种恶习到处横行，打架、赌博、偷盗、玩弄女性。不知怎么的，我从小就养成了偷窃的习惯，直到考上大学才停下来，直到犯罪。如果我不是出生在一个所谓的工人阶级码头工人家庭，我会被勒令退学。结果老天保佑，勉强保住了学籍。
我:你和我在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长大。我的少年时代是在高倩的一所疗养院度过的，那里被湖光山色所环绕。它几乎与世隔绝，可以说，干净而无忧无虑。
他:人生而不同，结果也不同。
我:当然。
他:正是因为我从小受苦，大学跌跌撞撞，你后来当了我的厂长，给了我一个评价，叫“小心谨慎”。这可能和我当时的生活经历有关吧！
我:存在决定意识，好像是马克思说的。
他:第二，不应该让两个孩子出国。
我:说到这，我想问你:半年前，你和你老婆来我家，再三劝我，让孩子出国好；老了移民好！
他:时代变了，一切都变了。我现在想的和以前想的完全不一样。我相信我现在所想的是真实正确的。
我:养儿防老是中国文化的根。世世代代留下的教诲，是我们自己手里拔不出来的。
他:这可能是我后悔的关键。
我:我觉得可以。
他:第三件事:我十几岁的时候得了乙肝，但我不知道乙肝患者70%会转为肝癌。如果我们早知道早预防，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后果。
我:第一次听说这种医学知识。
他:我老婆让我吃药。
我:好的，明天见！
？三
我:你在吗？
他:对。
我:直接开始好吗？
他:好的。
我:今天，我们来聊聊:在你认识的所有人当中，你最真心敬佩的三个人是哪三个？
他:一是我大学同学，丹阳人潘* *，在大学里担任班级团支部的组织委员；毕业后分配到广东农林水科学研究所工作。每次回老家探亲或者出差路过无锡，他总会来看我；有几次，他主动找我单位领导反映，我在大学的所作所为不完全是个人责任；当时我强烈反对，理由是没用，不可能是麻烦。结果他听我的。
我:回想起来，小时候和同学留下的友谊，最简单，最难忘！
他:第二个钱* *，当时无锡某局局长，后来江苏省某局局长。当时省里发出了出国工作的机会:江苏省政府与德国巴伐利亚州建立友好省州关系，给无锡局一个名额，作为巴伐利亚州常驻代表。他让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去。我说，恐怕不行！问我为什么？我说可能组织部会不同意。他在组织部得知后，还是坚持要放我走。后来局里上报了，省政府否决了；
第三名是你。在你担任我们厂厂长期间，你没有被流言蜚语所迷惑。你坚持提拔我做技术部主管，让我大胆去。你对我说:“大胆去做，我什么都承担！”这句话还在我耳边！当时对于沾染在历史档案中的我来说，所发生的精神效应是别人无法理解的。
我:所谓的档案，当时都握在组织部手里，一般像一座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档案里一旦有一点污点，就会碾压人一辈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甚至被碾压！
他:对，我深有体会！
我；生活中谁没有这样的缺点，谁不犯这样的错误？幸好人犯了错误，没有被列入档案；不幸的是，人们被困在档案中。
他:我就是那种犯了错卡在档案里，一辈子抬不起头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感激你！
？四
我:你喜欢你的早餐吗？
他:像吃药一样吃！
我:吃米像吃药？
他:就这样，
我:一件事不做好我就不知道了？
他:就是这个原因。
我: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他:好！
我:能说说你在和各种人打交道中，最对不起哪三个人吗？(亲戚、朋友、同事，或者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姓名可以隐藏)
他:首先是我老婆。你嫁给我的时候，不知道我的过去。恋爱中，我没说他没问。婚后，在那段政治氛围浓厚的时期，她受我的负面影响很大。她决定不替我向党报到，甚至党支部书记让她填表，她都拒绝了。那时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来说，入党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对我来说，她失去了很多在别人眼里非常好的工作机会，尤其影响了她几次升职的机会。我呢，男儿心不减，处处“扎花”，也造成了很多灾难。
我:我跟你老婆相处的比较多。她是一个安静善良的女人。她为你做了很多。你对她愧疚多了！现在，你一定很后悔面对你的妻子吧？
他:很后悔，心时不时的疼！
我:心里话！
他:我现在很难过！
我: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不，继续！二是卢* *，无锡人，时任北京金笔厂供销部经理。他比我大几岁，和我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对我比对他哥好。他对我的好是无尽的。有一年，以前的一个同事电话告诉我，老卢快不行了，他想见我！当时忙着拍“和酒”的广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赚钱大生意。那时，我太忙了，没能及时赶到北京。等到广告结束。他已经走了。这是我一生悲哀的遗憾！
第三个是张* *，上海东风大酒店总经理。我以前在上海出差的时候就住在这家酒店。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了解他。不知怎么的，他很欣赏我，照顾前台的工作人员照顾我。改革开放初期，在上海住酒店是非常困难的。但不管床有多紧，他都会照顾下属给我安排。他还给我送来了一些市场上紧缺的，用钱也买不到的食物，比如鲳鱼，大黄鱼，带我回家。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我不知道他的家庭住址。认识他的时候没有手机，之后就没联系了。几年后，我试图通过上海公安局寻找他，但一拖再拖。也许，他还活着；我可能早就过世了，但是我没有积极的去尝试去寻找他，去探望他，去报答他，去忘恩负义，这也是我无法原谅自己的遗憾。
我:有没有什么事是你一直想做却一直做不到，让你至今觉得遗憾的？
他:没有！
我:如果你身体出现奇迹，健康康复，从灵魂上告诉我，你最想做的两件事是什么？
他:没有如果，就像没有后悔药一样，这世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这个。我只想真的告诉你，我现在最想的就是:赶紧死吧！越快越好！
我:我们今天到此为止好吗？
他:好的。
我:我们明天再谈财富好吗？
他:好的。但是，今天聊天时间太长，有点不知所措。现在躺在床上聊天，手一直在抖，一个字都很难输入。最好控制在20 ~ 30分钟以内。
我:好吧。下次缩短时间。还是干脆放弃这次谈话？
他:不要放弃！
我:好吧，明天继续！
五
他:我已经来了！
我:我来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昨晚你睡得怎么样？
他:睡得很好，很开心！
我:你早餐吃了什么？
他:我吃了红豆红枣粥，又吃了一个鸡蛋。
我:睡得好，胃口好，多亏了老婆！
他:对。没有她我永远活不到今天！
我:作为一个男人，我这辈子会遇到很多女人，甚至会有一段特别的爱情，但我的妻子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事情上都不会放弃；别的女人是天上的云，天上的虹！
他:是的，是真的。
我:我们今天说的是财富吗？
他:对。
我:就像你之前说的，我人生中最成功的三件事之一就是买买房子。换句话说，你快速积累的财富来源于买卖房屋？
他:对。
我:对了，你第一套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它在哪里？多少平方米？每平方米多少钱？
他:第一套房子是1995买的。是上海江宁路世纪门的拍卖行，面积65平米，价格5100元/平米。
我:那么，你上一次买房是什么时候？它在哪里？多少平方米？每平方米多少钱？
何:最后一套房子是无锡滨湖区玉兰花园二期2014，单价174平米。
我:你数过了吗？你通过你的手买了多少房子？
他:64套公寓，包括几家商铺和我现在住的这一套。
我:你说从前年开始，你就逐渐开始卖房子了？
他:对。金钱是无穷无尽的；此外，风险是显而易见的。我想，我准备好了就拿。
我:说起这个让我想起了所谓的机遇。
他:跟我说说？
我:人们总是抱怨机会不公平，出生，父母，环境等等，不给自己机会。其实平心而论，当时买买房子的机会是公平地摆在大家面前的。就算普通人收入不多，只要看看北京上海南京杭州深圳等一二线城市，敢向银行贷款买房，现在就是百万富翁了！
他:那是！
我:那时候买房的机会是平等的摆在大家面前的，看大家了。
他: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机会。
我:机会被少数人垄断，被少数人自由发现和利用。
他:那要看你是不是那里为数不多的人。
我:面对买卖房子的机会，你是少数发现并利用那个机会的人，而我不是。
他:对。
我:好吧，我们继续！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我你买卖房子赚了多少钱吗？说点什么？
他:五千多万。
我:这是你的目标吗？
他:我没有目标。
我:赚了这么多钱，平时很节俭。你从来不用奢侈品，一双普通球鞋也要穿很久。
他:每个人的习惯。
我:现在，你将如何安排你的财富？
他:说实话，加上其他业务收入，我手里的现金是六千多万；另外在国内有三套房产:无锡长江北路万科金域缇香一套，108平米；第二套是我自己的家，上海黄浦区瞿溪路大众之家，面积142平米；还有第三套商铺，位于松江泗泾镇老街，面积85平米。
我: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我妻子和孩子的分配比例吗？
何:现金分配如下:
三千万个儿子；女儿2000万；老婆10万。
资产分配如下:儿子和女儿各拥有一套上海老年公寓；我在美国买的房子是我女儿的；在瑞典买的房子属于儿子。
此外，上述三个住宅物业的分布如下:
无锡的是给女儿的(买房时房产证上写的是女儿的名字)；上海的商铺给了我儿子(泗泾的商铺买的时候写的是我儿子的名字)，租金收入本来是我收的。我生病后，房租收入也转到了儿子的银行卡上；我现在住的房子是我老婆的，房产证上已经去掉了我的名字，我也照顾她给儿子留了遗嘱，公证后放在家里的保险柜里；
我:你安排的很仔细。
他:至于我的账户，200万沪市a股和700万沪市b股是我老婆的；从目前的股市来看，a股的账面已经赢了200多万；b股亏损20多万美元。
至于现在，还有300多万现金，全部放在老婆卡里买理财产品；一部分满足日常生活和目前治疗的需要。
我:作为丈夫和父亲，我的心已经在你的安排中表达的很清楚了！父爱如山；爱情就像大海！
他:现在我卡里只剩654.38+0.2万。
我:前几天我去你家拜访你。你直接告诉我，当我在瑞典的医院得知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时，我脑海中浮现出三件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如果我还有那么多钱可以花，我该怎么办？”现在，你对财富做了安排，可以安心了；既然你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也知道期不远了，我想知道你目前真实的财富观。过去和现在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我出身贫寒，从小就对金钱有着无限的渴望。但是，我一直受挫，不如意。求事业，对我来说，这条路堵死了；创业胆小，所以一直在国企消费。
我:我想插一句:你知道我出生在革命干部家庭，生长在美丽的几乎与世隔绝的太湖附近的一个小山上，享受着国家安排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不像你，从小到大都没有那种对金钱的“无限渴望”。
他:一个人的命运有一半是从他母亲的肚子里带出来的，尤其是在石矛的时代！
我:我同意！
他:后来邓爷爷上台了，国家在改革开放，散发着浓浓的金钱气息。我紧张的嗅觉高度紧张，闻到了从未见过的香味。我想，一旦我看到了机会，我一定拼命想赚更多的钱。
我:说起来，你我又不一样了。
他:对。你是商业领袖；我只是部门里的一个小萝卜头。如果我说不，我就不要了。
我:当时一心扑在工作上，有这样一种国家的感觉；我自己从来没想过发财！
他:你属于那种正统的人。
我:是的。
何:不同的背景，不同的环境，导致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后来我毅然辞去国企铁饭碗，只身来到上海。我最开始是在一家电视台做编外，承包广告业务。从一开始就很忙，好几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
我:不容易！
他:我花在广告业务上的时间和精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为了从体制内捞点生意，我只好尽力保持谦卑，吃得痛快，去嫖。相继拿下了上海移动、上海电信、冠生园集团的“和久”牌，我也就放心了。后来我发现了买卖房子的巨大潜力，我就全身心投入进去，才有了现在的结果。
我:我记得你从无锡国企下海后，在上海电视台做广告。这可能是你第一桶金的发源地？
他:那时候我根本没赚到钱。我只享受到了电视台的最高标准奖，每年只有8万元。没过多久，我自己注册了一家广告公司，利用原来积累的客户资源才有了一些积累，为我以后卖房打下了基础。
我:买卖房子真的赚钱了吗？
何:他自己开广告公司也赚了不少钱，投资a股市场期间也亏了几百万。当然最后大头还是房子。
我:你说买卖房子是一件让你骄傲的幸福的事；现在，让我告诉你一个关于买卖房子的悲伤故事。
他:跟我说说？
我:朋友亲口告诉我，一对情侣，浙江义乌的，赶上改革开放初期，一个办厂；一个是做生意的；男方负责制造山寨手机；女的负责销售，意外发了财。如果你发财了呢？2007年期间，他们正式加入义乌炒房团，跟着一群人，带着几箱现金，去北京买房。他们一手在北京东四环远洋国际买了两栋楼，100多套房子，均价6000平米。没多久北京房价涨到三万，正好计划扩建模具公司，需要大量资金从国外进口最先进的设备。就这样，他们买了一台屁进口模具火花雕刻机，卖了几套衣服。他们把手中的房子都扔了，只留了一套给女儿在北京读书。谁知道，之后北京房价一路飙升，超过65438+10万平米。看着直线上升的红箭和眼前一堆漂亮的装备，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谁也不知道里面难受的滋味。
他:钱是个奇怪的东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是就算你再多，一不小心也会被钱疏远！
我:钱多钱少和幸福有关吗？
他:没有！就像我现在一样。
我:你能不能认为赚钱和花钱不是一回事？
他:对。赚了，不一定舍得花，或者不一定开心；不赚，就不用花，也不用不开心；更何况我一辈子赚了很多钱，最后却花不出去，就像现在这样！
我:很明显，赚钱和花钱不是一回事。从根子上说，钱和幸福无关？
他:我同意钱只是幸福的一个要素，不是全部，更不是一样。
我:平等，错了？
他:对。
我:那为什么那么多人那么执着，那么贪财？
他:天知道！
我:最后一个问题:
能否根据自己的经验和理解，得出一个关于财富的结论？
他:财富如浮云，来了又去。
我:今天聊了很久。是时候停下来了。明天继续？
他:好！
对话结束了，我得对自己多说几句:
虽然死亡这个词是禁忌，但它马上就来了，就像生命一样。
谁都想过好日子，但是过好日子容易，走好日子不容易。
夫妻是上帝最精致的设计。反正彼此珍惜，因为来世不会再相见！
人一生都在为钱忙碌；最终，我意识到，金钱和幸福不是一回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福气，也有自己的难处。
早上醒来，阳光已经从窗户爬了进来；像往常一样，你洗漱完毕来到厨房，拉开抽屉，拿出锅碗瓢盆；打开柜门，看到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