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普通话是满族的“穷汉”?

前段时间,一篇名为《普通话的真相:满族人的汉语差》的文章在网上广为流传。本文认为现代汉语是由吴语和满语混合而成的非正统汉语。这个观点第一眼看上去真的很抢眼。但是,如果我们仔细阅读文章,就会发现这篇文章主要是基于学术界一些有争议的事实,被作者有意无意地歪曲了。从经不起推敲的逻辑和非主流语言学的价值立场推导出来后,最终得出一个与主流学界相反的结论。

利玛窦注音证明明代北京话是吴语吗?

本文认为,根据利玛窦的罗马拼音注音,可以推断当时的北京话是吴语:

“北京自建国以来经历了多次王朝更替。北京话从古至今发生了多少变化?怎么改?历史上,400多年前来自意大利的传教士利玛窦用罗马拼音记录了大量的明末北京方言,这些记录至今仍保存着。从李的记载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当时的北京话是一种入声数量较多,没有zh、ch、sh等翘音的语言。这说明当时的北京话既不是北京话,也不是现在的普通话,因为北京话和普通话都不具备这些特征。同时也说明北京话和普通话的历史不超过400年。400年前的北京话是明朝的官方方言(考证是吴语)。”

这是全文中唯一一段从语言学角度系统地试图证明其论点的段落。但在这短短的几行字里,基本上每一条证据都有严重的错误:利玛窦的记载既不是吴语,也不是明代的北京话;无论是利玛窦的背诵,还是古吴语、古北京话,都有绕口令节;还有丰富的语言学证据证明明代北京话没有入声。

利玛窦写了什么?

利玛窦(1552-1610)是明末从教皇国(risorgimento即后来的意大利语)前往亚洲的最重要的传教士之一。他于万历十一年(1581)来到澳门,万历十三年(1583)进入中国大陆,直到去世都没有离开过中国。利玛窦在东西方文化交流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比如我们今天使用的大多数几何术语,如锐角、直角、钝角、平行、垂直、对角线等,都是由他和徐光启首先翻译成中文的。

能反映利玛窦罗马注音的主要著作有早年利玛窦与罗明鉴合编的《葡汉词典》和程《墨苑》收录的四篇文章。一般语言学家会把它和西方儒家的耳目放在一起讨论,西方儒家的耳目出现的比较晚,在音韵学上和它很像(语言学上一般称为“音韵学”)。这些书中记载的汉语音韵是什么样的音韵?

语言学一直存在争议。起初有学者认为它记录了古晋语,现在多数学者要么认为它记录了古代江淮官话,要么认为它记录了古代河洛方言。至于本文作者提出的吴语,我个人没有在任何学术文献中找到出处。

另外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利玛窦在中国早期主要居住在广东、江苏等地,直到1601才定居北京。所以,即使利玛窦记录的读音真的属于吴音韵,也只能证明利玛窦研究的汉语是吴音韵,或者最多只能算是明朝官方的“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