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举例

韦伯的当代社会学家齐默尔有一个比喻。他说钱有点像上帝。上帝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每个人都可以以上帝的名义做自己的事。如果韦伯被问到这个现象,他会怎么说?

这时候就会出现“工具理性”这个概念。韦伯认为,人类的理性可以分为两种不同的类型,一种叫做工具理性,一种叫做价值理性。

工具理性是干什么的?它的作用是找到做事的手段,也就是一件事怎么做最有效。比如我在外地开会的时候,家里人打电话让我赶紧回家。我一算,飞机最快,机票价格也可以接受,就订了机票。这里用的是工具理性。注意我说了一个词:“计算”。工具理性的关键在于“计算”:根据确定的目标计算成本和收益,找到最优的手段。工具理性不关心目的,只关心达到目的的手段是否最优。

什么是价值理性?还是那个例子。我在外地开会,家里人叫我赶紧回家。但这一次,在订机票之前,我突然想到:不行,我还是要搞清楚这是什么,看看是否值得为了它回家。这个时候我考虑的不是手段,而是目的,是决定做还是不做。

其实这也和上节课提到的事实判断和价值判断有关。用工具理性就是做一个事实判断:飞机和火车哪个更快,这是客观事实,是可以计算的。而价值理性是做价值判断,复杂得多。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找工作。工作不仅仅是为了钱,还有很多因素:你擅长这份工作吗?你喜欢这份工作吗?甚至,这份工作所代表的职业是你的追求吗?你看,这些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价值理性就是用理性来判断目标本身是否有价值。这个时候我们也会用理性来权衡,但是要考虑的主观因素很多,很难有一个标准答案。

所以,工具理性是有客观标准的,我们很容易达成一致;价值合理性有不同的标准,很难找到确定的答案。在社会层面,这一点更加突出:在价值观问题上,我们有很多分歧;但在具体方法上,我们都认同工具理性计算出来的方案。于是,工具理性的逻辑越来越强大,成为一种普遍逻辑,整个社会越来越重视计算和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