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女的原型叫什么?
从现有的资料中,我们知道阿尔方西娜大约在十五岁时离开家乡去了巴黎。有人说是她母亲的一个亲戚帮助她离开了诺曼底,也有人说是她父亲把她卖给了一群波西米亚人,这些四海为家的流浪者把她带到了巴黎。不管怎样,玛丽·杜普莱西斯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开始了新的但仍然不幸的生活。起初,她在一些商店工作,过着贫困的生活。然而,聪明的阿方西娜很快发现,虽然她很穷,但她有一笔可观的、独一无二的“资本”,那就是她的美。这个长相罕见的女孩开始踏足巴黎各大舞厅,立刻成为那些公子哥儿们追逐的对象,富人和年轻人。她认识了很多男朋友,是一个普通商人的情妇。后来,她和一个很有钱很时髦的年轻人同居了一段时间。这个年轻人就是未来的格拉蒙特公爵,他曾经是法兰西第二帝国时期的外交部长。虽然这位花花公子在当时还不那么显赫,但他已经是巴黎社会中极为活跃的人物了。正是在他和像他这样的人的帮助下,玛丽·杜普莱西斯大步走进了巴黎的上流社会,并迅速成为巴黎社交舞台上一颗耀眼的明星。那些贵族和百万富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争先恐后地为她花大钱,提供奢华的住所,购买各种珠宝,满足她所有的欲望。而她,则来者不拒,巧妙的变戏法,以外表和身材为代价,获得了非常奢华的生活。她不仅彻底摆脱了贫困,而且似乎与贫穷的过去一刀两断。她改了名字,从前的玛丽·杜普莱西斯变成了现在的玛丽·杜普莱西。
玛丽·杜普莱西无疑是一个有天赋和聪明的女孩。她不仅容貌艳丽,体态轻盈,而且举止优雅,谈吐优雅。任何接触过她的人都惊讶地发现,她在社交场合始终端庄戒备,从未表现出丝毫的粗俗和夸张。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与其他女性相比,玛丽·杜普莱西有着相当广博的知识和深厚的艺术修养。当她和嘉宾聊起往事,评论一些文学、音乐、绘画等类别的艺术作品时,往往会出人意料地表达出一些独到的见解。很多人对此感到不解。像她这样一个出身贫寒,从未接受过良好家庭教育和正规学校教育的风尘女子,怎么会有如此端庄的气质和与众不同的世俗教养?答案直到玛丽死后才被发现。在清理她的财产时,人们看到她的书房里摆满了拉伯雷、莫里哀、卢梭、夏多布里昂、雨果、大仲马、拉马丹、苗赛、塞万提斯、拜伦、司各特等众多著名作家的作品。可以看出,玛丽·杜普莱西是一个勤于读书,善于思考的女孩。如果命运给她提供了某种契机,她完全有可能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成为一个有前途有成就的新女性。这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为什么很多法国著名的作家、诗人、画家、音乐家都很崇拜她,并极力与她交往。这些人在玛丽死后也写了许多纪念文章,充满了对她的赞美和怀念。可见,玛丽·杜普莱西的确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而这种魅力是那些仅仅拥有漂亮脸蛋的女孩所难以企及的。
但是玛丽·杜普莱西只是一个风尘女子。她有过很多情人,其中两个应该会引起我们的注意。一个是俄罗斯老人,德·斯塔克尔贝克伯爵,年过半百。他是一位老外交官,曾担任俄罗斯驻维也纳大使。据说他喜欢玛丽,因为她很像他最近去世的一个女儿。他像父亲爱女儿一样爱着玛丽·杜普莱西。这显然是无稽之谈。事实上,伯爵是个恋爱老手。当然,他“爱”玛丽是因为她的美丽。这位老外交官在巴黎的豪华住宅区马德琳大道买下了玛丽的房子。很长一段时间,玛丽过着贵妇人般的奢华生活,大部分日常开销都由老人支付。另一个是年轻人,也是贵族,名叫德·贝雷戈伯爵,可能是玛丽·杜普莱西最后一个亲密的男朋友。他不仅成了玛丽的情人,甚至还打算娶她。1846年初,他们两人一起去了伦敦,在那里登记结婚,但由于某种原因,他们的婚礼被推迟了。这可能是由于玛丽·杜普莱西健康状况的急剧恶化,但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由于玛丽的家庭背景。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像玛丽这样的“卑贱女子”是不可能踏入贵族家庭,成为这个贵族家庭的一员的。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后不久,关系就渐渐疏远了,但仍保持联系。而且从现有的信息来看,他们的婚约似乎还没有解除。
由于童年艰苦生活的折磨,再加上到达巴黎后的放纵和对享受的追求,玛丽的健康受到了日夜饮酒、跳舞、看电影和享受男女关系的严重伤害。她感染了肺结核,经常发烧、咳嗽、吐血,甚至在接待客人时还经常咯血。按照玛丽当时的经济条件,如果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安心休养,身体可能很快就会恢复,至少病情可能会得到适当的控制。但她没有这么做。可能她认为未来屈指可数,应该抓紧时间去找乐子,所以常常以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男人和人生。也许她想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故意用各种手段损害自己的健康,所以人们常常在她的笑容中发现一种忧郁的影子,其中包含着对生活的厌倦和悲伤。简而言之,她的健康状况迅速恶化,最终于1847年2月3日去世。她死后,贝雷戈伯爵在蒙马特公墓为她买了一块地。她身后的葬礼简单而冷清,一切都由贝雷戈伯爵和斯塔克尔贝克伯爵处理。一代美女,这么香死了。
玛丽·杜普莱西斯——让我们用她的真名吧——是一个不幸的女孩和一个堕落的女人。她的不幸和堕落的原因留给社会学家去分析和讨论。在这里我想说的是,古今中外,民间野史中有很多像玛丽·杜普莱西斯这样的女性。在中国,人们常常用“美女不吉利”这四个字来概括自己的命运,一提到她们,就会情不自禁地流下一滴同情的眼泪或发出一声声叹息。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名字,他们的美丽,他们悲惨的人生经历,早已湮没在那些荒山野藤,黄土古迹之中。谁又会记得他们呢?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玛丽·杜普莱西斯毕竟是一个幸运的人,相比之下,许多有着相同命运的人都死在了历史的尘埃中。关于她的故事被翻译成小说、戏剧、歌剧,关于她的一切都与一个举世闻名的艺术形象“茶花女”联系在一起。这是因为她与法国文学史上一位重要的作家亚历山大·杜马斯菲尔斯有过感情纠葛,而中国的读者更习惯称他为“大仲马”。1844年9月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大仲马和娱乐界的朋友在巴黎圣日耳曼大道上赛马归来,然后去著名的“歌舞剧院”观看了一场戏剧表演。那天晚上,仲马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坐在舞台附近的一个包厢里。他在回忆这段奇遇时,曾经这样描述美女的长相:“...她身材高挑,苗条,一头黑发,脸色红润。她的头小巧玲珑,一双细长的眼睛,像日本女人一样,又黑又亮,无拘无束地四处张望,生出无限风情。她的嘴唇像鲜红的樱桃,她洁白的牙齿让人想起一尊雕像。”杰斯对大仲马说,他的名字叫玛丽·杜普莱西,是巴黎有名的妓女。而大仲马自己也被这位美女迷住了,不自觉地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爱河。那天晚上,演出结束后,两位好朋友在一位自称是阿曼德·布拉特的女士的带领下拜访了玛丽·杜普莱西斯小姐。阿曼德·布拉特是阿尔方西纳的邻居。她是一家帽子店的店主。据说她还把自己的男朋友介绍给了阿尔方西纳,并从中获得了报酬。那天晚上,除了仲马和德亚塞,阿尔方西纳还接待了其他客人。她看起来心情很好,有说有笑,但是咳嗽得很厉害。后来,当谈兴的客人越来越多时,她悄悄地走开了。细心的仲马跟着她进了她的房间,发现她在咯血,于是诚恳地劝说阿尔方西娜照顾好自己。阿尔方西纳显然被他的关心和同情所感动。也许过去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也许那天晚上她突然对那个年轻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好感。总之,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缩小了。阿尔方西纳答应与大仲马交往,做他的“好朋友”。这是一种默契,也是一种承诺。不久之后,哈尔丰·阿信成了大仲马的情人。
在大仲马回忆录中,人们可以读到这样一段记载:当大仲马看到儿子和阿尔方西娜的亲密关系时,曾直言不讳地问大仲马:“你和这个女孩交往是因为你爱她,还是因为你同情她?”大仲马马上明确回答:“是出于同情和怜悯。”事实上,在大仲马与阿尔方西娜接触的过程中,他经常劝她休息,劝她保养身体,还亲自陪她去乡下短期疗养。他们在一起度过了短暂但快乐的生活,充满了激情和诗歌般的梦想,这使他们两人一度在精神上得到满足。可见大仲马对阿尔方西娜的同情在很大程度上是相当真诚的。
但是,不可否认,大仲马的性格还是有童心的一面。他生活在巴黎一个没落的世界里,阿尔方西娜是一个风尘女子。这一切决定了大仲马对她的感情是相当复杂的,既有同情又有爱慕,还包含着一种调情和亵渎的心理。虽然收入有限,但为了取悦阿尔方西娜,他不得不装成有钱人,陪她跳舞、吃饭、看戏、赛马,在她身上花很多钱,最后负债累累。而这一切,都与人们所说的真挚爱情无关。另外,大仲马对阿尔方西娜有很强的占有欲。当她成为他的情妇时,他不能容忍阿尔方西娜和其他男朋友接触。这种感觉可以理解,但在阿尔方西娜看来,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原因很简单。她无法改变自己的生活。她需要比大仲马更有钱的男人。没有他们,她将无法维持她认为辉煌耀眼的人生。这是大仲马和阿尔方西娜最终分手的根本原因。终于有一天,大仲马发现了阿尔方西纳和一个叫爱德华的年轻人之间的通信。显然,他们保持着非常亲密的关系。这里应该指出,这位爱德华先生不是别人,正是上面提到的贝雷戈子爵。他自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阿尔方西娜的男朋友。大仲马勃然大怒,积聚在心中多日的怒火爆发了。他骂阿尔方西娜骗他,用一片真情欺骗他。阿尔方西纳平静而又满不在乎的回答不仅让大仲马不解,也让读者大吃一惊:“撒谎?经常说谎的人牙齿不是更白吗?”
在这种情况下,大仲马和阿尔方西娜的分手是必然的。1845年8月30日深夜,大仲马给阿尔方西纳写了一封信,全文如下:亲爱的玛丽:我希望我能像百万富翁一样爱你,但我做不到。你希望我能像个穷人一样爱你,但我没那么穷。那我们都算了吧。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几乎无关紧要的名字。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没有必要告诉你我有多难过,因为你很清楚我有多爱你。再见,玛丽!你很有感情,所以你不能不理解我为什么给你写这封信。你太聪明了,不会原谅我的这个举动。总是错过你的公元[公元是亚历山大·仲马的法语缩写。从这封信中可以看出,大仲马对阿尔方西娜还是有些感情的,他的分手决定也是相当痛苦的。据我们所知,大仲马没有收到阿尔方西娜的回信,从此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三个月后,大仲马有了新女友。她是当时著名的女演员,名叫阿奈斯·里耶瓦娜。1846年10月初,大仲马随父亲游历西班牙和北非,10月18日抵达马德里。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知阿尔方西娜的病情恶化,于是写了一封短信,寄回巴黎问候她。大仲马在阿尔及利亚度过了整整一个冬天,第二年2月10日才回到巴黎,此时阿尔方西娜已经去世一周,她的遗体早已被安葬在蒙马特公墓。据说大仲马曾经去过阿尔方西纳在马德琳街的住所,但他看到的是人们正在清点和拍卖阿尔方西纳的遗物。根据死者的遗嘱,拍卖所得的钱全部给了她住在诺曼底农村的侄女,除了用来还债,但接受遗产的侄女必须遵守死者规定的条件:永远不能来巴黎。这份谜一般的遗嘱显然发人深省,其中似乎包含着无限辛酸和深刻的含义。然而,对此感受和思考最深的可能不是别人,而是大仲马。
玛丽·杜普莱西斯去世后,我们没有看到大仲马写过任何悼念的文字,也没有听到这位充满激情的作家是否经常去蒙马特公墓向死者致敬。但是,她的死深深触动了大仲马,这应该是毋庸置疑的。虽然玛丽·杜普莱西斯小姐的死并不意外,但毕竟来得太快了。我们可以从大仲马和她分手后的种种表现来判断。至少,大仲马还时不时地依恋着她,希望她能早日康复。现在,当他结束北非之行,回到巴黎之前,得知了她的死讯,心里自然是痛苦的。也许,当他看到玛丽·杜普莱西斯的遗物被拍卖一空的场景时,他正独自走在玛德琳街上,小说《茶花女》的情节已经在他心中酝酿。更耐人寻味的是,大仲马死后葬在蒙马特公墓。这可能是巧合,但更有可能是他生前有意识的安排。自然,这是后话。
1847年6月,也就是玛丽·杜普莱西斯去世后的四个月,大仲马来到了他和阿尔方西纳一起度过快乐时光的乡下。那里的一切勾起了他对过去的回忆,激发了他的创作冲动。于是他闭门写作,不到一个月就写出了小说《茶花女》。所以,我们可以说这部小说是作者一气呵成写出来的。但由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茶花女》这部小说在完成后并没有立即出版。直到1848年,也就是玛丽·杜普莱西斯逝世一周年后不久,它才在巴黎出版,并立即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李斯特曾经是玛丽·杜普莱西斯的情人之一,反之亦然。正是因为她,李斯特完成了《死亡之舞》的写作,也因为她热爱山茶花,“山茶花”也是李斯特对她的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