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严观巷南宋御街遗址考古发掘报告

无论是哪个城市,当文物保护与城市发展发生冲突时,总是难以两全其美,严观巷的考古工作也不例外。

为配合我市万松岭隧道东接线道路建设,进行严观巷抢救性考古发掘。2004年7月,已投资3000多万元的万松岭隧道建设工程因发现玉洁而被迫停工,一场关于谁该为玉洁隧道让路的争论由此展开。此时,万松岭隧道施工已近尾声,隧道出口无法更改。面对遗址保护和道路建设的两难选择,杭州市委市政府做出了重大决策: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遗址。所以各路专家经过一轮又一轮的讨论,考古发掘,遗址保护,道路畅通。这三者如何完美结合?最后,专家们终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那就是将南宋御街遗址全部保护展示,道路以小型高架的形式修建在南宋河道上。一场关于谁该让位的争论终于有了圆满的结局,这种做法也成为了这次考古新发现鉴定活动中专家们关注的焦点。很多专家认为,在文物保护和城市发展出现矛盾的时候,杭州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应该是国内文物保护中的典范。御街又叫“天街”,是专门供皇帝汽车通行的,显示了封建皇帝的至高无上的权威。据史料记载,杭州临安市的御街,起于南宋皇宫北门,宁门外,也就是现在宋万南侧凤凰山脚下的交汇处。御街经过朝天门,也就是现在的鼓楼,向北到达武林门地区,是南宋临安城的中轴线。

在这条中轴线的两侧,有很多南宋时期的重要机构,比如中央机关——三省六部衙门,南宋赵的祠堂——祠堂、五院等等。在《武林旧事》等文献的记载中,南宋临安城于街两旁店铺林立,且都是货真价实,一时繁华。“没有一个不买不卖的。”

虽然考古学家一直都知道帝国街的重要性,但是在之前的考古发掘中并没有发现帝国街的痕迹。在这次考古发掘中,发现了一处保存较为完好的南宋御街遗迹,这在我国考古史上尚属首次,具有极高的考古价值。这条御街的发现由此确定了临安城的中轴线,为研究南宋的历史文化提供了极其重要的线索。杭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副所长杜正贤说,当年的御街在水监的监管下,归街道部门管辖。每当皇帝经过御街时,街署会同东西八工部,先派二三百兵修补路面,排除积水。场面非常壮观。当时南宋临安城的东西向道路大多以御街为中心,再向东向西延伸,与临安城的城门相通。纵横交错的道路形成了以帝国路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伸的交通网络。在严观巷的抢救性考古发掘中,发现的文物和遗迹数量之多、价值之高,在此次入围的22个项目中首屈一指。杜正贤说,在发掘中,收获非常丰富,仅瓷器就有500多件,很多都是非常难得的精品。

虽然这次考古发掘的面积不大,但经过考古人员9个月的抢救性考古发掘,发现了南宋御街、御街桥堤、墩基、道路、庙址、围栏、河道、石闸设施、元代石板路等重要遗迹。不仅种类繁多,而且保存完好,在临安城考古中极为罕见。有意思的是,南宋的窨井也露出了真面目。与我们现代的窨井不同,它是用石头砌成的,方边长30厘米,边窄平,中间凹进去,有五个排水孔。这个窨井看起来很结实,不怕被偷。

由于江南气候湿润,在这次发掘中,各类遗物以瓷器为主,其中不乏精品,如南宋官窑洗、南宋官窑残片、龙泉窑瓷瓶等。在当时,这些文物不是普通人可以得到的,只有皇家或官方家庭才能得到。在众多文献中,关于南宋御街的记载并不多。对南宋御街最详细的描述是在《咸春临安志》中。在第21卷中写道:“帝国大街,从和宁门外到竟陵宫前,是利用它的途径。咸淳七年,他安抚了钱硕的朋友,被朝鲜下令修理。从内六步桥路口到太庙以北,他遇到了一个大礼,除了治疗,有13500英尺长。老的用石头补,余额也一样。奇迹有三万五千三百个,容易失败的有两万个。道路平坦平坦,轮毂打结。如果水在地上跑,画了九条轨迹,就叫称重。”这段话主要讲的是南宋和宁门北到太庙的御街修缮。但在这次考古发掘中,考古人员发现南宋御街是用砖砌成的,与文献中记载的“老铺用石头铺成,余额相同”有些出入,因此还有待商榷。杜正贤说,解开这个谜团并不容易。御道主干道与现在的中山路重叠,难以大规模展开考古发掘。但把御街从文学变成现实,让市民见证千年前的皇家魅力,还是第一次。

从目前的挖掘来看,御街的主干道大部分基本都与现在的中山南路重叠。现在御街主干道显露部分约2米宽,中山南路8米宽,那么御街主干道至少应该有10米宽。如果东侧辅路的宽度比发掘的西侧辅路宽5米以上,那么南宋御街至少有20米宽,可见当时御街的规模非常宏大。4月16日和4月17日上午,分别向专家介绍了22个入围项目。各项目考古负责人走上讲台,一边播放幻灯片,一边介绍申报考古项目的相关信息。不过专家提问,组长现场解答。每个项目的陈述时间按照考古项目的时间顺序安排,每人陈述20分钟。杭州“盐官巷南宋御街遗址”4月17日上午整理。

10: 40,当杜正贤走上讲台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原来,杜正贤是全国唯一一个被评上四大考古新发现的领队,在考古界早已小有名气。短短20分钟,很难把一个庞大的考古项目解释清楚。因此,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前期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严观项南宋御街遗址》的陈述分为六个部分,即地址位置、发掘过程、等级关系、主要成就、学术价值、保护与展示。一开始,杜正贤用简单的示意图直观地向观众展示了严观巷的位置。然后,画面把观众的心带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感受到了皇城根下南宋皇室的气息。观众们聚精会神地看着,不时拍照,专家们迅速做着笔记。按照规定,每个领队只能做20分钟的介绍。但由于现场专家和观众对南宋御街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大家要求杜正贤讲得更仔细,半个小时慢慢展示每一件遗物。

最后一次提问了。没想到现场异常安静,没有专家提问。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最后,一位专家说:“这份报告非常完整和仔细,我们想知道的一切都已经陈述清楚了,所以我们没有问题要问。”

“哇!”雷鸣般的掌声持续了很长时间。通宵练习

虽然杜正贤身经百战,但这次他比以前更紧张。为什么?因为以前每次给国家文物局送考古资料,我都只是等着结果出来,但这次我要他上台做报告,让他特别紧张,因为他知道自己整天沉浸在挖掘中。

陪同的小李说,杜先生是个内向的人。只有在考古现场,他才能如鱼得水,特别兴奋。他一点都不觉得累,让他上台发言真的很难。为了熟悉现场环境,杜正贤等人特意提前一天去了北京,每天躲在酒店苦练。小李和小王反复练习幻灯片中的旁白后,成了临时听众。与杜正贤同处一室的小王说,在做报告的前一天,杜老师几乎不睡觉,练了一夜,早上五点多就把小王叫醒,商量改一个细节听起来会不会更好。

改了13次

幻灯片的呈现能给专家最直观的视觉感受。考虑到专家之外还有很多媒体和文物爱好者,负责幻灯片制作的小李修改了一遍又一遍。

修改幻灯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16晚上,小李一边让杜老师练习,一边根据杜老师的语速做调整。他非常严肃。也许是因为在电脑前呆的时间太长,水土不服,小李突然冲进卫生间呕吐起来。这让杜老师吓了一跳,要求小李不要再修改了,但执着的小李还是带病修改了,小幻灯片足足修改了13次才满意。

最有意思的是,由于终生从事考古工作的杜正贤是个标准的“电脑盲”,小李担心杜先生上台后,一下子找不到要找的那一页,就用纸一页一页地做记录,让杜先生悄悄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小心翼翼的举动令人感动。

会场爆满

原来主办方认为考古鉴定太专业,来开会的人不会太多,所以选了北京兰溪宾馆的一个小会场,能容纳100人左右。谁知,连续两天,会场爆满,主办方不得不一次次加椅子,小小的会场座无虚席。

除了全国重量级的考古专家,还有来自各个城市的考古专家,北京各大媒体,以及数十位前来参会的文物考古爱好者。会外管理层表示:“各大媒体的发布会原定于17下午举行,不得不提前在16举行。真是措手不及。”记者遇到了《中国地理》杂志的同事约翰·杨。她说,现在杂志很重视国内的文物考古,十大考古发现一年才评一次。应该说是文物考古界的一件大事。你怎么能不来听呢?

不要打电话

昨天午饭的时候,杜正贤突然漏了一句话:“我已经两天没给家里打电话了。他们一定很担心。”

“为什么不给家里打电话?”大家都很奇怪。杜正贤轻声说,“出发的时候,我跟老婆说,我的选拔过程很紧张。17下午五点前不要给我打电话。我有空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不,他们真的没打电话。结果出来了,我得赶紧给家里打电话。”言语间,他流露出对家人的思念和对家人的歉意。于是,同桌的人都怪他不给家里打电话。要知道,人在外地,家人最担心。

听到大家都在责怪他,杜正贤极力解释说,他怕和家人通电话会扰乱他的思绪,所以忍住了。“看,我老婆最懂我。”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