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爷爷——不是没有故事的男同学。

团子爷爷是个全能人才。他可以幽默地工作，下棋磨刀，在森林里抓动物，在海里抓小虾。他做的饭没有团子奶奶做的好吃，他的字看完可以媲美父母的签名，他还能熟练地做风筝、陀螺仪和小玩意。老人绝对不是没有故事的男同学。

团子爷爷这几年特别喜欢给团子讲过去的故事。老人看上去白发苍苍，走路磕磕绊绊，但说话思路清晰，中气十足。退休后，闲暇时间越多，日子越长，被痛苦吃湿的故事也被彻底晒过，一个个蹦出来，有逻辑，有连续性。

团子爷爷不习惯空调，老人们总是在太阳最暖的时候坐在阳台沙发上。房间朝南，阳台上有四扇大玻璃窗。天气好的时候，阳光像熟悉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到来，热量被过滤一次。如果它喝醉了，很快就会暖和起来。

阳光是温暖的，回忆是漫长的，充满乡音的片段仿佛被整理好，放在了一个角落里。你一点击关键词，他们就醒了。故事里的年龄现在看来有点遥远，基本和高中历史书吻合。每当饺子不清楚的时候，老人就给一些指点，连书上的小纸条都清楚。

这些故事让团子的爸爸大吃一惊——团子，你爸爸在我们小的时候从来没有给我们讲过这些故事。

可能是团子爷爷柔软胖乎乎的啤酒肚蕴含了太多的故事吧。

第二部分

“团子爷爷不苟言笑。”

饺子听了别人的评论，认真地在这句话上打了个适当的叉。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逗老人笑有多容易。他每天坐在沙发上，心里有太多的话要对谁说，都沉淀成脸上的皱纹。

在80多年最动荡的岁月里，我当过半辈子的军人。现在爷爷的心态很平静，很温柔。他看到自己的儿孙，一举一动都能笑得很开心很亲切。上次，年轻的曾孙回家看团子爷爷，模仿老人走路的样子，小手背在背后，眯着眼弯着腰，一步一步地溜达，把大人和老人逗得连肚子都哭了。

爷爷眼睛眯成细缝，双手撑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来。老人背过身，在客厅慢慢踱步，这是他生活的常态。

现在饺子赶上爷爷三次，所以我每次帮爷爷，都是用1/3步，就像把手表的分针和秒针慢下来一样。习惯了快进慢出，生活很特别。

第三部分

家里的深棕色木制挂钟像以前一样摇摇晃晃。阳台上，放着一撮茶和一壶热水，光线投射到水杯里，将蓬松的光线折叠起来。团子爷爷喝了口茶，话匣子就打开了。

他说，我们曾经是军人。

他还说，现在，你看到的解放路是我们铺的。所以叫解放路。

有时候想爷爷了，团子打电话说想听听你那时候的故事。团子爷爷透过听筒含糊地笑了笑，开玩笑说，一两天就完了，要好几年。声音有点失真，还有团子奶奶几年来降低分贝的唠叨:就说说吧，给孩子省话费。

如果是面对面聊天，团子搬个用了几十年的小板凳，坐在团子爷爷对面。他百听不厌地看着对方，听着对方，问问题，回答问题。老人渴了就拿起右手边的茶杯，暖杯里的茶叶卷曲着，可以简单地从10聊到下午5点。故事是正餐，午餐和晚餐充其量是下午茶。

故事里的团子爷爷勇敢帅气。从团子奶奶提供的照片来看，他长得高高瘦瘦的，五官端正。在一个特定的时代，他背着一袋干粮和沉重的行李，转身成为成千上万离开千千踏上征途的人之一。

我刚入伍的时候，部队里枪不够用。新兵没资格拿枪，老兵和班长被分配了一个长长的“汉阳造”。

新兵呢？

几个月后我拿到了。

团子以为从新兵到老兵只要几个月。

枪杆子和战场在记忆中是很难分开的，最大射程2000米的“汉阳制造”的加持也改变不了弹药和枪支匮乏的现实。

没有枪怎么办？

饺子和刺刀。

近战？

“我没有衣服，我有和我儿子一样的袍子。”

这里的故事经常进入最紧张的部分，也是团子爷爷经常跳过的部分。

记忆中，团子爷爷瞬间进入年轻状态，狂风肆虐，两军交战，千钧一发。子弹上膛的时候要节制使用，只有对准敌人才能发射。战场上的风比龙卷风厉害多了，突如其来的死亡让人措手不及。有时候一股听不见的风吹来，身边的战友就倒下了。剑是盲目的，战场是无情的，一次又一次你将何去何从，真的是《诗经》中的“生死之阔，子成也”。

你害怕吗？

我当然害怕。饺子爷爷吃了一顿饭，时间长了就不那么害怕了。那时候，这种事总得有人做。你奶奶还在家里等我。

第四部分

团子的爸爸说老人年轻的时候会吹口琴和手风琴！

多么神秘的老人！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他。

团子爷爷在电话里像老顽童一样骄傲地说，但是我真的会。但是饺子，我告诉你，我记不住哆来咪的唠叨，全是死记硬背。

我之所以没有说出来，

因为那是在你活下来之后。

当然，团子对爷爷的了解是从他活下来之后开始的。

与过去相比，这些年轻的记忆往往是相对快乐和轻松的。经过了烽火岁月，我更加珍惜自己的生活，没什么大不了的时候不拘小节的性格会不由自主的在一些日常生活中体现出来。爷爷奶奶经历过风风雨雨，所以对生活的唯一要求就是适当的幸福。

小吵架，小斗嘴，小葱拌豆腐。

小脾气，小抑郁，鸡炖蘑菇。

人生，总是过得顺风顺水，大风大浪灾难都过去了，父母矮有什么好在意的，心胸宽广就胖了。

于是团子爷爷从年轻时的“苗条”身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像只可爱的龙猫。(但可能除了学妹没人敢这么想。)

第五部分

说到慷慨，可能有一件小事需要证明。

大约十年前的盛夏，知了在鸣，老式居民楼里进进出出的人屈指可数。瓷砖就像龙鳞一样，以一种简单而整洁的方式覆盖了投射的阳光。三叶吊扇咯吱咯吱响，忽快忽慢，开关老旧，沾着旧书的黄。需要手动上弦的老式挂钟，一如既往地摇着钟摆，在整点沉重地敲响，长长长长。

爷爷奶奶叫来了饺子，在光滑干净的水泥地上铺上厚厚的纸板，盖上两层凉席，拿出已经玩过很多次的扑克牌。水泥地面的凉意不输冰。天热的时候，手背轻轻一触地面，立刻下降几度。

打牌是夏天必不可少的家庭活动。

团子记得那天她打的牌叫“抓住老k”，赢了43张牌，但没输1。

晚上睡觉前，饺子们兴高采烈地向父母报告好消息。爸爸听完也没说什么，妈妈说肯定是被榨干了，不然就是你的卡技了，啧啧啧。

团子自信满满的确定，赢1和2叫运气，赢43绝对是实力。

这时候，饺子忘记了一件事。两位老人和别人打牌的时候，是个厉害的将军。

现在想起来，那天下午团子笑得那么开心，也许43连胜的记录真的是团子爷爷奶奶给她泼水。

(如果喜欢，请戳“喜欢”。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