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文化的特征和类型

事实上,在中国历史上,老百姓和平相处的日常酱,基本上是从汉代开始的“用豆子和面条制成”的谷物酱。这种以豆酱为原料的麦片酱,几乎是从豆酱和麦酱两种类型并存开始的,也就是说豆酱和麦酱是中国酱的两大主要类别。正如南朝名医陶弘景(456 ~ 536)所言,“酱油多以豆制,纯麦少见。”

当然,这两类人并不是完全平等、平分秋色的。酱油一直是中国酱的大头,其文化内涵和影响相对要大得多,也深远得多。直到20世纪末,这一传统仍在中国大豆主产区东北和华北不同程度地保持着。当然,中国酱的种类和品种不仅限于酱油和面酱。按照我国食品酿造技术的基本分类方法,中国酱可分为黄酱、面酱、清酱(酱油)、豆豉、甜酱、豆瓣酱、辣椒酱、花生酱、芝麻酱、鱼子酱、果酱、菜酱、虾酱、肉酱等十余类。黄酱在北方也俗称“大酱”。传统上,农历二月初二下午,大豆(黄豆)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将黑豆(怕黑皮影响酱色)、变质的豆子等杂质剔除。用清水洗两三遍,然后放在大锅里煨至汤汁干净(一定不能烧焦),豆子一手洗干净。随后,将豆子放入研磨机(一种铸造铝的手工工具)中绞成均匀的豆沙,或者在研磨盘上反复滚动(大家庭常年大量家政人员使用,所以需要大量的酱料,所以用研磨机加工)成糊状,有的直接在锅里用粗干棍捣成豆沙(但这样的豆沙不易均匀)。干湿酱适宜,太干难以重聚成坯,影响正常发酵;水分太多,酱坯会太软,不易成型,芯也容易受热、虫蛀、酸败而损坏。一般酱坯大小为3斤干豆,长约30厘米,横截面积20平方厘米,易于发酵。将酱料在室内阴凉通风处晾干,至室外干燥(大概三五天),再包一层羊毛纸(多用于贴窗户)或牛皮纸(防止蚊蝇虫蛀、灰尘污染等。)外酱,并用绳子挂在灶梁上,离锅台大概四五尺高。或者放在室内温暖通风的地方,空白间距一寸左右。酱坯可以层层叠放很久,但用小米梗或细条隔开。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来改变酱坯的位置,继续像以前一样存放。酱料会在农历四月十八或二十八上桌。去掉外包装纸后,用清水仔细清洗酱坯,刷掉皮上的所有杂质;然后把酱坯切成尽可能小的块,放在罐子里。罐子要放在阳光充分照射的窗前。为了避免气氛太凉,酱坛子一般要放在砖石上。随即将大海盐按照2斤豆料和1斤盐的比例,用干净的井水充分融化,去除沉淀物,注入罐中。水与酱坯的比例约为2: 1。然后用干净的白布盖住缸口。三天后开始耙。坚持耙一个月左右,早晚各耙一次,每次200次左右。直到劲道(酱汁表面的泡沫)完全去除。其间要特别注意避免“捂酱头”——酱料发酵过猛产生异味。为了通风防雨,坛子口上要戴上“酱缸帽”。农村酱帽的传统制作方法是就地取材,用稻草或芦苇杆编织成一顶大草帽,既透气又防雨。城里的酱帽一般是用大铁锅扣在坛口上煮饭,坛口用木条撑起通气。

山东农村的黄酱制作方法和东北、内蒙、山西基本相同。一个显著的区别是:玉米炒好后,用磨磨碎,然后用开水焯一下,做成直径10厘米左右的球,酵素像豆沙坯一样储存;到时候酱油会按照豆沙坯和玉米粉球的比例来制作。这种玉米豆瓣酱味道比纯豆瓣酱甜,所以用玉米粉做原料,除了山东盛产玉米,大豆不是最主要的粮食,所以很少种植。清代山东人被称为“山东棒子”,是因为玉米在山东人的口粮结构中占有很高的比重;玉米结实,形状像棍子,常被称为“玉米芯”或“玉米芯”或“玉米芯”。

与黄酱略有不同的是,菜酱是将与黄酱相同的酱坯用盐水调成浓稠的粥糊,放在坛子里,在酱糊的上表面覆盖一层干净的纱布,纱布上稍微撒一层盐;用牛皮纸封住缸口,将缸放在有阳光的地方。一个月后就可以打开罐子拿出来食用了。因为酱料干稠,所以吃的时候要在酱料中加入适量的水。菜酱的方便是省去了耙的麻烦,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黄酱打浆不及时可能带来的适口性变化的顾虑。北方的蒙古族基本都是用玉米粉做原料,做成一种比黄酱更稀,味道略酸的玉米酱。那主要是历史上长期缺乏大豆原料,以及制作酱料的必要性造成的结果。中国酱文化和历史的演变,自然应该聚焦于中国酱的品种和工艺。然而,中国酱文化的扩张已经超出了酱形式的狭窄范畴,逐渐衍生出豆豉、酱油、酱菜、腐乳(也称乳腐)以及各种酱或酱油的成品,等等。

中国人应该利用豆豉的历史,从逻辑上思考不迟于糯米制糖的时间。但明确可查的文字记载,都晚于战国末期。《楚辞》中记载的楚地传统食品,有“苦咸”之称,东汉著名学者王逸说:“大苦则生黑豆”。《本草纲目》:“酱油味苦,易取大苦为酱油。”由此看来,豆豉的历史肯定早于春秋时期。后来出现了更可信的证据,比如长沙马王堆汉墓。西汉长沙丞相侯李苍的妻子辛追,约死于公元前168 ~ 160年。葬礼中有酱、黑豆、姜配黑豆。西汉尤氏所著的《急救》一书中就记载了“萝卜盐酱油”是人们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古往今来,中国各地的人们都喜爱豆豉,他们发明了不同风味的豆豉。豆豉包括干豆豉、水豆豉、咸豆豉、淡豆豉、黄豆豆豉、黑豆豆豉等。豆酱和豆豉都是由豆类经过制曲发酵制成的。

中国泡菜的历史应该很早就开始了,最初的萌芽应该是在酒醅的品种中发现的,芥末酱和榆树酱三代就是明证。蔬菜、盐、曲霉菌、器皿是腌菜的条件,这些东西早在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之前就完全具备了。当然,有条件不代表一定会发生。历史科学需要历史证据。事实上,三代人普遍食用的“醪糟”也已经诞生了咸菜的基本形态:“中田有草堂,战地有瓜,是皇帝剥皮祭祖。”醪糟是用乳酸发酵的酸菜,可以用盐或清水腌制或腌制。周总吃的“咸菜”品种是:“大汤,肉,不咸菜。”在中国人吃泡菜的悠久历史中,中国本土的蔬菜品种包括芥菜、萝卜、大白菜、凉拌白菜、百合、黄花菜、莲藕、韭菜、水芹、大葱、香蒲、荸荠、芜菁、茭白、芹菜、土豆和葫芦。到目前为止,人们熟悉的、经常出现在家庭餐桌上的咸菜所用的蔬菜原料主要有:萝卜、葫芦、葱、酒醅、姜、蒜、葱、青菜、榨菜、榨菜、紫苏、韭菜、黄瓜、生瓜、大蒜、葵花、冬瓜、胡萝卜。人们家中的各种咸菜自然不仅限于上述范围。民间咸菜的用料很随意,因地制宜,因时制宜。比如西瓜皮用酱腌制,各种野菜用酱腌制,甚至煮熟的土豆也可以用酱腌制。泡菜的作用几乎被中国人发挥到了极致。

同时,也不能忽视对中华酱药用价值理念和现实历史意义的认识。陶弘景《名医别录》取材于《神农本草经》,为汉魏以下名医所用。也就是说,他已将酱料记载为药,认为酱料具有“清热解闷,杀诸药,热汤去火毒”的作用。陈日华的经验方子认为,酱可以“杀死一切鱼、肉、菜、菇,治蛇、虫、蜂、螫。”李时珍的方子是:“酱倒于下,治大便。灌在耳朵里,治蛀虫、昆虫和蚂蚁。对那些被狗咬过,没有因汤和火而生疮的人有效。也是中毒,调水就解决了。”《本草纲目》还抄录了《千金要方》、《古今验志》、《普济方》、《千金翼》、《胡林吉剑方》等医书中所载的治疗指痛、痈肿、妊娠出血、妊娠血尿、泡疮癣、以酱解轻粉毒的老方。以及《食疗本草》23所载“于人酱”和“葫芦酱”主要功效的史料。用酱治疗烫伤、蚊虫叮咬、皮炎等疾病,是历史上中国人,尤其是下层穷人的惯用方法。它不仅在我年轻时的城市生活中常见,在我成年后的农村生活中也经常被目睹。我还记得我还是有不愉快的视觉印象和沉重的感情,同时也冲淡不了我每一次看到的怜悯和同情。中国劳动人民在最困难的情况下生存下来的坚韧、聪明和智慧令人震惊。中国酱的确是中国人的生活依靠。历史上,中国的劳动人民饮食非常差,他们很少吃动物性食物,所以他们是“准素食者”。但他们的健康在太平盛世基本得到了保障,主要功劳应该是三餐对包括中华酱在内的碳水化合物食物的依赖。“种豆制酱”也是中国历史上数百万佛教徒的吃住传统,从而在物质上支撑了中国历史上“素食文化圈”的存在。中国酱文化经历了几千年的漫长历史发展,不仅造成了中国饮食和中国文化的辉煌历史,而且超越了今天疆域的地理范围,传播到朝鲜半岛、东南亚广大地区和日本列岛。今天的中国酱几乎和全世界一样凉一样热,没有土壤,所以知道的人很少。中国酱文化走出国门后,入乡随俗,随波逐流,在异国落地生根,开花结果。韩国酱,日本酱,东南亚大面积的酱等。,充分利用了当地的原料,适应了当地人的需求和爱好,通过当地的智慧让中国酱文化更加丰富多彩,祝福了无数人。历史上存在“泛亚酱文化圈”是不争的事实,与“中国饮食文化圈”基本重合。

这个换成豆子之后,主要改变的是基础原料,而不是基础工艺。这种工艺,我们可以从贾思勰《齐姚敏术》中的“肉酱法”中得到借鉴:“牛、羊、鳊鱼、鹿、兔皆可制。用好肉杀死新肉,去掉肥肉,...率大的肉一桶,肉末五升,白盐两升半,黄蒸肉一升...在罐子里,用泥封好,暴露在阳光下。如果是在寒冷的月份做出来的,就要埋在小米里。27号打开的时候,酱已经不新鲜了就煮了。”很明显,在先秦时期,酿造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米粉和酒就被“糯米糠”和“黄蒸米糠”所取代。《齐姚敏书》详细记载了具体的工艺过程,而《积酒篇》只强调了要点,因此后者省略了连续栽培所必需的盐。

以上是我们对秦制作工艺的了解。然而,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确切和详细的汉代谷物酱,中国传统酱的书面记录。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在长达400多年的汉朝时期,根本没有人做这样的记录。恐怕问题只是它没有流传下来。但是,这并不限制我们不能了解汉代制作酱的基本技术。事实上,《齐姚敏书》的记载正是汉代制酱方法的延续。齐书介绍了制作酱的方法,首先是酱油,其次是麦酱、肉酱、鱼酱等酱料。

《齐·姚敏书》中关于中国酱料技术的记载,应该是汉代(至少是中原地区和黄河流域以北广大地区)民间社会生产中国酱料的历史记载。《齐·姚敏书》成书于东汉末年前仅三百年,其间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生活无常,吃不饱饭。也就是说,虽然不排除300年后会有新的经验积累和技术提升,但其基本成分和成就都是汉朝的延续。

当然,中国酱的生产技术在历史长河中不会一成不变。唐末的《四季纂》一书记载了齐姚敏书后的新变化。《四季汇编》一书,主要是以月为单位,通过汇编各种书籍资料来记录各种事项。所以,其中所描述的事项,无疑是它之前的史记。值得注意的是,书中记载的“混酱”法与《齐姚敏书》中记载的中国酱工艺有一个明显的区别:后者已经是豆类和面粉原料同时参与制曲的“全原料制曲工艺”。毫无疑问,这种全原料制曲工艺比《齐姚敏书》中记载的制曲工艺更进了一步,不仅充分强化了微生物的酶解作用,而且对提高原料利用率和酱料口感也有积极意义。而且这个传统基本上一直保持着,延续到了现代。在中国的东北城镇,咸菜作坊和城乡寻常百姓家,制作中国酱的方式和方法大概都是一样的。经过大约四个世纪的使用,全原料制曲方法得到了改进。陆明山的《农桑衣食概要》是《四季汇编》对中国酱工艺的继承和延续。据《农桑食提要》记载,用炒白面增稠稀释酱醪的方法,用芳香物质增强酱味的方法,不是技术创新和进步,但作为文字记载,是新内容的出现,也应引起研究者的足够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