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三线工厂现场

对当今时尚的游乐场所和人造景点没有太大兴趣,往往喜欢看一些承载历史文化的东西。建筑无论大小、兴衰,都是一段历史的缩影,是文化的沉淀。

每次回安徽霍山老家,都会路过安徽霍山县落儿岭三线的老军工厂。看到那些高耸的厂房和红砖建筑,我总会想起果戈理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建筑是世界的年鉴。当歌曲和传说沉寂时,它仍在诉说。那里曾经的神秘故事,现在的落寞沧桑,遥远的历史印记,都深深吸引着我前行。

三线建设是中国经济史上一次极其大规模的迁徙过程,是新中国在各种强大外力的包围下,举全国之力的一次宏大的自强运动。虽然已经淡出历史舞台,但留下的厂房和建筑依然在诉说着过去。

三线军工厂是特殊时期、特殊环境下的独特工业建筑。80年代开始,三线军工厂走出山区,走向城市,留下了大量三线建筑。“当歌声和传说沉寂的时候,只有建筑还在说话。”这里的建筑虽已被岁月斑驳,却依然诉说着当年三线建设者的辉煌。

三线军工厂是为了加强战备,逐步改变中国生产力布局,由东向西的战略调整。安徽虽然不是西部省份,但战略上支撑着东南沿海,大别山屹立在鄂豫皖三省交界处。所以60年代三线建设,大别山深处建了几十个三线军工厂。

上世纪1980年代逐渐解封的“三线建设”,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历史名词。在当时,“三线建设”是一个很神秘的词,属于国家机密。由于保密的需要,所有涉及军工的研究所、工厂都没有具体的单位名称,只有一个四位数的缩写和一个邮箱号,形象地称为邮箱单位。

上世纪60年代,在三线建设的背景下,华东局决定在安徽大别山腹地建立一批步兵轻武器工厂。如今,大别山留下了大量的“三线”遗迹。在今天的安徽省霍山县落儿岭镇,有一个三线时期的军工厂,前身是国营安徽东风机械厂,主要生产军品和塑料包装管。

工厂创建于1964年9月,军标代号“9324厂”,1992年迁至安徽省合肥市金寨路小南姚公镇。剩下的工厂和家属区交给当地人管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风雨的侵蚀,一些建筑开始慢慢坍塌,宽敞的厂房和瓦片也慢慢脱落。时至今日,高速公路两侧数公里处,仍有许多安徽东风机械厂留下的厂房和家属楼。这是一个三线时期的军工厂,有着鲜明的时代特征和建筑特色。

时至今日,安徽东风机械厂依然保持着老格局,除了机器隆隆的厂房静悄悄,风华正茂的好人马日渐老去,喧闹的家属区冷清。四处游荡的老人大多都是八旬老人。他们年轻的时候来过这里,再也没有出去过。这里曾经是安徽东风机械厂热闹的灯光体育场和露天电影院。虽然早已破败不堪,但我仍能想象当年的热闹景象。偶尔有几只麻雀停在架空线上,发出几声巨响飞走了,然后就是一片寂静和空旷。

现在走进工厂的生活区,有一条梧桐树林荫小道,马路两边是安徽东风机械厂的宿舍楼。这些建筑大多是红砖水泥的二层小楼。每天早上六点,厂里的广播准时响起,人的一天从这一刻开始。大人提着购物篮去附近的菜场买菜,回家做早饭,叫醒上学的孩子。

整个工厂的规模很大,沿路几公里,仍有不少工厂留下的零散厂房和家属楼,但年久失修,破烂不堪。用红砖建造的建筑物;在厂房里,红瓦屋顶...一切都很现代。曾经冒烟的食堂烟囱,孤零零地立在半空中,任草木肆意攀援蔓延,淹没了烟囱口,结束了属于那个时代的青春岁月。

灯光球场前的黑板柱已经被岁月的风雨冲刷和路人的涂抹,没有任何当年的文字和图案的痕迹,但房屋墙壁上的许多标语依然清晰可见,成为见证历史的物证。

厂里有露天电影院、食堂、洗浴大厅、商店、灯光球场等设施,但现在都空了,早已失去功能。无人居住的楼房空空荡荡,门窗早已拆除,楼间空地也被居民开垦成了农田和菜地。那些年种下的树苗,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从空中往下看,整个社区似乎都被绿色包围了。但现在大部分建筑都破旧不堪,甚至连墙壁都已经破损,只有少数建筑还住着老人。

走了半个世纪,走在一条狭长的路上,两边杂草丛生,一些空地被附近的村民开垦成了菜地。一栋两层楼的红楼,曾经繁华,如今冷清萧条。

隐藏在道路两旁的厂房,装修精美的家属楼年久失修,玻璃破碎,有的已经开始坍塌;虽然能看到当年的辉煌,但高大坚固的水泥建筑空空荡荡,给人无限的苍凉。从90年代开始,很多三线军工厂开始走出大山,走向城市,留下了大量的三线建筑,默默诉说着过去。

厂里的工人来自全国各地,最后在这里扎了根。你可以听到工厂各处的方言。每天早上六点,工厂广播准时响起,人们开始吃早餐,而单身工人去工厂食堂,只花35美分就能吃到肉和蔬菜。那时候场面很热闹,现在只有寂静,偶尔有几只虫子把你拉回现实。

经年累月,盘根错节的绿色藤蔓肆意生长,成千上万的树叶缠绕在一起,爬满了古老的建筑,周围的花草逆着美丽的春天疯狂生长。这个家属区至今还保留着职工医院、职工食堂、职工俱乐部、商店和露天电影院。这些灰色的、斑驳的、竖立的灰色老建筑,是那一年多事之秋的历史痕迹,它们继续向世人静静地讲述着那一年的故事。

进入生产区,戒备森严的大门现已无用武之地,高大的厂房矗立在道路两旁的杂草中。一些工厂的红砖房墙上的砖块已经掉落,墙上的窗户玻璃已经破碎,到处都是杂草,十分荒凉。锈环满锁,台阶上长着青苔,石板铺的路上长着草,荒草里散落着几个蜘蛛网,在风中颤抖。被杂草和废墟征服的,是逝去的荣耀。

随着国家三线企业的搬迁,留下了这样一座空城,废弃的灯光球场、食堂、商店、医院建筑,似乎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它们的沧桑。昔日干净整洁的墙壁早已斑驳不堪;熟悉的台阶也已经长满了苔藓和杂草;喧闹的会场,千百个木席,像水浒废弃的聚义堂,那些空座,画梁上的蜘蛛丝...

工厂1992迁到合肥后,剩下搬不动的车间都在山里。没有忙碌的人群,没有嘈杂的机器轰鸣声,只有寂静,树叶静悄悄的。废弃的旧厂房和居民区整体移交给了落儿岭镇政府,但疏于管理,大部分建筑和设施处于荒废状态。除了附近村民耕种用的几栋房子,更多的楼房依然无人问津,杂草丛生。在一片青山绿水中,隐藏在植被和斑驳墙壁下的破旧厂房在风雨的侵蚀下发出微弱的呻吟。山沟里灰色的厂房和装修精美的家属楼年久失修,玻璃破碎,有的已经开始坍塌。

时至今日,高速公路两旁几公里的地方,仍散落着安徽东风机械厂留下的许多遗迹。这些建筑多位于山高林密、沟壑纵横的隐秘山腰,向世人诉说着昔日三线军工厂的沧桑。坐落在深山里,终究存在过,曾经辉煌过,曾经喧嚣过,如今却成了褪色的记忆。

站在安徽东风机械厂的废墟上,繁忙的厂房里静悄悄的,风华正茂的好人老马都老了,喧闹的家属区空无一人,灯光球场再也等不到热血的年轻人。只有那棵高大翠绿的梧桐树,春天依然郁郁葱葱,秋天依然金黄,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那个特殊时代的骄傲与荣耀,属于三线军工厂。这种对比是否让人想起《一去不复返的河》和《追忆似水公瑾》?

一度充满了欢声笑语,热闹非凡。成千上万的有志青年聚集在这里工作生活,各种方言和生活习惯相互交融,成为当地最新的小社会。这里不仅有工厂、职工宿舍、医院等基础设施,还有露天电影院、职工俱乐部、商店等娱乐生活设施。孩子们有很大的玩耍空间。他们可以在山上采兰花,刨竹笋,品尝红果,在河里洗澡钓鱼。玩累了还可以去工厂食堂尝尝大肉包子,去店里买两毛钱的冰激凌。

现在,我又一次走进了安徽东风机械厂的旧址。除了少数被当地农民用作仓库的作坊,大部分建筑都处于荒废状态。这些隐藏在山沟里的灰色厂房,装修精美的家属楼年久失修,玻璃破碎,有的已经开始坍塌;虽然能看到当年的辉煌,但高大坚固的水泥建筑空空荡荡,给人无限的苍凉;灯光活灵活现的体育场里没有运动员。球场地面坑坑洼洼,泥泞不堪,污水横流。它就像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让人感到悲伤...墙上的标语也模糊不清...这些都在告诉人们这里的沧桑。

面对这些废墟和和平年代的年轻人,恐怕很难想象当年为什么要在这里建这些三线军工厂。如今,安徽东风机械厂的标志性建筑——文化宫,让人们想起了安徽东风机械厂辉煌的过去和繁华的过去。三线军工企业让人想起很多往事。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有多少军工把青春献给了儿孙?现在这些旧址似乎在无声诉说着它们的沧桑。

当时三线军工厂大多选择建在远离城市的荒凉偏僻的山沟里,当时的恶劣环境可想而知。那些城里三线军工厂的老线人,付出了多少艰辛,现在的人是不可想象的。他们远离城市和现代生活。他们不仅献出了自己的青春热血,也贡献了自己的聪明才智,为共和国的国防事业奋斗终生。

时隔多年,当人们再次踏入时,大山深处的作坊依然存在,只是已经年久失修。方形的苏式建筑,时代感很强的标语和口号,空旷高大的厂房,参天大树,老旧的公共设施。只是,再也看不到当年的精彩和辉煌...

“三线军工厂”应时代需要而兴起,却因历史发展而消失。三线军工厂的命运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历史迟早会在前进的过程中摆脱那些落后的工厂和产品。但数以百万计的建设者洒下了青春和汗水,甚至生命。谁会记得他们的努力和信念?谁会记得中国,谁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三线军工厂”应时代需要而兴起,却因历史发展而消失。三线建设者用智慧和汗水铸就辉煌业绩,用青春和爱情书写感人故事。

20多年后,机器轰鸣的厂房安静了,风华正茂的好人马也老了,喧闹的家属区冷清了。曾经辉煌喧闹,如今已成褪色的记忆。

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后,这些三线亲历者——三线军工厂的废墟还会存在吗?人去楼空是对是错?留给后人评论吧!激情燃烧的岁月终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