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移民的历史背景
从5438年6月到2020年2月,我被邀请到吴堡县做一次关于旅游的讲座,我得以参观这里的景点。
吴堡石城是吴堡最著名的景点。据说有1600年的历史。整个城市和其中的建筑都是用石头建造的。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吴堡县城。
五宝石城占地约110亩,面积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城内有县衙、监狱、军营、书院等政府机构,有买卖货物的集贸市场、药铺、铁铺,有官民居住区,有文庙、武庙、观音寺、庙、娘娘庙等。
石城留下的建筑大多已经倒塌,这是自然力、居民活动的影响和日军的暴行造成的。供奉关的武祠在炮击中被毁。1938年春,日军占领了黄河对岸的吕梁。为了渡过黄河,他们在玉皇顶架起大炮轰击古城。当地人说,关师傅顶住了日本人的炮弹,保护了。倒塌的武祠旁的石壁上,至今还有许多弹坑。
文庙离武庙不远,也不大。只有六座石窑,应该算是中国最小的孔庙了。这两个主要的瓷窑曾经是供奉孔子和孟子的。现在墙上只剩下几幅模糊不清的画或字,旁边几个辅助窑都是上世纪80年代用土墙围起来养猪的。如果孔有精神,他一定会徘徊叹息。
尚洁,一个简单的排石洞,路右边的悬崖几乎都塌了,只剩下左边的五六个窑子。因为土路雨后泥泞,居民几十年来一直用黄土垫,现在路面比商铺高出一米多,这让困在路基下的商铺看起来更像猪圈和牛棚。看着眼前拼凑而成的简陋石窑,很难想象当年的商人们是如何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中生活,又是如何熬过夏日的严寒,为生意呐喊的。
看过电视剧《走西口》,讲的是晋商顶着风雪出雁门关到内蒙古做生意的经历。其实现实中,很多晋商是从吕梁渡黄河来到陕北谋生的。他们靠卖针、线和大脑起家,攒了一两个便士。最后有的人成了大商人,有的人一辈子落魄。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回到家乡建房捐桥,有多少人一直没有家人的消息,有多少人被埋在了外地,却还在期待着家人的日期。“可怜江边白骨,尤闺梦里人”,这句诗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心情忐忑。
我们在前城墙上走了半圈,脚下是陡峭的悬崖。我很奇怪为什么这里的城墙上很少有护墙,问了才知道其实是当时六七十年代的熊海子人推下山的。转念一想,也许这里的挡土墙本身并不是为了坚固,而是对于那些想要偷袭的敌人来说,用力一拉就会倒塌,甚至连挡石头的人都会滚落下来,成为极具杀伤力的武器。
一路走在石城,我用手摸遍了所有的石头,砖块,瓦片。这些几千年前的红砂岩,大多已经被风霜雪冻裂成了缝隙,就像老人额头上深深的皱纹。我突然明白了,原来石头也会老。
当被问及这个石头镇的来历时,吴堡县文化旅游局副局长白延龙说,石头镇可能是大夏王赫连勃勃所建,也可能是同时期镇守边境的汉人所建。
我去过靖边,那里有赫连勃勃督建的通宛城。即使没有完整的建筑,在悲凉的氛围中,只有断壁残垣的同宛城依然雄伟尊贵。谁曾想,五宝,一座纯石筑成的城市,可能是他的笔迹。如果赫连勃勃没有成为国王,他会是一个富有想象力的建筑师。
曾有学者支持吴堡石城是汉族所建的观点,但说吴堡这个名字来源于吴二堡,是匈奴为俘虏和奴役南方汉族而建的战俘营,曾是汉族的耻辱。白副主任强烈反驳,五宝里的石城不是五二宝,我不同意这种说法。原因很简单。只要懂一点古代军事,就会知道战略高地拱手让给敌人的后果。所谓居高临下,所谓横扫千军,夏人除非疯了或者傻了,才会用这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来关押俘虏。
历史上游牧民族拘禁俘虏,以苏武和宋徽宗秦桧为例,他们往往在地下挖一个深坑,四周筑起石墙,或者直接关在枯井里。所以,吴堡石城一定不是战俘营,有可能是赫连勃勃所建,但更有可能是退到黄河以东的汉政权进入黄河西岸的战略要塞,就像战国时期秦的函谷关,就像解放战争时期的延安,易守难攻的吴堡石城可以攻下整个陕北而退却,让追击的敌人闻风丧胆。对岸陕西境内的古渡口叫杜军,是部队集结渡河的地方。只要渡过黄河,士兵和物资就能源源不断地支持这座坚不可摧的城堡。只有具备这样的战略意义,吴堡才会被称为“通吴堡”。
现在石城的土著都是九十多岁的老人了。我去看他们的时候,精神很好,但毕竟老了,总有一天会死。随着最后一位原住民的离去,石城彻底失去了第一任媳妇儿孙的陪伴,只有游客、工作人员等不相干的路人来来往往。这些评判的路人和石城有什么关系?沉默而孤独的石城只会变得更加沉默而孤独。
站在石城,脚下是巍峨的山峰,再远一点就是波澜壮阔的黄河,再远一点就是吕梁的山区。如果赫连勃勃当年在这里,他早就吞没了大好河山。今天,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站在这里,既感慨河山之美,又惋惜破败的现状。
有几分钟,我盯着一块风化开裂的石头看了很久,为自己叹息。石城可以活几千年。这些路人还能活多久?每个人都想长寿,但如果人生只有两种选择,是像石头一样不自觉的活很久好,还是精彩但短暂好?我曾经在秦岭大禹的破旧老屋前思考过这个问题,在楼观台的老子雕像前问过这个问题,但今天我在这里依然没有答案,我发现自己有点难过。
毛主席的杜东纪念碑建在平缓的黄河岸边。白彦龙副主任给我看了一段珍贵的视频:周总理被小战士扶上船,毛主席在战士们的保护下稳稳地走上船。远洋船结束了他们在陕北的生涯。当时谁也没想到,这一步棋会带领中央走出陕北,走向国民革命的胜利。一年半后,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
纪念馆的资料显示,毛主席在登船前似乎若有所思,在岸边来回踱步,抽了两支烟。我站在渡口,想感受一下这位伟人当时的气息和心情,但今天太冷了,巨大的黄河都冻住了,只留下一条狭窄的缝隙,让冰雪覆盖的河水缓缓而平静地流淌,于是我跑到我的车不远处,才开始感受,却突然明白了毛主席《沁园春·雪》里的八个字:上上下下,我失去了汹涌。一直认为这比现实装饰更有象征意义,其实是对自然的忠实描绘。难怪这首诗如此壮丽。原来是这个世界的宏大,是作者心目中的世界的宏大。
二七据说是继户口之后最危险的地方。即使这里零下10度,即使其他河段已经冻得结结实实,但二七河依然滚滚、湍急、咆哮,河水一直拍打着堤岸,让人胆战心惊。
站在二七,我能感受到来自古老黄河的野性和厚重的原始气息,这是孕育了中华文明的母亲河的气质。不像今天的山西黄河、河南黄河,平日温顺无比,但对于狂放不羁的脾气来说,却是一场灾难。我在沉思的时候,何翔副县长帮我按下了相机快门。
白副主任见我久久不愿离去,说,我给你唱首陕北民歌吧。之后,他站在那里,有节奏的信天游从他的口中、胸中喷出,呼啸着、尖叫着钻进他的耳朵,飘向空中,使浮冰逐渐减速。我想起一个画面:寒冷的冬天,纤夫们光着膀子拖着货船,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每个人都疲惫不堪。但一想到那个靠在门口盼着回家的靓女,一想到热炕头和涮羊肉,大家都绷紧了绳子,更加卖力地唱着苦乐参半的书信一日游。
现在黄河建桥了,铁路公路都连到了陆地上,谁也不需要这些拉纤维的人了。那些失去了谋生手段,上了年纪的黄河追踪者,不知还有没有锅里炖的羊肉和梦中翘首以待的红衣绿裤美女。
现在吴堡县是全国少数几个没有红绿灯的县。因为县城小,五保人有礼貌,人们也不用担心闯红灯拿不到票。还有就是因为人少,大部分都是亲戚,但是三句话就发现是一家人,没什么好争的。路窄的时候,看对方的环境,马上会有人退开,很少会有僵持或者不愉快。
文化旅游局的郝根喜副局长说,他知道每一辆穿过马路的当地汽车。我相信吴堡县不到8万人,全县常住人口也就两三万。这是陕西最小的县之一。
吴堡的女人很漂亮。在街上,经常会看到白脸、身材苗条的女性路过或者骑着电动车。仔细看,我有江南女子的风韵,这让我相信吴堡人确实是江南人的后代,但很多外国朋友对我的说法持怀疑态度。真不敢相信,在这贫瘠荒凉的陕北,还能诞生如此温柔的女子。
再来说说吴堡的地名。前面说和当年的汉政权有关。准确地说,应该和当年的吴人有关。我们无从得知这些人的来历,但不管他们是来自守城还是边防,都是被迫移民或者被俘。简而言之,他们世世代代住在这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仅与当地人通婚,而且还坚持不懈地保护自己的本土文化,所以这里的习俗与榆林各县略有不同。比如春节的民间舞蹈,北方叫旱船跑,叫水船跑。端午节不祭祀屈原,而是祭祀伍子胥。家里的姑娘结婚的时候送了一条鱼,应该是在南方生活的记忆。而且据说吴堡人和镇江人面对面说方言,大家都能听懂,而旁边的绥德县、神木县等地的人听不懂吴堡人的方言。
逛完吴堡的景点,坐绿色低速动车回到Xi安,打开百度地图。我发现吴堡的地形就像一个穿着白羊肚巾的陕北老人。老人低垂着头,疲惫沉睡的身体蜷缩在黄河平缓的曲线里,困倦的梦里是江南的故乡。
Ps:吴堡县宣传部长李光泽先生告诉我们,吴堡县的代表作《黄河边的小镇》被《人民日报》刊登。相比之下,我的文笔就逊色多了。现在我把他的链接贴在这里,请阅读:/article/6070119/5982025。
2020年2月完成+654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