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解放有没有一个完整的历史过程?
抗战胜利后,我被中共中央南方局党组织派到武汉开辟城市,从事地下斗争。我曾在武汉地下党担任中共武汉工委书记。武汉地下党市委成立后,我担任市委委员,负责武汉三镇的工人运动。因为国民党对地下党在武汉的活动管得很严,必须找一个法律职业和公开的身份做掩护,才能在武汉立足。我当时才二十多岁,还能做点技术活,就进了工厂当工人,用这个公开的合法身份做掩护。
武汉解放前夕,我市委召开全体委员会议,对国民党撤退后、解放军进城前的真空期,如何控制局势、保护城市、维持秩序、迎接解放作出了具体部署。市委班子成员都做了分工。当时武汉市党员只有几百人,党外积极分子和党的外围组织只有两千多人。完成这项任务仍然非常困难!根据分工,我主要负责控制作为通信枢纽的电信局,防止敌人移动和破坏电信设备,保护全市电话网的正常运转和通信畅通,以便市委通过电话网指挥全市迎接解放斗争。
65438+5月65438+5月0949,最后一批驻守武汉的国民党军队开始向南撤退,长江沿岸爆发爆炸,炸毁驳船和码头。我们得知国民党军撤退的消息后,几位市委常委立即按照预定的方案和分工,各就各位,分别进入各自的战斗岗位。一到武汉电信局,我就通过局地下党支部动员全体人员紧急行动,在各个岗位布置工人纠察队,关上门。我们还中断了长途通讯。拆除重要机械设备,藏在员工宿舍。对于目标大的机器,比如发射机,我们悄悄运到局外,藏在外企的仓库里。15当晚,我派李到国民党汉口地方法院,找到里面的地下党员,得到三支勃朗宁手枪、两支二十环驳壳枪和一批子弹,以加强电信局的安全。为防止国民党军在离开前破坏机房和正在运行的当地电话设备,我们提前做了三项准备:一是派代表到工会福利楼与带队的反动军官谈判,并准备了丰富的酒菜“招待”他们;二是筹集数千银元买通敌人;三是集中工人纠察队的力量,用他们的武器打击敌人。当时的武汉电信局局长尤,副局长兼总工程师朱炳恒,也在这个时候被我们争取过来,加入了迎接解放的战斗。那天晚上,我在电信局的机房里等着,度过了一个忙碌的不眠之夜。市委就是通过我们的电话网,和全市各党派的工作机构、基层组织、联络点保持联系,控制全市局势,指挥解放战争。
16日下午,解放军正式进驻汉口。我们都很兴奋地欢迎解放军进城。此时,我们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因为我们知道,一个新的武汉诞生了!
蔡:
武汉解放时,我才27岁,被中共江汉区第三区委(湘南区委)城市工业部分配到武汉从事地下工作。5月16日上午,解放军进城前,我和杨玉华在中山大道与民生路交叉口品方照相馆附近张贴、发放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城通知。当时人们争先恐后地观看。我们贴出告示后,用几十尺长的白布在江汉路四明银行楼上写上“中国江汉军区城市工业部武汉工作委员会”,挂在醒目的地方作为招牌,以便解放军进城后及时发现我们。
当天下午,解放军118师主力列队整齐,沿中山路、姜妍路等主干道向汉口市区进军。市民们从城里出来欢迎他们。欢呼声、鞭炮声、鼓声响彻云霄。解放军纪律性很强。他们既不拿群众的东西,也不进屋。晚上,他们露宿街头。看到这种情况,我们又心疼又着急,就到处找部队负责人,想给我们战士安排住处。
也许是我们竖起的醒目招牌起了作用。17年5月上午9点多,三位解放军领导突然来到我们四明银行联系点。他们带着浓重的湖南口音向我们喊道:“同志们,你们辛苦了!”我们赶紧回答:“长官辛苦了!”一位身材魁梧的首长满面春风地对我们说:“我叫小,是四野十二兵团的司令员。这位是武汉警备区司令部政委谭政同志,这位是副司令员倪志良同志。你们谁是这里负责的同志?”我急忙上前答道:“报告首长,我们市工业部的领导还在解放区,这里暂时由我负责。请领导给我们指示,给我们任务!”肖司令员表扬了我们的工作后,立即要求我们向全体城市工人传达一个指示:在和平解放的武汉,一切事情都要实行“三原则”,不准乱收。要注意保护人员财产,防止坏人浑水摸鱼。
下达完指令,肖司令员稍微犹豫了一下,又问我们:“有没有办法让露宿在路上的官兵住上房子?”但你决不能住在普通人的家里,你决不能打扰人民。你能完成这个任务吗?”我立刻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保证今天下午完成任务!”“听了这话,肖司令半开玩笑地问道,“你真的有把握吗?确定性是什么?给我们讲讲!”于是我告诉肖司令,武汉三镇的老警察,包括汉口警察局长李、治安警察总队队长胡武、汉口市长严训福,都是受党的政策鼓舞,投奔我市工业部的,只要我们把任务交代下来,房子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三个头一听,都乐呵呵地笑了。肖司令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看来你真的很有把握啊!谢谢大家!我们将立即派干部与你联系,并与他们合作。”送走三位首长后,我立即致电汉口市警察局长李,向他传达了十二兵团首长的指示,要求他立即通知各分局全体警察,特别是各段户籍警察,冲出去,调查辖区内所有空房子,就地安排解放军官兵住宿,妥善协助解放军解决一切生活问题。不久,12兵团司令部作战科肖科长、政治部联络科陆科长乘车来到四明银行,要我们一起坐军用吉普车去看市区情况和部队部署。当我们看到市场秩序井然,商店照常营业,部队陆续进驻露营地,心里顿时感到无比欣慰。
解决了部队的住宿问题后,我们接受了一系列新任务。我们找了一些政治上可靠的关系,为解放军刻了一大批印章,有武汉军管会和武汉警备区总部的印章,还有一些臂章、臂章、旗帜。
此外,我们还参与了武汉最早的军事接管和支援工作。当时国民党军队虽已撤退,但国民党空军仍对武汉构成严重威胁。原国民党湖北防空司令部和武昌防空情报所的全体官兵和工程技术人员,在中共镇东县委工业部的策动下,举行了起义。因此,我向十二兵团首长汇报了这一情况后,于5月17日,十二兵团派军械部长陈文彪和我一起到湖北省防空司令部接管,我们很快完成了这一任务,为解放后不久迅速恢复和建立武汉的防空体系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当天,我还配合陆科长、陈文彪部长接管了原国民党资源委员会汉口电池厂,使该厂迅速恢复生产,连续生产军用电池和照明用一号民用电池,为支援人民解放战争作出了贡献。
杨颖:
1949年5月5日,汉口闹市区一片寂静,除了长江边不时传来一两声雷鸣般的爆炸声,这是撤退的国民党军队破坏码头和驳船时发出的。当天晚上,地下党湖北国民师范学院分院接到中共武汉地下党委员会的指示,派我到江边侦察,看国民党军在汉口的最后据点——联勤司令部第九供应区司令部的敌人是否已经撤出。当时我还不是中共地下党员,而是湖北师范学院的进步学生,加入了武汉地下党委青年工作小组领导的外围学生组织“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并担任汉口学联联络员。接受任务后,我骑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江汉关。到了那里,我看到国民党第九供应区司令部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风吹着地上的纸片。很明显,国民党军已经逃了,汉口是一座空城。我赶紧向党组织汇报了这个情况。不久,汉口学联负责人、中共地下党员吴德安叫我第二天一早赶到汉口郊区的戴家山,与解放军联系,欢迎我兵进城。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骑上自行车直奔戴家山。到了那里,天已经亮了,朝霞满天。我不知道解放军的确切位置,只好顶着朝霞骑着自行车往前走。突然,路边有人喊道:“站住!什么人?”我把车停下,只看到路边一棵树下站着一个持枪歹徒,穿着树叶伪装,戴着红色五星帽,盯着我。我的心里充满了喜悦。这不就是我要找的解放军吗?我马上掏出名片说:“同志,我是汉口的学生代表,我是地下党。我是来带解放军进城的!”"
就这样,我成功找到了解放军。当我到达位于刘家庙一户农民家中的四野十二兵团118师前方指挥所时,一位中等身材、身着草绿色军装、和蔼可亲的团长热情地接待了我。经人介绍,我才知道他是118师的师长邓岳同志。邓先生听了我对这座城市的介绍后,亲切地用浓重的麻城口音对我说:“从各方面来看,汉口确实成了真空!我们是人民子弟兵,解放武汉,保护人民,维护治安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先锋营马上就要进城了!”接着,邓岳先生理直气壮地对我们说:“我们部接管城市还有点经验,进北平也是我们单位的事!”完成联系任务后,中午回到学校。下午接到党组织通知,让我和商学院的学生、汉口学联东区联络官一起欢迎解放军进城。我们骑到头道街,看见一群解放军整齐地坐在路边。他们个个全副武装,手持闪亮的武器,显得格外威严。我们上前向领导的同志说明来意后,他紧紧握住我们的手,命令部队立即向城里进发。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当我们带领解放军到部队医院时,受到了工人、学生和市民的热烈欢迎。很快,整个汉口成了欢乐的海洋。
小张健:
武汉解放时,我是江汉军区第一独立旅二团参谋长。当时我们的部队驻扎在云梦。我们为解放武汉准备了一个多月,国民党军队不战而逃。得知敌人逃跑的消息后,我们于5月15日下午开始向武汉进军。出发前上级命令我们16下午5点前到达汉阳占领龟山。副旅长王定烈也向全体部队许愿:“谁先到汉阳,谁就是汉阳守备!”所以各单位都在争分夺秒的赶往汉阳。
一路上,我骑着马跑前跑后,不断催促部队加快行军速度,连饭都不敢做,吃着干粮继续前进。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在16中午12到达皂市(早上走了56公里,部队行军速度不慢,人称“铁脚”)。但是离汉阳还有100多公里。显然,部队不可能两条腿按时到达汉阳。我很担心!正在这时,突然看到公路上偶尔有汽车经过,灵机一动:何不借几辆车先运些部队进汉阳?于是,我们拦了六辆从武汉到宜昌的送货车,我出面咨询车主和老板借车的事。都很通情达理,反复说“军队需要,但不出问题就能得到!”但我们还是为每辆车留下了一袋银元作为押金。我们小心翼翼地把货物卸在车上,并指派专人看守。同时我们拉出三个步兵连轻装上车,不要全部重武器。每辆公交车上有五六十人,挤得满满的。然而,这一次我们终于成了“机械化部队”
我坐在第一辆车里,带领车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汉阳,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力。16下午5点,我们终于到了汉阳。我命令部队在前面搜索,但只是偶尔碰到国民党的保安队,从后面开枪。我们一个班绕道,机枪冲锋枪猛砸,很快就收拾干净了。下午6点,我们到达了龟山。我命令一个连上山,把红旗插在龟山山顶。其余的部队沿河搜索。我看到河边人山人海,都是老弱妇孺和国民党留下的伤兵。饼干、罐头食品、布料和军用物资也到处堆积。我们的士兵在秋天什么也不做,也没有人拿走任何东西。部队进城时,街上挤满了人。人们挥舞着彩旗,敲锣打鼓,燃放鞭炮,端茶倒水送饭,欢迎我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