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可以假设吗?
所以条件可以假设,但结果无法预测。
从历史本体论的角度来看,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是无法假设的。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是客观的、单向度的、不存在的、不可改变的。
既然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是通过历史学家的考证和解释揭示出来的,既然历史学家对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的认识是无穷无尽的,那么历史中使用假设性的研究方法是毫无疑问的。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历史上能否使用假设研究方法,而在于如何正确使用假设研究方法。
“假说”在历史研究领域的应用所产生的问题,是由具有实证特征的历史学与自然科学意义上的实证科学的区别所决定的。
历史不能假设。从历史本体论的角度来看,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是无法假设的。这里的“历史不能假设”中的“历史”是指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是客观的、单向度的、不存在的、不可改变的。所谓“假设的历史”是反科学的,是对历史作为科学的解构。假设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就像伪造历史。当然,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不等于历史,但它们是历史作为科学的基础。所以,就历史本体论而言,就历史的客观对象而言,历史是没有假设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伊格尔斯说:“历史有可靠的知识。无论历史科学的未来在哲学上受到怎样的怀疑,历史专业化和寻求科学的严谨性在20世纪都不会逆转。”
科学史包括历史认识和历史认识的主体。作为一部科学史,它不仅由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构成,还包括历史知识和历史知识的主体(考证者和研究者)。历史认知是指认知主体通过史料这一中介来反映、选择和建构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它的作用是在逻辑的、有规律的叙述和说明中再现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揭示规律性和意义。前苏联学者巴尔格根据列宁关于“客观现实事实”与“科学事实”关系的思想,提出了“科学历史事实”这一范畴,并论证了这两个范畴之间的关系。他用前者表达了对后者的正确动态回应,认为“历史事实”具有“时间的整体性”,而“科学的历史事实”则具有“随着历史前景的拓展和历史的进步而不断丰富和发展的表现”。这是有道理的。从历史认识论的角度看,历史学家对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的认识是无止境的,体现了历史认识的绝对性和相对性的有机统一。
历史必须使用假设的研究方法。既然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是通过历史学家的考证和解释揭示出来的,既然历史学家对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的认识是无穷无尽的,那么历史中使用假设性的研究方法是毫无疑问的。只要是研究,就离不开假设,尤其是对于历史研究。历史研究对象的不可实验性和不可重复性,决定了历史研究在相当程度上要使用包括假设在内的逻辑方法。历史的假设性研究方法至少在五种情况下发挥显著作用:在确认原始史料所反映的真实历史情况时;没有确凿的原始史料,确凿的原始史料不足时;在总结历史经验教训、“以史为鉴”的时候;当研究者整理调整自己的逻辑思路时;为了正确、全面地把握一个重要的历史过程和重大历史事件,设计和选择了正确的理论范式。前两种情况下的假说可以称为“经验假说”,后三种情况下的假说可以称为“历史解释假说”。当然,这两类假设的区别是相对的,它们在一定条件下是相互转化的。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历史的研究方法虽然不能归于假设研究方法,但没有假设研究方法就没有历史。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历史上能否使用假设研究方法,而在于如何正确使用假设研究方法。
历史的假设性研究方法不是空穴来风的猜测,历史是不能被捏造和篡改的。在自然和历史的每个科学领域,我们必须从现有的或已知的事实出发。历史假设研究方法的应用也是如此。历史的假设性研究方法有其自身的规范,如必须以一定的历史事实为基础,有相关理论的支撑,其应用有明确的范围和取向,其客观依据是过去存在但尚未转化为现实的可能性。因此,历史假设研究方法的应用受到“度”的限制。这种限制程度决定了我们在历史研究中不能随意假设,比如不能假设没有基本明确历史总体发展的史实;代表某个历史发展方向的历史事实,不能假设不存在;与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社会发展道路相关的历史事实,不能假设不存在;不能假设某个历史发展阶段不存在;描述社会发展过程的历史前提不能假设;等一下。否则,历史作为一门科学,就会演变成没有任何学术价值的“假设史”。
正确使用假设研究方法。从方法论的角度看,在历史中运用假设研究方法时,要注意原始史料的关联性、可证性、科学性和准确性,以保证假设研究方法在历史中的正确运用,包括正确确定什么时候可以假设,什么时候不能假设。前几年出现的所谓“告别革命”,违反了历史假设研究方法的规定,在不该假设的地方武断地假设,把不可能的尽可能地说出来。众所周知,没有太平天国运动,没有戊戌变法,没有辛亥革命,没有五四运动,没有中国及其发展,总之中国近代史不能称为中国近代史。这里不考虑《告别革命》的世界观、价值观和政治取向,就研究方法而言,《告别革命》并不是在使用历史学的假设性研究方法,而是在虚构跨越100多年的中国历史。
历史事实及其发展过程的关系和历史假说的研究方法,实际上是历史观基本问题在历史学领域的具体表现。只有全面正确地把握这种关系,才能科学地认识历史中主客体关系的复杂性、历史认识的复杂性、人类历史活动的复杂性以及正确运用历史中假设研究方法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