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的鸦片战争

慈禧太后的鸦片战争

禁止征税

道光年间,鸦片成为清朝面临的严重问题,朝廷一直采取严令禁止的态度。在最严厉的时期,“所有的吸烟者、贩运者和种植者都被斩首”。虽然事实上走私贩卖在增加,但是朝廷从来没有放过,即使是在第一次鸦片战争失败之后。

1858至10,中英在上海举行关税谈判,英国强烈要求“鸦片贸易合法化”。咸丰帝也想以此作为讨价还价的砝码,换取对《天津条约》中大臣入京条款的打击。

结果呢?中英双方签订了《贸易租船及关税善后条约》,其中规定:“外国药品准许进口,约定每百吨缴纳人民币三百二十元。”

在英国推行“鸦片贸易合法化”的目的达到了,但咸丰帝“打击使臣驻京条款”的愿望落空了。事实上,鸦片问题已经严重到无法阻止的地步。据估计,1842年,印度鸦片在中国售出28508箱,到了1858年,这一数字增加到了61966箱,令人担忧。

既然进口鸦片可以公开销售,就没有必要禁止本地鸦片。1859年,惠亲王勉语要求所有洋药、土药都要熏,得到咸丰帝的批准。需要明确的是,朝廷并没有放弃禁绝鸦片的态度,对鸦片征税,美其名曰“禁征结合”,即通过税收增加吸食鸦片的成本,遏制烟草毒品的蔓延。这只是自欺欺人,其真实想法无非是:既然无力取缔,不如向其征税,以缓解巨大的财政压力。

鸦片商战

1861年,慈禧太后夺权,接手了一个乌烟瘴气的清朝。一方面,进口鸦片的价值与日俱增,清朝的白银正在走出去;另一方面,当地种植罂粟的面积与日俱增,因为种植罂粟制造鸦片更有利可图,各地农民纷纷弃种。

各界已经看到,本土种植大有可为。只有当地鸦片产量多了,才能减少进口。也就是说,鼓励当地种植罂粟生产鸦片,可以减少白银外流,增加税收。

于是,“鸦片商战”的论调开始被公开讨论。早在道光末年,当官的梁章钜就写下了“鸦片商战”的言论:“近来鸦片的禁令逐渐放松,漏禁之弊越来越不可估量,故请国家计划者注意,并请各省普遍种植罂粟,使中原鸦片有利,外国无奇货……”

这个时候再提“鸦片商战”,显然更容易让人接受。既然鸦片不可避免,不如生产销售,至少会扭转白银外流的趋势。

1873年,实业家郑在《揭露节约时间要领》一书中写道:“让大家多吃川土,少吃洋土,不也是强国保民的方法之一吗?”

1874年2月,直隶总督李鸿章在奏折中写道:“我们既不能禁止英国商人卖洋烟,也就是不能禁止中国人吃洋烟。只是暂时放松对罂粟的禁令,不仅会攫取外国的商业利益,还会增加税收...阴阳相衡,宜渐禁洋药。”老李也说:“土药温而便宜,成瘾性薄,不比洋药害。”

慈禧太后对“以土抵洋”的观念态度暧昧,言语间仍禁止种植。甚至在1864年颁布了“禁止种植罂粟”的规定,但从未认真执行过。但全国各地的省官都积极行动,或鼓励或默许农民大规模种植罂粟,并向其征税。

到处都是罂粟

因为这比种植粮食的收入多几倍,农民对种植罂粟热情很高。同治年间,光绪初年,20年间,罂粟迅速遍布全国18个省份,从东北到西南,从东南到西北,没有一个省份愿意留守。

以山西为例,罂粟种植在盐与水之交成为一种潮流,随后迅速蔓延。光绪初年,达到无县之境,北部“绵延数百里”。《洗暖马,戒鸦片,种罂粟》一文提供了一组数据:“据晋代《土田志》旧书记载的495934公顷,自罂粟盛行的今天起,每县种植罂粟不少于10株中的34株,占全省15万公顷。”

据《农业杂志》1903,“山西苏樱产量以太原、榆次、交城、文水、代州、桂花最高”,这六地种植面积超过3万亩。据国际鸦片委员会报告65438-0906年统计数据,山西省每年生产鸦片300万斤,按亩产20两计算,约占耕地1.2万亩。

地处东南沿海的浙江,在同治、光绪年间也迎来了罂粟种植的繁盛期。“大家都愿意当花农,不愿意种水稻种罂粟。”

泰州府“田家春熟,植罂粟,豆麦十两”;在温州地区,“(罂粟)最早来自台州,有近多种植物...虽禁止拔除,但栽培有益”;在绍兴府余姚县,“(罂粟)比棉花利润高一倍,用更多的废料来种植”...到1900年,浙江省罂粟种植面积已达47.37万亩。

1873年期间,英国传教士雅各布访华,一路上看到的是“黄河与长江之间的土地长满了罂粟田”,甚至在孔子的故乡。

1894年,莫李勋,一个年轻的英国人,在中国中西部旅行。据他所见,“在1700里(从湖北、四川到云南)的全程中,罂粟种植园从未从我的视线中消失过。”

宫廷中毒

“以土抵洋”成效显著。根据姚先豪在《中国近代对外贸易史资料,1840-1895》一书中的统计,1894年鸦片进口值占中国进口值的46.15%,这一比例下降到20.56%。

历史学家费正清曾指出:“1880以后,中国本土鸦片逐渐取代印度产品。”《中国社会史:吸毒史》一书中引用的另一组数据显示,1906年,当地鸦片为58.4万吨,而进口数量为5.4万吨,鸦片自给率达到91%。

可以断定,清朝赢得了鸦片商战。

在“土药”疯狂增长的同时,政府在税收上忙得不可开交。从罂粟种植到鸦片生产、运输、销售,各省都设立了各种税、征、捐。当初“禁征”的思路,重点是“征”来解决金融危机。鸦片税成为很多地方的支柱收入。例如,十年海关报告(1882-1891)重庆报告指出,鸦片税和盐税是四川省最重要的两大收入来源,从1882到1,鸦片税的重要性高于盐税。陕西、山西、甘肃、云南、贵州等省份都是如此。

据一些学者粗略统计,从1868年到1886年,全国鸦片税收每年约300万元。1887之后突然增加到每年900万元甚至超过1000万元。1895之后跌到600万元到700万元。

1901年后,为偿还庚子赔款,举办练兵、办学等新政,朝廷在各省实行土、石膏统一征税。这个税比以前高好几倍,一下子推高了鸦片税收。1908年,洋药材税收3302万,占全国财政总收入(27992万)的11.8%。

清末国库空虚,支出众多。从鸦片贸易中收取的白银确实为朝廷提供了资金,维持了朝廷的运转。然而,就像吸毒者一样,朝廷深受香烟毒害,一旦离开鸦片税,其金融体系随时有崩溃的危险。

烟草中毒的泛滥

进口和本地鸦片竞相流出市场,吸食者势必与日俱增。清末有多少人抽鸦片?很难拿出一个比较准确的数字,当时也没有相关的统计数据。

根据一些计算和人们的经验,我们还是可以了解大致情况的。这样的描述已经足够让人吃惊了。从达官贵人到小贩,大量吸烟者被困其中。

光绪初年,太监徐志祥在东华门厚生殿开设鸦片馆。1881因涉嫌一起盗窃案被抓。据他供述,故宫内有70多家私人烟店和7家赌场。

就这样,在帝国的权力中心,民众更加猖狂,无数人成为“大烟鬼”,“抑郁头晕,眯着眼看灯看枪杀灵魂。”

传教士哈德森·泰勒在1893年走访了十个省份后说:“1854年我刚来中国时,对鸦片上瘾的人相对较少,但最近二十年鸦片迅速蔓延,最近十年甚至更快,现在鸦片消费量惊人。”

在四川行医的加拿大人启尔德说:“在四川一些鸦片盛行的地区,估计有50%到80%的人上瘾,其中30%到50%是女性。.....在成都和四川其他城市的街头,经常可以看到鸦片窝点。”

温州的传教士威廉·爱德华·苏西尔做了一个调查。温州的公营烟馆从65438到0892有700多家,数量从65438到0904增加到65438到0200多家。据当地人口统计,每30个成年男子就有1人吸食鸦片。

这不严重。在衢州地区的Xi安县,1909的小县城里有300多家烟馆,遍布大街小巷,抽鸦片的男人比例达到20%。

1909年,参加上海世界禁烟大会的清廷代表唐国安估计,中国吸烟人数达到约1345万人。历史学家林满洪根据鸦片销售额654.38+0906(外国毒品5.4万吨,本地毒品58.48万吨),估算出中国有654.38+0960万烟民,占总人口的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