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社会经历了怎样的苦难?
萍乡煤矿被高山包围着。在东北的深山里,煤矿离地面很近。到处都是土煤窑。地球煤矿完全依靠人工开采。窑主随意挑个地方,挖个斜洞,甚至是煤窑。工人进出连腰都伸不开。他们像狗一样爬进去挖煤,像狗一样把煤从窑里拖出来。
把煤从山上运到其他地方也要靠人力。搬运工一个接一个地把煤运到车站。
我看到比我大的穷孩子都在挑煤,我准备自己挣几个小钱。
我找了从小一起玩的小昭商量,让他带我去。
小昭歪着头,从左到右看着我。他笑着说:“加油!你也能运煤?像一只瘦猴子,别让杆子压死你!”
“我的力气很大。不信,我们来试试摔跤!”
“我不会和你摔跤的。想走就走,明天还要早起!”
如果你要去采煤,你必须在午夜离开。我的房子里没有灯笼或火把。我跑到矿上电机房找了些用过的油棉纱,在机器上擦了点机油绑在木棍上,准备半夜点灯修路。
妈妈知道我要去捡煤,但她不想看着孩子挨饿。她半夜起来,悄悄送我到门口。我和小昭约好了时间,然后匆忙离开了。
我们爬了几座山,穿过几片树林,到了采煤的地方。不知道太早了,还没有人。小煤矿的门关得紧紧的,里面没有灯,大家都在睡觉。
屋檐下有两张八仙桌,是窑子上记账和会计用的。我觉得天还没亮,就爬到桌子上躺下了。我一闭上眼睛,就看着。我呼呼大睡,一下子就摔倒了,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浑身酸痛。原来是桌子拆了,矿上的办事员来称煤了。
我起身揉了揉胳膊,心想,出去打工真不容易,穷人走到哪里都会被欺负。
很想多挑点,试试,但是挑不出来,就去掉一点。
矿上的办事员不耐烦地说:“不选就算了。别闹了!”
我一看到汽油就走。
我扛着煤继续往前走,刚开始还能跟得上别人,但走了不到一公里,就渐渐掉队了。扁担伤肩,负担从左肩变成右肩,从右肩变成右肩,两肩都承受不了,只好停下来休息。
不知道怎么挑东西走。我越休息,就越想休息。我休息得越多,就越觉得负担重。不一会儿,我又要爬山了。这山里本没有路,那些人踩的小路极其湿滑,三步一滑,肩上的煤筐来回摇摆,像打秋千一样。
爬上山,已经中午了。我解开衬衫,看到肩膀肿了,皮肤破了。
我鼓足勇气,依然拎起煤筐,向前走去。我一不小心,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倒,摔倒在半山腰上。我的胳膊和脚被划了好几道,煤炭撒了一地。
太阳落山了,其他采煤的大概都已经到站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离车站两三公里的荒山上。就算我挑了站,集煤站也关门了。我该怎么办?
肿起来的肩膀疼得像开水,腿上的伤口止不住血,只好挑了两个空筐回家。
一进门就扑倒在床上,不想动。饥饿和疲劳压倒了我。
母亲走过来,轻声问:“儿子,你怎么了?”
我说煤在车站没人取,扔到半山腰了。我妈含着眼泪给我端来洗脚水。
我怕我妈看到我的伤口会难过,不愿意下地洗脚。
我对我妈说:“妈,没关系。我明天去摘。”
妈妈问我:“你吃饭了吗?”
我回答:“我不饿。”
第二天早上喝了野菜粥,翻山越岭去挑煤。扁担一压在肿起的肩膀上,他的头上就冒出了冷汗。我觉得应该在体力耗尽之前多赶几步,免得磨到天黑把事故给糟蹋了,就咬着牙脚踏实地把这一车煤扛到车站。
从此走上了艰难的人生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