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应该注重包容精神还是批判精神?
我总感觉每年20届全国科学院总决赛的辩题都很烂,因为这些题目好像从一开始就有很强的倾向性。去年的一条:“我们应该记住历史上的苦难或者历史上的辉煌。”“忆辉煌校”真的没什么好争论的。今年的辩论,中国需要批判精神还是包容精神,似乎是一个不言而喻的问题。
袁静的开场白让我眼前一亮:“我是张海超,我通过开胸验肺证明我是尘肺病;我是唐福珍,我用自焚来反抗暴力拆迁;我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我的博客被管理员和谐过很多次。我叫弱势群体,我希望我在这个社会的生存能够包容;我叫持不同政见者,我希望我的声音能在这个国家被听到。我的名字是中国公民,我希望我的自由能在这个国家得到保障。"
从一开始,经院就占据了最大的制高点。他们把对方的论点直接吸收到自己的论点中,无可挑剔。他们承认这个社会并不完美。他们承认这个社会存在大量理性的、有建设性的批评,于是感叹这个社会对批评并不宽容,希望能包容这些弱势群体和不同意见的表达。
社会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普通公民,一种是统治者。普通公民的批判声音只有得到统治者的充分尊重和包容,才会成为社会发展进步的稳定动力。普通公民的批判和统治者的宽容是对立统一的两面。经院派强调的其实是执政党对异己的包容,是强者对弱者的尊重。从这个角度解释宽容精神,实际上是让自己的宽容精神成为对方所有批评的建设性基础。
其实这个论点并不难反驳。如果要容忍异议,尊重弱者,那么第一个前提就是异议的存在和弱者的表达。无论是政治异见还是民权保护,其实都是强调对公平正义、民主法治的追求,强调对社会阴暗面的批判。这种不断的批判,只是建设社会的不断动力。所以,其实书院强调的最重要的宽容精神,就是宽容批评本身。批评是宽容的对象。没有批评、对抗、矛盾和冲突,就谈不上宽容。
如果所有商学院的学生都及时意识到这一点,他们早就先解决了商学院设下的大陷阱,然后再振振有词地展开自己的论述,那就完全打开了一片新天地。不过可惜的是,商学院并没有把这个打出来,而是不停地自言自语,以此来论证它的批判精神是多么有意义。经院反复强调,不能容忍批评,不能表达诉求,这已经成为社会不稳定的因素。而商学院不断强调要批判社会,提出诉求,实际上也助长了商学院的论调。
毫无疑问,今天的中国需要批判精神。即使这些批评是“和谐的”,它们也不是没有意义的。如果批评不自由,表扬就没有意义。对于一个言论和表达诉求的自由不能得到充分尊重的社会,批评本身就是对意识形态壁垒的突破和挑战,是构建公民社会的理性行动。
相对于官方的宽容,民间的批评是否更重要,真的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当一个社会的利益不能得到充分表达,一个社会的不同意见不能得到尊重,这个社会的舆论生态必然走向极端。言论自由导致温和的舆论环境,政治民主,倾向于政策的趋势。如果政改停滞,言论表达自由不明显,这个社会的左右翼就会越来越走向极端和极端。
批评的调子不能也不应该降低,但尊重不同意见必须成为这个社会逐渐形成的共识。方便别人,方便自己。如果不给对方留条后路,社会矛盾不但不会消失,反而会日益激化。我一直认为,一个人首先应该看到社会的光明面,看到社会的进步,看到社会成长的足迹。我们必须感谢中国人民甚至外国人在过去的一个世纪和几千年里为中国的社会进步所做的不懈努力。由于我们的祖先通过自己的牺牲换来的和平,由于我们的父母探索的改革道路,我们能够在没有饥饿的和平环境中成长。
但是,看到光明的一面,并不意味着无止境的赞美。一个社会再完美,主流舆论也应该是批判的。因为只有看到不足,才能进步,只有明白社会不是完美的,才能追求社会的进步。今天的中国取得了许多成就,我们承认这些成就,但并不自满。今天的中国仍然面临许多困难,这是我们看到的,也是我们坚决批判的。我们既可以看到正面,也可以看到负面,但一定要少表扬,多批评。一个社会永远不可能在知足中发展,一个社会只能在不断的批判中进步。一百年前,经济快速发展,国际地位不断上升的美国,各项指标都欣欣向荣。但当时美国媒体人发起了“刮粪运动”,掀起了“进步时代”。终于,美国矿工开始有了更安全的环境,美国工会有了更坚定的维权,美国社会正义开始迈出20世纪的步伐。
与一百年前的美国相比,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我们批判。
但是,我们的批评没有一百年前的美国那么自由,所以我们更加呼吁宽容。以统治者的谦逊,有“民为大”。没有统治者的宽容,所有的异议永远是异议,不会成为建设社会的强大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