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解放”理论
人类社会的历史也是人类自我解放的认知史。野蛮时代的原始原始人改造和认识客观世界的能力非常低,几乎完全受自然力的支配。宗族制度共同体是他们生存的唯一社会前提,维护宗族的存在和发展是他们的最高价值目标。他们从敬畏自然转变为图腾崇拜,产生了原始宗教;他们希望回归自然,以摆脱自然对他们存在的压迫所造成的真实苦难。原始人类中存在着对自身未来命运的虚无缥缈的追求,以扭曲的幻想、荒诞和神秘实现“自我解放”,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顺应氏族制度的解体,进入奴隶制的文明时代。从此,人被纯粹的自然所统治,被人所统治。这是人类的重大历史性进步。
从奴隶制到封建制解体的几千年间,奴隶和农奴、手工业者和小商人都在奴隶主和封建主的残酷剥削和压迫下挣扎求存,反对各种形式的人身奴役以摆脱生活的苦难,成为这些劳动人民的普遍要求。经过无数次的挣扎和失败,他们在西方产生了一种反映这种需求的负面意识形态,那就是基督教的兴起。把现实的苦难寄托在神的解决上,用神的统治代替人的统治,形成了欧洲历史上被称为“中世纪黑暗统治时代”的精神支柱。恩格斯在揭露这种神对人类统治的实质时指出:“这种统治了绝大多数文明人类一千八百年的宗教,是骗子们集结起来的胡说八道,是帮助罗马世界专制皇帝的最好手段”?1?。历史事实证明,这种上帝对解放人的追求并没有真正解放人类。相反,宗教说教成了长期阻碍人类寻求解放的精神枷锁。当欧洲历史进入工业文明时代,为适应资本主义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代表新兴资产阶级要求的启蒙思想家们毅然举起自由、平等、博爱的理性主义旗帜,向封建专制神性发起了攻击。一种信奉“天赋人权”的思潮急剧兴起,以人权神圣不可侵犯为由建立了“人类宗教”,标志着人类追求自我解放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些思想在整个欧洲反对封建专制主义的政治革命中起到了非常革命的作用。但是,历史很快证明,18世纪的这些大思想家,不可能超越自己所处时代的极限。“这个理性王国只是资产阶级的理想化王国;永恒的正义是在资产阶级正义中实现的;平等归结为资产阶级在法律面前的平等;被宣布为最重要的人权之一的是资产阶级的所有权;理性国家和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在实践中只能表现为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2?
从自然宗教到基督教,再到理性主义的“人性”,它具有时代和阶级的局限性。原始宗教无非是人类受自然支配的结果;基督教是人对人的神化统治;人的理性解放无非是物化资本对劳动的奴役。所有这些关于“人类解放”的理论,本质上都是人们被奴役被统治形态的思想改造的反映,并不能指导人类寻求真正的解放。历史向人们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全人类真正的解放是什么?资本主义真的是人类存在的终极理想社会形态吗?18世纪后发展起来的资本主义现实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马克思根据自己目睹的现实,开始重新寻找关于人类解放的科学答案。1843他在《论犹太人问题》和《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对无产阶级解放思想作了初步阐述:资产阶级作为追求私利、奴役工人的力量,使其发起的“政治解放”陷入了不可避免的矛盾之中,法国大革命只是资产阶级解放的实现。只有诉诸无产阶级,通过“社会革命”消除政治国家与市民社会的横向差距,使社会成为一个有机整体,才能实现人类的真正解放。这个在当时有些抽象思辨的论述,表达了马克思后来始终坚持的无产阶级解放的重要原则。《* * *宣言》、《资本论》、《法兰西内战》、《哥达纲领批判》等重要著作都系统科学地论证了这一点。马克思以唯物辩证法和历史唯物主义为武器,站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全局的高度,建立了无产阶级和全体劳动者关于人类解放的理论大厦。
探索大工业时代人的解放是马克思一生的理论主题。从这一主题出发,马克思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人的异化的社会根源,指出了人和人类社会的理想目标和必然归宿,即全人类摆脱盲目的自然力、社会关系和旧思想旧观念的束缚,通过无产阶级革命改变社会关系,建立共产主义实现人类解放的道路。这是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类解放的本质内涵,也是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观的深层本质。如果说“自由、平等、博爱”曾经是资产阶级社会发展的旗帜,那么实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和“每个人的发展是一切人的发展的前提”就是马克思主义的人的解放的旗帜。
人类解放理论是马克思社会发展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马克思社会发展理论的核心内涵。在马克思看来,人的全面自由发展作为人类发展的理想状态,是社会历史进步的必然趋势。马克思通过对人类社会过去历史的考察和对未来社会天才的想象,通过对现实的人及其本质的深刻研究,不仅科学地揭示了人类解放的含义,而且阐明了人类解放的具体历史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