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介绍一下历史上冯导的背景吗?
冯道(882-954)是中国大规模官方刻经的创始人。字可说,名曰“长乐老”。五代时仇英靖城(今河北交河东北)人。后唐(公元923-934年)和后晋(公元936-940年)时任宰相。契丹灭金后,去契丹当老师。在后汉(公元947-948年),他是一位伟大的老师。后周(951 ~ 959)太师、大臣。他曾写过《长乐老自叙》。
晚唐长兴三年(公元932年),奉道是出版的经典标准文本。经皇帝批准,任命商朝人田敏为详勘官,李鹗、朱彦西依唐撰《开城石经》,与经典一并出版,刻“九经”:易、蜀、史等。
后周光绪三年(公元953年)五月刻成,历时22年。同时,唐代还有张深的《五经》和杜宣的《九经》等书。国子监主持刻书业务,故称“五代九经”,是官刻书的开端。当时流传甚广,影响深远。在这方面,袁被评为“因为书籍在世界上广泛流传”。印刷版本后来丢失了。
六帝宰相冯道奇及其事
冯道(882-954),颍州靖城(今河北蛟河东北)人,唐末在刘寿光参军,刘战败后,与河东监军张会合。张很重视他的“文履”,推荐给晋王李克用当河东节度使。唐朝以后,庄宗是当时的财政部大臣和翰林学士,而明宗是当时的宰相。晋朝以后,高祖和皇帝都改任宰相。契丹灭金后,任太傅。汉朝以后,他被任命为老师。周朝后,仍任太傅。在周世宗远征北汉之前,冯导曾试图劝阻,激怒了周世宗,因此不准他随军,并指示他视察周太祖陵墓。当时,冯导在葬礼后生病去世,被周世宗追封为郢王。就是这把冯刀,竟然造成了千古的名声。
薛《旧五代史》和欧阳修《新五代史》中的冯道传记对他的评价虽有不同,但有相当一部分是相同的。冯导的很多好的地方,欧阳修都不否认,甚至骂他是“不要脸的人”。比如他在部队当秘书的时候,住的是茅屋,睡的是草地,不用床和被褥。发的工资是和随从仆人一起花的,和他们吃一样的饭,他们也不在乎;兵士们把美女抢走送给他,但又不能转走,就另找房间养着,找到她父母后送回去。他在父亲去世后辞去翰林学士,回到京城老家时,恰逢大饥荒。他倾其所有帮助村民,但他住在茅屋里,自己耕田、扛柴。有些人已经放弃了他们的土地,无法耕种。他晚上悄悄地去农场。主人知道了,就来感谢他们,但又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感谢的。根本不接受地方官员的礼物。
晚唐天成、长兴年间,连年丰收,中原相对稳定。但冯导告诫明宗:“我以前去钟山,过井陉天险时,怕我的马出事,小心翼翼地抓着缰绳,可是到了平地,我以为没什么可担心的,突然就跳马受伤了。因为考虑而在危险的地方安全,因为放松警惕而在和平的环境中,这是人之常情。希望你不要因为有大丰收,没有战争,就沉溺于享乐。”明宗问他:“丰收后人民的生活有保障吗?”冯道说:“历来都是粮贵饥,粮贱伤农。我记得聂最近写了一首诗“一首伤家的诗”:‘二月卖新丝,五月割秋粮,治一时疮,却剜之。我希望国王的心会变成明亮的蜡烛,不是根据再续前缘的宴会,而是根据逃生室。”“明宗让周围的人抄写这首诗,并经常自己读它。
还有一次,何琳县赠送了一个刻有“国宝杯万岁”的玉杯。明宗很喜欢,把它拿给冯导看。冯道说:“这不过是前生遗留下来的有形之宝,而皇帝应该有的是无形之宝。”明宗问是什么,冯导说仁义是帝王之宝,就讲了一堂仁义。明教是没有文化的战士。他说的话听不懂,就找公务员解释,说会采纳。
冯道做了宰相后,“孤士者,惜才者,有识者”,即贫穷无背景者,有真才实学、有事业心者,得到了提拔重用,而唐末那些门第高贵、品行不正、做事浮躁者,必然被压制或忽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值得称赞的措施。
明成祖时,冯道、李煜任命官员用雕版印刷术把原本刻在石头上的儒家经典印出来。这是第一次记载《九经》是用雕版印刷的,是中国印刷文化史上的一件大事。发生在五代,和冯导的个人作用分不开。
冯导最受诟病的是他的政治伦理。欧阳修也自不必说,称他为“尤奸臣”,是对他持肯定态度的《旧五代史》,称赞“履道,有古人之风;陶的海量获得了大臣之身后,也不得不质疑他的“忠”:“可是,你怎么能对四朝六帝忠心呢?“一夫一女两夫,人的不幸比屡次三番还惨!”在范文澜写《中国通史》之前,他也花了很多时间批评冯道,主要是针对他的政治道德。这些批评看似有理,但联系冯道所处的社会和环境的现实来分析,结论就不那么简单了。
像欧阳修这种生于太平之世的人,有幸遇到了宋朝的一个士大夫。所以,他虽然不时受到谗言的攻击,在官海中经历了风风雨雨,却能在死后侍奉宰辅,获得“文忠”的美名。他不必像一个生于乱世或改朝换代的学者那样,在不止一个君主或朝代之间作出另类的选择。还可以用《春秋遗风》(见《宋史》卷三一九《欧阳修传》)来评判冯道等不忠大臣。
相比之下,冯导是极其不幸的。他生活在中国历史上政权更迭最频繁的时期。他生活在四个朝代(唐、晋、汉、周)加上契丹,第十个皇帝(唐、明太祖、闵、末代皇帝、金高祖、楚高祖、汉高祖、、周太祖、世宗、辽太宗)。如果冯道生在康熙乾隆时期,他的人生事业刚刚超过皇帝享国时间的一半。不用说,他等不到伊军,而且这四朝都是阴谋武力夺权,契丹乱侵;除了少数皇帝,还有各种劣迹和暴政。金高祖的皇帝石敬瑭,卖地引狼入室,成了儿子的叛徒。即使按照儒家的标准,这些皇帝也大多是“叛贼”或者昏君暴君。但实际上他们都是统治中原的君主,连欧阳修都承认他们的正统地位,并一一做了记录。所以,除非冯导生活在桃花源,或者游弋在森林之下,“生活在乱世”,否则他就得侍奉这些皇帝,效忠他们或者其中的一个。逃避现实就容易多了,但如果当时的文人都这样,真的要靠那些以杀人为乐的“贼寇”和军阀刽子手来统治天下吗?
欧阳修在严厉批判冯道的“无耻”时,提供了一个理解“无耻”的正面例子:
五代时,山东人王宁在周国(今河南灵宝县)任管事,死于任上。王宁一直没有积蓄。一个儿子还小,妻子李带着儿子把遗体送回老家。当她向东穿越开封时,她去了一家旅馆住宿。店主见她单身带孩子,心生疑虑,不让她留下。当李看到天色已晚,拒绝离开商店时,店主拉着她的手,把她拖了出去。李哭着对天说:“作为一个女人,我不能守这个节。我能让人随便拉这只手吗?”我不能让这只手玷污我的全身!“拿起斧头,砍断他的手臂。路人看着叹息,有的弹弹手指警告,有的流下眼泪。尹凯丰得知后,向朝廷举报,政府给李药治伤,还给他丰厚的抚恤金,殴打店主。
欧阳修知道这只是“小说”,但他想到“女人如果还能做到这一点,就知道有真人但她看不到”,便教训冯导:“唉!那些不爱自己,耻于苟且偷生的人,少了解李的风!”言下之意是,即使在五代这样的乱世,即使是女人也还是有羞耻感的。不仅是李,围观者、开封政府、朝廷也是明辨是非;只是传世的例子太少了。李可以断臂,那么冯导为什么不能自杀以避免“苟且偷生”?看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贤妇”案例,我不是被欧阳修的良苦用心所感动,而是为古人所担忧。从公元907年朱温继位唐朝,到960年赵匡胤黄袍加身,五十多年间历经六朝,皇帝十姓。臣士若忠节,必有六集体自杀;要想忠于一个姓氏,就得自杀十次;欧阳修效忠的宋朝,建国时会面临一个局面,或许永远不会有“宋太祖”和“欧阳文忠”的称号。
相反,冯导的同时代人都称赞他。冯道死于七十三岁,恰好与孔子的一生相同。“大家都感叹”。宋初名臣范雎这样评价冯道:“他德行宽厚,回首往昔,才量极大。虽历朝迁商,人默不作声,若巨山,不可移。”(《子简》卷二九一引)显然,这是因为范雎等人至少经历过两朝二当家,明白冯的难处,不像欧阳修只是说现成话那么方便。事实上,欧阳修在遇到一些事情时,可能不会以李为榜样。治平二年,英宗欲立生父王朴为帝。当时涉足政坛的欧阳修和宰相韩琦同意,天章阁侍奉司马光、时宇吕慧、范纯仁、吕大方反对。结果,卢辉、范纯仁、吕大方都丢了脸,而赞同欧阳修意见的姜则被他推荐为御史,被众人视为汉奸。欧阳修的妹夫薛宗儒对他怀恨在心,捏造了他的生活作风。为了摆脱困境,姜奏请对欧阳修进行调查。欧阳修被关起门来审查。由于孙思恭的解释,等人被蒋流放。欧阳修也试图辞职,被贬到亳州周知。这件事说明欧阳修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也不一定有李的羞耻感。引经据典以迎合皇帝的意愿,声讨反对者,早已超出了学术争论的范畴。姜的行为说明此人是个无耻小人,但因为他认同自己的意见而推荐提拔他,显然不是一般的用人不当。被人污蔑后,他并没有像别人要求的那样想死,只是老老实实地接受了考核,以降职为台阶。好像到了最后一刻,就不像说别人那么容易了。《宋史·欧阳修传》说他“屡被汗烦”,但他的反应最多只是请辞,说明他始终没有勇气去折断李的胳膊。有人喝参鸡汤作为发扬艰苦朴素光荣传统的报告,乘坐浩浩荡荡的豪华车队访贫问苦。儿子拿到绿卡后提出限制出国,但挪用公款后又想让公职人员理解国家的难处。或者跑到海外指责国内的知识分子没有独立人格,然后在国外教导我们如何爱国;大概都是得了欧阳文忠的真传,继承了虚伪的传统。
冯导的另一个污点是他对契丹的态度。范文澜写道:“他(晋高祖石敬瑭)让冯道向辽行礼,以示对父亲和皇帝的尊敬。冯导毫不犹豫地说:‘陛下亏欠北朝,我亏欠陛下。“为什么不呢,”真是奴才的奴才!"(《中国简史》第三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5年再版,第400页)此事在史书记载中是显而易见的,自然不能为冯道家族所忌讳,但综合分析冯道与契丹的关系不难看出,他采取的是实事求是的态度,与汉奸史敬堂的态度有着本质的区别。
冯导没有参与石敬瑭割让十六州的卖国活动。他说了这样的话,但这只是他一贯的本性,他是“滑稽和智慧,浮动和下沉”(《子同治鉴》卷291)。因为石敬瑭为了讨好契丹,以为只有冯导可以充当使者,而且已经说了“此行必称卿”,再说“卿官要尊德,不宜深入大漠”,只是假装关心而已。老道的冯导自然明白他的处境,干脆表示愿意。据袁谭在《旧五代史》中引述,契丹领主派人劝说冯导留下来。他回答:“南朝是子,北朝是父,两朝都是臣。有什么区别!”漂亮的话,但实际上我还是不想留在契丹。他卖掉了契丹所有的赏赐,得到的钱全部用来买柴火。他对人说:“北方的寒冷老人难以忍受,只能做好准备。”似乎已经做好了长期在北方生活的打算。契丹主同意他回去的时候,三次要求留在桌子上。被拒绝后,他拖延了一个多月才上路。他走在路上休息,离开契丹领土两个月。左右不解,问他:“别人能活着回去,想长翅膀。为什么要慢慢走?”冯导说:“你走得再快,对方的快马也会在一夜之间追上来。能逃吗?”慢慢走会让他们不明白我的真意。“可以看出,他表面上的服从只是一种隐藏的手段。
契丹灭金时,辽太宗耶律德光进开封,冯导应召而至。辽主问他为何入朝,得到的回答也很直白:“没有城池和兵士,怎敢不来?”廖师傅又问他:“你是什么样的老人?”冯道答道:“无才无德,愚公。”廖师傅听了很高兴,收他为师。有一次我又问他:“世上的人怎么才能得救?”冯道说:“现在就算佛生了,也救不了。只有你们的皇帝才能拯救它。”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契丹的残暴措施,使他能够暗中保护汉族士人。契丹北撤时,他和进士大臣都迁到常山。他们看到被掠夺的中原妇女,就出钱赎回,住在尼姑那里,后来找到家人把她们找回来。耶律德光死后,汉兵起兵讨伐契丹,驱逐辽甲,冯导等到战场上安慰将士,极大地鼓舞了士气。收复失地后,冯导选了一位将军来稳定军心和民心。
冯导出使契丹的目的,可能被推测为他对后金爵位的贪欲,所以他应该是被辽主所召,他随后的所作所为不能说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当时契丹军队只占领开封一带,他所在的南阳并无危险。叛逃到其他分离主义政权并不困难。凭借他的声望和政治技巧,很容易赢得财富和繁荣。但他愿意冒险前往开封,在复杂的形势下减少了契丹入侵造成的损失。在当时的文武大臣中,他们一心想卖国求荣,争做儿孙皇帝;趁机烧杀抢掠,在战争中发财;照廖师傅说的做,什么都不敢做;到处都是。冯导的行为并不明智,但似乎也不应该苛求。
前几年有人试图为石敬瑭叛国辩护,说契丹在中国历史上也是一个民族,所以石敬瑭割让十六州给契丹不是叛国,而是促进了民族团结。这种谬论不值一驳,因为当时的契丹还不是与后唐、后晋齐名的国家,石敬瑭的主观愿望和客观效果都没有积极意义。但认为卖给契丹有罪,卖给其他汉政权就无所谓,这是不公平的。尤其在今天,我们绝不能以“华夷之辨”作为评判历史是非的标准,冯道与契丹的交往也是如此。
一个人,尤其是生于乱世的知识分子,应该如何实现自己的价值?在这一点上,司马光和欧阳修基本上是一致的,那就是“国君有过,就拼命,国破就亡。”才算忠臣(《子同治简》卷二九一臣广粤,下同)。但他也知道“自唐亡,帝王盛废,远者十余载,近者四三载”,于是提出了一个“智者”的标准:“国有道则见,国无道则隐,或隐于山中,或游于下代”;你冯导就算做不了忠臣,也总可以做个聪明人,不做官或者只是个小官!这其实是骗人的。且不说乱世中,少数人可以自由“消山”,就是他们在经营天下。如果皇上看中你,你能逃吗?既然朱元璋创造了不为君主所用就有灭族之罪的法律,士人就没有不服从或配合的自由。世界虽大,哪里有山有林可以藏身?况且,高官和下属没有严格的区别,没有本质的区别;做大官是耻辱,做小官才能保住“智者”的地位。这不是笑话吗?如果司马光生在现代,看到曾国藩剿灭“粤匪”,蒋介石剿共时把他们打死,甚至文革时要把党员、包家昌这些普通市民揪出来打倒,那么他就知道当“公仆”是愚蠢的。另一方面,冯导也不是绝对可以自由选择消失在深山或者远行到下一代,但冯导大概也不想这样度过一生;他真的做到了。欧阳修,司马光,我们今天没有冯导评论。但是会有张导和李导,因为知识分子总是要扮演自己的角色,实现自己的价值。
现在我们可以讨论文章开头的问题了。如果冯道生在前南斯拉夫,国家分裂,民族仇杀,宗教冲突,他能做什么?自然最简单的就是“消失山林”。如果在国内找不到,可以去国外找。有钱就可以住公家。没钱也可以做难民。可以先在异国爱国,等天下太平了再回去爱国。在中国“毁山灭林”都没那么方便,更何况在战火纷飞中流弹难避。激烈的民族、种族、宗教情绪大概不会让你置身事外,但可以防止后人说闲话。另一条路是选择一方后,做一个忠臣,尽力而为,这样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能赢得一些人的称赞。但旁观者已经可以看出,冲突中似乎没有一方拥有全部的真相,效忠一方的代价必然是喜忧参半,或者更多的生命财产损失。这样的忠臣越多,战争持续的时间就越长,人民遭受的损失就越大。如果有第三条路,那就是以人类的最高利益和当地人民的根本利益为前提,不计个人名誉,打破狭隘的民族、种族和宗教观念,运用政治家的智慧和技巧调和矛盾,治愈创伤,寻求实现和平与恢复的途径。做这件事的人可能只是在努力实现自己的价值,但他对人类的贡献无疑会得到整个文明社会的认可。
冯导走的是第三条路,虽然走的不是很好,最后也没有成功。就像他在《长乐老自白》里说的,“不能一统大王,定四方,以历官为耻。为什么要接坤帮?”但与那些“消失的大山”或愚忠一国的人相比,他无疑更值得肯定。
这个冯导有一个著名的故事。他曾经让人读老子,躺着听。他翻开书,第一句就用“道”字犯了忌讳,却念道:“不要说,不要说,很不可说。”
当然这不是讲故事的,但是看了茶壶里关于袁世凯的帖子,想到了冯导,所以也把这篇文章翻了过来。从中国传统的儒家道德来看,两者都应该被人所不齿,但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下,无论是皇帝还是小卒,他们的个人命运如何超越那个环境所强加的枷锁?诚然,他们的个人性格也在其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但后人和史书对他们的评价,是将道德置于历史现实之上的。如何看待历史,如何看待真正生活在这些历史中的人,确实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