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城市发展的三个阶段以及各自的特点是什么?

一、田园城堡阶段

中国古代史中的城堡阶段,大致是指原始社会末期至至夏王朝初期的军事部落联盟之间的战争。它既是文明之初野蛮掠夺战争的产物,也是原始人类与自然长期斗争的结果之一。

这种乡村城堡在中国古代历史文献中常被称为“城”或“城”。关于“城”的概念,《说文解字》载:“城,以填民。”清代段玉裁写道:“一个满口文字的人,就像器皿里的一粒谷子。”[9]《史明》也说:“城也繁华。盛寿国也,国也。”金翠宝明确指出:“城满了,所以满了大事。”[10]这些虽然从功能上解释了城市的意义,但都反映出出城是一种特殊的防御设施。它最初的动机完全是为了防御的需要。所以,“墨子?”七病》说:“住在城里的人,因此,都是有自制力的。“可以说,这种笼统的解释是相当恰当的,符合历史事实的。

由于当时城市的主要功能体现在防御上,所以首先要有防御设施——城墙。在古代科技不发达的条件下,不可逾越的城墙自然成了城市最重要的标志。在人们看来,只要有城墙,城市就有了防御屏障,防御功能就能体现出来。当城市中的人们遇到人为或自然灾害时,他们可以充当他们的城堡。

著名历史学家郭沫若说:“从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有一个过渡时期。在我国历史上,这一时期可以追溯到传说中的黄帝时代,从尧舜禹到夏初,历时数百年。”[11]从我国当时的历史条件来看,这一时期是部落联盟的阶段。此时由于社会经济的发展,不仅产生了农村固定聚落,而且产品的过剩和增加导致了部落联盟之间的战争,如黄帝与蚩尤、黄帝与颜地的战争。在战争中,为了御敌、自救,同时也为了抵御和防止自然界中野兽和洪水的入侵,人们开始在相对集中的聚落周围,即住所周围修筑简易的夯土墙,或者在住所周围挖掘一定宽度和深度的壕沟,同时用壕沟中返土修筑坚固的土墙。此外,一些较大的聚居地或部落联盟中心,在周围修建了质量更好、更复杂的城墙。至此,最原始的乡村城堡开始出现。

这种城堡的出现,可以从中国古代大量的历史传说和文献记载中得到证实。《轩辕年谱》载:“黄帝筑城五城。”《黄帝传》说:“帝杀蚩尤,为之建城。”除了“黄帝造城论”,还有“夏棍造城论”。报道说,“尧听了岳四说,却说‘帝患天灾,不能复’。是筑城保卫君主,建国保卫人民的开始。”[12]“吕春秋?《君寿篇》中也有记载:“夏枪为城”,《淮南子》中也有记载,“夏枪为三种枪之城。”《管子》也说:“夏人之王,...人们知道城门的建筑。“这种城市显然指的是简陋的城堡建筑。因为除了它关于城墙的记载,其他资料反映的和以农耕为主定居的村落大同小异。

而且,中国历史上这种农村城堡阶段的存在,可以从所获得的考古资料中得到证实。龙山文化城子崖、登封王成刚、淮阳平凉台遗址中有距今约4200年的夯土墙、城堡等遗迹。

早在20世纪30年代初,中国考古学家在山东章丘发掘龙山文化遗址时,就发现遗址周围有一条长方形的城墙,南北长约450米,东西宽约390米。大多数房子都在城里。城墙由夯土建成,距今约4250年[13]。1977年,中国考古人员还在河南省登封县高塍镇西王城岗上发现了一处城堡遗址。上下夯土墙有龙山文化遗迹。根据碳14,其绝对年龄应在4340年至3870年之间,“大概相当于夏朝”。因此,有人认为“原始社会的部落也可能有城堡”“时间应该早于夏朝,可能属于原始社会晚期”[14]。1980年,中国考古工作者在河南省淮阳县东南部发现了另一座古城遗址,即平凉台古城遗址。“城址高出地面二至五米,占地约100亩”[15]。它的城墙近乎方形,城的长宽都是185米,西南城的一角略呈弧形。在城址中发现有南北城门、排水泥管等遗迹。根据碳14的测定,其年龄约为4010年前,树轮校正年龄约为4515年[16]。

从上述城址遗址可以看出,它们不同于一般的村落,但由于当时整个社会的生产力水平还很低,其生产生活条件与农村并无明显区别。城内外居民的利益是协调的,并没有因为城墙的存在而分裂。而且无论是根据文献记载还是考古资料,当时城墙环绕的城市范围大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与中世纪欧洲狭窄的城堡不同。因此,这里不仅有相对集中的居民区,还有一些城市人耕种的农田和菜地。其目的是为特定情况下长期防御和守城的物质需要做准备。也许正因为如此,即使在一些城市已经形成2000多年后的现代城市,仍有农田和菜地分布在城墙内。比如“福建泉州市,在1945航测修改的地图上,还有四分之一的空地。民国初年完成了一幅1: 2万的苏州城地图,城内还有大量农田”[17]。城内有农田水利设施,可以大大减少外界围攻的威胁;同时也说明古代早期城市居民的生产生活方式和农村的农耕生活方式并无区别。中国的古城更是如此。这种田园城堡的存在,可以认为是未来城市的雏形之一,是城市的最初萌芽或雏形。

第二,城市,城市分离阶段

城与城分离阶段始于夏,止于西周初年。如上所述,在乡村城堡阶段,城堡只有非常单一的防御功能。到了夏商时期,随着统治阶级机构的逐渐增多,一座纯粹的防御性城堡逐渐发展成为一座不仅对外具有防御作用,对内还具有政治中心功能的都城。但是,与以前的“城市”或“城堡”相比,这种首都和地方政治中心“城市”并没有发生质的变化。

就“城”的历史而言,在农村城堡阶段,由于生产力相对较低,规模较小,人口较少,人与人之间的商品交换极其有限,即使偶尔有,也是暂时的。所以当时很少有固定的生产交换场所——城市。但在夏商时期,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农业与手工业、手工业与商业的分工,越来越多的商业活动开始出现,一个相对固定的商品交换场所——城市也随之产生。作为物质交换的场所,城市在早期是一个完全脱离城市而单独存在的纯粹的经济活动场所,它既不同于城市,也不同于农村。所以城市和当时的城市是两个独立的体,没有任何内在联系,彼此完全割裂。在中国古代从城市到城市形成的漫长过程中,城与城分离的阶段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这一点在很多历史文献和大量现存考古资料中都得到了证实。

根据历史文献我们知道,原来的“城”和“市”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分属两个不同的地理实体,性质和功能也互不相同。如前所述,城是指具有防御功能的军事据点,有城墙环绕,防备交通突发事件。于是,文件上传:“城,郭烨,是都城之地,筑之者,以护之也”[18]。这里,城、郭、邑、都、邑等。都是指单纯的“城”,两者没有质的区别。

市场是指交易市场。“容易吗?语录:“日中为市,向天下人,聚天下货,交易后退,各有其位。《说文解字》也认为:“市也是买卖之地”和“通商,贾与市也”[19]。可见,这里的交易地点是城市。从古代文献记载的城与城的基本特征来看,城与城之间没有必然的内在联系,城也不一定有城;相反,市场并不一定围着墙。可以认为原城市或城不包含复合名词“城”的意思。

近几十年来,许多关于夏商时期城市遗址的考古发掘大多发现了城市、城垛、杜毅或宫殿的遗迹。在发展水平很高的杜毅,只有一些手工业作坊,只是简单地供给皇室,而不是交换。即使是可能与城市有关的手工业作坊,也大多分散在城市之外或其他地方[20]。至于以商品交换为目的商业市场,一是在当时的经济条件下无法完全形成,二是少量的临时性商品易货交换,因为与官办的手工业作坊相比,它与政治、军事中心城市的关系趋于松散。所以它缺乏在首都占有一席之地的条件。城城分离更符合当时社会发展的现实。比如河南偃师二里头宫殿遗址、湖北郑州商城、盘龙商城、安阳殷墟都城等。,虽然各个城市的城址分布广泛,遗迹众多,有城墙、宫殿基址、手工业作坊等,但商代城市的经济仍以农业生产为主。如大型商场遗址东墙、南墙长1700米,北墙长约1690米,西墙长约1870米,周长约7公里。在周围的城墙上发现了十一个缺口,有些缺口可能是在城市毁灭过程中产生的,有些缺口可能是城市的城门。但从城市遗址来看,“这些居民多为农业人口,似乎与一般村落遗址差别不大”[21]。这正好反映了早期城市的一些特点。但与一般村落遗址不同的是,商城外按照一定的布局,有多个手工业作坊遗址。例如,在北郊和南郊发现了青铜铸造遗址,在西郊发现了陶器烧制作坊遗址,在北墙发现了制骨作坊遗址。只是这些作坊制作的各种手工艺品不是为了市场需要,而主要是为统治者服务[22]。

综上所述,从我国古代的文献记载和现代考古遗址的发掘,可以看出夏商时期的城市并没有集市的痕迹。这一时期虽然出现了市场,但仍处于与当时的城市或城市相分离或相对隔绝的独立状态,相互之间没有内在联系。

第三,城城融合阶段

在中国古代城市的形成过程中,城与城的逐渐结合,最终成为真正的城市,经历了数百年的时间。在时间上,大致包括西周到春秋时期。可以认为春秋战国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真正意义上的城市诞生的时候。

从城市的起源来看,“城”是适应统治集团的需要,统治者利用它行使国家职能,由于政治势力的作用而自上而下形成的;“市场”是由于经济发展的需要,通过商品交换和随之而来的手工业的逐步发展,以及剩余产品的不断增加,由“下”向“上”形成的。在城与城分离阶段,由于城市的功能强调政治中心和军事要塞的作用,抑制了城市与具有经济性质的城市的有机结合;同时,由于社会发展相对缓慢,整体经济发展水平无法完全突破一些人为约束而“进军”城市;此外,当时城市中农产品的主要供应方式是通过军事野蛮掠夺和强制征用,而有没有城市对于早期的首都或城市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而且设市的人多且杂,更容易增加城市的防御难度,削弱其政治军事功能。因此,到了商代中后期,虽然开始在城墙内设置手工业作坊和少数临时市场,为王公贵族服务,但仍然改变不了当时都城纯军事防御的突出性质。对此,可以从当时城市或都城的特殊性质所反映的地理特征中得到证明,即夏商时期的城市多建在易守难攻的山川附近[23]。

关于中国古代什么时候有市场,历史文献中没有明确的记载。但从《李周》等早期儒家经典中与市场相关的记载可以看出,西周时期城市中就有了市场,拉开了中国古代城市与城市早期融合的序幕。

到了周代,由于社会生产的发展和人口的增加,聚落增多,手工业和商业迅速发展。因此,随之而来的是城市和城市观念的变化。一方面,人们逐渐意识到工商业的发展与国家的繁荣密切相关。另一方面,由于诸侯割据,各国意识到一个只有城墙防御功能,没有经济实力的城市很难长期守住。同时,随着统治集团的扩大和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为了使自己的生活更加方便舒适,也为了增强首都城市的防御能力,统治者允许在城市的隔间内建立“城”贸易,以便只建造宫殿或府衙等政治军事建筑,随后手工业作坊也出现并增多,“城”的规模也随之扩大,人口也随之增加。同时,由于经济的逐步发展和市场的增加,促进了一些交通发达的商品集散地或繁荣的市场。由于军事和政治的原因,“城”和“城”已经合二为一了。因此,“市”可分为大市、小市、早市、夜市、规则市和不规则市。“李周?当地官员说:“大城市,一天就完了,城市由几百个民族统治;面向市场,不时面向市场,以商户为主;夜市,有时是夜市,主要卖老公和女人。入城之处,许执鞭守门。城市里的那群官员,已经用扁平化的方式展示出来了,送给了城市,送给了城市的老师们一份礼物。“所谓‘市师’,就是‘市师’。”司市、教市、政刑、度量衡、禁令。按城市分”[24]。也就是说,当时在“城”内设置的管理官员,不仅负责监督摊贩货物的进出,整顿摊点、店铺的布置,甚至确定价格、限制违禁品的出售,而且有自己专门的官员住宅及其管理制度。可见,当时毫无疑问,城中有城。

通过内城的建立和外城的建设,原来独立的城市和城市逐渐融合,慢慢发展成为一个统一有机的综合体——城市。这样一个有机融合的城市,不再仅仅是一个“宫殿营地”。虽然它原本是一个简单的城市与城市的结合体,但它的功能、组成和基本特征已经大为复杂化和多样化。这种复杂的综合城市的出现,不仅成为一个国家或地区政治、经济、文化的相对中心,而且成为行政、生产、文化、居住、交通系统的空间统一体,也是人们在生产生活中利用和改造自然的有机环境。它构成了不同于乡村的独特生活方式,标志着中国古代历史上真正有意义的城市的形成。

只有当城市成为人们在生活中感受到的客观实体,城市与城市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语言中才会出现“城市”这个复合名词。正因为如此,在城堡与城、城的分离阶段,中国古代文献和成语中只有城、城、都、城等单一概念,直到春秋战国时期,含有复合概念“城”的文献才开始流传。什么都做错了?《艾晨》篇载:“臣俸禄虽大,不可占城;党员虽多,不可为臣。”这和只有城市、城市等概念完全不同。在引用的文献中,它是有质的不同的。对此,《战国策?赵策也有类似的记录。在《赵策》中,说的是南朝鲜上党守卫者冯婷的使者对赵王说:“今有七十城,欲拜内廷为王,唯王可为之。“另外,”李周?治安官?《司徒雷登》第二部对周代专门管理资本市场的各类官员及其职责分工有系统的记载,对君主、妻子、王子、命夫、命妻跨市场有不同的奖惩等具体规定,如“管市场、管教育、政刑、测禁”。说明当时无论是帝都还是诸侯国城市的性质,都已经清晰地反映了都城与城市逐渐有机结合的事实。这既是周代城市发展的自然需要,也是当时社会经济特别是手工业和商业发展的必然结果。

根据古城遗址考古资料,在西周的曲阜、鲁、夏、云、楚等地的遗址中,不仅在帝王屏障宫城发现了手工业、商业和居民区的分布,而且在除宫殿外的内城也发现了现存的手工业作坊和居民区。郢都分为宫廷区、手工业区和平民居住区,其中多处可见手工业作坊[28]。在夏都城所属的手工业作坊中,既有东城铸铁、铸钱、兵器、制骨、烧陶等大型官办作坊,也有在城西南居民区发现的一些小型手工业作坊。这些以农业铁器为主的个体手工业作坊,显然不是为政府生产的,而是作为商品卖给农民或农民的,可见夏衍是有些商业色彩的[29]。

有人认为:“(中国)春(秋)战期间,几乎所有较大的都城都依附了一个以手工业、商业、居住为皇城屏障的城区——郭城。郭不仅充当的军事屏障,更重要的是增强其长期经济实力”[30]。这种城市布局模式在河南的郑韩故城是比较典型的。据考古调查,郑汉故城被城墙分为东城和西城两个区域。西城是国王和皇家贵族居住的宫殿区,东城是从事手工业和商业的平民区。今天发现了大面积的铸铜、制骨等作坊,以及铜熔炉、骨锥、骨珠、骨环等产品。在城市的西南部还有一个大型的铸铁车间,占地4万平方米。其遗物显示,当时作坊内不仅铸造了剑、戟、箭等武器供军事使用,还铸造了大量锄头、镰刀、铁锹、锄头、凿子等农业和手工业工具[31]。显然,这些在日常生产中广泛使用的工具是为销售而制造的,而不仅仅是供个人使用。这说明郑韩故城已经开始摆脱过去政治军事中心的地位,逐步走向具有商业经济性质的“城”的新阶段,进入了城与城融合的新时期,使两者最终合二为一。

正是由于春秋战国时期城与城结合的新形势,城市形成过程中出现的新的社会阶层的记载也出现在历史文献中。有人认为“职场人”[32]指的是手工艺者和商人;而“百工住府办事”中的“百工”,大概指的就是生产和销售自己的民间手工业者[33]。《墨子》和《论语》中的这类记载也从城市的人口构成方面反映了当时的城与城的融合。

不仅如此,城与城的融合还表现在当时大都市行政区的划分和管理上。如关子定居齐国都城临淄,国为21乡:“工商业之乡六,士农之乡十五”[34]。按照规定,“干了就是政府”,“干了就是市场”。可以看出,各市的工商业户占临淄市户数的近30%。当时每个乡有2000户,“21个乡42000户”(《战国策?齐策记载:“临淄七万户,甚富而实”),每户平均4人,即临淄城十余万人。相比夏商时期的都城,两周时期的城城融合更为明显,城市也有了很大的发展。这不仅表现在城市点的增加、城市分布的扩大和城市地域结构的变化,还表现在城市人口的快速增加和人口构成的日益复杂。这些都反映出这个城市和当时的城市已经逐渐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真正的城市。

综上所述,中国古代城市的形成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是在脱离乡村的过程中逐渐成为乡村对立面的生活形态体系。从原始社会末期到春秋时期,主要经历了乡村城堡、城城分离、城城融合三个阶段。特别是从西周到春秋时期,由于城市规模、地域、人口构成的变化,当时城市与城市融合的趋势明显体现,从最初的个别、暂时、偶然的结合,逐渐发展为普遍的、更加频繁的、趋势性的结合,从而宣告了春秋战国时期真正意义上的城市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