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媛与科举:古代的“高考”是什么?
自明朝永乐年间迁都北京以来,位于北京内城东南角的宫媛也成为当年学子最关注的地方。从明朝永乐年间到清朝光绪年间,在北京举行考试,先后举行了宫廷考试201科,其中北京录取51624人,1.2万人参加考试。
如今,宫媛大楼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一些名为“宫媛”的街道。但在众多史料中,仍有不少关于宫媛和当年科举的记载,我们仍能感受到当年宫媛的喧嚣和科举制度下学生的命运转折。
1清末,宫媛临时修建了3000多座“房屋”
说到北京的宫媛,很多人都知道它是明清两代举行科举考试的地方。今天,这里没有贡院,只有一些与贡院有关的街道名称。当时宫媛在社科院一带,其大致范围东起宫媛东街,西至宫媛西街,北至东总布胡同,南至建国门内大街。事实上,在清末,随着参加科举考试的人数越来越多,每次参加乡试、参加考试时,宫媛周围都修建了大量的临时“房屋”。据《天职欧文》记载,同治以前,每次省考后有四五千人,会考的有两千多人。但到了光绪八年(1882),参加考试的人数增加到一万六千人,不得不增加一个新的“室”。光绪十二年(1886),徐兵分科考试后,清朝扩建科场,多建3000座,共计约16000座,基本满足了进士的需要。
20世纪50年代初,我年轻的时候,去古天文台附近的一个远房亲戚家。此前,人们已经将这里的城墙打开,命名为建国门。我去探亲的时候,古观象台周围的路还很窄。在东顺城街附近,笔者看到很多大大小小的旧水缸,类似于当时家家户户用的陶黑釉水缸。亲戚中的一位老人告诉笔者,这一带原是宫媛遗址,这些水缸是用来防火的。
可见,每当有考试的时候,贡院的范围还是挺广的。说到防火,就不得不提希兰医院的历史了。明朝永乐年间,北京宫媛建立初期,考生住在低矮的“房子”里,有9000多间。考生在低矮狭窄的小木屋里,点着蜡烛,苦苦思索,写着八股文。因此,当时的希兰医院充满了隐患。虽然在“号”的通道里有许多用于灭火的大水罐房子”,火灾事件在宫媛频繁发生。明英宗天顺七年(1463),一场大火造成重大人员伤亡,90多名考生被烧死,是科举史上最惨的一次。这在很多史料中都有记载。《明史》卷七十记载:天顺“七年未审日,宅中有火。九十余人死,皆赐进士出身。8月份重新安排考试,明年3月份开始考法院。”虽然发生了重大事故,但始终没有引起明朝的重视,之后多次发生火灾。直到万历年间,大学士张才提议将贡院改为以砖瓦结构为主的房间。
在清代,宫媛的建筑规模更大。但1900年“义和团”发生,八国联军攻占北京,希兰医院被德军占领。由于科场受损,光绪二十九年(1902),清决定借用河南科场,以补因义和团之变而延宕三年的考试。1904,考试由河南宫媛举行。1905年,清朝宣布废除科举,延续了一千多年的科举制度终于退出了历史舞台。1904年在河南宫媛举行的考试是中国科举史上的最后一科。在科举考试中,慈禧太后的“状元”刘春林也成为科举制度下的最后一个状元。
科举制度废除后,北京宫媛的一些建筑被整体拆除。清朝把这些拆下来的建筑材料收集起来,用马车运到景山东侧的马神庙滩。最初的计划是扩建史静大学礼堂。宫媛旧址拟建西式建筑,是清末新政的产物之一。没过多久,“辛亥革命”爆发,京山东街大学堂的扩建和高级顾问委员会的建设都随着清朝退出历史舞台而化为乌有。不幸的是,拆除宫媛后收集的建筑材料也不见了。1927年,张执政的北洋政府拆除贡院,拍卖物资,贡院消失。
现在可能有人会问,大部分学生从西南的卢沟桥进京,住在程楠。他们为什么把考试地点选在老北京内城东南边界?有人得出结论,当时的统治者骨子里还是看不起学生的。
事实上,贡院的选址恰恰体现了明清统治者对青年学生真诚期望的意义。中国古建筑最重要的是选址,其中朝向最受关注。根据中国古建筑金木精妙的水火土,东南是“紫气东来”的方向,故宫东南角是南伞,太子读书的地方。因此,宫媛建在老北京城的东南角,这是紫禁城王子学习的三个南部地方的位置。在这里,朝廷对有才华的年轻人寄予厚望。据记载,各地的贡院大多建在城东南。比如南京江南宫媛的前身建康宫媛,当年就在建康城(南京)东南。
贡院的修建也在当时激活了一批产业。最初,北京有许多会馆,为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提供住宿。然而,礼堂无法容纳大量来北京的人。因此,老北京商人很快在宫媛周围建立了许多“试验博物馆”。当时,在祁华门(朝阳门)至东顺城街一带和东西走向的管道胡同(现为《北京日报》办公楼)一带,有大量的“考馆”。
2“五色笔”防止作弊
北京是明清两朝的都城所在地,因此北京宫媛还负责承办顺天府的省考(地方一级)和国考(中央一级)。当时,在北京宫媛举行的考试要经历九天六夜,他们一连参加了三场考试。第一、二、三次考试的时候,可以出来休息一晚。剩下的六个晚上,只能在自己的考试“格子”里吃住睡,准备一个厕所,从根本上堵住了考生窃窃私语和作弊的途径。
明清时期,乡试和普考的内容和时间差不多,都需要三次考试。第一次考的是儒家经典,也就是四书五经,第二次考的是应用文,第三次考的是时事,挺实用的。在科举考试中,最重要的是第三局,让考生从自己的角度评论国家的未来和志向。这是获得博士学位的关键。那时候大部分人都把钱压在第一次和第二次考试上。他们很少关注第三次考试,认为那是“空谈”。其实很多进士都是考官,从第三场的“命题作文”中识别人才。
考官们连续参加了三场考试,经历了九天六夜的艰苦努力。交完论文,希兰医院的官员们开始忙碌起来。因为试卷的第一页有考生的姓名、简历、三代职业,所以官员要把所有试卷的第一页折叠起来封好,然后一一编号。这时,抄写处的官员进来,用朱墨在白宣纸上抄写编号的卷子。三十年前,笔者在潘家园偶然看到一张朱砂试卷,小贩说是当年的试卷。其实也不是试卷。所有试卷用黑色墨水书写,朱砂墨水是抄写处的复印件。
抄写办公室日夜不停地抄写。抄完之后,抄好的论文和原论文交给下一道工序:校对官,校对官对抄好的论文和原论文进行逐字逐句的校对。如果发现错误,用黄色笔标记,提醒阅卷官员用黄色字迹阅卷。经抄写校对后,将原卷交希兰医院保管,将朱墨抄写的卷交给监考人批改。这样,作弊的可能性为零。这些抄下来的卷子,会在钟中被考官用蓝笔标记,再用紫笔标记,供监考老师审批,才能进入下一轮比赛。都集中在考官身上,考官用黑墨水和钢笔圈出来。通过两级考官认可的试卷,才能“入围”,即“入选”。这种体验被称为“五色笔”印记。
最多的时候进京参加考试的考生有一万多人,但能入选的只有300人。据说有300名学生,这不是一个固定的数字。有时候报名的学生很多,有时候报名的学生很少。据清代记载,招生人数最少的是乾隆五十八年,考中进士的只有81人。为什么注册的学生这么少还不知道。
等到被录取的试卷确认后,再从贡院提取这些考生的原卷,重新阅卷。统一排名后,前十的原创卷必须提交观看。如果考生的卷子不在前十名,但三门考试中有一门成绩突出,这卷子也要报科举。如光绪壬辰年,江苏武进屠送第三题卷子,全场最高,此卷子也呈献给。
在宫廷考试中,王业点燃了纸,并扭曲它来照明。
说贡院考场,再谈只有三百加“宫考”。实际上,这种宫廷考试最初并不在“殿”内,明代的宫廷考试开始设在金水桥前。当时该地区三面高墙环绕,普通人根本进不去。进宫考试第一天,负责考试的官员摆放好桌子,三百名“状元”逐一入座。这次考试只有一天,从日出到日落,就一张卷子。
为什么明朝在金水桥举行科举,清朝却不在这里举行科举?这源于清代考官认为4月沙尘暴太多,影响考生发挥。于是经过讨论,在太和殿前举行。可惜,有几次太和殿前的进宫考试,恰逢下雨。于是,嘉庆年间,经皇帝允许,改在保和殿举行进宫考试,这才是真正的“进宫考试”。当时考生可以进入保和殿考试,但是有一点,就是不能“举烛”,就是天黑了必须结束。乍一看,这300人全都集中在保和殿里,遮风挡雨,不吃沙子。但是考生还有其他的难处:虽然露天考试有各种弊端,但是有一个好处——自然光好,但是进了大厅,因为不允许拿蜡烛,光线就暗了很多,遇到近视老花眼的就更惨了。另外,房间里面比外面黑的早,所以在正厅考试比外面少花半个小时的时间。围绕科举,有很多有趣的故事。
据史料记载,光绪二丑,广西临桂之子张建勋,黄昏时分还未写完,保和殿内光线昏暗。他把桌子移到窗边继续写。此时,其他299人已经交卷离开了寺庙。两班的监事和部长,第一班的四个人已经散去。第二节课的四个学生虽然没有走,但其中一个大臣觉得此举应该上交,而且“不交卷就要被抽”(意思是不交卷,考官就来带走)。然而,部长的建议并没有得到“班长”的认可。“班头”去看张建勋,看到他严肃的脸,全神贯注,看着他的卷子。他的字迹工整漂亮,判断他是一个寒窗苦读的青年,觉得可惜。于是“班头”站在他身边安慰道:“放心吧。我有一个技能,可以让抽烟用的纸(老话,同一根烟)不要很快燃烧,但是只剩下两片了。你写的时候我会把纸扭开。如果还没完成,那就没什么可做的了。”
说完,“班头”示意其他三人先离开。那三个人觉得奇怪,怀疑“班头”是不是另有目的要把大家送走。所以,不要走,袖手旁观和手表。“班头”看着他们,但他没有赶走他们。他点燃了第一根纸捻,张建勋一看到灯就埋头写作。幸运的是,当第二张纸烧完的时候,张建勋完成了试卷的最后一行。这时,其他三位考官互相眨眨眼,心照不宣:我敢说这是班头的至亲,所以他才这么敬业。张建勋看完书,把试卷交给考官,谢过他,在暮色中走出了寺庙。当名单公布时,张建勋被选为冠军。新状元忘恩负义,四处打听给自己烧纸的考官。只是我在写书的时候不记得考官长什么样了。他只记得考官戴的是蓝宝石的三眼花羽毛。后来,人们得知这个“板头”是惠王的儿子——贝子业,恭王的堂弟。状元张建勋不禁对这位贵人心存感激。但据史书记载,此后贝勒大人与张建勋并未谋面,贝勒大人易莫不求人也是一段佳话。
刚才说了,300人参加宫考,第一名到第五名空缺,直到最后一天下午才公布。然后,从第五名开始开,倒着开,最后开到了第一名:冠军。由于试卷都是闭卷的,没有人知道这五张试卷的名字。光绪年间,有一次殿试的主考官是大学士徐彤,他一向不喜欢康有为。康有为得奖前叫康祖一,中进士后改名。当时,在拿出被一致评为第五名的卷子时,学识渊博的徐彤已经猜到这是康祖一,因为他是从康祖一的第二、三卷子是《公羊传》的观点来判断的,进士是独尊汉魏的。
众所周知,康最擅长的是公羊传和汉魏金石学。卷的扉页名字一揭,确实是康祖之死。徐彤突然说溜了嘴,呼出“怎么——”。下面有两个字“是”,但是老于世故的徐彤没有说这两个字。于是,“康祖收购,大学士失口”的奇闻便流传了下来。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光绪年间科举还是比较公平的。
4“枪手”故意科举失利只是为了多赚钱。
说起贡院,离不开科举,离不开作弊。在中国古代,以行骗为生的人被称为“枪侠”。科举考试非常严格。除了现在人们在国家博物馆看到用小字书写的“骗服”,在科举场上很难互相抄袭。但是,出轨是不可能的,只有想不到。于是,一个中国历史上罕见的骗子出现了。这种人学识渊博,但并不纯粹迷恋名利。他每次进科举,都是为了钱:收钱,帮别人答题。按照规定,5个人必须“一武”才能进考场,互相担保。“枪手”利用这个漏洞大做文章。进入考场后,“枪手”以最快的速度阅读考题、答题。在监考老师同意让他上厕所的时间里,他趁机把这张答题卡换给了需要的考生。这位候选人属于这个“第一类”。回到座位后,他用另一支笔,故意交了一张烂纸。
结局是“枪侠”一定会落选。如果其他候选人不成功,大部分都会想尽办法死,甚至生重病。但“枪手”落选了,但他很开心,因为他可以等下一科,继续考试,继续挣钱。因为按照当时的规则,只要没考上,就可以继续报名再考。所以“枪手”等下一个科目的时候也是这样,别人给钱,他给别人答题卡,然后落选,等下一个科目。如此循环往复。
“枪侠”能赚多少钱?用他卷子的考生,赢了就给3200银子。而要他答论文的都是农村大户人家的孩子,渴望得到一个强势的名字。这种“枪侠”久经考场,处处门庭若市,善于打通关节,往往能成功。也有“枪手”被抓。浙江一位新考官了解到,当地也是如此。查出“枪手”的名字后,考官板着脸,特别注意观察“枪手”的座位。“枪手”故技重施,递上一张潦草的纸。考完试,考官给卷子“枪手”打了个“中”。这个“中”字在科举考生眼中一直是“贵”字的上半部分。如果落在谁的名下,都会喜出望外。但只是落在“枪手”的名下,就让他苦不堪言,因为赢了“枪手”之后,就不能再进考场了,一年三千两银子的成绩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