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中国地面上最古老的建筑是什么?

中国现存最早的地上建筑是蜀中的汉阙。

钟书古建筑1汉阙

“清明节在乐游园风景名胜区,咸阳古道声尘断。尘声绝亡,西风犹照,汉家失。”唐代李白的《忆》一诗,以残破的汉墓和萧瑟的西风残阳,成为中国古典诗歌中一个美丽的意象。词中的灵阙是中国最古老的地上建筑。中国现有29座汉阙,其中20座位于四川,分布在新都、雅安、芦山、梓潼、绵阳、德阳、渠县等地。走近它们,就像翻开了最古老的建筑史。

话说韩缺

雅安、渠县是四川汉阙的两个集中区域,在以前的金牛古道上也有不少汉阙,如新都、绵阳、梓潼等。新都王墓位于镇西北5里处。据说兖州刺史王墓前的陵墓在文革中不想被破坏。据宋代赵明诚《金石录》所载拓本,有汉代谋士河内郡郡长王军志之墓和汉代刺史兖州刺史王军志之墓的隶书铭文。年轻的王浣是新都人。曾任河南温县县令,因政绩突出,升任兖州刺史。元兴元年(105)卒,葬于故乡,墓前立双墓。从新都往北,蒋家坝,徐镇,德阳,离宝成铁路不远,有一个司马孟台阙,当地人也叫它高贝或汉北。现在有一个右阙,阙前仍有“尚勇昌”字样。这首《汉阙》在宋代引起了墓志铭家的注意。《离石》中记载,右阙有“汉高祖司马孟泰之墓”十一字,左阙无载,似乎早在宋代就已坍塌。

在绵阳城北4公里的仙人桥附近,有一座杨家双阙,相距27.2米。左阙高度为5.14m。南北朝时,佛教徒在阙内开凿了密密麻麻的佛龛,至今还能看到“观音大师”的题字...大同三年(551)闰月二十三弟子徐山”,这也为古代汉建筑增添了几分梵文的味道。右缺铜5.21米高。

梓潼有四个亭子,分别是李野雀、杨家亭、贾家亭和无名亭。李野雀位于梓潼县城南约2公里的长青山脚下,身上刻有“韩石石喻/巩俐知雀”的隶书。叶莉的事迹记载在《后汉书》中。他是梓潼人。“元初,被引,除为郎。王将摄,业因病去官。杜门不应由州县下令。太守刘显强召之,业为疾。.....王莽以业为醉翁,病时不为官,故藏谷,绝不会隐姓埋名。”其完整性一直为后人所称道。

贾阙位于梓潼县城南约两公里的太平乡,里耶阙西0.5公里。两个que都存在,但是顶盖和建筑都被破坏了,从远处看像两个石堆。当地人也称之为“书盒石”,是蜀汉将军邓骘之墓。《梓潼县志》记载“蜀汉邓骘之墓,在县城西南有两座石阙。莱文的人,石叔是骑着车的将军”,这与这一立场相当一致;无名阙位于川陕公路旁,当地人称之为“九块石”。现存的左阙,据说是汉代居住在梓潼的边韶之墓。

西风依旧照韩家陵

2013年4月,“芦山地震”第三天,芦山的街道上依然散落着瓦砾,救援卡车呼啸着向震中开过去。108国道旁边,有一个院子,铁门紧锁。我让司机停下来,透过铁门的缝隙往里看:古老的范敏雀依然屹立在庭院里,威武雄壮的东汉猛兽在守护着这个充满灵气的庭院。

我对这个叫庐山东汉石刻博物馆的院落并不陌生。几年前参加了一个古建筑调查,去了庐山。我依稀记得那是黄昏,管理员打开斑驳的铁门,一个汉朝的世界映入眼帘:柔和的阳光落在阙体上,散发出黄色的金光,长满青苔的阙体上开满了石花,残破的屋顶像是年久失修的屋檐。

这是范敏雀。“阙”字在《现代汉语词典》中解释为“古代宫殿大门前两侧的建筑”或“竖立在庙宇、陵墓前的石刻”。第一种,也称为“城阙”,经常出现在古典诗歌中,如的《送别杜副都督赴任书》和《隔着雾,隔着这堵环绕秦三区的墙,把五条河汇成一条河》。《诗经·郑风》“我好渴望伸手,我在城里,一日不见,似三月。”

另一种是祠堂阙或陵阙,是祠堂、庙等前面的建筑。陵墓阙矗立在帝王、将军和官员的陵墓两侧,是墓主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唐代诗人李白在灞桥看到了残破的陵墓阙,写下了这首《秦怡E》。“清明节在乐游园风景名胜区,咸阳古道声尘断。尘声绝亡,西风犹照,汉家失。”范敏确的墓在范敏墓的前面。范敏是属蜀郡的清涧县人。简佩筠时期(149),范敏在清漪成了阿强郭成。颜夕二年(159),40岁的范敏被提升为孝廉,次年调任永昌县任长史。2003年,范敏去世,他的下属将他安葬在庐山,并建立了一个石阙,以表达对汉朝官员的敬意。

汉朝时期,随着汉朝郡县的建立,宏伟的城阙遍布汉朝的各个角落,但至今很少保存下来。中国有29个汉族人,其中河南4个,山东4个,北京1个,另外20个在四川。除了河南太史阁、少师阙门和齐木塔是祠堂外,其余都是墓葬。四川汉服广泛分布于绵阳、雅安、芦山、渠县、梓潼、忠县等地。

一个月后,芦山传来消息,地震导致范敏雀二楼以上断裂,雀顶面临坍塌。相邻的雅安高一阙体也被震碎,部件掉落在地。这些屹立了2000多年的建筑,像白发苍苍的老人一样伫立在四川盆地的旷野上。靠近它们,就像翻开了一部黄色的汉代建筑史。

大气有力,雕刻精美。

范敏雀高495 cm,由桥台、桥台、建筑、屋顶四部分组成。汉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一般来说,桥台相当于房子的地基,桥台像墙,屋顶像屋顶。范敏雀的桥台和身体都是在50年代修复的。相比之下,雅安的高一阙完整地保存了左右双阙,可以直观地感受到汉族的建筑形式。

高邑阙的左阙只有座,阙身是汉代的旧物,顶盖是后来加上的。桥台底部是一排柱子,柱子上竖立着大梁,类似干柱式建筑。长江流域雨水充沛,成都平原在古代甚至被称为“卑湿之地”,湿气很重。古人砍树,削尖一端,夯入土中,绑上纵横交错的地梁,上面铺上木板。结果房间和地面之间有10-30厘米的缝隙。这种建筑结构被形象地称为“干篱笆式”,6544。高一雀的台基就是“干栏式”的体现

阙身四层石砌而成,背面刻有四行十六字隶书:“汉代益州知府/五印令官/孝廉属官”。阙主高仪,表现孝顺,后为益州知府。建安十四年(209)八月卒。

右阁基本完好,建筑最为精美。建筑上,该建筑可分为两层:纵横方楼和斗拱楼。高一阙的建筑由四层石头组成,雕刻有旅游地图、鼓、鸟兽舞蹈、季札赠送的剑、外国人赠送的珍宝等等。彝族人献宝的场面很壮观。一个挽着双髻的女人探出了门。门外,一个头戴高冠、身穿长袍的人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只鸟,身后跟着一个赤身裸体、秃顶、大眼的彝族人。高仪曾任益州刺史,大部分疆域在云南省内。或许墓上刻的“蛮子”就是高仪为官的再现。三条腿、九尾狐等图案象征汉人眼中的天国,暗示墓主人将得到西王母的长生不老药,前往仙境。这样,生与死、现实与神话构成了汉阙中汉人的精神世界。

站在石阙下仰视,会发现顶盖下有一圈如意结构,是斗拱。“桶”是一个桶形的木垫块,“拱”是一个拱形的短木。拱门建在桶上,向外挑出,再放在拱门的末端,形成一个上大下小的支架,环环相扣。斗拱通常位于大型建筑的柱与梁之间,它的出现解决了剪应力对梁的破坏问题;但是,它们也是艺术品,无论是从艺术角度还是技术角度,斗拱都足以象征和代表古典建筑的精神和气质。

中国的木结构建筑历史悠久。柱网结构和榫卯技术在新石器时代遗址中屡见不鲜。河南偃师二里头商宫遗址的屋顶采用了重檐四坡的风格,殷墟良墓出土的青铜偶方毅上也可见斗拱的雏形。到了汉代,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建筑格局。汉朝是一个安定繁荣的时代,也是一个大建设的时代。汉高祖时期修建的未央宫和汉武帝时期修建的张健宫就是其中的代表作品。未央宫的历史长达28里,可以考证的著名目的地宫殿有80多座。

汉代的未央宫和张健宫在漫长的世界里早已是一片废墟,难以复原。高一阙以准确的比例雕刻各构件的形状,使后人得以一窥汉人的建筑风格、比例和技艺,为未央宫和张健宫的修复提供了依据。从石阙来看,汉代的斗拱比后世的要大,其坚固敦厚的风格与汉人刚健的建筑设计颇为协调。石阙顶盖最大长度超过一米,说明汉代工匠已经解决了大檐带来的受力问题。

学者陈明达在《四川汉代石阙》一书的序言中指出,汉阙是我国现存地面以上最早、保存最完好的古建筑,为后人了解乃至复原汉代建筑提供了可靠的依据,对我国古代木结构建筑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也将古建筑的悠久历史和美感保存至今。

过了双阙就是天门。

在无尽的朝代更迭中,韩阙也是命运多舛,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被长期忽视,直到100年前才为世人所知。1965438+2004年2月,由汉学家塞加兰率领的法国探险队从首都出发,进行为期8个月的西征,同年6月到达高邑阙。塞格兰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这座建筑竟然来自两千年前的汉朝——一个被他誉为“朝气蓬勃、富有人情味”的时代。1923年,塞格兰向世界公布了石雀的照片,让欧洲人大吃一惊,差点引发探险热。

在来雅安之前,塞嘎兰还去过渠县考察过这里的几个汉族阙。2012年,我来到了被称为“韩阙故里”的渠县。中国有29个汉阙,这里有6个,真是名副其实。渠县的韩阙位于县城到土溪的公路旁。冯焕鹊、沈复君雀、王家屏五明雀、蒲家湾五明雀、赵佳村吴栋明雀和Xi五明雀除了沈复君雀都是独一无二的。

细雨蒙蒙,路上行人稀少。土溪赵家村村口的茶馆里,村民们正端着一碗茶,掰着叶子,看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一百年前,当西格兰闯入村民的生活时,他们有没有看这个忙碌的法国人一眼?茶馆对面是冯焕阙,高4.38米,顶盖破损。茂盛的苔藓似乎把它染成了绿色。楼内雕刻的人像的躯体早已不见,他手中的琴弦不知还在弹奏着汉朝的哪个乐章。两排飘逸的被刻在阙正中——“故河南尚书侍郎,曾作豫州刺史,兼冯神道”。

阙的主人冯焕,东汉巴县党渠人。汉武帝时,他是幽州知府,执法公正。他讨厌许多官员和强人。为了报复,豪强假借皇帝旨意将冯焕投入监狱,冯焕死在狱中。汉武帝“可怜他,赐他十万块钱,收他儿子为医。”公元121年,冯焕贵葬于当曲,部下在墓前为他建石阙,以祭奠这位去世的汉朝忠臣。

离开冯焕夔,沿着公路走3公里左右。路边不时能看到碎石兽。稻田里有一道篱笆。围墙中间,赵家村村西不知名的亭子静静地矗立在中央。一楼隐约可见一个戴着平顶帽的裸体男子。旁边一只大猴子怀里抱着一只小猴子,好像是狩猎地图。二楼,正面是仙女骑鹿图,背面是仙女骑鹿图。三楼是祭奠的画面。画面中,门半掩着,一个穿着袖子和衣服的脱外套男子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一个奴隶,等待被召唤。

东五明阙与西阙相距300米,楼内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汉代狩猎图:一人在狩猎,两只兔子在草丛中狂奔,猎狗在激烈追逐。上面有两只凶猛的老虎,一个人正在用尽力气拉老虎的尾巴。没有雕刻,汉朝无疑是一个令人遗憾的时代。汉族人把他们的宴饮、旅行、狩猎甚至想象中的天堂都刻在石雕上,向后人展示他们的生活、他们对死亡的态度和他们梦想中的天堂。

在篱笆旁的水田里,赵和妻子正在插秧。他告诉我,按照老一辈的说法,过去汉阙是没有围栏的。稻田里,农民把牛牵到地里,牵在石阙旁。农民们在地里干累了,就在石阙边抽两片叶子。有的人缺个石磨石磨,又不想走很远的路去山上敲石头,就把石阙凿了下来。老赵说的可能和一百年前塞格兰看到的没有太大区别。塞格兰记录了他在《中国西部考古》中所看到的:“梯田四周都是稻田,梯田淹没在水中,很快就会被淹没。渠县有一座无名阙,已经倾斜,坍塌的时期不会很长。即使不垮,也会因为它的障碍耕作而占用有限的耕地,变成人们的磨盘,中国的许多历史遗迹都会遭到破坏。”从庙堂神物到农具,韩缺的命运可想而知。

四川已故学者冯认为,只有官职“二千石”的官员,死后才能立石亭。“二千石”是汉代的官阶,汉代有两种石,分别是舒泰、卫、大司农、太常和大鸿胪、太守和太傅。回顾四川的这些同性恋者,范敏是巴县知府,高邑知府是益州知府。德阳司马孟台的酷儿主人曾是“汉室秀才”,渠县沈复君是“汉室朝臣,北屯司马作都”,“新丰令校尉”。冯的观点无疑是颇有见地的。

有意思的是,在四川各地出土的汉代石棺上,经常可以看到双阙纹,甚至有不少夫妇合葬在崖墓中,这让学者们颇为不解。两人都曾经是“两千块石头”吗?简阳龟头崖墓出土的画像棺上,双阙之间刻有“天门”字样。学者们这才恍然大悟,双阙是天门的象征,是人类与天国的分界。汉朝的禁令,无法禁止汉人对天国的向往——跨过天门,成为天庭的一部分,这是汉人心目中的“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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