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处方的药物控制历史
“鸦片”一词来源于希腊语“opiuim”的音译,意为“浆汁”。一种罪恶的血液,外表并不令人惊讶,但却无比强大。
19世纪,化学工业发展起来。科学永远是中立的,它是天使的助产士,也微笑着为魔鬼铸剑。1803年,一位年轻的德国药剂师在他黑暗的实验室里,从一片药片中分离出一种重要的生物碱。当他充满了爱和一种浪漫的想象时,他根据希腊语“Morpheus”一词给它命名为“吗啡”——它的原意是“梦神”。他不知道这是人类该停止哭泣的一天。就像所罗门王密封的魔法瓶被打开一样,人类会被这种梦幻的精神蛊惑而坠入深渊。
鸦片把人变成恶魔。为了把魔鬼从地狱中拯救出来,人们发明了无数的药物来戒除毒瘾。正是这些药物让更多的人变成恶魔,被驱赶到更深的洞穴里。
人类与毒品斗争的历史只有两种结局。
一种是人类最后发现的缓解成瘾的药物,使用后发现比已经成瘾的药物毒性更大。人类这种短视的动物,对即将到来的巨大危险毫无预见,对智者的提醒充耳不闻。
上世纪末和本世纪初,鸦片制剂就像地摊上的糖果一样随处可见。没有医生的处方,可以随便从药店买,和买鱼肝油丸一样方便。在满天飞的报纸上,在女人爱不释手的刊物上,都用黑体字写着:
-你的宝宝牙疼吗?请用鸦片酊让他镇静下来。
-想让你的小鸟唱得动听吗?请尝试将鸦片种子与鸟食混合。
医生在那个混乱的时候应该会脸红。他们的无知导致了白色的耻辱。
含吗啡的糖浆说明书上写着:“本品主要用于夜间打扰家长,不要用盘子抱婴儿。妈妈一定不要担心宝宝服用后会惹麻烦。这种药没有副作用,对新生婴儿绝对无害……”
詹姆斯博士的镇静糖浆——含有大量的* * *。
法赫医生的胃蛋白酶止痛合剂——其实是高浓度的硫酸吗啡。
法尼医生治牙痛的专用糖浆——是吗啡和氯仿的混合物。
当我们为上个世纪的医生哀叹时,谁能保证悲剧不会再次发生?在医生这个行当里,有无数披着白大褂的恶,局外的人不懂,局内的人不说。这是文明的黑洞。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暴晒。
19世纪注射器的发明让毒品变得更加强大。人们注射吗啡对抗鸦片,著名的张学良将军就走过了这条不同的路。当人们意识到吗啡比鸦片更难戒掉时,他们发明了末日调料。
用吗啡戒鸦片,用* * *戒吗啡,用美沙酮戒* * *...我们靠什么戒掉美沙酮?只有上帝知道!恐怖的恶性循环!饮鸩止渴。人给自己酿了一坛苦酒,比一坛还毒。在无知和短视中,他会喝醉。
换句话说,吗啡打败了鸦片,* * *打败了吗啡,美沙酮打败了* * *...人类的对手越强大在越战中,无知的人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让秃鹫的翅膀更加有力。
我们在孤立地研究人体,已经沿着黑暗的小巷走得太远了。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使用非麻醉性药物治疗阿片类药物成瘾。
一条布满荆棘的路。
颠茄是我相信所有肠胃不好的患者都很熟悉的一种药。一种多年生有毒草本植物,有些像茄子。
我想知道为什么叫颠茄。也许是因为这是茄子功能的倒置?不能用来吃,吃多了,会死的。民间流传的很多所谓的“封血喉”毒药都含有颠茄。每根茎上都有两片长长的椭圆形叶子,一大一小,相互依偎着,看起来是一对不太般配的恋人。每年夏天,丁香花都会出现,像风铃一样摇曳。果实呈阴险的紫黑色,常使人误以为是剧毒。事实上,最有效的东莨菪碱在根茎中。
自20世纪初以来,人们试图用颠茄药物治疗阿片类药物成瘾,这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措施,已有30年了。该计划白纸黑字印在权威医学著作上。时至今日,人们仍然希望看到它实施时的残酷和严厉。
病人一入院——那些阿片类药物成瘾的人,他们似乎就不是病人,而是身体有缺陷的人。例如,一个出生时只有一条腿的人可以被称为病人,除非他处于痛苦之中并导致精神障碍。在平常的岁月里,他已经适应了只有一条腿的生活,走得很好,生活得也很好,所以我们不能称他为病人,只能称他为残疾人。
阿片类药物成瘾者每半小时服用一次东莨菪碱,持续24-48小时,直至中毒。
是的,直到中毒。中毒的病人很可怕,大喊大叫,精神错乱。配合这个治疗的护士都是高大强壮的男人。他们把病人绑在床上,防止病人在狂乱时自残或受到其他伤害。
治疗过程中随时可能发生意外,医生护士时刻准备着和患者一起与死神搏斗。在呼吸衰竭的情况下,给洛贝林,在循环衰竭的情况下,给铁杉。
斗争的实质是使病人谵妄和昏迷。因为精神错乱,患者无法再自由表达自己的意志,无法表现出对药物的渴求,就这样度过了停药后最困难的时期。
到了治疗的第三天,无论医生多么喜欢让病人沉浸在昏迷中,继续对抗药物的惯性,病人的生命都在危险的边缘。于是医生开始每小时给病人注射一种新药来消除魔力。在两种药物的斗争中,病人痛苦地不知所措。全身酸痛,精神极度不安,整夜睡不着。肌肉因为持续痉挛,变得像醋酸铅一样沉重。医生们忙着应用溴化物、马钱子碱、水合氯醛和各种能想到的手段来减轻病人的痛苦,但所有的病人仍然呻吟不止。
就这样,到了第十天,大约每十个病人中就有一个死于难以忍受的折磨,大部分都熬过了最艰难的阶段,逐渐稳定下来。
这种原始方法的理论基础是,吗啡类物质不仅溶解在血液中,而且深深植入人体骨髓。
类似的排毒方法是让患者严重腹泻。连续一周,给病人强拉稀,拉稀到日月无光,黄绿色胆汁直接从粪便中排出,医生以为搞定了。通过今天的研究,已经证明吗啡类药物主要通过尿液排泄。想从粪便中驱毒,它的理论大厦就建在沙滩上。
麻烦又危险的治疗方式让患者难以接受,很多人中途停止治疗。医生护士也是应接不暇,怨声载道。一个医院一年只能接收130个左右的病人。它正满负荷运转。对于等待戒毒的庞大群体来说,是杯水车薪。
继续找。理论是实践的先导。正确的理论把人引向光明,错误的理论要求人用时间和生命付出利息。聪明的bancrori先生提出了一个怪诞的假设。他认为吗啡成瘾者的大脑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变化。吗啡似乎有点石成金的功能,让瘾君子脑干系统的蛋白质改变性能而凝固...这篇文章充满了学术气息,很别扭。简而言之,是吗啡使人的大脑凝结成一个僵硬的硬块。
这种说法很可怕,很令人震惊。人们常常怀疑他们能思考什么。但是当我应该对我想不到的东西多些怀疑的时候,我选择了被说服。一个令人震惊的谬论,往往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风靡全球。
根据这一理论,发现了具有溶解胶体功能的药物硫氰酸钠。
可惜硫氰酸钠并不能缓解吗啡戒断症状,反而让成瘾者产生了一种新的恶——中毒性精神病。
不得不从复杂中回归简单,有人提出了最简单的处理方式——那就是睡眠。
一觉包治百病。睡眠是暂时的失神,是可恢复的死亡。人在睡眠中成长,在睡眠中康复。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孩子比晚上躺下的时候还高。如果阿片类药物成瘾的患者已经沉浸在深度睡眠中十几二十天,以至于所有戒断的剧痛都藏在睡眠的黑袍大袖之下,等他们醒来时,已是噩梦过后的清晨,天地岂不豁然开朗?
只是这种溶解一切的睡眠去哪里找呢?这几乎不是一种睡眠,而是一种随意的开关,操纵着人生的连接和转折。
人们向镇静催眠药物澳大利亚求助。
衰老的药物又卷土重来。患者每两小时需要服用120粒溴化物,直到陷入深度睡眠。整个治疗持续了20天左右,病人昏迷不醒,像木乃伊一样。让人睡觉不容易,叫醒他也不容易。病人起死回生需要氧气和强力马钱子碱。
在这个过程中,每个病人会瘦20多斤。吸毒者都是极其瘦弱的人,每一块肌肉都弥足珍贵。最糟糕的是,每10个病人中有2个在深度睡眠中永远打鼾。这是一条空中走钢丝,很少有病人有勇气走在上面。我没有因为吸毒而死,只是因为戒毒而放弃了。我们不会放弃!病人恐惧地说。一种疗法,无论在学术上多么引人入胜,如果患者不接受,前景也是暗淡的。
人们继续在迷宫中摸索。
当代胰岛素休克疗法的创始人Sakeu提出了戒断症状的内分泌学说。认为成瘾患者是体内的几个内分泌系统,相继出现功能障碍。戒断症状的出现是神经中去甲肾上腺素过多,自主神经功能失调。具体疗法是每24小时注射80单位胰岛素,持续8天。
这段话的核心意思是用胰岛素来恢复自主神经系统的平衡。可惜胰岛素休克疗法,一个在某些领域大显身手的傲娇孩子,戒毒失败了…
类似的还有电惊厥疗法。从1946开始,人的大脑额叶被猛烈的电击暂时切断,使成瘾者感觉迟钝。还有人工冬眠疗法。患者用硫喷妥钠麻醉连续麻醉72小时。然后,从病人的直肠注入三氯乙醛,使他进入冬眠。结果病人昏迷不醒,但所有的戒断症状依然顽强地暴露在冬眠中。有一种更温和的治疗方法,把病人的血抽出来,然后注射到病人体内。我希望身体会对吗啡产生抗体耐受性和免疫力...等待他们的仍然是失败。
数百年来,人类进行了无数次对抗药物的实验。每当一种新的理论展露光辉的翅膀时,人们都应该努力用它来解释药物滥用的规律,指导戒毒的方向。每当一种新药问世,人们都摩拳擦掌,以为它能让吸毒者起死回生。
然而,在这两条道路上,人们总是失败。
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不如跳蚤。
人类悲剧地回到了起点。不,时间是单向隧道。当你走过它的时候,它疲倦地关闭,让你再也回不来了。
医生的工作造成了医疗的无序,而这种无序又给医生带来了更多的工作。犯错误的人甚至受到尊重。
禁毒几百年,事实和钱一样严重。吸毒人群越来越大,吸毒人群年龄越来越小。毒品的强度越来越强。经过不断升级,纯度越来越高,品种也越来越丰富多彩。吸毒方式越来越向静脉注射发展,一点一滴都在心里,一分钱都不浪费。吸毒构成的犯罪率越来越高。
这真是人类文明进程中最大的自嘲。
当然也有骄傲的时刻。
历史上人类只有一次禁毒取得完全胜利,那就是解放初期的中国。突然,红旗一下子就响了,随着一声禁烟令,这个已经跳了一百年的怪物消失了。
在政治上,这是一个辉煌的果实,但在医学上,它并没有提供更多的参考。它采用“自然停止法”,几乎没有任何药物预防,24 ~ 36小时内清除药物。对于轻度成瘾、身体强壮的人,会存活一段时间,但年老体弱、重度成瘾的人,风险更大。国外也有这种方法,而且有个专门的名字,叫“冷火鸡”。
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随着科学的不断进步,新的戒毒方法和模式层出不穷,但我们仍然没有看到决定性的曙光。
这是历史,也是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