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翻译历史简介
联合国是世界上有影响的国际组织。从创立开始(包括之前的筹备期),口译员就出现了。可以说,联合国的出色表现离不开口译员的出色表现。没有口译人员,联合国的所有工作都将瘫痪。联合国口译员默默奉献了几十年,外人却知之甚少。联合国翻译史:一部历史。萨曼卡:萨拉曼卡大学医学(2004年。181pp。),由Jesús Baigorri-Jalón撰写,Anne Ban翻译,是此类作品中的第一部。作者把它命名为“一部历史”而不是“历史”,因为他认为对它的研究仍然是有限的,不能反映整个历史。笔者对这本书做一个简单的介绍,以期对国内口译口译行业有所借鉴。
本书分为绪论、第一章“联合国多语制简史”、第二章“早年的口译员”、第三章“第二代”、第四章“新一代”和结语。第一章阐述了联合国多语言环境形成的原因。1945年2月雅尔塔会议作出的决议之一是战后成立联合国。1945年4月25日旧金山会议通过了《联合国宪章》,为实现其主要宗旨成立了六个主要委员会。根据《宪章》,联合国的官方语言为中文、法文、俄文、英文和西班牙文(1973阿拉伯文也成为其官方语言),工作语言为英文和法文(1948西班牙文、1968俄文、1973中文和阿拉伯文也成为其工作语言)。根据《宪章》,所有官方语言具有同等法律效力。这样就形成了联合国的多语种环境。
第二章是关于联合国的第一代翻译家。Guillermo A. Suro(波多黎各人)是旧金山会议口译和笔译办公室主任。他的译员包括罗伯特·康菲诺(法国人,国联高级译员,1930年生于波斯)、欧内斯特·赫迪格(瑞士人)和让·赫伯特(一战和二战期间在不同的国际组织工作,对年轻人有亲和力。优秀的口译员)、安德烈·卡明克(法语,20世纪的口译员之一,据说他可以口译一个小时而不记笔记也不出错,他懂法语、英语、德语和西班牙语。他的父亲是一级口译员乔治·卡明克。他的一个儿子现在是联合国的口译员)、乔治·马蒂厄(国际联盟和联合国的高级口译员)、赫伯托·塞恩(墨西哥人)和亚历克西斯·塔蒂舍夫(俄罗斯人),他们从事交替传译工作。
纽伦堡审判中使用的同声传译不仅令人耳目一新,而且大大缩短了会议时间。这对联合国的翻译工作影响很大。当时联合国内部有一场关于谁比交替传译好,谁比同声传译差的大辩论。争论的双方是:支持连续传译的乔治·马修和支持同声传译的多斯特上校。马修认为同声传译有很多缺点,所以他拒绝同声传译。多斯特认为同声传译完全可以取代连续传译。其实反对同声传译的真正原因是同声传译动摇了交替传译在公众场合的重要地位和形象。工作时,交替传译人员直接在听众面前“表演”,听众与发言人处于同样突出的位置,而同声传译则要求他们坐在小作坊里,戴着耳机,默默无闻地工作,这就大大降低了他们的地位。多斯特组织了纽伦堡审判的同声传译,知道这种方法大大节省了会议的时间和费用,觉得应该大力推广。拒绝同声传译的一方得到许多国际译员的支持,而同意同声传译的一方只得到纽伦堡审判中少数译员的支持。由于纽伦堡审判尚未结束,多斯特只能带三名口译员到联合国做这项工作。但是,即使所有的同声传译人员都带来了,也不足以应付联合国的同声传译任务。于是他不得不挑选一批有潜力的人员,用新方法培训两三个月,然后进入实际工作。当时的选拔标准还不是很明确,理想的人选当然是那些因为某种原因自然而然就学会了几种语言的人。第一批学员包括Jeannette Streit、Mary Harin Jaquith和Nina Rubinstein(当时找不到合适的中文翻译)。经过测试,同声传译的优势充分显现出来,因为开一个会议,连续传译需要三个小时,同声传译只需要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尽管如此,双方仍在纠结。联合国最终决定将交替传译和同声传译合并为一个部门。作为妥协,乔治·罗比诺维奇(Georges Robinovitch)是口译部主任(他的俄罗斯父亲出生在德国,在俄罗斯和瑞士长大,懂俄语、德语、法语和英语)。虽然这两种口译方法都在使用,但同声传译的数量显著增加。因此,乔治·罗比诺维奇决定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80%的译员具备了连续口译和同声传译的资格。这种转变是在实践中进行的。
当时的口译员都被戴上了神奇的面纱,因为人们认为口译员是极有才华的人,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人们对口译的翻译过程机制缺乏了解,这进一步强化了口译员的神奇色彩。
第三章论述了从1960到1980这二十年间的第二代联合国翻译。这个时期是推动会议翻译成为一种职业的关键时期。这一时期进入联合国的译员并不像老译员那样具有偶然性(因为特殊环境形成的多语背景)。他们专门学习语言,并接受特殊学校的训练。这一章还讲述了1974因工作条件差导致的口译员罢工事件,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口译已经走下了神奇的神坛,成为了一个固定的职业。
在此期间,罗比诺维奇任主任时,联合国总部的口译总人数为64人,霍格任主任时为50人,梅克辛任主任时为60人,克莱布米克任主任时为90人。其中,从1970到1980,增幅较大,原因有二:一是翻译的工作量增加,尤其是中国翻译家工作坊的人数(1972 1,1973 65438) 1975,2 1人),二是654338大罢工后当时进入联合国的同声传译人员都很年轻,而年龄较大的口译人员(多为连续口译人员)要么到了退休年龄,要么已经在其他部门工作,因此出现了口译人员的空缺。在此期间,补充翻译是伊迪丝·马切雷斯(法国)、哈维尔·拉腊兹(西班牙)、保罗·加勒(阿根廷)、大卫·麦克雷(英国)和斯蒂芬·珀尔(英国)。他们自愿进入这一行业是因为其他原因,或者是因为他们在学校学习了语言课程。有趣的是,出于对冷战和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担忧,英国军队加强了对士兵的“敌人语言”。珀尔、麦克雷和v .平奇斯在服役期间就是这样学习俄语的。
在此期间,选择口译员的程序需要考试和其他要求。考试要求是:能够准确说出自己的母语(如法语),并完全理解另外两种以上的语言(如英语和西班牙语);测试的内容是通过戴在考生头上的耳机播放联合国会议代表就复杂议题所作发言的六段录音(如三段英文、三段西班牙文),要求考生将所听内容即时翻译成母语(如法文),并记录下译者的声音,以便与原文进行对比。其他要求还包括:记忆力优秀,注意力高度集中,良好的教育背景,广泛的政治、经济、历史知识。
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出现了专门学校培养的翻译家。一般来说,早期的口译员不是由专门的学校培养出来的,但也有例外,如在纽伦堡当口译员的玛丽·弗朗丝·斯昆克,以及第一次进入联合国当口译员的艾琳·兰德里就是在日内瓦学校学习的。伊迪丝。马切雷斯后来加入联合国担任口译员,她在高等商业学校学习了口译课程。这些学校的创始人和导师都是来自国联、纽伦堡和战后时期的翻译。比如Antoine Velleman在1941创办了日内瓦学校。多斯特离开联合国后,极大地推动了乔治敦学派的口译研究。这些学校的毕业生进入联合国的速度很慢,包括毕业于乔治敦学校的阿根廷人西尔维亚·波尔齐奥和古巴人埃莱娜·霍华德,毕业于日内瓦学校的哥伦比亚人诺拉·韦斯和毕业于伦敦理工学院的索科罗·博特罗。
随着会议数量的增加和更多机构对口译员的需求,联合国设立了一个口译员培训项目,由戈麦斯·德席尔瓦负责。其目的是将从未当过口译员的翻译、教师和学校毕业生培养成真正的口译员。这时候的选拔标准和过去不一样了,要选拔一些有专业和语言背景的人。该项目取得了显著成效。
在此期间,值得一提的是,莫斯科学院为联合国培训了翻译。冷战时期西方与苏联的关系以意识形态冲突为特征,美国对苏联的反应极为敏感。俄语作为国际交流语言的重要性也得到了强调。但是,联合国很难通过正规渠道(大学毕业生、公务员和自由职业者)招聘到合适的人选来替代老一辈口译员,而苏联也认为本国国民应该担任口译员,以确保其对国家的忠诚。就这样,联合国与莫斯科语言学院合作培养翻译人才的项目在1962年春天正式实施。学院每年培养5至7名同声传译人员(从俄罗斯到外国、从外国到俄罗斯的双向翻译),到联合国下属各种部门工作。其效果非常好,原因有二:一是录取要求高,选拔程序严格,录取比例为1%;第二,10个月的培训完全以联合国文献为基础,培训过程还包括一些口译基础课程。伊戈尔·科尔奇洛夫(Igor Korchilov)是学校培养的、在联合国工作的翻译之一。
这一时期最值得关注的是1974的口译员罢工。早期进入联合国的口译员的工作条件很差:设备简陋,口译员几乎不能离开车间。即使会议时间再长,他们也要从头到尾坚持下去,没有替补翻译。但他们从未抱怨过,也许是因为他们刚从战争中走出来,想为联合国的建立做点贡献。然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进入联合国的口译人员,与早期的口译人员有着不同的经历。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严肃的职业生涯和一个官僚腐败的联合国。在学校接受严格的语言和翻译训练后,他们进入联合国工作。因此,他们要求更高的工作条件,他们的职业意识促使他们在1974举行了他们的前辈做梦也想不到的罢工。罢工原因:1)同声传译是主要的口译方式;2)专业会议增多,工作量加大,会议时间有时很长(1960,有时大会会期五、六甚至八小时;1967中东战争期间,在安理会的会议上,一个口译员的周工作量竟然达到了96个小时);3)车间光线昏暗,不通风;4)有些口译员觉得自己完全成了隐形人,成了声音。两份医学报告(1957和1969)都认为口译员处于极度紧张状态,工作量过大,士气低落,会影响工作质量。这次罢工是口译员从“魔术”走向“职业”的里程碑。这次罢工不是为了工资,而是为了改善工作条件。罢工(1)促使联合国规定具体的工作环境,规定每周开会七次,每次会议不超过三小时;2)建立了新的专业协会,以确保他们的工作条件,并制作了专门的学校和出版物,使他们在与国际组织无关的市场上更有吸引力。
第四章讨论新一代译者,即从1980到1990的译者。纽约联合国总部的口译员总数从65,438+0980年的965,438+0增加到65,438+0998年的65,438+05,因为阿拉伯语成为联合国的工作语言。我们现在来观察一下口译人数从1980到1998的变化:汉语从21减少到20,英语保持原来的20,法语从18增加到19,俄语从15增加到17。阿拉伯语从0增加到17。这里需要注意的是,联合国口译员的数量呈女性化趋势,女性口译员从1951的21%增加到1960和1970的36%和35%,达到1980。高达69%在1998中,口译职业女性化的原因可能是:1)更多的女性离家,参加学历培训的男女比例逐渐趋于平衡;2)这个职业对女性有吸引力,因为女性更适合学习文科和特定语言;3)社会地位的下降也让一些男性不愿意从事这份工作。
在此期间,约60%的口译员毕业于口译和笔译学校,成为联合国口译员的主要来源:65,438+000%的俄语口译员、45%的英语笔译员、68%的法语笔译员、65%的中文笔译员、60%的阿拉伯语笔译员和57%的西班牙语笔译员。这里,我们应该特别提到联合国与北京外国语大学合作培训联合国翻译的项目。新中国的代表在联合国发言,不是像过去的老代表那样用英语,而是用汉语。一方面联合国很难找到合适的懂当代中国表达习惯的译员,另一方面中国政府又要保证译员对国家的忠诚度,所以在5月1979签了项目。本项目主要培训同声传译(同声传译1440小时,连续传译360小时),兼顾视译。在12班培训了200名翻译后,项目暂停。这期间有很多培养翻译的国际学校。其中包括莫斯科和北京学院、日内瓦笔译和口译学院、伦敦理工学院、华盛顿特区的乔治敦学院、阿尔孙大学、巴黎口译和笔译学院、墨西哥城高级口译和笔译学院、巴黎高级口译和笔译学院(ISIT)、英国巴斯学院、比利时蒙斯和马德里克鲁尼中心大学。
一般学校的入学要求是:有大专文凭,参加入学语言考试。学校老师或主管都是口译,同时训练同声传译和连续传译(虽然连续传译很少用),模拟真实场地进行实战演练。这类学校的教学效果没有研究过。
在此期间,联合国选拔口译员(以英语口译员为例)的要求是:精通英语和法语,以及俄语和西班牙语。至于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一般要求有英语授课的学校文凭或官方口译笔译学校的文凭。选拔考试分为两部分:1)考生同时将四段法语录音翻译成英语(每段5至10分钟),同时将四段俄语或西班牙语录音翻译成英语(每段5至10分钟);2)面试,即由一个专门委员会对应聘者的总体兴趣、性格、工作经历、对联合国和现状的了解、是否能适应在联合国部门工作、是否能适应英语职场的工作条件,尤其是团队工作能力进行评估。
现在人们不再认为口译员是奇怪的人,而是认为他们和普通人一样,只要素质高,经过专门培训就可以就业。他们是人,不是机器,会不知所措。
这里我们也谈谈自由译者。仍然不可能查出他们的确切人数。聘用自由翻译一般取决于两个因素:特定时间的工作量和会议费用。一般来说,纽约联合国总部有足够的口译员,只有在大会开会时才会聘用自由职业者,而日内瓦的口译员较少,所以往往聘用自由职业者。一些联合国部门没有口译员,他们完全依赖外部雇用。在1960至1980期间,联合国的成员急剧增加,其预算也大幅度增加。20世纪90年代会议的增加也刺激了这个行业。这与联合国今天有限的预算形成鲜明对比。自由翻译的工作条件和福利应按照AIIC的规定办理。然而,近年来,联合国削减了预算,这迫使自由译者接受更严格的条件。Monique Fong Wu 1951偶然入行,1965在联合国做自由译员。现在她已经70多岁了,有时还在联合国工作。她的经历说明了这个职业的不稳定性。而且,只为联合国工作的自由翻译几乎入不敷出,必须有另一份工作保障。
英语是联合国的唯一官方语言,一些专门会议和大会的工作语言是英语。中文、法文、西班牙文、阿拉伯文和俄文只供代表在正式会议上使用。但是英语也面临着挑战,纯正英语受到地域英语的冲击。有时候译者会发现,听到的英语不仅取决于语言技巧,还取决于猜测技巧。
目前联合国大部分的口译工作都是同声传译,除了中文和阿拉伯语,一般都是翻译成本国语言,而且是双向的。从每个口译员车间的人数可以看出他工作量的大小: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和俄语两个人,汉语和阿拉伯语三个人。
目前,世界局势的主流已经从冲突走向对话。虽然会议很多,成员国也很多,但辩论都是分组进行的(比如一个区域组织),以减少会议时间。虽然现在的口译员有固定的时间表,工作时可以每半小时轮换一次,但也面临着以下问题:1)由于会议时间的压缩,发言者语速加快,2)专业会议的术语,因为一个人不可能理解所有专业。外行觉得自己的工作很舒服,工作环境也不错,但其中的艰辛只有内行才知道。此外,这个职业还面临着信息技术带来的挑战:远程口译和机器翻译。虽然机器翻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做一些翻译工作,减轻翻译人员的负担,但它不能取代翻译人员的工作。但是翻译人员要学会利用各种新技术,让机器成为翻译人员的好帮手。远程口译还处于起步阶段,不成熟。但既然同声传译在时间上能打败连续传译,那么远程口译在空间上也会打败同声传译。因此,我们认为翻译工作者应该与时俱进,努力学习,刻苦钻研,争取早日掌握这项技能;翻译学校也要配备相应的设施,进行相应的培训,保证自己培养的翻译是全天候的。然而,无论技术多么先进,口译这一人类最古老的第二职业将基本保持不变,并将永远充当不同语言和文化之间的中介。
《联合国口译员史》是作者见到的第一部关于口译和国外口译人员的专著。我感觉到它在翻译界的分量,所以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希望能对我国口译和口译的提高和发展起到一定的参考作用。在本文的最后,我最想喊的口号是:翻译依然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