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错播事件”的历史背景
在听取了中央电视台的报道后,邓刚同意了中央电视台提出的播出计划。
请示后,直到上午11才允许将毛主席逝世的消息传达给中央电视台直接参与转播的有关部门和人员。大家都极为震惊,有些人泪流满面。做出安排后,我对安全播出提出了具体要求。首先,我们必须绝对保证准确、及时、安全的播出,我们必须冷静、有序地工作。此外,除了思想动员和要求,还采取措施解决以往容易出现的问题:为防止错播、错播,对以往使用的稿件和节目全部进行了清理和封存;所有播出节目都要重新剪辑、审批、制作,掌握统一的提法和口径;过去使用的哀乐磁带全部封存,这次使用的6分钟哀乐全部重新制作,分别送到新闻部、少数民族广播部和台湾省广播部。为了保证工作的正常进行,临时成立了录制组,负责节目的播出、录制和复制;节目审查组负责节目的听、播和安排播出。
大家马上分头去准备,谁也没心情吃午饭。
就在这时,我接到中央通知,《告各族人民书》的播出时间将由下午6点提前到4点,中央已经发电通知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党委中央电视台的播出时间。
在第一次向各族人民播放该书后,又进行了第二次播放,一切都按照事先的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全国各地的听众守在收音机旁,听了一遍又一遍。然而,我万万没想到,在第三次播报时会出现严重的播报错误:“现在播报周恩来同志治丧委员会……”是在哀乐之后播出的。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每个人都站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所措。央视的领导和工作人员赶到节目传送室,急切地问“怎么回事”;全国各地的听众纷纷打来电话质疑、抗议、谴责,强烈要求追查事故责任人。这就是央视“99”事故。时隔数年、十几年,仍有听众记忆犹新,询问事故原因。
《致各族人民的一封信》第三次播出时,“周恩来同志治丧委员会……”是在哀乐之后突然播出的,造成了严重的失误。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如雷贯耳,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大家惊恐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在事故现场,我是广播的总指挥。看到现场的惊慌场面,我醒悟了,必须马上冷静下来,恢复秩序。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否则我会继续犯错。我说:“请你冷静一下,赶紧做好下面的工作,不要再出问题了!这次事故我负责!”然后,我让台湾编辑部主任向主任汇报。
因为我知道历史上经常发生。一旦发生大事故,你越紧张,你越强调严格,问题就越接连发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我把它比作学骑自行车,越怕撞到人,越会撞到人。古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是这个道理。更何况这次事故是罕见的,而且发生在如此重要的时刻,是全国人民无比悲痛的时刻。谁能不胆战心惊!当时急需的是稳定情绪,冷静,做好安全广播。我们不能也不应该停下来追查事故的原因和责任人。
一瞬间,副局长张东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局里的许多人也跑了过来。他们着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接着,电话到处响起,应接不暇,听众询问、质疑、抗议、谴责,强烈要求追查事故责任人...
当我完成工作后,我会向广播处长汇报,承担责任,并作出检讨。当时邓刚局长不在办公室,一个主持工作的副局长说:“你赶紧回去指挥,不要再出差错了。以后再说吧!”然后我向主任汇报。当晚,邓刚主任召开会议,安排宣传报道工作。当他谈到事故时,他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他提高声音说:“今天真乱!好大的事啊!有打电话问问题的,说有敌情破坏!为什么胶带没粘住?我正在人民大会堂听广播,突然听到了。人们问,‘这是怎么回事?’我要求家人核实,并当场口头向文远同志作了汇报。他说,‘当然,这件事很大,你要冷静,不要紧张,以后把事情安排好,不要再出问题’。邓刚补充道,“我们无法对这一严重后果负责!请求中央处罚,我们承担责任!”我说,“我会承担责任的。”他还说,“公安部已经来调查是否有坏人破坏。“我当时的心情和压力可想而知!
当天深夜11点,我向中央广播电台各部门主任、支书作了沉痛的检查,痛哭流涕,要求立即传达给中央电视台全体成员,向他们学习。第二天早上,我给局核心组写了检查报告,要求处分;随后,央视核心组也给局里写了检查报告,局里给中央写了检查报告。需要注意的是,那是在“文革”期间。事故发生后,电台的院子里贴满了大字报,要求立即追查问题,免去杨正权台湾领导人的职务,给予严惩。经过我的检讨,有人认为问题没有搞清楚,事故不是故意的,叫我不要背包袱;但也有人不满,要求立即严肃处理。这个我很理解,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央视过去什么时候犯过错误,没有层层检查处理?尤其是当事人,总要脱好几层皮,更何况这么严重的事故!
出事当晚,我接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45个电话(当时通讯非常困难)。这两天不断接到电话和电报,有公安部政治部、北京车辆段、中华全国总工会、中科院、59170部队、清华大学、光华仪器厂、内燃机厂总厂、福建人民广播电台、湖南湘阴广播电台。
大部分电话问询都是央视播出的吗?有人不相信是央视播错了。他们认为是地方台转错了,可能是“敌台”在播。各种误解让地方台遭受不公。有人认为是播音员的悲伤和疲劳造成的。甚至有人认为“这是坏人破坏的”,要求彻查。有的省革委会还专门召开会议,作出决议,向中央发电,向中央广播电台抗议,要求中央一定要查清是否有“五·一六”分子破坏!
外面也有很多传言。当时正在河南五七干校工作的中央广播电台的同事打来电话,关切地问:“听说杨政权被捕了?”听到否定的回答,他们还是不放心,坚持要我亲自接电话,直到听到我的声音才相信。
毛主席逝世的悲痛,出事后的愧疚和压力,工作的紧张和责任,我吃不下睡不着。央视离我宿舍不到5分钟,好几天没回家了。我的妻子也是中国中央广播电台的记者和编辑。她学习和经营播音多年,自然知道播音的重要性,也知道这个错误的严重性和意义。生活在央视的环境里,她无时无刻不听到各种论调,默默承受着难以承受的压力,无可奈何。甚至很难见到我。她又担心又焦虑,只能偷偷哭。第二天晚上,老婆给我送来一个饭盒,里面装着我最爱吃的面条,看着我让我吃。我焦急地说:“这是什么时候?我还有心吃!”妻子哭着说:“我知道你忙,心里难受,但是你也不能不吃饭不睡觉啊!”“她打开饭盒,面上有两个荷包蛋!我的眼睛湿润了。
出事后,我没有受到组织处分。毛主席葬礼期间我还负责中央电视台的宣传报道工作。不久,10年10月6日,党中央粉碎了四人帮。后来我在清查与“四人帮”有关的人和事时,就成了“众矢之的”。除了长期宣传上的问题,这次事故是一个重要原因。当时推断央视是党和国家的新闻舆论重点单位。四人帮长期把持着,电台肯定会有他们的代理人。是谁?有人关注我,大字报不断。一个“重要依据”就是央视过去犯的错误要严肃处理,不能放过“四人帮”。为什么他们这次没有这样做呢?正是姚对说了一句“以后好好保重,不要再出问题了”,却没有立即采取措施。是四人帮救了他!为什么当时没有处理?这个问题很多人真的思考过,有人问过我,我也思考过。我认为,第一,这次事故与提议缩短哀乐有关,否则不会有问题。第二,姚是负责宣传的,他不希望看到接连出事。但这不是主要的。第三,他必须处理,但不是当时,而是“秋后算账”,他玩的是政治把戏。他当时说:“这件事当然很大。要冷静,不要紧张。”“当然很大。”他不会心慈手软,但是四人帮在葬礼活动刚结束就垮台了。
以上是事故发生后的情况,那么事故是怎么发生的呢?
事故情节复杂,线索很多,但原因很简单。历史上有很多复杂的问题,一旦弄清楚,原因往往很简单。
《致各族人民的一封信》第二次播出后,姚提出“哀乐太长,宜短一点”,局总编辑要把哀乐从6分钟改成3分多钟,马上改。这些都是后来错误的原因。
当时我正忙着公告的录制和制作,第三次播出就要开始了。没时间换哀乐了!我提议等到广播正常稳定了再说。但是命令如山,一个科室主任主动派人来取了哀乐。当初明确规定,为了防止错用哀乐,过去用过的磁带全部封存,现存的哀乐必须重新拷贝。过去有很多教训,用错磁带是最容易出错的环节。谁知历史在重演,世事匆匆,他们转身从过去拿了一盘磁带。巧的是,周总理去世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盘磁带。无独有偶,这盘磁带在很多地方都违反了安全播出的规定,埋下了很多隐患。这是事故的关键。今天说的那么清楚,那么简单,那么容易,却花了好几年才想通这个问题。这种隐患可以成为事实,但也是违反了安全播出的一系列规定,突破了诸多壁垒而造成的恶果。
一是周总理逝世时,先播讣告,然后播放哀乐3分35秒,再后播治丧委员会名单。根据安全广播规定,哀乐是一盘单独的磁带,在它的前后不允许录其他内容。当时负责录音的同志,为了方便,把下面要播的治丧委员会领导名单录在了哀乐后面。这是违反规定的。如果他是在紧急情况下这么做的,用完后卖掉也无可厚非,但他没有这么做。
其次,按照规定,录音结束后,每盘磁带都要填一张“卡片”,开头和结尾的文字和时间都要记录清楚,让用户一目了然。但这盘磁带并没有填写记录卡,只是在磁带盒上写了“悲伤3分35秒”。也违反了操作规程,给人一种“只悲不喜”的错觉。
第三,按照规定,每盘磁带录音后,最后一句话后贴上纸条,由声控员放在纸条上,提前停车或超出纸条停车由声控员负责。而且这个磁带音符不是贴在哀乐之后,而是贴在“名单”之后。
第四,对这盘磁带的审查是严格和谨慎的。拿到磁带后,有专人审核了三遍,都认为“有哀乐”,“就是慢了点”。但在三次听证会中,只播放了哀乐,没有人听到音符,但绿灯“可用”。三次违反听证规则。
第五,当磁带放到机器上开始播放的时候,在场的很多人都在集中思考是否会因为缩短了哀乐而出现空播。葬礼结束后,音乐响起,现在正在播放“周恩来同志治丧委员会……”突然出来,因为没到音,声讯员不敢自己停。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没反应过来。当播音员醒来,慌忙按住旋转的磁带时,只有“名单”两个字没有播出。
这是事故的全过程。事故原因是一错再错,错了,错了!责任心不强,违反了安全播出的各种规章制度,使得几个月前犯的错误过了五关成为事实!在央视历史上,很多失误都发生在“想当然”和“侥幸”的疏忽之间,主要是责任缺失和规章制度执行不到位造成的。我不知道为此付出了多少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