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会计发展的影响与促进

中国作为一个文明古国,有着悠久的会计思想。然而,中国的会计经历了一个从先进到落后的漫长过程。只有通过比较才能识别。通过对中西方会计发展的比较研究,我们可以找出影响会计发展的一些主要因素,从而反思中国会计的发展,规划未来。很多学者都做过这项工作。本文试图从会计历史文化、思维方式、研究机制等方面比较中西会计的发展,并从另一个角度进行分析。

一.历史和文化

基督教文化是西方历史上的主流文化。虽然基督教认为人生来就有“原罪”,人生的过程就是赎罪,圣经也有“摩西十诫”作为信徒的行为准则,但基督教并不把经商谋利视为罪恶。相反,基督教会往往以大量的商业活动来保证教会的日常开支。即使在中世纪的封建王国,重商主义也已经成为一些国家的指导思想,渗透到国家经济体系中。文艺复兴之后,天赋人权的思想深入人心,资本主义的种子逐渐发展,资本主义制度开始形成,追求利润更被视为理所当然。英法资产阶级大革命后,资本主义制度作为一种国家制度,在欧洲一些国家相继建立。在争夺高额利润的动机驱动下,资本主义经济在“看不见的手”的控制下运行。在此之前,资本主义生产往往是在粗放经营的条件下追求利润,对会计的要求不是很高。西方会计在之前花园会计的基础上变化不大。工业革命到来后,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引发了组织变革和创新。随着社会利润的均等化,传统的粗放经营已经不能满足利润的需要,生产进一步集约化。以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为特征的股份公司的出现是这一时期最重要的组织创新。现代流行的古典会计思想,大多源于股份公司(尤其是美国)的实践。今天绝大多数的管理会计方法都产生于1825-1925,而这恰恰是公司制度逐渐完善的时期。应该说,人们对利润的准确信息的需求日益迫切,这极大地改进了收集、整理和分析企业日常经营中产生的大量各种数据的方法。更重要的是,它导致会计制度的改革和会计与管理领域的分离。新会计制度分为三类:财务会计、固定资本会计和成本会计。这样,现代会计的雏形就在资本主义制度的深化中确立了。后来,在20世纪初,大量的公司企业为会计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例如,杜邦公司首次将会计的三种基本类型(财务会计、固定资本会计和成本会计)有效地结合起来,奠定了现代资产会计的基础;到1910,他们已经发展出一套会计方法和会计监督,后来成为20世纪工业企业的标准会计程序。在“看不见的手”的控制下,资本主义经济必然会出现一些混乱。从1929-1937经济危机开始,就有人认为宽松的会计实务是美国资本市场崩溃的原因之一。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分别于1933和1934颁布了《证券法》和《证券交易法》,规定上市公司必须提供统一的会计信息,并于1934成立了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并要求该机构负责制定上市公司必须遵守的统一会计规则,从而使财务。经过SEC、APB、FASB等准则制定机构及其相关利益集团的不懈努力,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美国已经形成了相对规范的会计准则体系。

在世界的东方,中国的周朝出现了比较完善的金融机构。在接下来的3000多年里,官厅的财务组织几经变迁,逐渐形成了一套严密的内部控制体系和高度集权的财务体系。唐宋时期形成了中国会计方法的重大突破——“四栏结算法”,在世界会计发展史上一度处于领先地位。在民间,会计经历了一个从单式记账到复式记账的发展过程。因为明清时期中国的社会经济发展处于“夹心状态”,所以龙门帐、四极帐等核算方法也处于“夹心状态”。与西式复式簿记相比,中式复式簿记仍有许多不完善之处,如账簿组织不够严密,会计项目不够科学,账户体系不够完善,账页和结账账簿格式过于简单,原始凭证应用不够严格,会计凭证不能用于整理账目,基本会计方法应用仍繁琐凌乱,说明中式复式簿记尚处于起步阶段。清末开始了西式会计的引进和中国会计的改良。新中国成立后,经历了苏联会计和西方会计的引进。至此,初步建立了一套具有中国特色的会计模式。

仔细分析中西会计的上述发展过程,可以看出会计发展与历史文化差异的关系。

在西方文化中,不断与自然抗争一直是永恒的主题,这可能与其所处的地理环境有关。探索和冒险精神已经深深融入了西方人的民族精神。文艺复兴之后,西方哲学冲出了神学的禁锢,科学理性的一个重要焦点是对现有理论的怀疑。随着资本主义制度的发展和成熟,逐利动机已经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尤其是在当代,实用主义哲学非常流行。这样,在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不断发展的情况下,会计方法和理论才能不断发展和演变。

在中国,自古以来就提倡与自然和谐相处。“天人合一”的生存状态长期以来,中国作为一个农业大国,历代封建统治者实行“重农抑商”的政策,而大多数知识分子却把读圣贤书之外的其他技能视为“奇技”、“雕虫小技”。因此,中国会计虽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但并不被重视,只是作为一种技能传于师徒之间,难以形成系统的理论体系。在统一的封建中央集权统治下,官方会计发展得比较成熟,而民间会计则不成熟得多。中国“重义轻利”的传统使得会计不太重视会计凭证的使用,这不仅导致中国民间会计在会计凭证的使用上落后于官方部门,也导致中国会计在近代落后于西方会计。新中国成立后,虽然国民经济面貌焕然一新,但由于政治影响,会计思想一直被左倾思想所束缚,没有大的发展。这种情况虽然受到政治因素的影响,但不能说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缺乏一种怀疑和创新的精神有关。

第二,思维模式

从思维方式上看,自文艺复兴以来,西方文化崇尚科学和理性,从当代学科的理论体系中可以看出零碎分析的思维习惯,以至于20世纪被称为“分析的世纪”。形式逻辑的主要元素概念、判断和推理构成了西方科学体系的粘合剂。这种思维方式便于建立西方会计的理论体系,使整个理论结构逻辑清晰。但这种思维习惯也有其弱点,就是缺乏对事物的整体把握,容易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错误。在这个节奏越来越快,信息流越来越多的时代,这种思维模式已经无法满足人们的要求。

东方人的思维习惯正好相反。尤其是在中国,人们习惯于把握整体,却在细节的分析上逊色。中国传统文化中强调“心明性清”,主张用主观的“心”去领悟,达到主客观相统一。但大多数学者对字面意义的具体分析持否定态度,认为语言只是一种表达工具,主张“忘了签鱼”而不被语言的陷阱所纠缠。更何况,禅宗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与佛教的结合体,认为悟道在于“悟”,而一旦身处文煜,对世界的认识就会陷入误区。这种思维方式强调“变”,但缺乏对本质的精确定义和认定,使得概念在理论上经常重叠和模糊,对落后于西方的近代中国科学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中国会计准则的不稳定可以说与这种思维模式有关。但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认知思维优于西方的切割思维,因为对世界的理解应该是整体感知。但重要的是,在我们的认识还没有发展到一定高度的时候,要结合东西方的思维方式,发挥各自的优势,取长补短,构建新的理论体系和方法体系,提高我们的认知水平。

许多西方会计理论或准则传入中国后往往难以实施,或者实施后与预期相差甚远,这既与中西方政治经济制度的差异有关,也与中西方思维和认知模式的差异有关。由于多年的西化教育,会计理论研究者和政策制定者往往具有西化的思维方式,而在民间,传统的思维方式影响很大,从而在理论、政策和实践之间产生了很大的差距。这种差距既是“知”与“行”的矛盾,也是东西方文化碰撞的结果。

第三,研究机制

在欧美国家的自由经济模式下,科研人员和资金与企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产学研结合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在权威的会计组织中,核心人物往往是理论家、实践家和教育家,如蒙哥马利、佩顿和利特尔顿。回顾过去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会计的发展,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是会计理论还是会计技术,都与企业的实际需求密切相关。换句话说,企业和经济的需求是会计发展的方向。在相对完善的教育科研体系下,知识的积累和传播才能顺利进行,一门学科才能健康发展。不同流派之间的交流与争鸣可以使学科发展更加迅速。

在中国,如前所述,会计作为一门沉淀下来、代代相传的技能,很难作为一门科学进行系统的研究。如明末清初,商业界和银行出现了龙门帐,据传是名医傅青主为了反清复明而创制的。这种会计技术的发展,由于经济发展和研究体制的限制,确实是很偶然的。新中国成立后很长一段时间,会计研究很大程度上是为政治服务的,科研机制也是重计划的。中国文化传统中“士相轻”的陋习,是各流派交流发展的巨大障碍:少数研究者的研究与其说是以问题为中心,不如说是以学位、职称等切身利益为中心。这些问题也是难以有效形成良性研究机制的重要因素。此外,由于缺乏权威性,我国会计组织在实践中往往缺乏约束力,因此学科发展的动力不足。

以上,我们对中西文化差异对会计发展的研究进行了粗略的比较,从中可以看出文化因素对会计的发展也有重要的影响。历史文化的差异是会计发展差异的主要文化因素,思维方式的差异是形成东西方会计发展差异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良好的研究机制是促进会计健康发展的必要条件。

中国人的整体思维方式在整体把握事物方面优于西方的分析切割思维方式,更能适应时代的要求,这为会计在中国的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例如,传统的西式会计报告已经难以满足当前经济发展的需要。将多媒体技术或微分方程、差分方程等数学方法运用到会计报表中,体现了企业管理的整体面貌,似乎充分发挥了国人的整体思维优势。可惜我们现在的教育其实已经西化了,整体思维的习惯正在被西方的切割思维所取代。这种现象确实令人担忧。

此外,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大潮下,中国目前的作用非常有限。只有当中国经济真正成为世界经济的火车头,当市场经济的理念深入人心,当会计研究体系真正有助于促进经济发展,中国会计才能走在世界前列。先进的思维方式只是为会计在中国的领先发展提供了相当大的可能性。要把这种可能性变成现实,需要中国强大的经济,需要国民素质的提高,需要中国会计人员的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