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体验,许倬云
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
助理研究员(1956-1962)
副研究员(1962-1967)
研究员(1967-1971)
通信研究员(1981-1997)
研究员(1997-)
中央研究院杰出研究员(1989,1999-2000年,2003年,2004年,2006年)
国立台湾省立大学历史系
副教授(1962-1964)
教授兼主任(1964-1970)
讲座教授(1984-1985)
杰出教授(2006年)
匹兹堡大学
历史与社会学系教授(1970-1982)
教授(1982-1999)
名誉教授(1999-)
香港中文大学
历史系教授、魏伦教授(1991-1998)
中国研究名誉教授(1998-2001)
夏威夷大学伯恩斯讲座教授(1996)
东西方中心高级访问学者,(1996,春天)
杜克大学西蒙教授(1998-2000)
香港科技大学包玉刚教授(2000年)
南京大学名誉教授余纪中(2005-)
东南大学名誉教授(2005—)我的中学时代是在无锡辅仁中学度过的。辅仁中学在无锡很有名。和辅仁大学没有关系,但意思是“用朋友帮助人”。那时候教我们的老师都是知识渊博的人,抱着为农村服务的理念在那里教书。他们的教学和其他学校很不一样,都是启发式的。
我们还和当时关系特别好的那些同学保持联系。前年和去年我们都有聚会,但是老朋友去世的不到一半,很感人。
1948年底,半年高中毕业,局势变得很动荡。我父亲一直在国民政府工作。虽然当时已经退休,但在当地还是有一定威望的。我父亲知道他永远不能留在无锡。正好我有个姐姐在台北,我爸妈就带着全家去了台湾省。
台湾省只有360万人,突然增加了654.38+0.5万,所以过去的条件很艰苦。台湾省的前十年,基本都是饿肚子。我的大学教育在台湾省立大学完成。一开始学的是外语,第二年转到历史系。
我在台大的时候,一些从大陆撤到台湾省的北大、清华、中央大学的教授集中在台大教书。当时NTU的总统是傅斯年先生,在他的带领下我被允许进入NTU。现在想起来,这是一个幸运的机会:当时台湾的大学生很少,好老师很多,让我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不同的思想,不同的学派,选择不同的课题。这样的背景让我以后的历史研究和同龄人不一样:我关心的范围很广,不仅仅是历史的线内,而是跨越了几个门道——比如考古学、历史学、人类学等等。
之所以有今天的我,和台大的老先生们有很大关系。在台大,我跟李记先生学考古,跟李宗东先生(玄波)学古代社会,董延堂先生(客座)教商周甲骨文...那时候我和这些老师很亲近,不仅上课,还在他们的研究室随时求教。有些老先生不想出门,就让我去他们家讨论问题。
因为我走路不方便,李宗东先生找了一辆三轮车把我推了过去。他说古代社会不是讲中国古代社会,而是讲希腊罗马古代社会和中国古代社会勾结在一起。老师和学生一起上课,没有阶级的概念。
我和董作斌老师一对一学习,没有上课的概念。老人不知道什么是上课时间。他聊了一下午,饿了就买几个馒头,一人一半。到了班里他不会说话,就让朋友教我,这恐怕是现代大学生很难遇到的。是傅斯年先生对我一生中的学科选择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我的中学在无锡,无锡的学术氛围很好。我所在的辅仁中学规模不大,但师生关系很融洽。除了上课,老师还经常让我们看很多课外的东西。那时,我对历史更感兴趣。
我到台大后,本来是考上外语系的。不到两三个星期,傅斯年校长来找我,因为我的入学卷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数学是满分。语文卷和历史卷是阅卷老师直接推荐给傅校长的。傅校长找到我后,直截了当地对我说:“你要学历史。”
在台大二年级的时候,我获得了全校作文比赛一等奖。傅老师又走近我,对我说:“你在历史系好好学习,以后来历史学院帮我。”
他老人家的样子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我是学历史的,如果说有谁影响了我,那就是他老人家。可惜我学历史很杂,不太上心,对什么都觉得很有意思。
对于历史的学习,我以历史为素材,以其他学科为工具,这样就可以利用各种工具来处理素材。
后来我去了芝加哥大学,这也是一个很奇怪的机构。我不太在乎你学什么系。学生可以自己设计课程。在那里,我还选修了广泛的课程,包括经济学、中世纪史、考古学、宗教学、社会学等等。
我很难说我在芝加哥大学学的是什么系。比如我是学宗教的,但是我不拿学分,而且我是唯一选择宗教的学生,我爬到三楼听老师讲课。
中间因为身体原因在医院做了手术。教我古埃及史的老教授来到我的病床前给我上课,带着书,边讲边讨论。
芝加哥大学是韦伯理论的接受者和大本营。我到那里的时候,韦伯的理论刚刚在那里传播了一段时间。当我在那里学习社会学的时候,我开始注意到中国的公务员制度,因为这是韦伯理论的一部分。我的导师布劳先生从事中国公务员制度的分析。这时候我开始注意到韦伯讲的官僚体制和中国文官制度的基本区别。
这些都是我一生的幸运,因为手术,因为走路不方便,被老师们特别照顾,得到了别人不容易遇到的机会。1962,我去了诗雨学院工作。其实在这之前我是1953进的历史语言学院,但是因为NTU开了第一个研究所,所以我辞掉了历史语言学院的工作,回学校读研究生。我是NTU大学的第一名研究生,一直学习到1956。还有一点就是有研究生奖学金,比我在诗雨助理的工资多50元。而且你什么工作都不用做,只要好好学习就好。
当时台湾省的研究生教育和大陆不太一样,一个导师带一个学生,但在台湾省,是由三到五个人组成的学术指导委员会共同管理。这给了我相当大的刺激,因为当时我的几个导师学术理念都不一样,他们在那里讲自己的理念,逼着我去思考,去寻找自己的路。
后来正式上了1962的历史语言学院,一直呆到1970。我也是在母校教书,两个聘书,一个工资。从65438到0964,我开始担任台大历史系系主任,这个时候开始负责一些琐碎的杂事。当时校长是钱思亮,他老人家总是分配我做不同的事情,从不让我闲着。现在想想,那些年我那么忙,但也有好处,就是眼界脱离了过去单纯的学习生活,获得了更大的视野。
当时还有一项工作让我忙得不可开交,那就是为中研院跑“西化”,各种合作项目我都帮忙。当时的中央研究院院长是王学川先生(石碣)。在先生去世后,王先生本来是院士,又有行政经验,所以被选为校长。我和王老师的关系不仅仅是研究员和院长的关系,还帮他做了很多国际学术交流活动,浪费了很多时间,也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王先生是一位伟大的学者和国际法专家。他在三十五六岁时创建了武汉大学,并一手创办了一流大学。后来在国民党政府工作,任外交部长。
这期间,我认识了我的妻子,她是我的学生。在她毕业后的第三年,我们开始交往,之后不久就结婚了。我是1980当选中研院院士的,时间太长记不清了。在这前后,李敖曾经攻击过我。李敖在台大读书时是个自负的学生,他的老师姚从吾先生纵容了他。我当系主任的时候,他是研究生。李敖很聪明,但是他不守规矩,我也没有假装跟他说什么。
我和李敖的第一次严重冲突是他在《卫星》上写了一篇文章,说老先生不交“棒子”,有些涉及我老师的事情完全是他捏造的。之后,他和卫星的肖老板还有先生去了我那里,我纠正了他。我跟他说:“我们学历史没别的,但基本规则就是不要编故事。”所以我们闹翻了。后来我很生气,对他说:“滚。”小萌能跟他去了。从那以后他一直在攻击我,但我一直没有回应。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1970,去匹兹堡大学做客座教授。后来有资深老师跟我说:“不要回来了。”就这样,我留在了匹兹堡大学,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