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史是辉格党的历史观吗?

中国* * *党史

中国* * *产生党成立以来的整个历史发展过程。

主要包括中国* * *产党的历次代表大会,党章的不断完善过程,党在不同时期的组织建设和发展,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进行革命和建设的发展过程,以及全部历史记载。中国* * *党史主要研究中国* * *党的历史发展、理论、政策和实践,探索中国* *党领导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和党的建设的历史经验教训,认识和反映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发展规律以及党自身的发展规律。

作为历史学一般意义上的辉格党学说,因H. butterfield在《辉格党对历史的解释》(1931)一书中的细致分析和批判而广为人知。他认为:

辉格党对历史解释的一个重要部分是,它参照今天来研究过去...通过这种直接的参照,历史上的人可以很容易地、不可抗拒地分为推动进步的人和试图阻碍进步的人,于是就有了一种粗略而方便的方法。用这种方法,历史学家可以选择、排除和强调他们的论点。[1]

因此,总的来说,辉格党的历史观由两个前提及其自然推论组成。前提1:人类历史可以总结为一个不断进步的过程。前提二:进步是历史上先进力量战胜反动力量的结果,先进力量和反动力量的区分显然应该以今天的标准为依据。推论:历史人物(事件)的重要性和意义不是由他们在过去特定历史场景中的位置决定的,而是由他们与今天的联系而获得的;换句话说,按照今天的标准对过去的事件进行选择和切割,并把它们放在一个完整的因果链中,是理解历史的一种合理而便捷的方式。

无论从历史哲学还是方法论的角度来看,辉格党学说都有明显的缺陷。[2]因此,借用丹麦历史学家克拉夫的话来说,辉格党对历史的解释“很少是一种有意识的历史策略”。[3]然而,尽管在理论上受到了大量的批判和反思,甚至作为史学的范畴,辉格党主义也带有一定的贬义,但它“在实践中广为流传,难以避免”。[3]96这在科学和基督教的历史考察中尤为明显。

科学与基督教的关系一直是相关研究领域中备受关注和争议的话题。然而,在众多相互竞争的观点中,不难发现极端辉格党主义的影子。本文旨在分析这种情况及其对人们理解历史的负面影响。在此基础上,尝试提出一种实证研究方法。

一个

把科学与基督教的关系史看作“冲突史”或“战争史”,似乎是直观而自然的。因为科学知识和基督教教义的不一致甚至严重对立是如此明显。比如关于生命的起源,圣经和达尔文的进化论给出了完全不同的解释。所以,当科学遇上宗教,智识的冲突难以避免。

安德鲁·迪克森·怀特(Andrew dickson white)一个多世纪前出版的《基督教世界中科学与神学的战争史》(War History of Science and Theology in the Christian World)遵循了这一思路。他对神学家的怀疑、恐惧、反抗以及最终不得不向科学屈服的描述是冲突模式的经典(当然也是辉格党历史观的经典)。这部20章的巨著详细描述了基督教与进化论、地理学、天文学、地质学、考古学、人类文化学、化学、物理学、医学和气象学之间的冲突。戏剧性地呈现了历史进程中“进步”与“反动”力量的较量。在他看来,科学发展史就是一部正确的知识和错误的宗教教条相互斗争并取得胜利的历史。[4]

尽管一位当代研究者用“声名狼藉”一词来表达他对怀特工作的不满,[5]但科学与基督教之间相互冲突的观念无疑引起了许多声音。罗素在《宗教与科学》(1935)中也断言:“宗教与科学之间是长期冲突的。直到最近几年,科学总是在这场冲突中获胜。”[6]而且,按照罗素的观点,科学与基督教的冲突必然不会局限于理性层面,而是会在社会生活中展开。因为知识分子的冲突会引起人们对教义的怀疑,从而“削弱教士们的权力”,“减少教士们的收入”,动摇“从教义中推断”的道德基础。这样一来,宗教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和利益,肯定会用各种手段来压制和封锁科学知识的传播。[6]2

这样,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悲剧事件立刻得到了很好的解释。比如1553年米卡埃尔·塞尔维特被烧死;1600乔尔达诺·布鲁诺在罗马的鲜花广场殉难;伽利略在1633被判无期徒刑;即使在19世纪的下半叶,达尔文仍然因为《物种起源》而受到恶毒的攻击...人们几乎会不假思索地问:除了把科学和基督教视为共同的敌人,还能有更好的解释给他们吗?即使在今天,因为这些事件,很多人把科学和宗教当成对立的两极,仍然是非常正当合理的。

但是,用“冲突”或“战争”这样的关键词来解释伽利略、布鲁诺、达尔文的经历,或许有令人愉悦的简洁性,但用在维护宗教信仰的科学家身上,这种令人愉悦的简洁性就值得怀疑了。这种例子并不少见,如伟大的牛顿、波义耳、法拉第,包括伽利略等等都是虔诚的基督徒。这也是辉光方案冲突史上遇到的第一个问题。他们应该被归类为进步党还是进步的障碍?无论如何,都难免陷入两难的境地。

这时,更明智的做法是区分宗教和神学:冲突发生在神学教条和科学之间,而不是宗教信仰和科学之间。众所周知,宗教虔诚不需要神学教条作为前提。这样,之前的困境似乎就解决了。但是,我们很快就会发现,这只是权宜之计,历史早已为它准备了更大更深的陷阱。

在所谓的“地质英雄时代”,对地球历史的研究几乎都是在自然神学的框架内进行的,一大批神职地质学家在小心翼翼地尊重圣经权威的同时,不断更新自己的地质知识。对他们来说,神学来自上帝的神圣启示——圣经,科学来自上帝的神圣创造——自然,他们工作的一个重要价值就是找到两者之间的和谐。所以,按照今天的眼光,历史的辉格党解释者认为神学与科学的分野在今天是存在的,在历史上也是存在的,只是一厢情愿的神话。类似地质的情况并不是孤例。早期博物学乃至牛顿的自然哲学都包含着强烈的神学意味。这也是《惠格式冲突史》会遇到的第二个困境:这些科学知识和神学教义的混合体,到底该属于神学还是科学?如果承认它们是科学,它们显然与冲突的前提不相容。如果不承认它们是科学,那么科学就会变成凭空而来的东西,没有历史,没有过程,只有最终结果。

事实上,如果我们对历史足够细心,即使是上面提到的悲剧事件,相互矛盾的解释也没有看起来那么美好。对于这些悲剧,或许我们唯一能做出的断言就是,它们都与宗教的不宽容有关,无论是用来论证科学与基督教的冲突,还是用科学与基督教的必然冲突来解释,历史都可能被误解。塞尔维特和布鲁诺能否被称为科学家是非常值得怀疑的,但即使他们在某种程度上被视为科学的先驱,他们的故事也与科学和宗教的冲突关系不大,因为神学异端才是他们死亡的最终原因。伽利略的故事稍微复杂一点。他确实因为他的新科学思想而受到了考验。但是,如果不联系当时当地具体的文化和政治氛围,仅仅从思想冲突的角度考虑这个案例,很难说我们真正把握了历史。比如,如果不考虑“三十年战争”对欧洲政治版图的巨大影响和对教廷的冲击,我们很难理解为什么一直公开宣扬哥白尼体系的伽利略在1633被定罪;也无法理解一向推崇伽利略才华的教皇乌尔班八世会突然毫不留情地与这位“老朋友”翻脸。而且,如果单方面强调当时思想冲突的激烈程度,就无法理解被判重罪的伽利略能在短时间内获得保释,在家平静地度过最后的10年。对于达尔文来说,当时的人们出于宗教动机对物种起源发起攻击只是故事的一部分。考虑到地质学与《圣经》关系的争论已经持续了近半个世纪,而且许多宗教自由主义者所倡导的“高级判断”——即对《圣经》更灵活的理解——已经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完全可以想象来自宗教阵营的人会发出温和开明的声音,甚至真诚的赞美。

这种不充分的解释旨在揭示相互冲突的辉格党解释的另一个缺陷:宗教和科学并不是真空中的关系,基督教和科学都是一个更大的社会有机体和文化系统的组成部分,它们的相互作用是复杂的、微妙的和多元的;简单地把它们从具体的历史场景中孤立出来,讨论它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种粗暴和教条的方式,对历史的理解也必然过于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