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西方绘画传入中国的历史进程
明清时期的西方油画传入中国学习。1768年王志成去世后,乾隆皇帝招募意大利画家潘廷章入宫御用。潘石入宫时,正赶上乾隆二金川之战胜利,表彰有功将士。乾隆圣旨画师画出这些英雄的画像,挂在紫光阁。德国柏林国家民俗博物馆现在收藏的《平定金川》主人公亚曼塔尔、阿忠保、嘉木灿、托尔托的画作都来自潘廷章。这批作品类似于王志成的《蒙古额鲁特领袖图》。虽然笔法比较粗糙,技法也明显不够成熟,但它是一幅“从肖像到影子”的帝王中国油画,具有中西绘画融合、中西审美趣味互揉的特点。从宫廷园林的装饰到皇帝文武的成就,从康熙皇帝的“厌恶肖像画”到乾隆皇帝对西方油画《肖像与影子》的喜爱,从传教士油画家的出现到中国宫廷油画家的出现,油画在中国北方城镇的传播都是由于中国皇帝的艺术赞助,最突出的是油画肖像艺术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直到清末,仍有《旗幡老妇像》、《男人像》、《美女像》等名作。三、中西经济文化交流,西方移民画家和油画在清代南方通商口岸的传播与发展“当传教士油画家们忙着画玻璃油画装饰北京的宫殿时,中国南方通商口岸广州的油画家们也在孜孜不倦地画玻璃油画。不同的是,它们是为了中西方的经济和文化交流而制造的。英国学者玛格丽特·乔丹(Margaret Jordan)在她的著作《18世纪的中国出口艺术》中指出:“在欧洲与东方的文化交流中,许多中国出口受到了西方的影响,包括耶稣瓷器和镜画,这两者都是为出口而画的,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它们的装饰是以欧洲铜版画为基础的。“镜画是玻璃画。就中西文化交流而言,来自西方铜版画和临画的创作感受是清代南方通商口岸油画兴起的根源。最有说服力的是一幅大约1790年代的中国水彩画,描绘了一位中国油画家坐在画桌前临摹一幅欧洲彩色铜版。从桌子上备用的纸片和用来擦笔的绉纸团就可以知道他在画油画。瑞士收藏家Reise夫妇收藏的玻璃油画《诺曼底海景》是一幅以法国黑白铜版为背景的彩色玻璃油画。赖瑟夫妇收藏的《纺车上的夫人》、《维纳斯的打扮》、《牧羊女》、《江湖医生》、《乡村理发师》等都是欧洲铜版画的油画复制品。因此,英国旅行家巴洛在1804出版的《中国游记》中描述了他在广州的经历,他说:“传入广州的欧洲彩色版画被非常逼真地再现了。”虽然亲仿是清代南方通商口岸油画发展的早期方式,但在此基础上创作的油画为油画在中国南方的兴盛奠定了基础。赖瑟夫妇收藏的中国仕女画像向世界展示了18世纪后期中国油画家创作画像的能力,而代表这一成就的油画家是石贝林,他最早通过在玻璃上画油画肖像而扬名立万。他现存最早的玻璃油画肖像用英文题写:“石贝林于1774、10年画于中国。根据西方学者的研究,这幅画描绘的是英国船长托马斯·弗雷。换句话说,中国油画家开始在中国为外国航海家画素描,标志着中国油画艺术与艺术赞助人的关系从此建立;此后,由他题写的油画肖像就有十几幅,其他画家付费的油画肖像也不断涌现,这恰恰说明了清代广州油画的兴起与中西经济文化交流的密切关系。斯珀林的意义不仅体现在玻璃油画的第一次出现,还体现在他的许多布面油画上。换句话说,他是清代由玻璃油画向帆布油画转变的重要代表画家,意味着清代南方油画进入架上油画阶段,从而大大加速了清代广州油画发展繁荣的历史进程,为19世纪广州架上绘画及其画家的出现起到了开拓性的作用。在帆布上画肖像标志着石贝林油画肖像艺术风格的形成和成熟。他最早的帆布油画描绘了一名身份不明的英国士兵。椭圆形画作背面的标签清楚地写着:“广州斯珀林作品,1786 65438+2月1。“这幅作品是用比较正宗的西方古典油画肖像盖染法和透明画法画出来的。没有画家的标签,人们很难想象这幅油画是中国油画家石贝林所作。类似的作品还有《约翰·怀亚特船长肖像》和《英国东印度公司职员肖像》。从石贝林现存作品的年代发展特点来看,他的油画一般以1786为界分为两个阶段。早期的油画和他在玻璃上的画有关。他用笔生硬,笔触流畅,装饰味浓厚。大约从1786开始,改变了在布上作画,技术迅速提高。此时的油画风格呈现出新古典主义的特征,人物的面部表情和气质的表现受到注意。这种表现风格一直延续到晚年,表现手法非常娴熟。他在画哈斯坎的肖像时,摆脱了东方习惯线描的人的痕迹,达到了与西方画家作品难分伯仲的境地。总的来说,石贝林后期的肖像画明暗对比不强,但他注重面部解剖结构的描写。背景多为棕灰色或蓝灰色,人像背景光后有淡淡的光晕,构成了他后期人像的风格特征。这种画风一直延续到1820年代,比如他的一些追随者画的贝尔纳多·菲奇的画像,小东瓜画的一个不知名的美国人的画像,星瓜画的一个海员的画像,林瓜画的一个不知名的外国男人的画像等等。,表现手法都是围绕着石贝林。因此,“石贝林画风”是清代南方通商口岸货架油画的早期发展阶段。自1825年英国画家乔治·钱纳里定居澳门以来,中国南方通商口岸的油画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期,具体表现为:1。钱纳里及其中国弟子在粤港澳的艺术活动,推动了广东油画的蓬勃发展,形成了广州、香港、澳门三足鼎立的油画艺术格局;2.不仅广东的油画肖像风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山水画和人物画的风格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3.在钱纳里画风的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下,中国新一代油画家迅速成长起来,他们在中国南方其他通商口岸的艺术创作活动促进了油画在清代南方沿海地区的传播和发展。钱纳里的中国叫林瓜(人称关巧昌)。1825年9月,切纳里踏足澳门时,他的朋友龙飞在自家花园为他建了一间画室,并配备了一名助手负责清理和清洁他的绘画工具。这位助手就是广东著名油画家林挂(关乔昌),林挂本人自称“是这位英国画家的学生”。钱纳里“教学是最高的艺术”这一观点的积极结果是林瓜在他的影响下成熟了,林瓜在1820s为钱纳里画的素描肖像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幅肖像画虽然比较正式,但由于林瓜把握住了人物结构与气质的关系,明暗的对比,作品扎实传神,具有切纳里肖像画的风格,所以林瓜在十几年后仍能磨出《shine on you》。当切尼里在1852去世时,有人在英文《广东邮报》上写了一篇追悼词,说:“切尼里不亚于托马斯·劳伦斯爵士的肖像画家。钱纳里在广州创办了一所现代画派,他的学生,包括林瓜和其他中国画家,都擅长绘画。“林挂的确是一位有着非凡绘画技巧的油画家。他自称“中国的托马斯·劳伦斯爵士”。他曾效仿他的老师切纳里,将自己的油画作品送到皇家美术学院、纽约阿波罗俱乐部和波士顿图书馆展出。其中在波士顿展出的油画有《林则徐》和《老年公民》,从而赢得了国际声誉。1850一位参观过他画室的法国人在美国艺术协会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今年夏天,我们在波士顿图书馆看到一个展览,有四五幅中国政要的画像是这位画家画的。我希望这不会使熟练的欧洲画家失宠。”其实林瓜在艺术上的日益成熟,真的是“让有技巧的欧洲画家蒙羞”,那就是他有娴熟的油画技术。他的很多油画,包括他的两幅自画像,艺术质量都很高,可以和西方油画家相媲美。难怪英国旅行家在描写林纾时说:“他曾是钱的学生,在澳门生活,师从钱,足以使他完全按照欧洲风格作画。.....大多数外国人都请得起林瓜画他们的肖像,因为他们认为请中国人画他们的肖像并带回祖国会有很大的价值。“此外,林瓜还擅长艺术管理,正如英国人范尼在1848年的《中印游记》中写道:“林瓜,华南著名画家,……具有敏锐的商业眼光。.....我知道他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画家。他不仅有葡萄牙和当地的客户,还有广州和香港的欧洲客户。“林瓜不仅在广州开设了画店,还于1840s在香港开设了画店,以“林瓜,一位来自英国和中国的画家”和“一位美丽的肖像画家”的品牌吸引国内外客户,在艺术市场上具有很强的竞争实力,因此拥有从粤港澳地区来华的欧美艺术消费者。可见,中西经济文化交流一方面促进了欧美艺术赞助人对中国油画的消费,另一方面也加深了钱纳里对广东油画的影响,形成了以钱画风为主导的油画艺术新浪潮,导致了19世纪中国“钱纳里画派”的兴起和油画风格的转变。其他受钱纳里画风影响的画家还有新卦和余卦。新瓜是活跃于19世纪中后期的山水画家。他喜欢在山水画中通过近景和中景的明暗对比来表现水的明亮流畅的质感,以达到在光线集中的中景集中描绘景物的目的。他早期的油画《辛西娅离开伶仃洋》和后期的《广州商亭》和《里约仁爱路海景》都采用这种形式处理画面,类似钱纳里的《濠江渔歌》的表现手法,色彩语言也类似钱纳里的《濠江和澳门半山风光上的一只渔船和一个渔女》,虽然没有文献记载广信和钱纳里有老师。余瓜油画的选材与新瓜相似,以粤港澳港口风光为描写对象。在色彩设计上,玉瓜和新瓜是不同的。他经常用黄紫或蓝紫色釉料染云,强调它们在不同环境中的颜色倾向。例如,在黄埔码头,云是蓝紫色的,而在广州商业馆和俯瞰维多利亚城的风景中,云是黄紫色的。余卦比新卦更注重笔触和色彩效果带来的视觉冲击。大海涌动的云朵和浪花,用他灵活的笔触生动传神。这种重视山水的色彩、肌理、音韵的表现手法,与钱纳里是一样的,但于瓜的笔法比钱纳里更细腻传神,以至于西方学者认为于瓜的作品可以与欧美山水画相媲美。如果说钱纳里对林卦、辛卦、余卦等人有明显的影响,导致了广东油画的繁荣和画风的转变,那么到了19世纪中后期,对南昌、周卦的影响已经大大衰减了。南昌的油画《黄埔帆影》虽然构图乍一看和钱纳里的油画《黄埔船帆》很像,但南昌喜欢用高纯度的色彩作画,与钱的风格不同。19世纪后期,受西方摄影的影响,中国南方通商口岸的油画艺术质量每况愈下。周瓜的油画风景代表了这种新趋势。五口通商后,到上海发展,是上海油画的开创者和开拓者。他画了一系列黄浦江风光,代表作《黄浦江外滩风光》,风格上接近于余卦、新卦,特点是宽广细致,细致刻画江面上的船只。而周卦明显缺乏钱纳里、新卦、余卦山水画中常见的耐人寻味、引人入胜的景物情节。他热衷于自然地描写景物,而忽略了景物意境的表达,就像画照片一样。这种习惯是中国晚清油画的通病,比如《上海美国居民区风光》、《黄浦江外滩风光》。所以当大量西方油画家涌入中国南方通商口岸时,清朝南方通商口岸的油画家很难与之抗衡,所以晚清油画正在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