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释道结合历史,所以要详细一点。

儒释道之所以从一开始就互相攻击,试图自相残杀,最后三教与* * *融合,形成了一个天衣无缝的中华文化整体。谁也不能消灭谁,谁也不能取代谁,因为它们都在一个文化整体中承担着不同的文化功能。儒家有利于维护人伦关系的社会秩序(忠君孝,君臣父子),道家有利于张扬个人的精神自由(无为而治,无忧无虑,游走于天地之间),而佛教可以为每个人对自身生死的终极关怀(因果轮回,解脱生死,摆脱烦恼)提供答案。中国文化作为一个整体,功能各异,缺一不可。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当社会秩序与个人自由的矛盾和对立加剧时,儒道文化冲突就会特别激烈,而且会趋于极端化。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汉代一家独大的儒家严格遵守人伦法则,走向魏晋南北朝的自由了。至于佛教,因为直接切入个体生命无法回避和关注的终极问题,关注个体生命价值的最高哲学表达,属于佛教。说到佛道之争,只能说是对宗教资源的争夺。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是,三大学派具有辅助君主统治、实施社会教育、维护社会稳定的文化功能,进而影响了作为中央集权专制君主的封建帝王的不同宗教政策。这种宗教政策使得三教的命运随着皇帝的个人喜好而起伏。

(一)、佛教开始时三大宗教的关系

三教关系应该以三教关系的形成为标志,所以完整意义上的三教关系应该从佛教开始算起。

佛教:佛教的传入现已被学界普遍确定为东汉初年(汉永平年间)。佛教在汉代刚传入时,大家都将其视为黄老的一种道教,这与当时社会上流传的神仙道教思想密切相关。在这种文化背景下,人们理解佛教,把它看作黄老的一种道教。具体表现为,将佛视为能飞能变的神仙,佛教所追求的终极境界相当于老子的无为,而将轮回理解为灵魂不灭。灵魂不灭原本不是佛教的思想,但当时人们是这样理解轮回的,认为只有灵魂不灭才能导致轮回。这反映了佛教最初传播时的真实情况,也涉及到与儒、道、中传统观念的融合与联系。这种关系在佛教最初传播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这一点从《格子惑乱论》中也可以看出,这是现存最早的反映佛教在士卒中最初传播的文章。作者回忆自己从研究儒道转向佛学,被世人诟病,就根据自己对佛学的理解一一解答。其中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儒教、道教、尤其是道教对佛教的看法不同,而佛教也对中土两国给予它的不同评价进行了回应。日本人写关于三教的书时,都把“惑乱之论”作为中国三教关系的开端。

儒家:值得注意的是,传统儒家对佛教的态度从一开始就以攻击和排斥为主。这也可以看作是千百年来三教关系中正统儒家对佛教的基本态度。即使到了宋明理学,正统儒学也大量吸收了佛教思想,但从表面上看,主导儒学的仍然是对佛教的排斥和排斥。当然,这也不排除其他一些深受佛教影响的儒生会站在儒家的立场上,提出三教合一、三教合一的思想。然而,那些主导儒家思想的人总是拒绝和批判佛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对佛教出家修行方式的批判,因为它违背了中国传统的孝道和忠君孝的伦理精神,所以从一开始就被儒家认为是违背情理和道德的。佛教高僧作为外人,弃家而去,显得不忠不孝。

在后来的发展中,儒道释都站在捍卫中国文化传统的立场上反对和排斥佛教。我们也可以从《论格子的理与惑》这本书里看到很多相关的信息。儒家一直以正统大宅自居。先秦以来,儒家思想中就有所谓的华夷之分,这就涉及到中原文化与地夷文化的关系。佛教传入后,中国人和外国人的区分问题变得更加突出。

道教:在佛教最初的传播过程中,道教对佛教的态度似乎并不明显,这方面的资料也很少。佛教的传入和道教的形成,在学术界,过去认为是差不多同时的,都是东汉末年。目前,学术界认为佛教的最初传入可以提前到东汉初年,也有人认为道教的形成,如果以《太平经》为标志,则形成于汉代。《太平经》载有“不孝父母,无妻无嗣,乞食”的批判。但这是对佛教的批判吗?很难轻易下结论。

从现有资料来看,佛教是比较成熟的宗教,道教在起步阶段需要向佛教学习。至于外来的佛教,要想在中国扎根,也有求大同的愿望。洪老师认为,老子的《胡静》虽然是佛道之争的产物,但其所用的“老子胡说”一开始可能就有调和佛道的意思。这种说法是有说服力的,因为佛道之争只有在佛道发展到相当规模,不得不为各自的宗教利益而战的情况下才会发生,而不太可能一开始就为对方而战。

儒佛关系:在儒家排斥佛教,道家对佛教的态度尚不明朗的情况下,外来佛教进入中国后对儒家持什么样的态度?从现有资料来看,佛教对儒家基本上是以和解和妥协为主要途径,甚至采取积极的态度来迎合。这种态度也贯穿了后来历史上儒释道关系的全过程。甚至到了后来,理学在研究佛学的时候,也下了很大的功夫去修炼佛学,但是佛学基本上没有改变对儒学的妥协态度。只是在某些时候,佛教的势力壮大了,佛教中有一些高僧对儒家进行批判,甚至认为佛教优于儒家。但这只是在隋唐五代佛教全盛时期,宋以后这种腔调就很少见了。更多地强调各自不同的领域,鼓励我们为共同繁荣而共同努力。

这个原因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第一,儒家思想一直是中国文化的根,是被统治者决定的文化主体,也一直是中国封建文化所需要的。外来的佛教,当然要设法向儒家妥协;其次,从佛教的角度来看,由于关注点不同,佛教思想与儒家思想并不构成矛盾和敌对,佛教一直是一种和平宽容的宗教。

和解与妥协的方式方法在很多地方都有体现。比如佛教在翻译经书的时候,会去掉一些不符合儒家伦理的东西,甚至在一些地方对经书做相应的改动。此外,佛教也从多方面回应了儒家对佛教服饰制度和出家制度的批评。比如佛教,强调的是它的社会教育功能,所以要从大的角度来看,而不只是在形式上过于苛求。所谓“大德则不局限于小德”。此外,佛教还强调外人和世俗人的区别。和尚为了求道而摆脱世俗,本身就是为了世俗的榜样,不应该再用世俗伦理去求他。关于“夷夏之争”,我们可以看到有些回应很有说服力,比如圣人姚舜禹不一定是中原人,地域划分是相对的。所谓中原与夷夏是相对的。

佛教与道教的关系:关于佛教对道教的态度,学术界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一般认为有一个利用道家的过程,但也有对其部分主张的批评。用户主要体现在他们最初的传播上,有些东西可能划分的不是很细。道教是道教之一,佛教本身被世人理解为道教。佛教并不把道教作为重要的批判对象。

值得注意的是,佛教传入后,开始出现区分道教和道教的倾向。老庄的道家哲学,对无为之境的追求,对闲适之境的追求,都可以用来为佛教正名,所以可以引道家为同道。但同时也批判了道家所采用的一些观念,比如道家的一些独特的修炼方法。在《惑乱论》一书中可以看出,它既批判了道教的道学,又否定了所谓神仙不死之术。葛子说,他为了长生不老,也读过道教典籍,研究过道教,拜过师父。结果拜他的三个师傅都自称700岁,500岁,300岁。拜了不到三年就都死了,所以这个不可信。他们终于改信佛教了。

现在我们说《格子之惑论》这本书可能出现在东汉末年或者三国初年。这虽然有争议,但至少说明东汉末年或三国初年,佛教对道教避谷长生之术有所批判。当然,这与佛教本身的理论有关。佛教强调诸法无常,因缘汇聚,求生不得,而道家则坚持长生不老,与道教合一。这一方面虽然是理论上的探讨,但也涉及到他们实践方法的差异。

三教合一论:另一个值得我们注意的是,“三教合一”最早的观点出现在《圣子之惑论》中。可见,三教合一论最迟在三国初年就已提出。根据现有资料,最早的三教合一论出现在《论子之惑》一书中,可见是佛教徒站在佛教立场上提出的。不过这里要注意的是,三教是一样的,只是可以从不同的立场和角度提出来,或者出于不同的目的。比如这里最早由佛教徒提出,主要是为了缓和与儒道的关系,希望佛教能在中国立足。后来一些儒家学者也提出了三教合一论和三教一致论。他们强调的是好好吸收佛教的东西,而不是简单的排斥。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展示自己的理论和知识。所以不能因为他们都主张三教合一,三教融合,就认为他们都一样。

三教的一致性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论证。比如都强调三教圣人没有区别,成圣成仙成佛基本一致。另外,三教在思想上和理论上是可以相通的。当他们强调三教的一致性时,他们经常利用中国语言中“道”概念的丰富性、复杂性和可变性。所以儒释道常说佛道是佛之道,道是道之道,儒道是儒之道。都可以在“道”的基础上统一思想。这正好体现了“道”的概念,道的容量很大。

最早的三教合一理论主要强调有利于社会教育、社会稳定和封建宗法制度的巩固和加强。这种三教合一的概念,是后来儒释道中人提出来的。这为隋唐三教的建立奠定了思想基础,开创了人们提出完善三教合一思想的先河。

(二)、魏晋南北朝时期三教的关系。

魏晋南北朝时期,儒、道、佛各自的地位得到巩固和扩大,三教之间的矛盾和冲突进一步加剧,构成了这一时期三教关系的突出特点。三教关系多次引发争议,所以当时关于三教关系的讨论已经很激烈了。“三教”一词现在不存在,但在南朝时被广泛使用。三教的“教”不是我们现在理解的“教”。它原本的语义和本质指的是一种教化、教义、教义学说,而三教指的是儒释道。

魏晋南北朝是儒释道关系的重要阶段。是三教关系充分发展的时期,也是三教争论充分发展、三教融合全面深化的时期。这期间也有很多关于三教争论融合的线索,涉及的问题也很广,理论也很多。重要事件很多,尤其是皇帝直接参与和组织的讨论三教关系的活动。而且这一时期皇帝的三教政策尤其值得我们关注。皇帝的三教政策有许多波动和变化,这与当时的社会、政治和文化变化密切相关。

佛教:这一时期的佛教,通过与魏晋玄学的交融,全面进入中国的思想学术界。它不仅跻身于中国哲学领域,而且在中国社会、经济和文化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随后,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代表的儒道两家的冲突不断深化和加剧。随着佛教势力的日益壮大和一些帝王的信仰,这一时期的佛教与儒道之争涉及到很多问题,不仅是信仰问题,还有政治经济问题。

政治上,中国社会从团结走向分裂,南北出现了很多割据政权。这些割据政权出于自身政治统治的需要,可能对儒释道采取完全不同的态度和宗教文化政策。这还涉及到北方多个少数民族的统治,这本身就有外来统治文化和汉族宗教文化差异的成分。比如作为一个外来的统治者,要想统治汉族,就必须利用汉族的传统文化和宗教,所以最后往往选择儒家。但是,还有一种情况。比如在中国佛教第一次得到官方承认的时代:后赵和石虎时代,作为统治者,他是异族,是少数。当时他陈述了自己为什么支持佛教,因为有些人排斥佛教,认为佛教是神。他回答:我是胡,当然信胡,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这一时期,支持和利用佛教的统治者很多。比如东晋到宋齐梁陈,大部分皇帝都非常信佛。当时,宋文帝的话足以揭示其本质。他说:如果国家所有的人都来信佛,每个人都是善良的,那么国家就可以享受和平,他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他的宝座上。这句话说明皇帝已经清醒地认识到佛教确实有其特殊的教育功能。而皇帝也往往从这个角度看到佛教的作用,因而推崇佛教。

到了梁代,梁武帝更加推崇佛教。曾写《弃道入佛》,三次舍身入佛。他在位四十八年,以佛教治国。他确实对佛教做了很多事情,佛教界把他当成了一代代护法的皇帝。关于梁武帝,历代评价不一。批评他的人认为他迷信佛教,最后甚至丧了国,信佛而误国。但也有人认为,即使梁武帝不信佛,信儒道,也会丧国。他的消亡有其必然因素,不能说是因为佛教。但值得注意的是,梁武帝在处理三教关系上有他独特的见解,对儒释道也有研究。作为皇帝,他注释了许多儒家经典,参与了佛经的翻译活动,并亲自上台讲学。

在此期间,有两个重大的毁佛事件,一个是北魏吴泰(公元446年),另一个是北周武帝(公元574年和577年)。两者都有其深刻的政治、经济和文化背景,也与佛教和道教有着密切的关系。两者都有道教活动和帝王个人的好恶。但在佛教消亡后不久,佛教又迅速恢复并大规模发展,这也说明宗教的发展有其深刻的社会原因。因此,我们不能简单地用行政手段来处理宗教问题。一个皇帝以个人好恶毁了寺庙,毁了佛教,但换了一个皇帝,佛教很快复兴了。

儒学:思想上,汉代神学经学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衰落。这一时期突出的文化特征是:玄学盛行,佛教发展,道教成熟。前儒家思想和儒家经典的盛行,让位于这种多元文化共存发展的局面。这也使得一些统治者、思想家、学者对这些不同的思想文化资源有不同的思考,得出不同的判断,做出不同的选择。出现了很多复杂的问题。在这种背景下,儒释道的关系已经和汉代有了很大的不同,儒教让位于儒释道共存的局面。三大流派虽相互争论,但仍在冲突中共存共发展。

随着儒释道的并存,如何看待儒学在这一时期的社会地位值得注意?自汉武帝以来,儒家思想一直是封建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是中国的官方思想和主导文化。但是在魏晋南北朝的几百年间,儒学找不到一个最有代表性的学者,找不到一个大的儒家学派,找不到几部重要的儒学代表作。那么,如何看待这个时期的儒家思想呢?

学术界观点不一。有人认为这一时期佛教占主导地位,也有人认为仍应认为儒家占主导地位。但事实上,从其实际功能来看,儒家思想仍然被认为是文化正统,具有正宗的地位,是官方思想的唯一意识形态。这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第一,儒家的基本思想,其核心的基本内容,就是它对封建伦理道德的重视,而这些东西是最适合封建社会需要的,是封建统治者治理国家的真正有力的工具。这些东西,因为当时社会的宗法结构没有改变,实际上仍然在按照惯性悄悄地发挥着它的主导作用;其次,我们也可以看到,儒家思想一直是国学,一直是官方教育的法定内容。佛教和道教虽然在社会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但一直未能进入国民教育领域和机构。即使在社会上,普通人所推崇的社会道德规范仍然以儒家伦理为主导,这说明在当时,儒家思想事实上仍然起着主导作用。

在这个过程中,各少数民族政权也在讨论儒释道不同的社会文化功能,以及它们所扮演的不同角色。因此,在这一时期,皇帝的政策经常发生变化。有些人崇拜佛教,有些人崇拜道教。到了北周时期,周武帝在总结了前朝统治者的经验教训后,明确表达了回归儒家主导的态度,强调以儒释道为主要宗教。所以在过去很多皇帝左右摇摆之后,他终于明确了,儒家第一,道家第二,佛教最后。

现在学术界有一种观点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标志,标志着魏晋南北朝时期统治者和思想家对儒学正统地位的重新认识,而这也为隋唐时期恢复儒学的正统地位奠定了基础。当然,这种选择有其社会必然性,不是任何一个皇帝、思想家、哲学家的个人好恶,而是为了整个社会的发展,为了整个政治、经济、文化的要求而做出的选择。

道教:此时的道教成功地从最初的民间道教转变为上层的、贵族的、神仙的道教,甚至从民间转变为官方。相比较而言,作为儒家,从汉武帝开始就是官方的正统思想。道教完成了从民间到官方的转变,在一定程度上也纳入了官方的意识形态,成为统治的辅助工具。其突出特点是北魏武帝对道教的利用和对石天道教的南北改造。

这一时期,统治者往往采取道教并重的政策。道教起于民间,起初常与民间起义联系在一起,所以多数统治者采取禁止的态度。但是民间流传的东西很难禁止,往往被禁止了,还会死灰复燃。所以最后他们只是简单的改变培养和利用的方式,吸引一部分人,促使他们改造自己,走上上层贵族的道路。统治者对道教的利用极大地促进了这一时期道教的变革和发展。

当然,这一时期道教与封建王权之间也存在矛盾和冲突,一些统治者因为信奉佛教而贬低道教。比如北魏孝明皇帝就是崇佛抑道的典型代表。此外,一些统治者出于政治和经济利益的考虑,与道教发生冲突并加以排斥。比如北齐的文宣帝,他消灭了佛教,也消灭了道教。

但总的来说,这一时期的道教及其改革,由于有意识地迎合了皇权政治统治的需要,支持皇权,同时又始终以儒家为盟友,自诩为中华文化的传承,既能排斥佛教,又能得到皇帝的认同。当然,总的来说,道教的影响力不如佛教,所以并没有对王权政治和儒家在政治经济各方面的正统地位构成严重威胁。所以,总的来说,这一时期道教并没有受到严厉的打压和打击。

佛道关系:在这一时期,佛道冲突是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现象,但同时要注意到,也有很多观点强调佛道融合。比如前面提到的张荣道士,有一部作品《道门之法》,类似于家训。其中有一个专门的章节,它的标题是“童渊二道”,这表明了佛教和道教的一致性。另外,南宋时有个道士写了《正一派论》,主要宣扬佛道的一致性。主张佛道皆求根本之“一”,即“道”,然后道教生一、一、二、三,所谓三教分。

说到佛道之争,我们不得不注意到,虽然这一时期佛道的影响力有所增强,但道教的力量相对单薄。但是它有一个传统宗教文化的优势,所以对佛教没有容忍度,冲突和矛盾比较多。在此期间,有几部关于佛道之争的重要著作。其中之一是宋末道士顾欢的《夷夏论》,从夷夏之争的角度探讨了佛道关系。一方面,他似乎在调和两派,说佛道同源,道家可以同。另一方面,他认为中华民族是一个文明的民族,儒家和道家最适合,而佛教更适合易帝的帮助。此外,南齐末年有个道士,假借张戎之名,写了一本《三休论》,对佛教进行了尖锐的批判。他认为佛教“闯入国家,闯入家庭,闯入身体”。他站在儒家的立场上,从修身、齐家、治国三个方面对外来佛教进行了全面的批判。我们也可以看到,佛教徒对这三种理论都进行了有力的反驳。值得注意的是,刘勰的幻灭论对他们进行了逐一批判。有些批评很有说服力。例如,人们说梁武帝信仰佛教,国家崩溃了。他说,很多国家在佛教传入之前就灭亡了,所以国家灭亡的原因不能简单地归咎于佛教。同样,佛教传入后,有些朝代很有说服力。

这一时期,佛教徒对道教的攻击值得我们特别关注。第一,他们继续区分道与道,用道攻击道。在此期间,有人明确指出,现代道家始于张玲,但它是鬼,不是老子的。在区分道家与道教的同时,我们肯定老庄之道,而对道教不屑一顾,认为它是鬼道、鬼法、妖法。这一点在三教关系中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它恰恰从反面促使道教在这一时期进行自我改造,促使它在理论上完善自己,消除那些庸俗的成分。这体现了历史的辩证法,从反面对其进行批判和攻击,却积极推动自身的改革、完善和发展。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时期佛教徒对道教的攻击,往往会给道教扣上帽子,称之为“占道作乱”,指责道教经常组织叛乱。历史上道教源于民间,也确实多次被人民起义所利用。这种情况一直到东晋还存在,所以被佛教徒用作攻击道教的托辞。批判道教“作乱”,本身就包含着用政治力量限制或打击道教的倾向和要求。所以我们说,这一时期的佛道之争,往往不仅仅是宗教冲突,有时甚至表现出政治斗争的倾向。只是客观上也有助于道教消除其原始性,消除其与民间起义结合的民间性,促使其加快贵族化、士绅化的进程。

这反映了冲突与促进的矛盾。晋升之后,新的冲突会在更高的层面上展开。这也反映了儒、释、道三家的关系,它们的冲突与融合确实是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

儒佛关系:魏晋南北朝时期,作为儒佛之争的重要事件,范真等人站在儒家的立场上对佛教进行了全面的批判。范真的神灭论有相当的历史背景。当时,许多外国佛教徒作为传统文化的代表,从社会经济、王道政治、伦理原则、哲学思想等诸多方面展开了诸多批判。这些批评有的有说理的成分,有的则纯粹是谩骂,比如:随意释佛,说佛是什么,对佛残忍,放籽时不能忠孝仁德,贪财出轨后被称为佛。这不是一般的讨论,而是恶意的谩骂。

在这一时期,儒释道之争中有许多问题值得我们关注。除了“神不灭”之争,还有因缘之争、佛道之争、夷夏之争,都是当时讨论比较热烈的。从现有的资料来看,这些讨论在南方更多的是在理论上进行,而在北方更多的是谩骂和实际打击。北方擅长武术,理论探讨很少。但东晋以后,学风南移,文化学术在南方兴盛。同样的讨论,比如南方会讨论萨摩亚人是否尊王,而北方盲目尊帝,甚至说皇帝是现世的佛,像佛一样崇拜皇帝。由此可见南北差异。

论三教合一:上面提到的历代皇帝的政治文化政策,对儒释道三教的发展及其关系的演变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为儒释道三家可以并存,从不同角度得到皇帝的一些支持和拥护,所以三家都有一定程度的发展。在这个过程中,三教合一的理论也取得了新的进展。

魏晋南北朝时期,儒释道的一些代表人物站出来呼吁三教合一。在佛教徒中,最重要的一位,如晋宋时期的宗炳,他在《明道论(长生)》中强调,儒释道三家圣人都劝人为善。道家中也有一些重要的代表,比如南齐的张戎,他专门论述了儒释道三教的关系,认为三教基本相同,不同只是因为人们对它们的看法不同。历史上有这样一种说法,张戎死时左手拿着《孝经》《老子》一书,右手拿着《随笔》《火眼金睛》一书,说明他至死仍坚持三教并重。儒家中也有一些代表人物,站出来呼吁三教合一,比如东晋的孙绰,他在《玉道论》中认为孔伷是佛,佛是孔伷。在这些皇帝中,最著名的是梁武帝,他主张“三教同源”。但有一种倾向,说儒道源于佛教。在他把一生献给佛教的《赵文》中,他把释迦牟尼描写成与孔子、老子的师徒关系,认为孔子、老子都是释迦牟尼的弟子,所以他曾把佛教比作天上的月亮,把儒道比作天上的星星。进一步研究表明,梁武帝的三教同源论很可能源于当时的一部伪经:《静经法·紫晶》,现已作古。但北周道安所著的《两教论》中引用了这一理论,书中说佛陀派了三个弟子到东方传法,孔子和老子都是他的弟子。梁武帝的理论可能受此影响。另外,随着研究的深入,大家倾向于认为这其实是佛道之争的产物,因为道教当时也提出了三教同源的理论,认为儒释道都源于道教。比如西晋王符写的《老子部落虎》经典中,提出孔子向老子求礼,老子西行出关到部落虎,成为佛陀的老师,所以老子是孔子和佛陀的老师。可见三教同源,也存在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抬高自己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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