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那些有趣的小地方(四)——极乐坛城十万座吉祥多门塔
除了物产丰富,江孜还是古商道的重要节点,东经浪卡子至拉萨,西经白朗至日喀则,南经康马、亚东至印度。如果说这条交易了千年的古道是领带,那么江泽就是领带上最显眼的领带结。
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使江孜成为人人垂涎的宝藏。满山遍野的宝寨废墟,足以证明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多少刀光剑影的故事,即使是生活在异国他乡的侵略者,也难以接受他们躁动不安的心。
公元1904年,数千英军趁清廷虚弱,悍然入侵西藏。广大藏族同胞在乃宁曲德寺、江泽寺、桑金寺与英军展开激烈战斗。虽然最后没能击退英军,但他们不屈的气节成就了江子宗保和电影红河谷的名声。
位于江宗城堡后面的白居寺也未能幸免。英军占领白居寺后,除了抢掠,还把佛寺变成了食堂,把转经筒上的钉子钉成了食物传送带。不过幸运的是,白居寺佛塔中最重要的10万座吉祥塔、壁画和造像都保存了下来,让我们有机会一睹15世纪藏画的巅峰。
说到江孜的白居寺,最让人称道的就是寺内的十万吉祥佛塔和壁画。它们的名气远远超过了更早建造的措钦堂,以至于当有人提到西藏的佛塔时,很多人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座白塔。我相信当江孜国王为它奠基时,他绝不会想到他正在书写西藏建筑史上的奇迹。
佛塔共九层,分为塔基、塔瓶、塔顶三部分,总高42.4米。占地面积2200平方米。建筑为藏式“嘎当觉顿”塔,塔瓶以下五层,一层以下为塔基。从一楼到四楼,四面都建有佛寺,形状为四面20角(也叫四面八角),每层逐渐缩小重叠。
宝塔的第五层隐藏在圆柱形宝塔内部,有四座佛教寺庙。宝塔瓶上的第六层是方形的,里面有一个中心柱佛寺。第七层和第八层是十三法轮部分,里面有佛寺;第九层是塔顶的伞状部分,上面九层是黄金建筑部分。
得益于佛塔一至四层的向外扩建,佛塔内的大量空间被藏族建筑师充分利用,形成了塔内一寺108门,佛寺77座,佛像壁画10万余幅,塑像近千尊,故又称“十万佛塔”。
抛开塔内的壁画(江孜风格的壁画在藏画史上太重要了,后面必须单独说),白塔本身就可以称得上是典范。在藏传佛教建筑中,能够将佛教抽象哲学理论与建筑艺术完美结合的例子并不多,而十万吉祥多门塔显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座佛塔实际上是佛教中曼荼罗的三维版本。曼陀罗作为佛教理论中的世外桃源,在信众心中占有崇高的地位,许多吉祥的佛塔将这种幻想完美地展示在人们面前。
除了宗教意义,吉祥多门塔的建筑设计也极为精美。逐层从平台上退下的塔基在塔身视野的三分之二处形成腰部,牢牢支撑着上部塔身和塔闸。虽然塔身和塔闸极为坚固,但在放大的塔基础上看起来依然稳如泰山。
一至四层的塔基上,无数曲折组成的水平线打破了常规佛塔单调的垂直感。同时,连续不断的折线像水波一样荡漾,在阳光下形成难以言喻的阴影变化。
有一个圆柱形的塔坐落在之字形塔基的顶端。与其他白塔相比,简洁直接,但与细部复杂的塔基形成鲜明对比,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低俗。塔顶一座方形佛寺(第六层)托起圆锥形塔顶(第七层和第八层),将整个宝塔的伞状塔刹(第九层)高高托起入云。
整个佛塔采用了所有最基本的几何形状,但是这些相互冲突的几何形状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和谐,使得十万吉祥多门宝塔的造型看起来简洁而富有节奏感。
在冲突中求融合,不仅表现在塔的几何构成上,也表现在遍布塔身的装饰构件上。屋檐上的藏画和明显中国风的斗拱装饰,与西藏特有的蓝天和佛塔的白墙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然而,这些巨大的反差再次融合在一起,实现了令人惊讶的和谐之美,使佛塔看起来平静而妖娆。
盯着这个美丽的佛塔看久了,你甚至会产生错觉。古代建筑师会用它来比喻人生的阶梯吗?在经历了多姿多彩、有选择性的童年(塔)之后,必然会迎来诚实坦率的坚强青年(五层塔)和中年方正(六层塔)。只有经过这一段有压力、充满约束的风蚀,才能一窥直冲云霄的辉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建筑师付出的不仅仅是信仰吗?他把一生的经历都刻在了多门塔上,在烈日下宣示自己,在岁月的打磨中永不沉沦,依然充满了融入蓝天的渴望。
“西藏吉祥多门塔形状的佛塔并不少见,但十万吉祥多门塔是其中唯一的一座。”这句话看似有点前后矛盾,但确实体现了这座佛塔的地位。
如果你流连于多门塔的外表,你只是一个过客。真正让它闻名于世的是它的内涵——15世纪甘孜风格壁画。西藏绘画史上的这个高峰期,融合了外来的许多画种,最终在西藏形成了独立的画种。
先来个彻底的打法。此菩萨是十万吉祥多门塔中众多壁画之一。
菩萨的脸是美丽的,和平的,凉爽的,高贵的,宽松的衣服和长长的飘带。五冠饰以花草藤蔓如草,耳环的形状也很奇特。比如草卷过耳垂,一头是孔雀翎,一头是银杏叶。人物圆润、坚硬、细腻、稀疏。颜色以红绿交织为主,肤色的白色和背光的深蓝色有效平衡了色彩对比,使整个画面沉稳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