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进士散文。
去学院的路
藤蔓的卷须变黄了,阴沉的秋日黄昏将至,我的惆怅越来越浓,因为我知道该上学了。我第一次做这个旅行的时候才八岁。我们从莫诺瓦开车到耶克拉,走下山谷,爬上小山。我们随身携带干粮:一个煎饼,一些炸肉片和一些香肠。
随着这悲伤的一天的临近,我看到我的衬衫被整理和熨烫。床单、枕套、毛巾、食物巾...于是,在我离开的前一天,从阁楼上搬下了一个皮套粗糙的箱子,妈妈小心翼翼地把我的衣服放了进去。我还得提一下那套银餐具;现在我有时若有所思地看着食物架,看到里面有一套为我服务了八年、如今已破旧不堪的银色食物容器;我一看到他们,总觉得有一种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
从莫诺瓦到耶克拉有六八个小时的路程:东方一变白,我们就出发;下午早些时候到达。马车在崎岖的石板路上颠簸;我们有时会休息一下,在路边的橄榄树下吃点小吃。想起来就很欣慰。我清楚地记得如何从半山腰的一个石洞中俯瞰一片黑暗的牧野,你可以隐约看到高楼的白色尖顶和新教堂的大圆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然后,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来了;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拖出了天堂,扔进了黑暗的洞里。我记得有一次我是如何试图逃跑的;那个老仆人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还经常嘲笑我。我跳下马车,跑过田野;他抓住我,笑着说:“不,不,安东尼奥,我们必须去耶克拉!”"
但我们终究要登上耶克拉是真的:马车前行,我又进入了阴郁的夜城,我看到自己无可挽回地成为一条没有头的链条中的一环,在走廊里徘徊,或者一言不发地坐在教室的长椅上。
(边·支林译)
本文选自卞主编的《西窗集》(商务印书馆,1936版)。是一篇回忆童年生活,批判扼杀孩子天性的不合理教育制度的散文。孩子有一颗天真奔放的心,天性就是向往自然,自由发展。对孩子的培养和教育要适应孩子的这个年龄特点,采取诱导性、趣味性的方式。然而,旧的教育制度总是采取简单的方式约束孩子,使他们的生活僵化、单调、令人厌恶。读这篇短文,很自然地使我们想起鲁迅先生的散文名篇《风筝》和《从百草园到三潭印月》,这两篇文章描写了相似的情景,表达了基本相同的思想感情。可见,儿童教育中的弊端是国内外普遍存在的问题,优秀的思想家、文学家在这个问题上有着相同的感受和理解。
学院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作者写道:“我看到自己不可逆转地成为一条没有头的链条的一部分,在走廊里漫步,或者一言不发地坐在教室的长椅上。”在这里,书院单调的生活既具体又很一般。“一段没有头的链条”这个比喻非常形象深刻,表现了这种生活的刻板单调,没有尽头。“变得不可救药”表示一种不由自主的无助的情况。没事干的时候只能在走廊里走,而坐在课堂上则是无精打采,被动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讨厌这样的生活?
这篇短文的特点是,不描写书院单调的生活本身,只在文末指出两句话。大部分作品都是用来描述孩子在上大学前的准备期和在路上的心理状态。带着孩子上学感受到的忧郁、悲伤、难过,是对大学生活厌恶的有力陪衬。在这种充分对比的基础上,人们只要在最后对大学生活做一个大概的描述,就明白是什么了。
对孩子厌学的刻画非常写实。当他看到葡萄要变黄了,秋天就要到了,他知道又到了上学的时候了,他的忧郁也渐渐多了起来。他称离别的那一天是“悲伤”的一天。当他看着路上的风景时,一种说不出的悲伤袭上心头。“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拖出了世外桃源(这个世外桃源让我们想起了鲁迅的百草园,鲁迅弟弟系风筝的小屋)。他甚至跳下马车,跑过田野,试图逃回家。谁能看完这些描述不被感动?
这项工作是具体的和情绪化的,关于上学的准备,要走的路,要带的食物。陪伴他走过八年大学生活的一套银器,至今仍牵动着作者的心。路上的风景用田园情调描述得简单而生动:“从半山腰的一个石凹里,望过一片漆黑的牧野,依稀可以看到高楼的白色尖顶和新教堂的大穹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是一张充满民族气息的图片。此外,老仆人试图逃跑时的动作和语气写得惟妙惟肖:“他抓住我,笑着说:‘不,不,安东尼奥,我们必须去耶克拉!’”“老仆人亲切而明亮的声音和笑容跃然纸上。我只用了“很用心”这个词来形容他妈妈给他洗衣服的动作,却透露出他妈妈对他的关心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