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木屋村在山里有着悠久的历史。

汽车停在一条空旷的林路上。雪飘了又停,云拢了又散,太阳照在亮晶晶的雪地上。抬头望去,有一种千山万水的感觉。这一次,我们来到了长白山深处的锦江村。短暂的停留是因为这里有一个观景台,可以在美丽的森林里观赏美丽的雾凇。

我抬头看着白桦林剪出的蓝天,阳光照射在我身上,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朴树的白桦林。眼前的整个世界安静得只有鞋底摩擦雪地的声音。雪花从枝头落下,落在我的头发上,肩膀上,伸出的手上。虽然手指和鼻尖都冻红了,但还是觉得好浪漫。

开车的小李师傅可不这么认为。他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去一个在他看来很普通的小村庄。我没有解释太多。他生长在长白山林区,早已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村庄。锦江村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但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诱惑。从二道白河镇出发,穿越风景如画的长廊长白林海约90公里,到达锦江村。准确的说应该叫晋江木屋村,因为木屋是这个村子的精髓,是它的灵魂。

当它到达时,太阳消失在云层中,天空中飘着薄薄的雪花。当车驶进村口时,迎接我的是依山而建的木屋,屋顶上的缕缕青烟,门口的栅栏,几只大黄狗对着我们狂吠。一切都很粗糙,没有经过切割,但它立刻抓住了我的心。

我们在村口的第一栋房子前拍照,探头探脑的时候,主人打开门热情的招呼我们进屋。一个和客厅差不多的房间,炕是热的,炉子的一边烧着开水。男主是摄影师,墙上贴满了他的照片,都是不同时间不同角度的锦江村。他也渴望告诉我们每张照片的拍摄故事。

我们边看照片边聊天,顺便在这里订了午饭,然后出去继续流浪。出门时,他指着门口的几个塑料雪橇说:“可以免费玩。”

村子中间有一条石头大道,东西绵延1000多米。村民的房子分布在道路的南北两侧。下雪天的村庄就像一幅画,白色的田野,白色的屋顶,白色的道路。这个纯白的世界,久了难免会让人有点头晕。玉米大丰收,串串干辣椒,屋檐下的红姑娘,都成了刺激和装饰的对象。

我坐在爬犁上,小李师傅自告奋勇当苦力,拉着我在雪上滑行。我问:“你小时候玩过这个吗?”他说:“是的。”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住在乡下的一所旧房子里。最快乐的时光是冬天。他不必帮助他的父亲。他可以和朋友出去玩一整天。

那时候,长白山脚下的白桦林里,有会飞的野鸡,有分不清方向的傻狍子,还有跑得飞快的松鼠。他和他的朋友经常去古老的森林。他们一起爬山和爬树。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在山上捡松果,看到一些动物奇怪的脚印。说起往事,那些存在于小李师傅童年的记忆一起涌了上来。他感叹道:“那时候还挺有意思的!”

我从雪橇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雪。回忆过去是因为你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因为很多事情都变了。锦江村也变了,也许只有村口流淌的锦江和村庄四周寂静的群山不变。

村里还住着十多户人家,守着山林,安静地生活着。尽管天气寒冷,一些村民在院子里或路边摆摊出售自己的山货,如人参、榛蘑、灵芝和松子。如果你在摊位前停下来,她会笑着上前给你介绍。你不感兴趣,她也不会勉强,还会嗑着瓜子跟邻居阿姨开玩笑。旁边的栅栏院子里有一堆堆柴火,柴火堆放整齐。村民平时做饭做饭都靠他们。

一只带着新生牛犊的大公牛站在或躺在房子旁边,不时地啃几根玉米秆。十几只大白鹅蹲在雪地里玩耍。当它们看到我们时,所有的鹅都伸出脖子,一致地看着我们。

当同伴将镜头对准他们时,他们似乎感觉受到了侵犯,尖叫着表示抗议。旁边院子里的大黄狗变得焦躁不安,冲我们咧嘴一笑。我瞪着它,跺着它的脚,它害怕地后退,但还是不停地叫。

一路上,我们经过了酿造室、豆腐室、几家民宿和一家农村农家饭庄。据说外国游客喜欢在旺季开车来这里吃山野菜,生意很兴隆。

主干道延伸至村后的一片山林,这是村民们最珍贵的资源池。山脚下有一片空地,积雪下隐约能看到裸露的塑料薄膜。小李师傅说是村民种的人参,用来煲汤或者煮了嚼,最滋补。山上的每棵树,或高或矮,都有自己的使命。长白山林区缺砖少石,最独特的是木材。村民就地取材,用粗细长短一致的树干,梁与立柱,榫眼与榫头互锁在一起,外面用黄泥粉刷,搭建木屋,用以挡风御寒。靠山吃山,山和人密不可分。

中午12,我们回去吃饭。在山里吃饭很简单。一条大炖鱼和一个大馒头,配着温热的茶水,满屋子都是吃的。吃饱喝足后,同伴躺在滚烫的炕上,舒服得直打呼噜。我抬头看了看房子,木瓦泥墙,连烟囱都是用一整根空心树干做成的,原木经过村民们巧手打磨,变成了古朴的房屋,历经百年风霜而不朽。只是这种凝聚了长白山人民勤劳智慧的木屋,在历史的长河中渐渐没落了。仅存的村落成为长白山木文化的活化石。不好意思,但也在意料之中。

休息片刻后,我们去另一个房间道别。这是一个像卧室一样的房间。女主人盘腿坐在炕上看电视。炕门上贴着“勤俭持家,平安有福”的对联,墙上贴着旧报纸。窗户玻璃上的红色剪纸给这个阴沉的冬天增添了一丝光亮。长年在山里,一个火炕,一碟原味炒瓜子,一台大屁股彩电,是村民们消磨时间的最好方式。

晚上,雪停了,整个世界变得非常安静。白雪像一张白纸。每在上面画一个脚印,都会有不一样的仪式感。车开得很远,我突然后悔没有坚持住一晚。在锦江村过夜。雪花飘落时,梦会被染成白色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