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西方国家社区工作发展史:社区工作的早期发展、专业社区工作的形成和社区工作的发展趋势。

一、古代社会救助制度及其实践

中国古代的社会救助制度属于官民结合的社会福利制度。这种以政府为主体的社会救助制度始于周朝,之后不断完善,机构不断扩大,形成了从中央到地方较为完整的政府职能。特别是在普遍贫困、饥荒、灾害的情况下,政府的社会救济机构在维护社会稳定、维护封建社会统治方面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A)民间社会救济和社会援助

公民社会救济和社会救助具有很强的自发性特征,主要采取以下形式:

一个是家庭。在生产力低下的传统农耕社会,家庭是最基本的生产生活单位。为了提高生产力,在日常生产生活中获得足够的食物,有血缘关系的家庭或家族自然联系在一起,共同从事农业生产,进行合理的社会分工。同时也是为了互相帮助,抵御天灾或疾病带来的尴尬。

二是老乡。在血缘关系无法顾及的情况下,人们因为生活在同一个地方而形成了强烈的乡土观念,而同乡、村庄的帮助所形成的地缘关系成为了提供生活保障的又一张安全网。

第三是公会。行会是中国传统社会中特有的非政府组织,是指有共同利益的人被行业捆绑在一起。“它在维护同行的经济利益、调节商业纠纷、制定规章制度培养学徒、介绍熟人求职等方面提供经济关怀和服务,很大程度上解除了人们的后顾之忧。”

第四是宗教。宗教是另一股不可忽视的民间救援力量。佛教和道教在中国人民中有很强的影响力。佛教的济世、助人等宗教道德,道教的济世、助人等宗教道德,在调节人与人和谐相处、教导信徒助人、扶贫济困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如唐代武则天长安时期(公元701-704年),设立“伤心场医院”和“病院”,主要收容孤儿、老人、穷人和病人,经费由政府支付,管理由寺内僧尼负责。

政府的社会援助体系

1,保息六策。据《周礼》记载,大司徒以养息养民,即照顾子女、赡养老人、提供医疗、维护社会治安。可以说基本涵盖了现代社会工作的主要内容。到了周代,六安人也习惯了这种习俗,一天进宫,一天扫墓。三天兄弟,四天老师,五天朋友,六天衣服。也就是说,住房建设和精神道德建设应该并重。福利的真谛应该是物质与精神并重,整体与个体并重,政府与民众并重。为了使人们能够居有其所,幸福地生活,安全地死去,我们不仅要关心年轻人和老年人,而且要帮助穷人,原谅病人和安居乐业,也需要当地的习俗来回应。

2、九益之教。《管子》书中写道:“国有四求,五行,九种教,一日老,二日幼,三日忧孤,四日养病,五日独,六日请病,七日济困,八日济困,九日除。”这些内容类似于老人福利、儿童福利、社会救助、医疗服务、婚姻咨询、健康服务、创业服务、就业服务等等。

3、社仓公社。定期仓是通过储存粮食来调节粮价,各地都建了定期仓,为灾荒年储备粮食。义仓就是把政府征用或富户捐赠的粮食储存在仓库里,政府派人管理。当饥荒或食物短缺时,它会被释放出来帮助灾民。社仓是民众自己组织的,或者政府监管的。它类似于农业贷款合作组织的一种救济工具。在饥荒之年,当地人民捐赠粮食或政府借出粮食在各个乡镇建立仓库来帮助人民。乡约,即居住在相邻地区的人们共同遵守的公约,始于北宋的《吕乡约》。乡约是由宋代蓝田的吕大钧及其兄弟、乡邻、亲戚以书面形式发起的。内容分为四大项:道德忠告、过失、风俗习惯的交集、逆境的同情。后来被朱推广到全国。“因为村民自己制定的规章制度,加上政府法规的补充,还有一些人互相信守承诺,虽然没有民主的名义,但是民主已经有了。‘卢氏乡约’大纲,四条而终,人生功过已尽。今天,它仍然是社区制定公约的有用基础。”

二,现代社区工作在中国的发展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社会事业史上影响最大的运动是乡村建设运动。乡村建设运动是在20世纪初中国农村经济日益衰落的背景下,由知识精英推动的,以乡村教育为出发点和复兴乡村社会为目的的乡村社会改造运动。在这场运动中,不同理论流派组织的“乡村建设”实验活动对乡村社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据不完全统计,参与的团体超过600个。其中比较著名的有颜的定县平民教育实验区、陶行知的南京晓庄实验乡村师范学校、江苏宝山师范学校创办的河南乡村治理学院、梁漱溟和山东邹平乡村建设研究院等。这些由社会学家推动的运动都是试图通过改造农村社区来推动社会变革。“它们可以视为中国现代社区发展和社区服务的开端,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为专业社会工作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新中国成立后,面临旧社会遗留下来的诸多社会问题。为了建设新社会,中国开展了大规模的社会救助、救济和社会改造运动。针对社会贫困问题,提出了“生产自救,群众互助,劳动救济,必要救济为辅”的总方针,广泛开展社会救济。一方面,基础设施建设,重视自然灾害的预防,保证农业生产的顺利进行;另一方面,采取有效措施,组织开展粮食征调、公粮减免、社会捐赠、移民组织、粮库整顿等活动。特别是以民政部、劳动部为代表的政府部门,在灾民安置和救灾方面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针对流浪汉、妓女、土匪等社会丑恶现象,开展了大规模的社会改造活动,试图把他们改造成能够自食其力的新人。中国政府采取劝导动员与强制收容相结合、定期收容与定期拘留相结合的办法,取缔了各地的妓院、赌场、烟馆、流氓窝点等非法活动场所,设立了生产管教所、女子管教所、新人工坊等劳动教养改造机构,组织卖淫、流浪乞讨人员,为他们提供稳定的住宿和纯洁的生活环境,在进行身体改造的同时,对他们进行深入的思想教育。新中国成立初期,上述社会问题大多是靠政府的行政力量解决的,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果。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以居委会和居民小组为单位的社区组织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加速了社会转型的完成。

随着三大改造的完成,中国进入了社会主义建设的新阶段。在苏联模式的影响下,国家在经济上实行全面计划经济,在社会管理上实行单位制。在城市社会中,随着功能的完善和拓展,单位成为社会整合的主要手段。通过单位制,国家“广泛控制家庭以外的主要日常活动——在工厂、办公室、学校和其他地方的活动”。国家最大限度地集中了社会资源,控制了单位的所有职工,将国家权力渗透到居民个人的现实生活中,实现了对城市社会的全面控制。单位职能的泛化,使得在单位之外提供服务的组织或中介失去了发展空间。街道办事处和居委会只管理极少数无单位的城市居民,专业的社区工作失去了生存的基本条件。

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一些大学设立了社会学系,引进社会工作的理论和方法。1952院系调整时,社会学院系被错误取消,从事相关学科的研究人员不得不转行。这种畸形状态持续了30多年,直接导致了我国社会学研究和社会工作教育及其实践的严重滞后。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社会学等学科逐渐复苏,也促进了社会工作教育和实践的发展。教育层面,1987年,当时的国家教委同意在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吉林大学、厦门大学开设社会工作专业。当时确定的专业名称是“社会工作与管理”。65438-0989北京大学社会学系与民政部合作招收培养社会工作本科生。截至2003年底,中国有近200所高等院校开设了社会工作专业,而且这一数字还在不断增加。其中,既有综合性、研究型大学,也有各种专门性大学如工农兵、医师、专科等。专业社会工作在中国逐渐复苏并取得快速发展。

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建立和完善,我国社会经济快速发展,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社会利益群体多元化日益明显。在社会转型时期,中国出现了许多前所未有的问题,如两极分化、失业、老龄化、空巢家庭、青少年犯罪等。要缓解和解决这些问题,有必要引入专业的社会工作技术。此外,从“单位人”到“社会人”的转变、社区建设的深入发展、住房商品化的普及和社会福利的社会化都呼唤并催生了本土化的中国社区工作。

三。当代社区建设与社区工作

(一)社区建设的提出和发展

在中国,社区建设实际上就是城市社区的建设和发展。当代中国城市社区建设是在改革城市基层管理体制的过程中提出并发展起来的。根据我国现行宪法,区是城市基层政权机关,街道是区政府的派出机构,居委会是群众自治组织,受政府授权承担一定的社会管理职能。我们所说的社区建设中的社区,一般是指规模调整后的居委会。据统计,截至2002年底,中国660个城市有830个市辖区、5576个街道办事处和85000个社区居委会。每个居住在城市的居民都需要与社区居委会、街道办事处或区政府等基层管理组织发生关系,直接或间接地接受城市政府的管理。从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不难看出,城市居民接受政府管理的方式和基层社区内部处理公共权力的方式都在不断调整和变化。基层管理制度的变迁不仅反映了国家与社会的互动关系,也反映了居民在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的变化,甚至反映了居民个人权利的程度,是政治制度的一个缩影。

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建立,包括个体私营经济在内的各种经济成分迅速发展,社会结构不断分化,城市社会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社会转型对以单位制为主体的二元城市基本管理体制提出了巨大挑战。一方面,社会组织的多元化特征日益明显,出现了许多不具备传统“单位”制特征的行业和组织,从业人员迅速增加;另一方面,面对社会变革的大潮,“单位人”自愿或被迫转向“社会人”,单位的服务功能不断从社会剥离,这就要求社会及时提供足够的、高质量的服务。再加上流动人口的增加,居民闲暇时间的增加,老龄化社会的到来,这些都使得城市基层管理的内容越来越复杂。在社会转型的大背景下,“单位”制度正在衰落,其整合社会的组织功能不仅日益弱化,而且不可避免地终将崩溃。街道办事处和居委会在维护社会秩序、引导下岗职工再就业、落实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创造良好的经济发展环境等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正在形成城市社会管理的微观焦点。因此,以“单位”组织为主体、居委会组织为辅助的城市二元基层管理体制也必须适应新的形势,做出相应的变革。

面对社会形势的快速变化,民政部门逐渐意识到,街道住房工作的重点必须从经济发展转向服务提供,从单纯的社区服务转向综合社区建设。1991 5月31日,时任民政部部长崔乃夫在谈到基层政权建设时,明确提出了推进社区建设的要求。199210,民政部下属的中国基层政权建设研究会在杭州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全国城市社区建设理论研讨会”。就这样,以社区建设发展为标志,城市基层管理体制改革的序幕缓缓拉开。在上海、石家庄、青岛、沈阳、武汉试点经验的基础上,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于2000年6月5日+065438+10月9日转发了民政部《关于推进我国城市社区建设的意见》,明确提出社区建设的指导思想是:“改革城市基层管理体制,强化社区功能,巩固党在城市工作的组织基础。”加强城市基层政权和群众自治组织建设,提高人民生活质量和文明程度,扩大基层民主,密切党群关系,维护社会政治稳定,促进城市经济社会协调发展。“就这样,社区建设在全国各城市蓬勃发展起来。

(二)社区建设与社区工作的关系

1,社区建设和社区工作的目标是一致的。

根据罗斯曼的社区工作目标二分法,两者的过程目标和任务目标是一致的。如上所述,社区建设的过程目标是维护社会稳定,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和文明程度,促进城市经济和社会的协调发展。社区工作是指发现和解决社区问题,整合社区资源,协调社区居民、社区居民和社区组织之间的关系,促进社区居民参与能力的培养,增强参与意识,促进社区发展。如果从任务目标上分析,两者也很相似。为了实现社区建设的最终目标,必须落实具体的任务目标,解决社区中的各种问题。目前,我国社区建设中遇到的普遍问题是:居民社区参与率低,社区认同感弱,社区组织发展不完善,社区养老、社区经济、社区教育、社区资源分配等方面存在一系列问题。社区建设就是要解决这些与社区居民生活和利益密切相关的问题。在此基础上,和谐社会发展的目标才能实现。社区工作的任务和目标也是解决这些现实问题,通过解决问题来达到一定的社会公益目的,满足社区的一些实际需求。社区工作的对象是整个社区和社区居民,面临的问题与社区建设基本相同。

2.社区建设和社区工作有着相同的社会背景。

我国政府之所以提出社区建设,是因为在政治经济体制改革的过程中,出现了许多不可避免的社会问题,如老龄化、贫困、高失业率、青少年犯罪、环境恶化等。,社会稳定受到严峻挑战,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也遇到很大障碍。为了应对社会变革,解决社会问题,政府从改革城市基层管理体制的思路上,实现了从统治到治理的转变。强调执政就是服务,把权力交给部分地区的人民,鼓励居民参与社区事务,通过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把社区建设成为稳定安宁的家园和休闲场所,通过社区建设解决和缓解社会问题和社会矛盾。

社区工作是西方国家在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中逐渐提出的。背景是西方国家在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社会问题,如贫富分化、高犯罪率、环境污染、民族矛盾等。如何解决这些问题?社区发展被证明是一个好主意。社区是社会的缩影,各种社会问题都会在社区反映出来。它有助于从根本上缓解社会矛盾,提高社区居民的生活质量。世界各国政府都将社区发展列为促进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基本政策,逐步实现居民的社区化利益,各项社会福利措施的实施也放在社区层面。正是在这种背景下,社区工作成为落实社区社会福利政策、化解社会矛盾的重要工作方法。

3.社区建设为社区工作的本土化、职业化和专业化提供了发展空间。

社会工作在中国刚刚起步,社会对社会工作还很无知。中国社会工作的发展一方面要积极向西方学习,借鉴西方100多年来积累的丰富优秀的社会工作理论,另一方面要深入总结中国传统的社会救助和社会救济实践,反思中国社会发展面临的现实问题,积极探索,努力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工作理论。

中国社会工作包括社区工作的发展过程,本质上就是如何实现社会工作的本土化、专业化和职业化。所谓本土化,就是在研究和发展社会工作的同时,结合自身的政治制度、经济发展、文化传统和社会心理,形成独特的工作模式和体系。专业化就是要成为一个独立的职业和行业,从事社会工作的人要接受社会工作专业知识的正规教育和技术培训。目前,促进社会工作专业发展的途径有两种:一是社会工作教育在实践中的参与,二是促进社区工作的专业化。专业化是指社会工作成为一个独立的职业,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和守则,有自己的考核标准和聘任程序。

社区建设为我国社区工作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发展平台。首先,政府主导社区发展,成立相关职能部门,制定相应政策,为社区工作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其次,社区与每个居民的生活和利益密切相关。解决复杂的社区问题需要大量的专业人员。特别是随着住房的商品化和社会福利的社区化,社区居民迫切需要大量专业的社会工作者进入社区管理体系,为居民解决实际问题,创造良好的生活环境。最后,我国目前的社会工作教育方兴未艾,已经为社区培养和输送了很多接受过正规专业教育的社区工作者。他们是社区工作专业化、地方化、职业化的最佳实践者和推动者。

因此,社区建设为社区工作提供了难得的机遇和广阔的发展空间;社区工作的实践过程也是建设和发展社区的过程。两者相互合作、相互促进,将共同推动我国城市社区的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