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化运动史

“新文化运动”这个词现在在我们的社会非常流行。新文化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如果不了解，会不会因为误解和缺点而有被滥用的危险？这些都是我们这些赞成新文化运动的人应该注意的！要问新文化运动是什么，首先要问“新文化”是什么；要问什么是新文化，首先要问什么是“文化”。文化之于军事，政治(指实际政治)，至于政治哲学，应该还是属于文化的。文化的内容包括科学、宗教、道德、文学、艺术、音乐等体育。科学有两层含义:狭义指自然科学，广义指社会科学。社会科学在所有社会和人事知识中使用自然科学方法，如社会学、伦理学、历史学、法学、经济学等。用自然科学方法研究和解释的一切都被认为是科学；这是科学最大的效用。我们中国人从来不知道自然科学以外的知识，但也有科学的权威；从来不懂自然科学以外的知识，还要接受科学的洗礼；我从来不知道除了自然科学之外，没有其他种类的文化应该输入到我们的东方。不了解中国的知识就要接受科学的洗礼。我们要纠正过去的错误，既要提倡自然科学，又要研究和解释一切知识(包括民族遗产)，严格遵守科学方法，避免在黑暗中妄想和胡说八道。新文化运动中有两种不祥的声音:一是科学无用，要重视哲学；第二，西方人现在倾向于东方文化。各国的政治家和资本家利用科学当然做了很多恶，但这不是科学本身的恶；科学没用。这句话不知从何说起。不用说，我们在物质生活中需要科学；即使在精神生活中离开科学也是危险的。虽然哲学不是照搬各种科学成果就能成就的，但它是一种不用科学方法研究和解释的哲学。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杜威博士现在在北京做“三个现代哲学家”的讲座:一个是美国的詹姆斯，一个是法国的柏格森，一个是英国的罗素，他们都是代表现代思想的哲学家。前两种是以心理学为基础的，后者是以数学为基础的，没有一种不采用科学的方法。思考的时候，守着科学方法就是思想，不守着科学方法就是诗人的想象或者傻子的妄想。想象和妄想与思想有很大的不同。哲学是一门关于观念的学问，没有科学我们也可以谈哲学。所以现在有一群年轻人，他们把周秦的哲学家，儒释道，叶辉，康德，黑格尔这些人，一会儿拖在一起，说些蠢话，所以他们就冒充哲学家。这不是怪物是什么？当然，我们不能满足于西方文化，但我们对东方文化有了更多的了解。它的效果大家都知道，只是我们感到羞耻和厌恶，就不吹嘘了。西方人可能有几个别致的古色古香的绅士好奇的向他靠过来；也许有些圆滑的人用这个来招待东方当地的政客，以为他们只懂这些话；也许有人故意这么说，是为了迎合普通腐人的心理；但是，主张新文化运动的年轻人，一定不要被这种无稽之谈所误导。如果把“科学无用论”和“西方人倾向东方文化”这两种妄想结合在一处，那就是新文化运动的巨大危机！宗教在旧文化中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在新文化中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人的行为和行动完全是由于外部刺激和内部反应。有的时候，虽然有外界刺激，但内部反应没有反应，反应的方法可以用知识来引导。真正的反应是本能的情感冲动。引导他的本能情感冲动使他变得强大、真诚和高尚，他的理智理性和道德正义感不如艺术、音乐和宗教那样强烈。如果知识和本能不一起发展，人性就不能充分发展。所以，詹姆斯并不反对宗教，任何在社会上有实际需要的现实主义者都不应该反对。因为如果社会还需要宗教，我们反对也没用。只有提倡更好的宗教来满足这种需求，我们才能取代不太好的宗教。真是有用的东西。罗素也不反对宗教。他预言将来会有一种新的宗教。我认为新的宗教是没有坚实基础的新宗教，除了附着在旧的宗教传说上的不科学的迷信。有人认为宗教是他律；请问我们是否可以像艺术和音乐一样，在没有其他力量的情况下，扩展我们的知识理论，引导我们的感情？有人认为宗教只有相对价值，没有绝对价值。世界上什么东西有绝对价值？现在提倡新文化运动的人，不重视艺术音乐，也反对宗教。他们不知道人类的生活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机械状态。这是对我们生命活动起源的完全无知，这是一个很大的错误。我是第一个承认错误的人。我们对旧道德不满意。因为孝的范围太窄了。说爱有等差，送给父母，太狡猾了。是为了实现他们每个人都互相靠近，共同成长的理想世界。到时候，恐怕社会纠纷更利害；所以，现代道德的理想是把家庭的孝顺扩大为全社会的友爱。现在有一批年轻人误解了这个意思。他没有把爱扩展到社会，而是打着新思想、新家庭的旗号，抛弃了慈爱而可怜的母亲。这样的人没有误解新文化运动的意义吗？因为新文化运动主张教人扩大爱，而不是缩小爱。通俗易懂是新文学的一个要素，不是全部要素。现在欢迎白话文的人，多半是因为白话文通俗易懂；很多提倡白话文的人，只注重通俗易懂。文学、美术、音乐都是人类最高精神境界的表现。如果白话文只是通俗易懂，不重视文学的价值，那只能算是通俗文学，不配称为新文学，这也是新文化运动中容易产生的误解。不言而喻，欧美的学校、社团、家庭都充满了艺术和音乐的乐趣。就连日本社会和个人的音乐、艺术、体育、娱乐，也不像我们中国的生活那样干巴巴的，毫无味道。有人反对女人进庙烧香，反对年轻人去新大陆。我不这么认为；因为对他们来说，烧香参观新大陆比打麻雀好。吴稚晖先生说:“中国有三大势力，一个是孔子，一个是关大师，一个是马先生。我以为马先生的权力比孔关大。不仅相信他的人比相信孔官的人多，而且还真心相信他。不像那些信孔观的人，大部分都是装门面的。平时男女界限很严，只有马老师的实力才能让他们胡来。我不反对他们相信这个马先生，虽然是邪恶的；因为对他们来说，打麻雀比抽鸦片好。为什么鸦片烟和麻雀有这样的力量让我们沦落到现在的境地？这不是偶然，不是一个简单容易解决的问题，也不是劝人们不要抽烟打牌的有效方法。抽烟打牌的也有自己的原因；因为我们中国人在我们的社会和家庭里没有音乐，没有美术，没有各种体育娱乐，如果我们不抽烟，不打牌，资本家岂不是闲死了，工人也窒息了？所以最后有人反对郑画女，我觉得没必要；有人反对店家过年打十面锣鼓，我觉得没必要；有人反对大舞台和天蟾舞台，但我觉得没必要。表达人类最高情绪的艺术音乐，到了郑末期的女画、十面锣鼓、皮春戏阶段。当然，我们应该为西方人也倾向于来的东方文化而呐喊。但是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如果我们的民族文化连艺术和音乐的种子都失去了，那就更悲剧了！所以，蔡裕民先生曾说:“新文化运动决不能忘记美育。"前几天，我的朋友张申府也在给我的信中说:"宗教本该宣扬人类不可言说的最高情感(罗素称之为"精神")，未来恐怕一定会有新的宗教出现。但艺术也表达人类最高的感情(罗丹说:“美是人们所拥有的最好的东西的表现，艺术就是寻求这种美”。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宗教是偏本能的，艺术是偏知识的，所以艺术可以代替宗教，符合现代心理学。中国现在没有艺术，太可怕了。这是最致命的伤害。社会对艺术没兴趣，所以社会是干的，一切对艺术没兴趣，所以一切都是干的；是什么引起了人的最高情绪？如果中国缺少知识，你可以向西方借。但如果缺少艺术，那一定是这个地方的人自己创造的。各种新文化运动中的误解和缺点，上面已经简略地提到了；此外，还有三点要注意:新文化运动要注意群体活动。美国特使说中国人没有组织力，但我认为是缺乏公心才使他们没有组织力。嫉妒和排他的自私和人类差不多。西方人并不比中国人好；但是，他们有能力维持群体的公众心态，所以他们注重组织能力，不像中国人。中国人最缺乏公心，纯粹自私，所以政、商、工、学界不冲突的不超过十个人。三五年不散的一群。最近学运内斗无数，与南北政治斗争相去甚远。新文化运动如果不能充分发挥公心，组织群体活动，创造新的集体力量，终究是失败的，或者说收效甚微。中国人缺乏公心，因为整个城市在家族主义方面太发达了。有人说个人主义妨碍大众心智，其实这是不对的。这位80岁的老人，半聋半瞎，要打拼才能当官发财。买地买地简直是给儿孙做牛马。个人主义绝不是这样的。贪赃枉法的汉奸大盗，不仅仅是自得其乐。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吝啬鬼，省吃俭用。所以我认为不是个人主义偷走了中国人的公心，而是中国人的个人权利和社会福利是他们家庭的牺牲品。各人扫自己的雪，不管别人瓷砖上的霜。这两句话描述了中国家庭没有任何公心的家庭主义主导，真的很丰满。新文化运动应注重创造精神。创造就是进化，世界上不断的进化只是不断的创造。没有创造，就没有进化。我们不仅对旧文化不满意，对新文化也不满意。他们不仅对东方文化不满意，而且对西方文化也不满意。不满足才有创造的空间。我们可以前无古人，但不能成为下一个。当然，我们希望自己比父亲强，也希望自己不如儿子。新文化运动应该会影响其他运动。新文化运动影响军事，最好是停止战争。其次，要请他做新文化运动的朋友，而不是敌人。新文化运动对工业是有影响的，所以要让工人认识到自己的地位，让资本家把工人当同类人，而不是机器、马、牛、奴隶。新文化运动影响政治，是为了创造新的政治理想，而不是被政治的现实所束缚。比如中国的现实政治，法律的保护，统一，都是没饭吃的无聊政客。它们与人民生活和政治理想无关，而是各派政客与各派士兵争权夺利，如同狗争骨头。他们争的是狗的运动，新文化运动是人的运动；我们只应该用人民的运动去分散狗的运动，而不应该抛弃我们人民的运动去加入他们狗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