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与发展。
北京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把城市规划、城市设计、风景园林、建筑融为一个系统,浓缩在三个城市的杰作。
对北京历史文化名城价值的再认识
(一)北京的历史价值
从中国城市发展史来看,北京堪称“中国古都最后的结晶”。秦汉是新建立的,但秦咸阳和汉长安对都城建设不可能有一个完善的规划。东汉时期,洛阳开始有了轴线布局。到了曹魏邺城的时候,宫殿已经和居民区完全分开了。宫前有宫门,正殿面对长街,府衙排列在宫前长街两侧。后世的都城既有继承,又根据具体情况有所发展。唐宋变革,文化繁荣,商业发达,城市生活丰富。到了元、明、清时期,都城的形制更加成熟。从世界城市发展史来看,北京是为数不多的大城市之一。据一些学者统计,从1450年到1800年,除了东罗马的君士坦丁堡(今伊斯坦布尔)从1650年到1700年一度领先外,北京一直是“世界第一大城市”,直到1800年伦敦才崛起。所以有西方学者说“北京是一个伟大文明的顶峰,是一座杰出的丰碑”,对北京的这个评价是当之无愧的。
(二)北京作为设计典范的价值
从建筑的角度来看,北京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将城市规划、城市设计、风景园林、建筑融为一个系统,浓缩在一个城市里的杰作。世界上只有局部的例子,但从来没有像北京这样全面完整。现代中国等古都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些痕迹。在地面遗迹中,北京是唯一最集中、最完整的例子。历史上,北京老城区也有过破坏和改变,主要是改朝换代时人为造成的,但现在已经建成,恢复了完整性。
在过去的100年里,在激烈的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变革中,中国对传统文化的否定是前所未有的。半个世纪以来,除了少数对北京历史发展研究做出独特贡献的学者,我们对北京城市规划光辉历史价值的研究和贡献显然太少。宣传和保护力度不够,这让我们建筑师感到不安,甚至痛苦。-
首都作为首善之区,首先应该在建筑理念、规划设计科学艺术上坚持最高标准,屹立于世界首都城市之林。尤其在今天,我们不能丧失对这座历史文化名城文化价值的基本认识。我们看到北京越来越受到这股大发展洪流的影响,我们仍然需要坚信它的文化魅力,在未来的发展中小心翼翼地继承和发扬它的精髓。
解放初期,当时没有采用“梁晨计划”。重提旧事的目的是为了进一步明确过去被忽视和不被理解的基本原则。
“梁晨方案”的再评价
讨论建国初期的规划,不能回避“梁晨计划”的问题。我不是说要为它翻案,但它的内在核心原理在今天仍有阐述的必要。由于“良陈规划”遵循了历史城区规划的一般原则,其价值就在于符合“保护历史城区,开辟新的拓展空间”等规划建设的基本方式。新区的建设不仅为城市发展节省了资金,而且自由度相对较大,可以避免陷入原有城市的复杂矛盾之中。这几乎成为中外历史上城市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基本规律。
从中国城市建设的历史来看,有的传统城市抛弃原址寻找新址,如唐代的长安抛弃汉代的长安旧址,有的向四周同心圆式扩张,如后周的汴梁、宋代的东京(开封),更多的城市是在原地开辟新区扩张,如明代南京建都之初在原城基础上开辟皇城。元世祖的忽必烈汗当时在东北郊区管理着另一座新城,即元大都。这种新区偏向老城区的开发形式的好处是,不需要对原有城市做太多的改变,新区的开发可以根据实际需要更加积极。
从世界城市建设的历史来看,国外的例子比比皆是。例如,巴黎在保护老城的同时,加强了周边新城的规划和建设,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继续将城市主轴向西延伸,规划建设了防务商业和金融区。此外,罗马从20世纪40年代开始规划建设新城,伦敦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规划建设码头区滨水区,这些都对老城区的保护起到了重要作用。
对于北京来说,从建国开始,无论是采用“梁晨计划”建设新区,还是“以老城区为中心发展”,都是北京城市建设的两条路、两条路。
对于文化古都北京来说,“保护与发展”的基本矛盾从建国之初就存在,而且矛盾越来越尖锐。如果两者基本不在同一个空间发展,矛盾就简单多了。
在这方面,包括“梁晨计划”在内,我们从来没有进行过认真的总结,而是回避矛盾,回避触及,甚至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成为学术禁区。
有必要对过去的做法进行科学的反思。
建国60多年来,旧城的基本矛盾是试图在同一个空间里保护旧城和建设现代城市(现代化从来没有不同的理解,更不用说旧城了):既承认它是需要保护的伟大遗产,又强调要改造它,期望“现代化和历史城市相得益彰”等等。理论上看似辩证,但几十年实践的结果却充满矛盾。在这方面,包括“梁晨计划”在内,我们从未进行过认真的总结,而是回避矛盾,回避触及,甚至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成为学术禁区。这在过去“左”倾路线下不难理解,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城市规划是一门以实践为基础,理性总结正反经验,联系历史,了解现实,预测未来的经验科学。如果不对过去的实践进行科学的反思,就会不明了,就很难正确发展——这也是我国城市规划学术发展缓慢的原因之一。当然,这种情况是全国现象。因为首都的特殊性,历史人物的特殊性,过去很难直接触及,现在应该实事求是地总结,总结起来也不难。
回顾历史,在过去的60年里,北京老城区经历了三次大的拆迁改造。
第一次拆除是在建国初期的50年代进行的,一直持续到60年代,北京的城墙全部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