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丝绸之路“零公里”,为什么是泉州?宋元时期的对外贸易中心是如何形成的?

今天的中国,北京擅长军事政治,上海擅长经济。在1000多年前的宋朝,北京上海还没有地位的时候,泉州就已经是中国首屈一指的海上中心了。自宋代以来,随着大量北方人的南迁和海上丝绸之路的兴起,泉州海上贸易的地位越来越重要。我去过泉州市四次,每次都能带来很多惊喜和新的发现。

1.是什么成就了宋元时期的泉州?

黄昏时分,我站在泉州钟楼旁,看着泉州老城里熙熙攘攘的汽车。在现代与古代的交融下,泉州展现出了不同于中国其他大多数城市的魅力。与游客蜂拥而至的厦门、鼓浪屿相比,如今的泉州要低调得多。

黄昏的泉州钟楼(作者摄)

很多人认为厦门是闽南文化的核心,但这并不是一个很准确的观点。我觉得泉州是闽南文化的精髓。如今,泉州GDP常年位居福建省第一,增速较快。泉州至今还保留着大量的闽南建筑和历史遗迹。

泉州关悦寺(作者摄)

走在泉州老城区,可以感受到闽南的文化印记,和厦门完全不同。泉州老城保留了宋代到近代的建筑。

泉州老城区保存有大量佛教建筑(作者摄)

是什么让泉州曾经辉煌过?这一切还得从宋代说起。

起初“泉州”这个地名并不是指今天的泉州。在唐代,“泉州”这个地名指的是福州的一个海港。后来因为地名搬迁,泉州的名字就迁到了今天的泉州。史学界将唐初的泉州称为“前泉州”。

宋代泉州码头和桥梁(作者摄)

泉州港的崛起得益于北方陆上丝绸之路的中断,北宋最西端的疆域只到今天的河湟谷地。当时因为河西走廊的复杂性,宋朝的疆域始终没有占领乌鞘岭以西的土地,从而失去了对河西走廊的控制,也就是说北宋对北方丝绸之路的控制远不如唐朝。

虽然后来宋朝统治者开辟了青海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路线,但与河西走廊相比,青海路在水源和物资供应上不如河西走廊,丝绸之路的被迫改道也是北方陆路丝绸之路衰落的重要原因。

河西走廊

同时,宋朝已将都城从长安-洛阳迁至汴梁附近,政治中心的东移必然削弱宋朝对北方陆上丝绸之路的控制力。当然,陆上丝绸之路的衰落并不是海上丝绸之路崛起的唯一原因。

宋朝时期,中国经济重心逐渐南移,南方经济从安史之乱开始逐渐超越北方,直到南宋迁都临安,南方才彻底超越北方。与此同时,南亚和中亚的商人为了追求高额利润,从海上穿越马六甲海峡来到中国。

因此,在陆上丝绸之路衰落、经济中心东移南下的背景下,海上丝绸之路开始逐渐兴起,泉州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

海上丝绸之路路线图

2.宋元时期的泉州是什么样的?

历史上的泉州港由三个港湾组成,12个港口,星罗棋布在洛阳江和晋江之间。最重要的港口有后渚港、法士港和安平巷港。宋元时期的法石港,今天已经消失了。由于河床淤积严重,千帆万度港由海港逐渐升级为陆地,其他港口今天在全州仍能看到其遗迹。

自唐代以来,泉州经历了近四次大的飞跃:北宋时,超越宁波,仅次于广州;南宋追到广州时,两地并驾齐驱。南宋末年,广州被超越。在元朝,它成为元朝最大的港口城市之一。

泉州现存元代六座胜利塔

宋、元、明初出版的地理学著作,如赵的《诸番志》、王大元的《岛录》、周志忠的《异域志》等,都记载了中国与他国之间的距离、方位和所需时间,这些著作几乎都以泉州为蓝本。也就是说,泉州是当时中国海上丝绸之路的起源地之一。

据统计,北宋与泉州有贸易往来的国家约有34个,南宋增至56个,元代增至80多个。许多不同语言和文化的人聚集在泉州,他们在那里做生意,传教和旅游。可以说,泉州在当时是一个五方杂糅、中外交融的国际大都市。

泉州景清寺(作者摄)

在元代,泉州还被称为“刺桐城”。刺桐是一种热带植物,产于马来西亚和其他地方。五代时,福建和越南开始在泉州广泛种植这种植物,于是泉州等地被刺桐所覆盖。久而久之,大家就把泉州叫刺桐港,或者叫刺桐市。

刺桐是泉州的市花。

根据凯尔波罗的记述,当时泉州有大食、三佛齐、真腊、占城等国的商人,大量的货物聚集在泉州,最好的证明就是遍布泉州的各种文物古迹。泉州中山路上至今还能找到印度教风格的石雕和伊斯兰教风格的清真寺,泉州海上交通历史博物馆至今还保存着当时各国留下的大量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