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遗书中的镇馆之宝
敦煌遗书是研究中世纪中国、中亚、东亚和南亚历史、考古学、宗教学、人类学、社会学、语言学、文学史、艺术史、科技史和民族史的重要研究资料,具有重要的文物价值和文献研究价值。
由于敦煌遗书保存在中、英、法、俄、日等地,目前尚缺乏完整的联合目录,尚无法准确统计藏经洞内有多少遗书。有人推测总数在3万到4万件之间。敦煌遗书分布在世界各地,中国国家图书馆有16000多件。大英图书馆有13000多件;法国国家图书馆有5700多件;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圣彼得堡分院有10800多件。此外,敦煌研究院、中国历史博物馆、故宫博物院、甘肃省博物馆、敦煌博物馆、北京大学图书馆、上海图书馆等单位均有收藏,共计5万余件。
清末从敦煌运到北京的那批敦煌遗书,已经成为国家图书馆敦煌收藏的主体。新中国成立后,文化部陆续将流散在全国各地、流散在民间的敦煌遗书转移或收购,交由国家图书馆集中保管。比如大谷远征获得的敦煌遗书,被旅顺博物馆长期收藏,北图的藏品由文化部1954划拨。社会上很多人出于对繁荣祖国文化的爱国之心,将个人收藏的敦煌遗书捐赠或转让给国家版图。国家图书馆也四处寻找,买了一些零散的敦煌遗书。所有这些日积月累,进一步丰富了国家图书馆的敦煌藏品,使其总数达到16000多件,蔚为壮观。中国国家图书馆分批次、分阶段对敦煌遗书做了大量的整理、编目和修复工作。编目之初,按照千字文的顺序逐一排列初始编号,编制了国家图书馆第一部敦煌遗书目录——《敦煌石室经总目录》。1922年,陈垣出任北京图书馆馆长后,编纂了敦煌学术目录的第一部分——敦煌盗墓录。20世纪20年代,北京图书馆成立了写经组,编为更完整的分类目录《敦煌石室写经详录》及其续编1935。由于日本帝国主义即将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为避免战争,北京图书馆在其馆藏中打包敦煌遗书,于1935-1936运往南方。上世纪80年代初,国家图书馆编纂了《敦煌盗墓录》续集。从1984开始,在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和中国大藏经编译局的支持下,开始了涵盖国家图书馆全部敦煌遗书的总目录的编纂工作。
国家图书馆珍藏着敦煌遗书,但敦煌遗书都是公元5世纪至11世纪的古抄本和印本,早已废弃。它们长达一千年,大部分都是支离破碎的,胶合的或者脆弱的。如果不精心修复,就无法编目、拍照,更谈不上借阅和使用。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家图书馆善本部图书修复团队经过反复研究和实践,在修复工作中严格贯彻“以旧如旧”的原则,尽可能保持遗书的原貌,妥善处理保护与利用的矛盾,达到了“尽可能节约”的效果,使一大批以前不能使用的残破图书获得重生和重新发现,能够被广大敦煌学者有效利用。在国家图书馆的精心维护下,新修复的敦煌遗书这一无价的文化遗产将完好无损地流传后世。
自敦煌藏经洞发现以来,社会上乃至学术界一直存在一种误解:认为敦煌遗书的精华已被外国“探索者”搜出,中国国家图书馆的人都是丢弃的没什么价值的糟粕,称之为“其发现的精华不流入外国,即私存”。我国有8000多根轴,涵盖了当时被唾弃的剩余部分。精华去了,糟粕空了……”这种观点是错误的。20世纪30年代,国学大师陈寅恪先生在《盗敦煌序》中列举了大量事例,着重驳斥了这种不实之说,并指出:“如果把质量和数量互相比较,作一个平均计划,那么我国的八千多把斧子就比藏在外国和私人地方的要少!”几十年来,零散的敦煌遗书通过各种渠道回归中国国家图书馆,其中包括大量珍贵文献,如《尚书》、《石矛》、《春秋》、《老子》、《庄子》、《文选》等。比如公元417年(西凉建安十二年)的《第一分律集》一书,是最早的敦煌遗书集,历经近1600年仍保存完好。舞曲和摩尼教经典是中国仅存的资料,其珍贵性和稀有性不言而喻。五代蜀人的《辩死录》、《姓氏录》、《北京报》、《观音经》等都是敦煌遗书中不可多得的佳作。今天,中国国家图书馆收藏的敦煌遗书,不仅在文物或文字的绝对数量上居世界第一,在内容质量上也比得上世界上任何一家敦煌遗书收藏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