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应用卢卡斯评论对中国的经济分析?

卢卡斯和“理性预期”学派的工作得到了1995诺贝尔经济学奖委员会的认可。记得海耶克在1974接受诺贝尔奖的时候就告诫人们,任何知识都只是部分有效的,诺贝尔奖带来的危险就是让社会盲目崇拜某种部分有效的知识,从而鼓励其滥用权利。我很欣赏伍迪·艾伦从不参与奥斯卡奖评选的态度。不过,既然我已经获得了1995诺贝尔经济学奖,我不妨借题发挥,介绍一下卢卡斯的著作,表达一下我对经济学中存在的基本问题的看法。

本文分为三个部分。第一节总结了卢卡斯的主要工作,分为“早期”、“中期”和“晚期”,因为我从新闻上知道诺贝尔委员会奖励他“发展和应用了理性预期假说,改变了宏观经济分析,加深了我们对经济政策的理解”。按照我的理解,这是卢卡斯的“中”作。也被称为对凯恩斯主义的“卢卡斯批判”,第二节评价卢卡斯和“合理预期”学派在整个经济学中的地位,第三节讨论经济学中存在的基本问题以及为了解决这些问题经济学的未来走向,这就构成了我所说的“批判性批判”。

凯恩斯宏观经济分析的“卢卡斯批判”

卢卡斯,1937出生于美国华盛顿州,1959获得芝加哥大学历史学学士学位,1964获得芝加哥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1970获得卡内基梅隆大学教授职位,1974至今一直在芝加哥大学任教。

在我看来,卡耐基-梅隆学校的西蒙,以他非正统的分析方法,影响了至少两位在他身边工作或学习过的著名经济学家——卢卡斯和威廉姆森卡耐基-梅隆。风格是“治学派”,一切理论都要符合经济、社会、人的心理的实际。因此,卡耐基梅隆学校注重行为和组织理论的研究。西蒙首先将“有限理性”的假设引入经济学,同时感到有必要深入研究“不确定性”给经济分析带来的变化。西蒙的两篇论文对卢卡斯早期的研究影响很大,一篇讨论不确定性下的动态规划,另一篇总结经济学中的决策理论:74-81页;以及“经济学中的决策理论”美国经济评论49: 253-283。)

卢卡斯早期的研究集中在单个企业和单个行业的最优投资上,这是当时经济系和治理学院的重要研究方向,并由西蒙、阿罗、约金森、莫迪利亚尼、法玛、格里利等人的伟大经济学家的工作所推动。该领域是应用最优控制理论的活跃场所。我相信卢卡斯当时使用的动态规划分析方法一直伴随着他的理论表述。于是,“合理预期”学派及其“新宏观经济学”必须在80年代末出版一本专门论述动态经济学“递归方法”的大书,以消除在萨缪尔森经济分析传统下成长起来的经济学家的陌生感。我个人仍然不认为那是表达动态经济学思想的必要方式。

单个企业的最优投资问题成为当时宏观经济研究的热点,因为凯恩斯的宏观经济理论认为,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危机是由于“有效需求”不足造成的,而投资是需求中最重要、最活跃的因素。但凯恩斯并没有深究投资者的动机,他直观地将投资动机分为两部分。第一个是“自发投资”。由资本的“野兽冲动”驱动,其次是投资者基于对市场信号的观察而做出的理性投资决策。我们不妨称之为“理性投资”。随着战后凯恩斯主义的成功,对投资动机进行深入研究,了解经济持续增长的原因,是战后经济学的自然选择。但当经济学家深入研究投资和增长的各种因素时,英美两国的学术传统出现了严重分歧,这就是所谓的“两个剑桥”之争。争论的焦点是资本理论,但由于资本理论的深刻性,争论几乎涉及社会和经济学的所有领域,从五十年代持续到六十年代。读者可以参考洪、马修斯的总结文章《经济增长论》。以上讨论,造就了卢卡斯教育的第一个大背景。投资与市场信号的关系,特别是从古典经济学中继承下来的所谓“加速原理”,传统上被认为是战前经济研究中“产能过剩”型经济周期的主因。原因很简单:当总收益增加时,无论是价格信号、边际利润、利率信号,还是根据收益扣除习惯性消费后可用于投资的资金,都相应增加,于是投资者为了追求利润而增加投资。但增加的投资,按照凯恩斯的解释,进入总需求产生了“乘数效应”,使总收入进一步增加。这种加速运动会一直持续到整个经济扩张遇到某种资源限制。一旦扩张停止,利润率下降,投资就会减少,形成反向加速运动,直到整个经济下滑被某种“底线”挡住。然后一个新的循环就开始了。在这种传统观念的指导下,投资问题成为研究经济波动的核心问题。另一方面,波动和经济信号的不确定性给投资理论提出了新的问题。事实上,以Eznier为首的企业投资并推广的加速原理的研究,对Lucas早期的研究影响很大。投资问题的时间特性要求使用一种动态方法,这种方法远比阿尔弗雷德·马歇尔的静态分析方法复杂,萨缪尔森在20世纪40年代末完善了这种方法。想象一个简单的故事:你用第一个月省下来的午饭钱买了一张下个月就要到期的银行存单。你的最佳决策应该是。比较以下两件事。第一,你放弃了一些午餐,也就是一些“快乐”,这叫“代价”。如果你没有投资,你本可以享受那些快乐。第二,你放弃的午餐快乐,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给你带来了一些利息收入,这就是所谓的“收益”。你的决策是在一定的投资策略下,使收益减去成本。你的任务是找到最佳投资策略。在静态分析中,这个最优策略是保证你从未来利息中获得的“边际效用”等于你从放弃的午餐中带走的“边际效用”的策略。在实践中,你可以先通过自己的价值判断实验性地画出一组“无差异曲线”,然后问问自己现在和未来所享受的快乐,来换取其中的利益。将这个答案与等于它的无差异曲线的斜率重叠,你会发现一个静态最优策略。现在我们把故事稍微改一下:假设你每天存在银行的午餐费,按复利计算,一直到下个月。现在你的问题就复杂多了,因为早一点存入银行的午餐费产生了更多的利息,另一方面也早一点放弃了享受午餐的快乐。所以为了比较,你要把从今天到今天不同时间的快乐都按照一定的折现率折现,然后寻找一个投资策略,使减去成本计算出来的总现值最大化。这种情况原则上还是可以用上面提到的静态方法,但是很麻烦。所以我们通常使用动态方法,这种方法只需要将每个成本和收益与一个折扣值计算公式相结合。形成所谓的“净现金流”。投资决策就是最大化这个现金流的现值。这是香港人非常熟悉的方法。这种方法的时间特性与资本理论中使用的最优控制理论相同。这是卢卡斯早期作品的第三个背景。

为了谈论卢卡斯和合理期望分析的方法,我们不得不解释一下最优控制理论要解决的基本问题。正如上面的故事所示,所谓决策,就是在每一个时刻,决策者都必须采取一个“行动”。当时间从所考虑的时期的开始流动到关键时刻时,它需要决策者的一系列行动。我们称这一系列的行动为“计划”或“策略”。决策者通常在每个时刻都有许多选择。因此,从这许多时刻中做出的选择可以组合成许多方案。最优控制理论就是研究如何在这么多可能的方案中找到最优的方案。读者可能不同意:现代计算机的能力足以从任何数量的方案中逐一计算出最佳方案。其实不然。在中国政府的八五计划中,有一个由中国科学院和清华大学牵头的重点研究项目。高校“合作开发一个系统设计软件包”,数学家努力的目标之一就是找到一种优化算法。当中国国家计生委在20世纪80年代试图计算未来50年的最优人口生育率时,他们发现最先进的计算机仍然远远不足以计算出以“年”为时间点的年龄分布人口控制过程产生的天文数字那样多的可能方案。这个事实非常重要。因为Heyek早期反对计划经济的原因之一就是这种社会计划的“乌托邦主义”。正如我们将在第三节中看到的,理性主义运动总是要面对的一个困难是,正如西蒙很久以前说过的,没有人能够完成如此复杂的理性计算。

现在可以介绍一下著名的《卢卡斯批判》,这是他的“中期”作品。这个名字来自卢卡斯自己的文章《计量经济学政策评估:一个批判》。在这篇论文中,他批评了试图把市场经济作为一台机器来调节的凯恩斯主义宏观经济政策。从现代博弈论的角度来看,卢卡斯的观点和他在其他文章中的思想可以分两部分来解释。第一,任何政策都是政府和私人部门之间的博弈。双方都试图猜测对方的最佳策略。因此,如果政府把私营部门作为被动的“机器”来控制,那么其政策的基本假设就已经错了。当政策制定过程被视为政府与私人部门之间的博弈时,如果政府的每一项战略都被私人部门准确预见,政策的“货币效应”就会消失。政策最多包含实质性的改变。也就是说,“物质”行动将产生与私营部门的“物质”行动相同的经济效果。因此,政府的货币政策将是“中性的”,不会产生任何物质力量。政府的财政支出会以其物质力量与私人部门争夺资源,产生所谓的“挤出效应”。也就是说,政府每支出1美元,就从市场上挤出1美元的私人支出。因此,政府支出只用于私人消费。纳税人都知道,让别人花自己的钱比自己花自己的钱更能省。因此,任何政府政策,无论是货币政策还是实物政策,都不会对社会产生有益的影响。这个论点如果被实证数据证实,当然是对凯恩斯经济学的重大打击,所以被称为“卢卡斯批判”。其次,它被称为" "。如果有,理论上如何解释?所以卢卡斯批判需要引入强烈的“不确定性”才能产生所谓的政府政策?quot惊喜”效果。我不需要使用任何随机过程分析。我只需要读者想象一个接电话的故事:如果你用英语/" >:英语指示你在香港的股票经纪人买卖股票,你知道你在电话里听不清楚。假设你打算买卖两种股票,它们在股市的电脑号分别是15和50。这时你听到券商说代码为15的股票突然下跌,你会做出以下两种假设。第一,券商实际说的是代码为50的股票下跌了。第二,他说的确实是15这个数字掉了。你应该做的计算是,首先,估计你出错的可能性有多大。其次,如果做错的可能性不大,你要计算好你在15买入的股票数量,尽量让你可能赚的钱大于你可能因为做错而损失的钱。最后,如果你认为手机出错的可能性很大,可以选择“无动作”。等待你的经纪人第二次打电话。经过多次呼叫,您总能识别出正确的信息。卢卡斯觉得,如果凯恩斯主义政策在短期内有效,那是因为市场上有很多“接电话”的噪音,让私人听不清楚信号。当大多数私人因为听不清信号而放弃行动时,政府就相当于在玩一台完全被动的机器。因此,很容易实施“最优控制”来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是,当人们反复倾听信号,最终理解政府意图的时候,博弈又会回归到积极理性人之间的博弈,这就是上面第一部分解释的情况。战后繁荣的代价是,政府必须不断升级政策力度,才能不断造成“惊喜”效应。所以我们观察到各国的财政赤字都在加速上升,最终不可持续。这是一种凯恩斯主义经济。

卢卡斯的工作使他成为理性预期学派的主要人物,但使这一学派的工作融入主流经济学的却是经济学大师弗里德曼。虽然理性预期学派的学者一直宣称计量经济学家慕思(1961)是他们的开创者。弗里德曼的文章《货币政策的作用》1968,1968)已经解释了为什么凯恩斯主义的货币政策只能产生“惊喜”效应。“理性预期”在弗里德曼的文章中被称为费雪效应。费希尔是美国投资理论的创始人,他的预期理论继承了本世纪初北欧学派的利息理论。后者提出的所谓“实际利率”,就是名义利率减去预期通胀率。

卢卡斯在发表《理性预期》这篇文章的时候,几乎立刻就开始了他的“后期”工作。这是因为理论联系紧密。如上所述,投资问题直接成为经济增长和波动研究领域的主要课题。因此,卢卡斯在《经济增长与波动理论》中推出了他的“理性预期”思想,以对抗凯恩斯主义的货币政策。随后,贝克尔关于人力资本在经济增长中的重要作用的思想被整合到他的动态理论中。这是他的著名文章《经济发展的机制》。这些著作使卢卡斯成为新经济发展理论中的重要人物。我个人认为他后期的作品是最好的。我已经在1995 1,2月,3月,4月的连载文章中转述了这些作品。

二、经济学中的“理性主义”运动

随着卢卡斯工作的发展,在最后一节中,我们看到我称之为“理性主义”的运动一直存在于经济学中。我觉得卢卡斯的贡献只有在这样的视角下才能看得更深刻更清晰,同时也能给我们未来的发展带来一些预见性。本节将沿着这样的思路进行。

当阿尔弗雷德·马歇尔为现代经济分析奠定基础时,他认为有两种基本思想来解释现实世界。一种是进化的,依靠“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规律,不需要假设“理性人”就可以解释现有的社会现象。另一种是工具理性,依靠“理性人”的假设,我们可以从逻辑上解释现存社会现象的原因。马歇尔经济分析开始了它的理性主义运动。这场运动在经济学上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从马歇尔经济原理出现到本世纪50年代。第二阶段从20世纪60年代初至80年代末,历时30余年。第四阶段始于20世纪90年代,至今仍方兴未艾。

马歇尔的方法就是所谓的局部均衡分析法,也就是我们常见的供求分析。他的理论侧重于市场的均衡和影响均衡的各种因素。为什么马歇尔一定要从理性人假设中推导出均衡分析的框架?这是因为“理性”必然是选择下的理性。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如何表现出自己的理性?当你没有选择的时候,你是一个东西,而不是一个人。我赞同理性假设,因为它的前提是人的自由和选择的自由。

当一个理性的人在他的选择中表现出他的理性时,任何实证科学都要求他去观察这种理性行为。所以你不妨问问自己第二个问题。如果一个人的行为总是混乱、不一致或者完全随机,你怎么观察他的“理性选择”?一个永远观察不到的东西,从经验主义的角度来说,是不能说“存在”的。但是,当一个人的行为开始具有一致性、有序性和目的性时,他就开始表现出哲学意义上的“理性”。记住,凯因斯写的优秀的阿尔弗雷德·马歇尔传记告诉我们,马歇尔不仅在数学方面有天赋,而且热衷于“高级哲学”。

可观测性,或者说实证主义,要求经济学必须而且只能研究“均衡”,人只有处于均衡状态,才能表现出“理性”。别忘了,当克莱因在担心如何估计战后的需求曲线时,他遇到的问题是由供给曲线随时间的移动引起的。“稳”是我们人类认识世界最起码的要求,我们的头脑真的迟钝,迟钝。

然而,马歇尔建立的均衡分析方法一直受到进化论的挑战。对于直接观察实体经济的人来说,变化是事物最显著的特征。收入增长,产品多样化,社会福利提高,人口再生产,市场扩大,战争带来的逆向变化。比如来自熊彼特、海耶克、奈特、西蒙、钱德勒、卡尔多。马歇尔的理论直到四十年代末才被萨缪尔森全面整理并系统转化为一种方便的数学方法。这里“好用”很重要,分析方法相当于“工具”。一个方便的工具比其他工具更容易成为主要工具。在今天的教科书中,萨缪尔森的方法已经被写成了“菜单”或计算机程序。人不用思考就能得到所有的分析结果。这种方法的要点是:首先,把一个正在进行理性选择的人的可选择的东西称为“变量”,把他面临的那些一时无法选择或无法改变的东西称为“参数”。然后,用上面提到的方法,通过实验找到他的效用函数或者其他目标函数。在给定的参数下,求变量的最优值。这些最优值称为“解”。接下来就是验证这些解是否真的最大化了目标函数,那些测试条件被称为“二阶条件”。最后一步叫做“比较静态分析”,就是稍微改变一下参数的值,看看解是怎么变化的。这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只有在这个结果中,才能得到一个可以用经验观察来验证的命题。因此,萨缪尔森,

在理性主义运动的第二阶段,阿罗建立了“一般均衡”理论,并使之成为公认的经济分析语境。例如,当我们谈论“效率”、“帕累托最优”或“国民生产总值”等问题时,我们往往会假设一般均衡的概念。“理性假设”在这个阶段已经和博弈论联系起来了。德博瓦证实了一般均衡的存在。使用了Kakutani的不动点定理,博弈论中纳什均衡的存在性也使用了同样的不动点定理。两者的核心问题是一样的:如果每个市场的供求达到均衡的条件取决于其他市场的供求达到均衡时的状态,如何保证所有市场同时达到各自的均衡?在博弈论中,这个问题变成了:如果每个人的最优决策取决于他对其他人行为的猜测,那么如何保证每个人的猜测同时达到某种“集体”均衡?这类问题用拓扑学的不动点定理来解决。一般均衡理论是这一阶段理性主义运动的主流,尽管我们知道同时也有“理性预期”学派的推动。

与此同时,理性主义运动也在以下领域兴起:动力经济学,如前所述,主要由资本理论推动,研究最优储蓄理论和侯太灵的资源最优消费理论;家庭经济学、时间分配和生育率下降的选择理论,在这方面,贝克尔领导的研究已经众所周知;劳动经济学,以斯蒂格勒为首的以信息搜索模型表达的最优搜索理论;公共选择理论结合了维克塞尔的“一致采纳”理论和“选票市场”思想,以布坎南为领袖;公共财政理论,首先是提伯特定理,建立了国内自由移民的一般均衡理论,随后是围绕李嘉图等价定理的讨论,这与上面提到的卢卡斯的工作有关。他认为政府税收等价地减少了私人支出,巴罗是其中的重要人物;新经济史学派,重新熟悉“奴隶制”的合理性,以沃格尔和巴塞尔为首;例如,将鹤张杨和罗丹提出的技术进步理论认为,市场中要素的稀缺性和市场价格可以诱发技术和制度进步。

在此期间,理性主义仍然不得不与来自进化论的观点作斗争。比如贝克尔写的《非理性行为与经济理论》。很多人对主流经济学“理性假设”的批判集中在微观分析的两个主要对象——家庭和企业,他们和Venter)认为企业决策其实并没有那么理性。由于判断能力和信息收集能力的限制,决策规则往往是基于习惯或长期有效的简单规则。贝克尔的反击是,经济理性的假设只是工具性的,它只是假设“如果已经观察到了一组均衡行为,那么这些观察到的行为与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而不能中途观察到的行为相比,一定是看似理性的。”以家庭选择为例,如果一开始有两种类型的家庭,一种是随意花钱,随意消费;另一种遵循微观经济学分析,仔细计算每一分钱的最大效用。那么几千年后我们再看这个社会,还能看到那些随意消费的家庭吗?毫无疑问,他们已经从地球上消失了。它们的消失是因为无法适应生活环境,进化的力量真的在这里起作用了。但是为了分析的方便,我们假设它们已经消失了,因为它们是非理性的。这种对“合理性”的理解是从苏格兰启蒙运动的经验主义哲学家休谟的著作中确立的。读者可以从休谟的著作中发现,他走得更远。据此,动物和狗一样,也是理性的。与贝克尔几乎同时,艾智仁也发表了他的著名文章《不确定性、进化与经济学》。他以一组从洛杉矶到芝加哥的汽车为例,论证了和贝克尔一样的道理——求生的行为必须看起来理性。

我所谓的“正宗的经济学传统”,是指源于休谟和亚当·斯密的以经验哲学为基础的经济学传统。这个传统,因为其固有的熟悉性,必然是古典自由主义的朋友。因此,它通过奥地利学派和芝加哥学派发展起来,成为今天的自由主义经济学。

第三阶段始于上世纪80年代末博弈论对经济学的改写。记得Heyek在去世前的最后一本书里写道,对博弈论的研究方法有一定的期待。至于博弈论,香港读者不会感到陌生,因为自从博弈论者1994年获得诺贝尔奖后,本地的新闻章节大概宣传了半年吧?香港是一个以短线投机为中心的大市场,在这里“名牌”意识永远主导着我们的追求。无论如何,博弈论是目前社会科学研究的最佳工具。

当理性主义运动将经济学家带到信息社会的九十年代时,他们发现他们所处理的几乎所有经济问题都应该被理解为理性人之间进行决策的互动。早在1978年,哈佛大学著名思想领袖丹尼尔·贝尔就撰文论述了资本主义的文化矛盾。他告诉我们,在后工业社会,我们玩了一场“人与人之间的游戏”。经济学家已经

“四人帮”的年轻头目克拉珀,应该和宾默并列,成为第一个熟悉博弈论基本问题的学者。作品和文章太多,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读者可以参考他们的近期作品:《拍板》、《博弈论与经济建模》、《宾默尔》、《博弈论与社会契约》。在博弈论的研究中,诺贝尔委员会确实忽略了太多杰出的贡献者。事实上,只有纳什作为真正的天才所做的开创性工作,才使他成为这一领域的先驱。但我想强调的是,夏对政治和道德哲学的关注,使他成为将博弈论应用于社会基本问题研究的先驱。

我们可以看到,诺贝尔委员会将1995的奖金授予了卢卡斯“中期”的工作。从上述理性主义运动的广义来看,这只是1994的博弈论获得诺贝尔奖的回声。

三。批判的再批判——理性的极限

作为这篇相当长的评论的结尾,我想对经济理性主义运动作一个简短的评论。如前所述,主流正宗经济学家延续了休谟开创的经验主义哲学传统,将“合理性”假设这一方便的“工具”推向了极致。以贝克尔后来的新经济增长模型为例,在贝克尔的模型中,第一代父母在决策中使用了所谓的“王朝效用函数”。我们可以理解,贝克尔在反驳进化论时所依据的也是上面所引用的同样的理由——那些能够生存下来并被我们观察到的家族或“王朝”,一定是那些看起来很理性,并且世世代代都最大化了王朝效用函数的家族。但当我们试图接受博弈论中贝克尔的观点时,就会遇到麻烦。

克拉珀和宾默详细讨论了纳什均衡的意义,他们的结论和阿曼的一样,仍然是:所谓的“均衡”不过是大家都认为显而易见的游戏玩法。那么是什么让大家觉得这种同样的玩法“显而易见”呢?克拉珀在《微观经济学教程》第410-417页列举了五种解释。总之,这些解释最终取决于人们所享有的知识传统的特征。这在我自己的研究中叫做“知识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