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国方?
根据近年来学者的研究,商朝的国家是两个国家的结合体。一些学者称这种结合为“国家联盟”,另一些人称之为“部落国家”或“早期国家”。所谓“部落”,是指原始时代由部落组织演变而来,以血缘关系(氏族名称)为基础的社会群体。这是中国的早期形式。商朝部落众多,甲骨文中多称“方”。商部落是指田长吾先生以其子姓为姓的殷人社会群体,从先秦的“氏族国家”到秦汉的“帝国”的发展模式。氏族国家的概念在反映先秦国家的氏族特征方面有其独特性,但商周时期的国家结构并不完全处于氏族国家或邦联的层面。同时,还有中央王国或中央王朝与地方氏族和诸侯的关系问题,所以从氏族国家到藩属国家。苏先生的“古国—方国—帝国”的模式框架在反映先秦国家演变的阶段上是合理的,但“古国”和“方国”的用词是不规范和主观的。苏先生对“古国”和“方国”的定义是:“古国是指部落之上的稳定、独立的政治实体”,“即早期的城邦原始国家”,“五千年前红山文化率先进入古国阶段”“上古之后是方朝,中国古代发展到方朝大约是四千年前。与一个原始的古国相比,方是一个更加成熟、发达、先进的国家,夏、商、周是方的国王。.....所以,方的时代是大国的时代。它也为统一帝国的出现做好了准备。然而,国方第一次出现在夏天之前。江南的良渚文化和北方的夏家店文化是最典型的例子。苏先生的“古国”和“方国”的概念,似乎与人们常用的“古国”二字有着不同的含义。就约定俗成而言,“古国”一般既可以指夏朝以前的古国,也可以指夏商以来的古国,所以“古国”这个词本身不能指最初的原始国家。“国方”一词泛指夏商周时期各地的国家,是相对于中央王朝或中央王国而言的。在商朝取代夏朝之前,商朝是夏朝的国方,但夏朝灭亡之后,商朝就不能再称为国方,而成为了中央王朝或者说取得正统地位的中央王国。周朝也是如此。商朝灭亡前,周是商朝的方国,可称为“周代的方国”。商朝灭亡后,取代了商朝的正统地位,成为中央王国。因此,苏先生的“国方”概念也不同于商周史家所用的“国方”。苏先生的“古国”、“方国”这两个词很难理解,容易与一般的“古国”、“方国”等概念混淆。另外,苏先生说“方是比较成熟、发达、先进的国家,夏商周是方的王”,“方”是大国。但他也说,“国方第一次出现在夏天之前。江南的良渚文化和北方的夏家店文化是最典型的例子。也就是说,在时间上,所谓“国方”阶段,似乎是指夏商周以来的文明成熟阶段,但并不局限于这一阶段,因为它“最早出现在夏之前”;在层次上,似乎以夏商周三国为代表,但并不局限于此,因为江南的良渚文化和北方的夏家店下层文化也是“最典型的例子”。这样,我们就不知道所谓的“成熟”、“发达”、“先进”的标志是什么了。这似乎有点概念模糊和主观。排除上述理论的不足,吸收其合理成分,笔者认为,中国古代进入文明社会后的政治实体演变,更应该规范为:国家-王国-帝国的三个阶段、三种形态。中国古代最早的国家(或者说初始国家)是一个人口很少的小国,国家的进一步发展是一个王国。王国之后,通过威权中央集权走向帝国。一个国家的史前“分层社会”(也有人称之为“酋长国”,作者称之为“中央定居阶段”)最显著的区别是强制性权威的出现,而一个国家与一个王国的区别在于王权的存在。王权是强制性权力经过一个发展过程在国家中的体现,只有王权的出现才使权力体系真正呈金字塔形。在王国里,国王处于权力的顶峰,国王和他的副手之间的区别是结构性和制度化的。从夏商周的情况来看,这种王权还是在家族或宗族范围内世袭的。由于王权的世袭性、结构性和制度化,形成了王朝或王权的“正统”意识和“正统”观。它的起源、历史作用及其对春秋战国时期诸侯国的影响值得研究。中国最早的国家出现在夏朝之前,相当于考古学上的龙山时代。龙山时期,各地出现了大量的城址。根据最近山西襄汾县陶寺遗址和河南新密市古城村龙山文化城址的发掘,城内发现不止一处大型夯土建筑遗址,尤其是陶寺遗址。城内不仅有大型城址和大型夯土建筑遗址,还有大量能说明贫富两极分化、等级和阶层的墓葬资料,以及朱树涛的著述和小类。我们知道,一座巨大的城墙,需要大规模地组织动员大量劳动力,经过长时间的劳动才能建成;而城墙内的宫殿、寺庙等大型房屋建设也需要调动大量的人力物力。这一切都说明背后有完善的社会协调控制机制来保障和运作。也就是说,龙山时代的城址及其大型建筑并不是为该地区整个聚落群的人口而建,而是为贵族上层及其附属人口而建,但他们却有权调动和控制整个聚落群的劳动力。显然这种控制有某种。这种强制力量结合起来,把当时的社会划分为阶级或等级而形成的社会形态,是不同于史前的“等级社会”或称为“酋长”的社会形态的。根据作者对国家形成的两个标志——阶级、等级或阶级的存在和强制权力机构的建立的划分,12龙山时期进入了类国家社会。龙山时代之后是二里头文化时期,即夏朝。中国古代从夏朝开始进入王权、王权、王国阶段,经过夏、商、周、春秋,属于战国时期王权向君主、王国向帝国的过渡时期。自秦汉以来,中国历史进入了帝国时代。在龙山时代,黄河和长江流域有许多国家,但不是一个。他们分散在全国各地,呈现多州格局。这就是史书中提到的尧舜时期“诸民族”的情况。世界上国家那么多,不用提了,但当时很多民族和小国交织在一起,各自为政,应该是实际状态。这种状态与中华文明起源的多样性和多中心性有关,而文明起源的多中心性又与中国史前文化的多样性有关。中国的国家文明,最早出现在黄河和长江流域,是多中心的格局,而最早的王朝——夏朝只出现在中原。为什么?作者认为这是从一个国家走向一个王国的机制问题。在我看来,一个国家经过一定程度和一定时期的发展,是有走向王国的趋势和可能性的,但要把这种趋势和可能性变成现实是有条件的。作者曾指出,王权有三个来源和组成部分,即王权来源于氏族权力、宗教祭祀权力和军事指挥权力。13诚然,宗教祭祀和战争在国家的形成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是国家起源中的两个重要机制。在从国家到王国的发展过程中,这两种机制仍然发挥着作用,尤其是战争的作用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重要。中原的地理条件决定了这一带是四方汇聚之地,也是各民族陷入国家最暴力的地方。一方面使中原地区容易吸收四方不同的文化和文明因素,同时也使中原地区成为战争和冲突最明显的地区。在古代传说中,无论是炎黄与蚩尤的涿鹿之战,还是颜地与黄帝的汉泉之战,还是颛顼与高辛的* * *工之战等等,这一切都发生在中原;就连姚舜禹的三苗之战,也是中原与长江中游的战争。14正因如此,笔者认为,中原的地理条件在周边众多国家中领先于王国,决定了这一地区的对外战争远比其他地区激烈持久。战争发展了各国间萌芽的王权,把王国从国家提升到王国。这是第一个王国,也就是原始王国诞生时的环境和机制。夏国诞生后,世界上出现了多元一体的格局,其政治实体多层次并存,包括中原的王国、周边的诸侯国、史前不平等的“复杂社会”(即“等级社会”)乃至尚未发展成国家的平等氏族部落社会。与各邦相比,王国在政治实体发展方面处于较高水平,有些邦与王国存在从属、半从属或联盟关系,有些则处于不服从状态。但中原已形成为政治中心,王国处于多元一体格局的最高峰。所以这个阶段还是用王国来代表国家形态比较好。地处中原的夏国在与周边国家的碰撞和竞争中崛起,夏朝的建立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各国向王国发展的速度。为什么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为夏朝的建立,世界建立了新秩序,在《礼记》和《李云》中称为“天下之家”。一方面要求皇权在皇族中世袭,同时把夏国与其他国家的不平等纳入礼制范畴。夏国为了维持其政治中心的地位,维护世界的和平与秩序,不希望各国的实力和政权结构发生变化。这种对以夏朝为中心的“家天下”新秩序的维护,客观上抑制了各国走向王国的脚步。但是,压制只能减缓发展的速度,而不能完全阻止国家从国家走向王国。夏朝后期,作为方国的商人们不仅逐渐走向王国,而且推翻了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中央王国。商朝晚期,周也是如此。应该指出的是,在夏朝晚期,不仅是商朝在方国中从一个国家发展成为一个王国,而且商朝肯定是最强大的。在、之前的时期,作为一个小王国,不仅有一个叫周的国家,而且周在此时的最强大也是不争的事实。另外,中央王国有抑制地方国家发展的意图,但与中央王国有关系和交往的地方国家甚至部落,在发展过程中不可能不受中央王国和中原的影响。从这个意义上说,商朝的出现取代了夏;周国的出现和周代夏,都分别受到夏朝和商朝的影响。以王权为特征的王国,在政治制度上属于君主制。虽然这种君主政体的权力结构具有以王权为顶点的相对集中的一面,但在早期历史条件的制约下,早期的王权无法与后期专制君主的绝对、无限的权力相提并论。首先,早期的王权表现为神权政治。商朝时,商王行事,问祖问神问自然神。这就是“国家大事”中的所谓“崇拜”。因此,无论是殷墟的人祭,还是甲骨文中的人祭,都不能简单地归结为专制君主的残暴,而是一种宗教行为及其所谓宗教祭祀的需要。其次,早期的王权受到习惯法和传统礼制的束缚,也就是说,国王必须遵循祖先传下来的传统习惯和逐渐形成的礼制来统治和支配人民。如果违反礼俗制度,独断专行,就会被视为违法,暴君就会去做。第三,早期王权受到其他势力不同程度的制约。比如商代初期,通宫“夷殷放太甲”,殷墟甲骨文中却有对夷殷的高祀,可见夷殷的地位。伊尹曾经是沈悠家族的朝臣。由于商汤和沈悠家族的联姻,伊尹得以进入商界,帮助唐城处理军事和政治事务。所以“伊尹放贵妃”足以说明商代初期“母党”和辅政大臣的实力。从盘庚迁殷时的《盘庚》也可以看出贵族对君王的牵制力。在盘庚之下,说话的对象是“邦伯、师徒、执事”,而在盘庚之上,对象是“现任”,属于贵族作为盘庚之下的对象。这两篇文章的主旨是劝贵族不要鼓励甚至煽动民众对迁殷的不满。在盘庚的最后,盘庚要求贵族们尽力而为,努力工作,听他的命令。他重申奖善惩恶,要求贵族们认真做事,恪守职责,说话得体,否则将受到惩罚,后悔莫及。从这些话中,我们可以看出王权是凌驾于贵族之上的。但“盘庚”也说“我古为王,只愿为旧人之政。”也就是说,王上一直有“老人”统治的传统,也就是老大臣和世袭贵族。殷墟甲骨文中,既有商代前王与老臣“合祀”的情况,也有老臣单独祭祀的情况。这是因为不仅是商朝的先王,而且是和先王共事过的老臣。这些老部长很有权势。总之,我们既不能把早期王权下的君主制理解为后世的专制主义,也不能把一些制约因素的存在解释为国家民主。王权之后是帝国,中国古代的帝国阶段始于战国之后的秦朝。在帝国时期,政权由专制主义中央集权。我们可以从各个方面来探讨这种专制集权的成因。笔者认为至少在战国时期实行郡县制和实行以赠地制为特征的国有土地制度,以及先秦时期“天下为王之地;“领导土地的政治理念的作用,不就是一个国王吗?”(《左传》成书七年)是秦汉专制中央集权国家形成的基础和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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