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山大王,冈仁波切。

薛山大王,冈仁波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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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蓝天

贴着我的胸口

远处巍峨的群山坠入黑瞳。

草原上被野火卷起来的风。

四处游荡

白云在天空游荡

散下来变成羊。

在永恒凝视的眼中

梳辫子的女孩

抱着草原的乳房

白羊奶流。

青稞中流淌的芳香

沿着湖跑

飘过荒凉的土地

在布满皱纹的手上写字

焦虑地沉入祭坛底部的尘埃中

雪山上尘土飞扬的灵魂

在黑夜中崛起

缠绕着明亮的月亮

伸出手触摸星星

放逐所有的悲伤

地平线上流亡的晚霞

遮山的犹豫

释放你的灵魂

比如启封所有的好酒。

柔软如梦,假装飞翔

飞越森林

穿过广阔的草原

灰色的雾正在下降。

那是我飞翔的痕迹。

变成霜

今晚,美丽的女孩

我想借这款青稞酒。

醉在雪山上

参观你梦中的天堂。

雪山之王冈仁波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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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

当我早上醒来时,我接到了蒙奇父母的电话,我的心情开始变得沉重。我沉默了几天。一个善良活泼善良的女孩怎么会被诊断为不治之症?是环境恶化导致的吗?你弄错了吗?上帝,你想做什么?

蒙奇家是我小时候的邻居。蒙奇比我小三岁,从小就是她的追随者。她是我童年的小精灵,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接到父母电话时,她断断续续地抽泣着,两位老人轮流艰难地叙述着。最后,我大概明白了。早期我瞒着孩子,后来蒙奇还是知道了。

蒙奇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十多天,但出来后她出奇地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常上班,照常生活,对父母越来越好,老两口只能晚上藏着眼泪慢慢变老。

9月,蒙奇提出了一个让两位老人尴尬的问题。她想去冈仁波齐。因为,两年前我回家的时候,遇到了刚大学毕业的孟奇,跟我说了我的西藏之旅。她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声说道,坚持要我有空带她一起去。我笑着答应了。其实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玩笑,没当回事,后来也忘了。现在,我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遵守我的诺言。上帝在和我开玩笑吗?

第二部分

越野车行驶在国道219上,直路向前延伸,直到一天结束。远处是白雪皑皑的山。雪山之上,明月当空。

蒙奇蜷缩在乘客座位上,睡得很香,音响系统播放着张国荣之风,这是蒙奇最喜欢的歌曲之一。一路上,我努力让自己变得自然,就像小时候一样,告诉她该怎么做。

今晚住宿的地方是佐贺,一个被称为高原小香港的小镇。夜里十二点到达佐贺,只有牛饭店的灯还亮着。小镇如此安静,只剩下我们汽车的引擎声。熄火后,一切归于沉寂。

还是熟悉的味道,牛酒店。我又来了。上次在这里,因为高原反应,一夜没睡。这一次,因为蒙奇,我的准备相当到位。老两口迫不及待的把所有积蓄都给我们带来了,但是他们不需要。

前台没人,大堂的炉子闪着牛粪的残光。我直接去了前台旁边的小屋,把里面睡觉的服务员叫了过来。那个贾(藏语对女孩的称呼)看起来很困,爬起来摸索着帮我们办理入住,然后很快钻进房间睡了。其实只是房费。国道219的小旅馆不需要内地那种复杂的手续。

一个房间两张床,很简单,有窗户。蒙奇从大厅拿了一个热水瓶,简单地洗了一下。我点燃了牛粪炉,房间立刻暖和起来。两个人围着炉子兴奋地聊天,回忆着。小时候的场景重现,笑声不断。我们都假装一切正常。她太激动了。虽然不忍心结束,但还是先把她安顿下来。

这里的夜好安静,好安静!我躺在她对面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背过身去,假装睡着了,眼睛有点湿润。我不知道蒙奇是否睡着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这么残酷吗?人类医学还处于什么阶段?是上帝的召唤吗?没有人静静地回答。

第三部分

闹钟响的时候已经九点了,所以我睡过头了,因为我今天不用赶时间。蒙奇仍然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没有起床。我下楼去拿新水壶,牛粪已经烧完了,得重新点燃。我把火升得尽可能大,然后,准备叫醒蒙奇,却发现她已经醒了,卷起床,侧身躺着,静静地盯着火焰,一言不发。美丽的脸庞被映得微红,孟奇的眼睛里火跳。

萨嘎是去阿里的必经之地,也是最后一个离开日喀则的大镇。因为过去的客人都住在这里,所以有点忙,路边还有几家小杂货店和餐馆。看到一个小小的台球室,我很惊讶,我们兴致勃勃地进去了。没想到,蒙奇的姿势整齐有序,引来几名游客围观,仿佛在夸我女朋友很酷。我为此感到自豪,然后我又难过了。

萨嘎外有个加油站,只能加93号油,价格比拉萨贵很多。太阳已经很大了,高原上的阳光有点刺眼。蒙奇递给我一块口香糖,我把它扔进嘴里嚼了起来。空气中有一些微风,非常清新,吹动蒙奇的长发,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路况很好。虽然有起伏,但并不坎坷。当你开车经过时,你可以看到远处有一个大湖。我不知道这个措施是什么。西藏的湖泊都叫错、纳木措、羊卓雍错、拉姆拉错、巴松错。上帝又错了吗?

哦!小北哥你看,野驴!

蒙奇指着远处,兴奋地喊道。我朝那个方向看了看,真的!一大群野驴和羊在湖边头上悠闲地吃草。湖面倒映蓝天白云,平静如镜。风景令人惊叹。

我停下车,蒙奇像个孩子一样跑到草地上,伸开双臂,转过身,开心地笑着。像太阳一样明亮,上帝的光芒笼罩着她,我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短暂的停留后,我们出发了,一路上阳光明媚,心情被释放到了极致。一个小时后,阿里的路标出现在前方很远的地方,藏在西边。阿里在天上欢迎你。

第四节

午后的天空可能是高原大气稀薄的原因。太阳仿佛点燃了一把火,烤人烤得暖暖的。我把车停在塔尔琴的停车场,收拾好行李,牵着蒙奇的手走进村子。这里每天人很多,是翻山的集合点。虽然这个季节没有游客,但是来转山的藏民还是络绎不绝。

在这里的客栈里,没有用牛粪炉取暖,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电炉,而且,还可以洗个热水澡!蒙奇昨晚没有洗澡,因为她害怕会感冒。只要她感冒了,对她来说就很危险。在这里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洗澡。

我小心翼翼地帮她吹头发,刚洗过的长发散发出淡淡的浴香。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擦掉每一缕湿发,吹干所有的水分,而她却像个孩子,静静地躺在我的腿上,一声不响。塔尔沁的夜空是蓝色的,月亮很高,天上星星点点。我和蒙奇坐在山坡上,像童年一样快乐,放牧着满天的星星。

我们需要早起翻山越岭,凌晨四点就起床出发了。出了村口,已经有不少藏民在路上转山,摇着转经筒,有的甚至匍匐在地,慢慢磕头。

十月的阿里,气温零下,冰冷的大地渐渐被人们的胸膛温暖。黎明前的天空最暗,天上的星星也比较少。没有风,没有人说话,四周都是嗡嗡的诵经声,还有突然跑前跑后的孩子们的笑声。我在人群中静静地跟着蒙奇,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自己的话。这里的上帝会怜悯其他地方的人吗?

很快我转向一条小河。人们沿着河边走。河水结冰了,有些地方会打滑。蒙奇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仿佛我一松手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悄悄地,我可以看到她眼里的泪水。我抓住她的肩膀,坚定地向前走去。

渐渐地,天有点亮了,出现了鱼肚白。远处,冈仁波齐雪山静静矗立,庄严雄伟,像一尊沉默的佛像。晨光照在它雪白的身体上,散射出耀眼的光芒,在人们虔诚的目光中显示出一种至高无上的尊严。

翻经的人已经拉开了,藏民礼拜的每一步都像蜗牛一样向前移动。蒙奇和我走得更快,前面的人有点稀少。在第一个休息的地方,有几个帐篷,炊烟袅袅。就在岗岗仁伯齐后面,有一座庙。如果需要去山上拜两天,一般会选择提前一个下午来到这里,晚上住在庙里,第二天一早出发。

第五节

我们一头扎进休息区的帐篷里,蒙奇不停地跺脚、搓手,我的手已经冻僵了。几个藏族人坐在长凳上,用热茶吃早餐。我们还带了煎饼和一些酱料,去找卖热茶的阿佳,要了一壶热茶。她不懂汉语,我也不懂藏语。打手势后,她明白我需要什么。

帐篷里只有两个汉族人,穿着耀眼的夹克,戴着厚厚的羊毛帽子,格外显眼。有些人看到我们会一脸疑惑。毕竟这个赛季我们还没有看到汉人。有的人会笑着看我们,皮肤黝黑,牙齿洁白,眼神清澈。

有的孩子会直接来找我们,静静地看我们一会儿,突然笑着跑开。蒙奇会拿出一些糖果,引诱他们去拿。小家伙往往会先看看父母,然后小心翼翼的过来,带着他们跑回去。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们微笑,灿烂地微笑。他们的父母会轻轻地举起右手表示感谢,蒙奇也会举手回应。这是藏族人在日常交流中使用的手势。在短短两天内,蒙奇已经轻松使用它。

刚仁波切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头顶的阳光,喝了热茶后也暖和了很多。蒙奇又拿出相机,给我们温暖的帐篷拍了张照片,然后转过身来说,小北哥,以后我们在这里开个小茶馆好吗?我们将免费给这里的人们一壶热茶和一些糖果。我笑着回答,绝对!蒙奇开心地笑了,但她的眼睛里有一丝悲伤,我无法多想。

前方的路会因为有光而更好走,我们加快了脚步。时不时会有一只小狗跑进翻山的队伍,偶尔会有一头牛加入进来。

一起翻山越岭的藏民,穿的都是藏袍,大多颜色单一,看起来有些沉重,但走路却很轻盈。有时候会看到一些年轻女孩穿着鲜艳的藏袍,露出右臂,也是鲜艳的毛衣。空右管用红丝线绑在腰后,他们三五成群一起走,有说有笑。

随着阳光,翻山的队伍的笑声开始增多,天空纯净清澈。这次要翻越两个海拔4500以上的关口,三个海拔5000以上的关口。不过塔尔琴已经到了4000多的海拔,所以感觉也不是很难。

回想上一次在贡嘎5000的关口差点冻死,没想到一天就翻了五个关口,还带着蒙奇。蒙奇正在用她生命的力量前进,从不停止。我的心在一点一点被撕裂。

第六节

第一关在黎明前过去了。第二关之前,有一个天葬台。死者的衣服散落在路上。许多乌鸦站在石头上没有躲避,突然它们展开翅膀飞走了。

穿越卓玛腊山口时,有一个海拔5660米的标志,旁边还有一个救援电话。好像是给游客的。这里的旅游设施已经改善了很多。不知道贡嘎那边的关隘是不是这么健全?

蒙奇一路静静地走着,不时地拍照,然后,跟着我的脚步,我试着放慢脚步,配合她。我路过关口时给她拍了张照片。镜头里,她的笑容很美,红领巾衬托着她的皮肤,很白,鼻子有点冻红,以神一样的冈仁波齐为背景,摆出一个可爱的造型。

第三关,阿甲正在端着热酥油茶,有些藏民会停下来喝点热茶再继续赶路。蒙奇的保温杯是空的。她走过去要了一杯热茶。当她要付钱时,贾笑着和她握了握手。她在这里为转向山区的人们免费提供热茶。这是大陆景区从来没有过的。这里的人们会更接近佛教国家,因为他们通过信仰帮助他人。

快到中午了,我们走到一个平坦的地方吃点东西。有几个藏民正在休息,吃糍粑。他们从小布袋里拿出一把糍粑,放在一个小碗里。他们泡了一些热茶,用手搅拌。看起来很好吃。

我们也就地坐下,从包里拿起零食。孔仁波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我们。白云在头顶飘过,耀眼的光落在我们身上,蓝天蓝到宇宙深处。

第七节

过了第四关,有一段很长的下坡路。我小心地拉着蒙奇的手,往下走。突然,我不小心滑了一跤,于是我立刻放开她的手,重重地坐在地上,满身灰尘。然而,她一直在笑,花儿在颤抖。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一万次想在这里摔倒。

不远处,是一个小湖,据说是当年宗喀巴大师留下的足迹。后来,积水成湖。所有这些都是宗喀巴大师在仁波切修行的痕迹。后来,人们为了敬仰大师的大德,给它添加了许多美丽的传说。比如哪块奇石曾经被师傅歇过,哪条河曾经被师傅洗过。人们总是对神话和历史传说感到厌倦。

我指着那块绊倒我的不起眼的石头说,蒙奇,一千年后,这块石头上会刻上“绊倒小北的圣石”四个字。蒙奇笑道,得了吧,这明明是一坨干牛粪。

过了最后一道关口,道路又开始变得平坦了。沿着一条河继续走,因为雨季过后,河水少了,水质有点绿。在路边的一些大石头上,有人刻了很多藏语,但我只知道塔什德德勒,意思是吉祥如意。它是用彩色颜料画的,非常明亮。

走在我们前面的人不多。好像我们走得比较快,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今天完成转账没问题。我看得出蒙奇很累,但她不说休息,所以我们慢慢地走着,一言不发地聊着。

第八节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的藏族女孩从后面走了过来。走了这么长的路,她的脚步依然轻盈,用中文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哇,难得遇到一个会说中文的同事。蒙奇又恢复了精神,开始和她聊天。

小女孩家是阿里的,在拉萨读书。因为家里有人生病,她和家人一起来到山上为生病的人祈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每天都转岗林伯奇。蒙奇惊讶地问,学校同意你不上学吗?小女孩笑着回答:我同意。老师说换山可以帮助我家早日康复。而且我成绩挺好的,不会影响我的。她的眼中充满了自信。

小女孩说到这,有些羞涩的继续说,一会儿我要去南京读书,所以去之前更想转学去仁波切,可能很久都回不来了。来回的路太远了。就这样,两个女生开始拉开关,这段路就变得好走多了。

太阳渐渐落山,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塔尔钦了。炊烟在小村庄升起,在辽阔的土地上,几缕炊烟带给人们无限的希望。

最后,回到村里。在告别小女孩之前,蒙奇摘下手腕上的一串玉镯给了她。小女孩坚持不收,看着我们真诚执着的脸,最后她收下了。走了很远,传来清晰的藏语声音,扎西德勒,还有她挥手告别的样子。

客栈的老板有点惊讶我们能这么早回来,请我们吃了土豆炖牛肉。然后和我们聊天,店主也是汉族。我早年来这里当老师,娶了一个本地女人,就在这里定居了。后来我退休了,开了这家客栈。虽然没赚多少钱,但在当地生活还不错。我可以每天看冈仁波齐,日出日落时我的生活很舒适。

今晚的夜空很美。我和蒙奇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仰望星空。不时有流星掠过。我们只是惊奇地数着流星,什么都不说。月光下,远处的冈仁波齐雪山很美。

第九节

送走蒙奇后,刚开始我经常联系她,电话那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笑,但我一直不敢问我的病情,她也没说什么。若无其事,如好朋友之间的日常问候。

后来越来越少,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近。最后她父母打来电话,用极其悲伤的语言告诉我,我要死了。

当我到达医院时,我认不出蒙奇的样子了。我还在努力笑得轻巧。我已经很难说话,呼吸也不顺畅。躺一会儿,坐一会儿,站一会儿,她还在努力。我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不能说话。我怕我的眼泪会止不住。

她看着我,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我尽力了...小北哥...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我很累了...我不能去冈仁波和你一起开小茶馆。对不起

听到这里,我泪流满面,紧紧拥抱着她干瘪的身体,内心歇斯底里。

当蒙奇离开时,已经是深夜了。熬了十几天通宵,我睡着了,大家都睡着了,她一个人在梦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