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潜短篇小说《国缺》

清顺治四年(1647)八月的一个晚上,辛苦了一天的人们都睡着了,只有钱塘江还在响着震耳欲聋的涛声。

老学者谭谦感到浑身不舒服,只好改变了没日没夜读书的习惯,躺在床上睡着了。他哪里想到小偷躲在屋外的枣林里,等待时机?

谭千一家被围,小偷拿起床头的箱子。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枣林,无影无踪。小偷偷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郭阙的手稿,这位老学者20多年的心血。

当谭谦发现自己的手稿被盗时,他突然觉得世界在他面前崩塌了,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唉!我很坚强!”

打击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老秀才盯着放书盒子的地方,二十多年写书的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

谭千二十七岁时,母亲去世。他穿着丧服呆在家里,在一盏孤灯前伏案努力学习。人们嘲笑他的书瘾。有时候,当他为别人打工,被雇主送了一本书,他会高兴得不得了。他阅读量很大,即使是一本烂书,他也要看一遍。他对历史最感兴趣,尤其是关于明朝的。在服丧期间,我还读了一本陈建写的《明朝皇帝的一般纪律》。感觉真的很差,历史错误,观点肤浅。怎么能算是“一般学科”呢?就连《明实录》也有不少失实之处,大多是删节、涂改、黑白举例,混淆是非;隐瞒历史真相,“记录”在哪里?于是他下定决心,自己编一部可靠的国史,留给后人。

一个穷平民很难编一本明朝年谱。首先遇到的是史料的缺失。那时候回忆录之类的书还是手稿,大部分藏在富绅的家里。谭谦只好托人走后门,借或者允许抄。有时候是提前说好的,但是早上去,等到晚上,看不到主人的面,只好失望的回家。偶尔,他会借一本珍本书,但人们不让他带走。他只好从包里拿出笔和纸,在书房里抄写。主人的眼睛只能假装没看见。

除了借书抄书,谭谦还到处寻找有关古迹的趣闻,把每一笔收入都记在纸上。久而久之,桌上的稿子越来越厚。终于,在1626年3月,经过他的精心编辑,一部100卷的《国阙》初稿完成了。在序言中,他高兴地写道:“故窃明史之痛,屡欲抖笔,又羞又怒,不敢言。时不时瞥一眼各家的编年史,那些假的丑的都有盈亏。等他们几岁了,就变得自然了。”然而,谭谦并没有在自己的成绩面前止步。他以一个历史学家的认真态度,不断修改和补充手稿。一听说有新材料,我就背上行李、雨伞、干粮去抄,哪怕走一百里。特别是在明朝灭亡后,他以故国之思和一个爱国遗民的情怀,对崇祯和弘光两朝的史实进行了收集和补充,最终获得了第一个朝代的历史完整性。整本书修改了六次。虽然谭谦没有钱出版,但是经过20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这份手稿!万万没想到,不会是一夜之间。

飞走了,怎么能不让他哭哭啼啼,而且他现在不在。

谭倩是个坚强的人。大哭一场后,他擦干眼泪说:“我的手还在,我宁愿在!”这位年过五百的老人,白手起家,重新站了起来。

根据记录,他找到了不同的书作为参考。虽然他已经老了,没有以前那么精力充沛了,但他仍然在嘉善、贵安和吴兴钱塘之间跑来跑去,试图找回他丢失的郭雀。有志者事竟成。几年后,60岁时,又写了一部新的《国阙》。让谭谦感到不足的是,崇祯曾经有过历史事件,并没有真实的记载。许多记录来自道听途说,毕竟是可靠的。要是能去北京找几个当事人查一下就好了。去北京有多容易?光是差旅费和住宿费是无法规划的,只能想想了。恰巧义乌的朱赴京编校《弘文书院》,聘谭谦为簿记处。谭谦尽管年事已高,还是爽快地答应下来,带着稿子去了北京。

谭潜进京后,除了为朱做一些写作工作外,还为自己的国学阙收集资料。一有时间,他就去找书,去拜访人们,去探索遗迹。他的脚起泡了,他迷了路。他仍然兴高采烈,就像着了魔一样,不知道什么是困难和疲劳。他拜访了前朝几乎所有的朝臣、皇亲、宦官、朝臣,连当年的《甄嬛传》都借去了,获得了第一手资料,核对手稿。

他的上司朱说他“用脚后跟注意眼睛”,谭千真的充分调动了脚、眼、手的积极性。脚顺着眼睛跑,手忙着记录所见所闻。其辛苦可想而知。作为一个南方人,他不习惯在北京生活,那里尘土飞扬,挤满了蚂蚁。卑微的地位和不善交际,给他带来了无限的苦恼。结果他精神上和身体上都受到了摧残,但他确实穷而无怨,泰然处之,最后从收集到的丰富史料中得到了可喜的补偿。《国缺》手稿的质量进一步提高。他在一首诗中写道:“我在事业上筋疲力尽,充满了艰难和泪水。残编催我自发,我还有几本。”这是他一生奋斗的写照。

1656年2月,六十多岁的谭谦回到了家乡。他大约在第二年去世。《国缺》这本书因为清初统治者镇压民族抵抗运动,大兴文字狱,一直没有公开出版,也很少有人知道。直到解放后,才在1958+2月第一次印刷出版。历史学家谭谦一生努力工作,赢得了人们的尊敬。《国阙》作为明史流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