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贯中创作《三国演义》的背景
《三国演义》以其独特的“以史演义”的文学风格,记述了从黄巾起义到西晋统一的近百年历史。“据史”是指“事实实际上几乎是历史的”,对历史事实表示认同,进行选择和加工;“言情”渗透着作者的主观价值判断,用一种他认为是理想的“义”来赞美和批判人物,重塑历史,评价是非。纵观全书,作者明显是以儒家的政治道德观念为中心,同时又融合了几千年来普通大众的心理,表现了他对昏君、盗贼和造成天下大乱的大臣的痛恨,以及对创造一个清朗和平的世界的渴望。这是《三国演义》的主题。
作为明君、良臣的主要标志,是政治上能够进行“仁政”,人格上重视道德,才能做到智勇双全。
自孟子精心设计了一套“民为立国之本”、“仁政为王”的社会政治蓝图以来,中国的知识分子一直在为之奋斗,也为普罗大众所向往。在小说中,当三国之间错综复杂的斗争故事以蜀国为中心时,蜀国的主人刘备被塑造成一个仁王的典范。刘备从桃园宣誓开始,就一直抱着“报国安身,太平盛世”的理想。终其一生,他“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所到之处“与民无罪”,人民“吃饱”,因而广受人民爱戴。当他被吕布打败,一匹马逃走的时候,“可是各地,(乡民)听说刘禹州,都跪成粗粮。”曹操南征后,数十万人陪伴刘备走向灾难。尽管形势非常危急,他拒绝暂时抛弃人民。他热爱人民和人才。以诚待人,以诚相待,所以一代豪杰如诸葛亮,五虎将军,可以相守终生,君臣关系“鱼水之交”。刘备是作者理想中的“仁政”君主。他的大臣们也有“救国救民”之心。如赵云明确表示:“今党风起云涌,民不聊生。云愿顺仁义之主,以安天下。”诸葛亮临终前还亲笔题词,教导先师“清心寡欲,爱惜自己,热爱人民;顺从孝顺先人,仁爱天下。“这些都寄托着作者仁政爱民的理想。
与刘备相反,作者塑造了一个残酷奸诈的曹操。刘备入川时曾对庞统说:“曹操是我水火之敌。操以急,我宽;以暴制暴,我仁;曹操忠我:每次与曹操相左,事可成耳。”曹操也是一个“杰出人物”。在小说中,王灿说自己“微冠之时,智慧出众”。有时候为了赢得人心,他们还会用政治手腕来表现自己有一颗“宽仁之心”,因此可以平定北方。但是,他内心深处信奉的人生哲学是“宁可让我对全世界消极,也不要教全世界对我消极。”热情款待他的吕伯奢的家人被他残忍地杀害了。为了给父亲报仇,进攻徐州,所到之处“杀光所有人”,“鸡犬不留”。对于下属来说,更是阴险残忍。比如袁术相持不下的时候,就“借”了仓官王栋的人头来稳定军心。其他的,比如在梦里把头发剪掉,杀人,都说明他控制欲强,奸诈残忍,对人民,对人民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与此类似的,如董卓、袁绍、袁术、曹睿、孙皓、刘禅等。,都不如曹操有才华,却像曹操一样轻视残害百姓,所以必然灭亡。比如董卓就把“民为立国之本”的说法视为“乱道”,说“我是天下之主,所以不关心百姓!”他无情无义,杀人如麻,使得“罪恶感满,人神共愤。”最后曝尸时,“百姓路过,用手掷董卓首级,至于破烂”,“城内外,老少皆乐,载歌载舞于道”。这种对鄙视李渊、滥杀无辜的叛贼的愤恨,反映了广大群众对仁政的渴望。
《三国演义》在人格建构上的价值取向是遵守以“忠”为核心的伦理规范。书中对人和事进行了清晰的区分和评判,无论属于什么群体,出身如何,性别如何,只要是“忠于自己的内心,忠于自己的死亡”,都是褒扬的。尤其是对于诸葛亮的忠义,关羽的仁义,作者倾注了全部感情,将其塑造成理想人格的化身。终其一生,诸葛亮甚至佩服他的“至死不渝”。比如第四次攻魏形势大好的时候,后主听信谣言,召回了他。在这一点上,“如果你不跟随它,你就是在欺骗主;如果他从中退出,对岐山来说,将是罕见的。在“刚出成绩”和提升道德的两难中,他为了维护自己“忠厚”的人格,放弃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出成绩的机会。关羽在绝望的时候,决心为义而死。后来我从大义出发,在曹操心里,不为曹操的金钱美色所动。他得知刘备的消息,就把它封上,抓住关关,斩首示众。他们的忠义观和品德观明显属于封建性质,但同时也要看到,小说通过对赵云头投刘备、黄旭归曹操、田丰犯忌袁绍等故事的描写,反复强调“良禽择主而行”的思想 由此可见,这种忠诚不是忠于一姓天下,也不是只忠于“正统”的刘舒,而是具有一定的开放性和灵活性。 他们的“义”也包含着“同心协力扶贫济困、报国济民”的精神。”因此,《三国演义》中以“忠义”为核心的道德标准与渗透着民间理想的政治标准紧密相连,反映了当时一种较为普遍的社会心理。至于关羽为了报恩,在华容道上不顾一切的放走曹操,也被小说作者称为“义如泰山”。关羽的“义”本质上是强调人与人之间的互助、回报和温暖,这与江湖上流行的道德精神密切相关。关羽的形象在民间越来越被神化,这反映了广大民众对他的崇敬,而不仅仅是因为历代统治阶级对他的不断尊崇和追求。
走出乱世,靠的是军事实力和战略成功。这部小说赞美智慧和勇气。相比较而言,小说在描写三国在政治、军事、外交上错综复杂的矛盾和斗争时,更突出了智慧的重要性。对刘备说:“关、张、赵云是万人敌,不是权变之才孙淦、糜竺、简雍这一代人,都是白面书生,找章句,却不是济世之人,怎能狂妄!“当他说‘通过经济帮助世界的人’时,他指的是诸葛亮。小说中的诸葛亮不仅是忠诚的典范,也是智慧的化身。他年轻时就提出了刘备靠蜀、联吴、抗魏的战略思想。在知天时地利人和,把握事物发展规律的基础上,我们可以“燃尽希望之火”、“借草船之箭”、“借东风”,像神一样克敌制胜;他深刻了解敌人的心理特点,巧妙地运用骄慢战术、疑神疑鬼战术、伏击战术和反制战术迷惑敌人,其中“空城计”和“扮神入甘”就是著名的心理战成功范例。特别是在对付周瑜和孙吴时,采取了团结斗争、随机应变、趋利避害的方针,取得了很大的成功。魏国的曹操、司马懿,吴国的周瑜、梦露、鲁迅,蜀国的庞统、姜维,虽然个个都精于心机,但在诸葛亮面前都相形见绌。《三国志·诸葛亮传》曾说:“高明之才,长于治戎,短于奇思妙想,长于治民。“另一方面,小说把他的战略胜算写得炉火纯青,这无疑是寄托了人民的理想。诸葛亮惊人的智慧和绝世的才华,其实是中国古代历史上各种斗争经验和智慧的总结。
《三国演义》把刘备、诸葛亮、关羽等蜀国官员视为理想政治道德观念的化身,仁义好将的典范,把魏国的曹操视为奸诈、勒索、暴政的代表。至于孙武,只是陪衬,所以有明显的“扶刘反曹”的倾向。历史上,关于曹与刘谁是正统,历来有不同的看法。在正宗的历史著作中,一般都是从朱的《资治通鉴》中,将蜀视为正统,而将魏、吴视为篡位者。对于民间流传的故事,历来有尊刘贬曹的倾向。究其原因,一是因为刘备是“宗室”,所以在血缘关系上有些正统;第二,刘备向来以“慷慨大方,识人待士”著称,容易被接受。尤其是宋元以来,民族矛盾尖锐,“恢复汉家”是当时汉族人民的愿望。因此,把既是“汉室宗亲”,又是“仁人”的刘备舒奉为仁政君主,最能迎合大众的接受心理,满足普罗大众的美好愿望。
作者以儒家的政治道德观念为基础,结合千百年来人民对贤士大臣的向往,把刘备、诸葛亮等人作为美好理想的寄托。按照儒家的思维逻辑,“天无亲戚,总和好人一起干”,或者说“天下之地,唯贤者居”。然而,历史的发展却恰恰相反:暴政战胜了仁政,邪恶战胜了忠义,无所不能、无所不知、超凡脱俗的诸葛亮无力回天!诸葛亮临终前哀叹:“我本想尽我所能,复兴中原,复兴汉朝,但天意如此,我哪一天都会死!”小说的结尾,也是以这样一句诗结尾:“世事无穷,天数难逃!”三分之二的腿成了梦,后人会抱怨。”作者别无选择,只能将这一历史悲剧归结为“天意”或“天意”。所谓“天数”,与其说是对客观历史进步原则的肯定,不如说是作者对理想幻灭、道德沦丧、价值观倒置的困惑与痛苦的揭示。《三国演义》在理想与历史、正义与邪恶、情与理、“人谋”与“天时”的冲突中,表现了作者对传统文化精神的苦苦追求和呼唤。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它是一部呼唤民族大众传统文化精神的悲剧和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