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9世界演讲会历史4:蒙古帝国及其漫长的未来。
京都大学文学教授杉山正明(Masaaki Sugiyama)是日本著名的蒙古史和中亚游牧民族史专家。著有《大蒙古的世界》、《忽必烈的挑战》、《蒙古帝国的兴衰》、《游牧民族眼中的世界历史》等。
关于这本书
从蒙古帝国的角度回顾其历史，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蒙古帝国阶段。蒙古帝国之所以能够征服如此巨大的疆域，不仅是因为它善用组织战和舆论战，还因为帝国统治的开放性和包容性。当扩张停止后，蒙古帝国进入第二阶段，它转变为一个“由同一民族的乌鲁人组成的世界联邦”，所有的乌鲁人都保持着密切的交往。作者称这一阶段为“蒙古和平”。当蒙古帝国的这些继承国相继消失后，蒙古帝国的影响力并没有结束，而是进入了第三阶段。“后蒙古时代”继续塑造了欧亚大陆几个大帝国的成长，并将其身影延伸至现代时期。
核心内容
第一部分，《蒙古帝国史》、《元朝史》、《中国史》是什么关系？从游牧民族的角度回顾蒙古帝国的历史有什么不同？
第二部分集中在蒙古帝国的所谓“漫长的来世”，它在存在后不久就分裂了。为什么作者认为它开启了新的世界历史，对世界产生了五六百年的影响？
序
你好，欢迎每天听书
今天给大家读的是“谈话会的兴亡世界史”系列的第四本书——《蒙古帝国及其漫长的后世》。这本书将从游牧世界的角度带你回到蒙古帝国的兴衰，寻找它对世界漫长而深远的影响。
提到蒙古帝国，我们会想到成吉思汗和忽必烈，勇猛的骑兵和前所未有的辽阔疆域。但我想提醒你，我们可能还没有搞清楚蒙古帝国和元朝的关系，以及中国的历史。很多人都知道，元朝是中国的一个古老王朝，也是蒙古帝国的东部。从成吉思汗开始，蒙古的最高统治者就控制了东方的整个帝国。所以我们会很自然的联想到元朝是蒙古帝国的中心，蒙古帝国远征所夺取的领土也是隶属于元朝的。后来各汗国的独立对于元朝来说是一种“分裂”，意味着元朝中央统治地位的衰落。
我国著名的蒙古元朝历史学家姚大力教授认为，今天中国人在认识蒙古帝国时习惯性地追溯到元朝，这是非常片面的。“蒙古帝国的历史是一个独立帝国的历史，它不从属于任何当代国家的历史”。这本书将带你从游牧世界的角度重新观察蒙古帝国。
介绍一下这本书的作者杉山正明(Masaaki Sugiyama)，他是京都大学文学教授，日本著名蒙古史和中亚游牧史专家，著有《大蒙古的世界》、《忽必烈的挑战》、《蒙古帝国的兴衰》、《游牧民族眼中的世界历史》等著作。他的很多书都被翻译成中文，“每天听一本书”也被演绎。
为了更好地向您介绍这本书，我采访了我国著名的蒙元史专家姚大力教授。姚老师现任教于复旦大学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并兼任清华大学中国研究所特聘教授。曾在美国与杉山正明有过学术交流，也为《驰骋的草原征服者》的另一本书写过推荐。
接下来，我结合对姚大力教授的采访，分两部分向大家介绍这本书。第一部分，《蒙古帝国史》、《元朝史》、《中国史》是什么关系？从游牧民族的角度回顾蒙古帝国的历史，会发现什么不同？第二部分，重点讨论蒙古帝国所谓的“漫长的来世”。蒙古帝国存在后不久就分裂了。为什么作者认为它开启了新的世界历史，对世界产生了五六百年的影响？
第一部分
第一部分，我们改变站在中国向北看的习惯，以蒙古帝国的视角重新发现它的历史。
在此之前，有一个问题必须弄清楚——蒙古帝国的历史、元朝的历史和中国的历史是什么关系？元朝和今天的蒙古是什么关系？
首先，蒙古帝国的历史是中国历史的一部分吗？姚大力老师非常明确的回答了蒙古帝国是一个庞大的世界帝国。除了中国，其领土还包括今天俄罗斯的大部分地区，如伊朗、伊拉克、中亚和朝鲜半岛。发生在如此广袤土地上的历史，是无法纳入任何一个现代国家的历史框架的。
但元朝的历史无疑属于中国的历史。当今世界有10多万蒙古族，其中650多万生活在当今中国，230万生活在蒙古，10万生活在俄罗斯和世界其他地区。在国外的蒙古人总数仅略多于中国蒙古人口的一半。中国蒙古族不仅是当代世界蒙古族的主体，也是中华民族的重要组成部分。元朝是由作为中华民族一部分的蒙古人在中国建立的一个王朝。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汉族人和中国其他民族的成员参与到这个王朝的统治和管理中。元朝的大部分领土与今天中国的领土重叠。元朝的两个政治统治中心，即上都和大都，都在今天的中国；元朝的许多重要政治设施主要是在今天中国的地理范围内实施的，并且一直影响着后世；元朝人口的主体，其经济和文化的重心，也位于今天的中国。因此，有非常充分的理由相信这段历史一定是中国历史的一部分。
你可能会有一个疑问:中国北方蒙古的主体民族是蒙古族，蒙古最初崛起的大本营也在今天的蒙古。蒙古会把元朝当成蒙古历史的一部分吗？
姚大力老师给出的答案是，蒙古不认为元朝是蒙古历史的一部分。就像中亚、西亚、北欧、亚洲建立的蒙古汗国一样，元朝也起源于蒙古帝国，可以说都是蒙古帝国的“继位国”。但必须明确区分蒙古帝国的历史是1206到1260，元朝的历史是1271到1368。这一点很重要！
当年蒙古帝国崛起的大本营主要在今天蒙古的土地上。尽管如此，现在的蒙古历史教科书上说:成吉思汗的后代后来迁徙到各地，建立了许多国家；其中的忽必烈汗跑到中国，建立了元朝。可见蒙古并不认为元史应该属于蒙古史。元朝的疆域覆盖了今天的中国和蒙古。这是蒙古帝国留给元朝的历史遗产。不是说中国征服了蒙古，也不是蒙古征服了中国。
那么应该如何确定某一段历史属于哪个国家呢？
一个基本原则就是以当代国家的边界来界定每个国家讲述自己历史时的地理范围。比如古吐蕃就在今天中国的版图之内。所以，吐蕃对唐宋来说虽然是“异国”，但这并不影响西藏的历史一直是中国历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换句话说，历史的国家归属主要取决于当代国家的边界。因此，辽阔的蒙古帝国的历史不属于任何现代国家的历史，而元朝的历史是中国历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明确了元朝、蒙古帝国与中国历史的关系。让我们跟随作者从蒙古帝国的角度来来回回地看看蒙古帝国的历史。
杉山正明认为，蒙古帝国的历史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蒙古帝国”阶段，从13世纪初成吉思汗建立汗国开始，持续了半个世纪左右。第二阶段是“蒙古和平”(Pax Mongolica)，意为“蒙古统治下的和平”。这个阶段从忽必烈汗为蒙古第五代大汗开始，蒙古帝国的所有继承国都相继消失，一直持续到14世纪中后期。第三阶段被作者称为“后蒙古时代”。虽然蒙古帝国早已不存在，但它对欧亚世界的影响却持续了300多年。
我们再来看第一阶段——“蒙古帝国”阶段。1206年，蒙古各部在沃南河畔举行蒙古王公大会“胡力台”。早已控制蒙古高原的铁木真被推举为可汗，被尊为“成吉思汗”，意为“如海般强大的草原领袖”。这宣告了“大蒙古”或“蒙古帝国”历史的开始。这个阶段的主线是，经过三次历时四十余年的远征，欧亚大陆开始出现一个庞大的帝国。对于这段历史，很多喜欢元朝历史的中国人都比较熟悉，这里就不赘述了。
然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人类历史上有很多能打好仗的游牧民族。为什么只有蒙古帝国建立了历史上最大的帝国？
有人认为这是由于蒙古军队善用狩猎和迂回战术，使用了火药等先进武器。还认为蒙古骑兵充分发挥了游牧民族速战速决的特点。再加上蒙古征服的很多地方没有形成完善的社会组织模式，防御薄弱，甚至很多地方无人居住，所以领土扩张很快。还有人说蒙古人采取“恐怖统治”的策略，经常屠城，以至于没人敢反抗。
作者Masaaki Sugiyama给出了更多维度的解释。在他看来，蒙古帝国的军队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勇士。他们非常重视情报战和组织战，最大限度减少直接作战造成的伤亡。
比如在对抗中亚花剌子模的时候，蒙古就很清楚，要对抗这个强大的对手是没有把握的。所以蒙古军队在采取情报战的策略，攻打每一个要塞城市之前，都需要进行非常全面的战前侦察。再比如，当阿富汗战事受阻时，成吉思汗立即选择谨慎撤退，避免因冒进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蒙古帝国的军队也特别擅长舆论战，用这种方法减少实战。历史上蒙古军队战无不胜、杀人如麻的传奇形象，大多是蒙古人自己的宣传策略。这一点后来被继承下来，一方面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但另一方面也造成了蒙古军队的坏名声。杉山正明(Masaaki Sugiyama)认为，蒙古人其实非常重视士兵和族人的生命，所以史书上很少有死刑的记载。
对于蒙古帝国为什么会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作者也给出了解释——蒙古是一个“开放的帝国”。你想，蒙古骑兵再厉害，光靠武力征服后也不可能拿下这么多土地和统治。所以蒙古帝国的策略是让更多的人成为“伙伴”，这其实是一种不分你我的联盟。
蒙古人一直在不断扩大“蒙古”的含义。首先，成吉思汗后裔和原蒙古部落的人组成的“黄金家族”是蒙古人。在蒙古帝国形成的1206年期间，投降成吉思汗的草原部落也进入了“蒙古”的范畴。在征服过程中，越来越多的“伙伴”也被吸收为“蒙古人”，如女真人、汉人、西方穆斯林地区和东欧投降蒙古的人，都被纳入“蒙古”体系。
杉山正明直言，蒙古快速扩张的核心原因之一，就是这种胸怀无限宽广的群体观念。蒙古帝国基本没有明显的种族歧视。只要任命了有能力、有技术或有文采的人，就形成了一个“开放的帝国”。
到1260年，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成为蒙古帝国的第五代大汗时，蒙古帝国的势力范围已经很大了，东起朝鲜半岛和中国北方，经过中亚，西至东欧和西亚。作者认为，蒙古帝国的崛起对欧亚大陆意义重大:欧亚大陆大部分地区已经整合，新的世界秩序已经出现。蒙古帝国历史进入第二阶段，作者将接下来的一个半世纪称为“蒙古和平”，强调在蒙古帝国的统治下，各地区保持相对和平，贸易和文化交流密切。
在古代，由于通讯手段有限，治理一片庞大的领土一直是所有统治者面临的最大问题。蒙古帝国需要管理的领土是前所未有的。统治者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杉山正明认为，蒙古帝国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建立一个“由几个乌鲁勒斯民族组成的世界联邦”。
什么是“ulus”？这是一个蒙古语词的音译，指欧亚大陆中部地区游牧民族为主的政治实体。我们中国会翻译成“汗国”，比如“察合台汗国”“伊尔汗国”。但作者强调，这个“Ulrus”虽然有“国家”的意思，但并不是指我们理解的国家。它不强调土地和领土，而是强调“人的聚合”，也就是上面提到的“伙伴”的概念。
乌鲁鲁斯的首领被称为“汗”，在许多“汗”之上是“察汗”或“察安”，中国人更习惯称之为“汗”。所以，并不是所有的草原首领都可以被称为“可汗”、“大汗”，只有草原霸主才有资格拥有这个称号。当初唐太宗曾被称为“天可汗”，他在游牧世界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让我们回到蒙古帝国。杉山正芳将蒙古帝国视为“由若干个乌鲁鲁民族组成的世界联邦”。翻译过来，在作者看来，蒙古帝国是由一个“大汗”统领众多“可汗”形成的多元复合体。比如第五代可汗忽必烈在位时，忽必烈直属的“大元五路”是宗主国，另一位“可汗”五路与大元五路共同构成了蒙古帝国的情结。
这是至关重要的。说到元朝历史，我们会说“后来几个汗国分裂了。”。但是，如果按照作者的说法，蒙古帝国是一个“由若干个乌路司组成的世界联邦”，那么“分裂”这个词就不恰当了，因为那些“乌路司”本来就是独立运作的，它们各自有一套完整的管理体系，并不是元朝的一部分。
蒙古帝国的这种组织模式起到了什么作用？
就像“蒙古和平”这个名字一样，作者认为庞大的蒙古帝国进入了一个宽松和平的新秩序。早在1206年蒙古帝国建立时，成吉思汗就将整个蒙古军队分为左右两翼。他位于中央，统辖左右两翼，推动国家对外扩张。东边的左翼由成吉思汗的三个弟弟领导，西边的右翼由他的三个儿子领导。
熟悉地理的朋友会发现，蒙古高原的东侧是大兴安岭和东北，再往东是海洋。西边是欧亚大陆广阔的腹地，欧洲继续向西。可见成吉思汗是故意给儿子吃更肥的肉。后来在东欧、中亚和西亚，成吉思汗的后代建立了金帐汗国、察合台汗国和伊尔汗国。这符合成吉思汗的宏伟愿景——建立一个由“黄金家族”世代管理的稳定世界。
因此，作者把蒙古帝国的第二阶段称为“蒙古和平”。作者甚至认为这种由“蒙古和平”形成的松散秩序，是推动全球化关系的“大智慧”，是全球一体化的开端。蒙古帝国开创了新的世界历史。
由于蒙古帝国的存在，一度中断的陆上丝绸之路复兴，金帐汗国、伊尔汗国、察合台汗国通过陆路连接欧亚。大元也开始推动海上贸易的发展，控制印度洋航线的交流。因此实现了陆海一体化、体系化，欧亚大部分地区被拉入这个“新世界”。这种连接广大地区的做法直接影响了后来欧洲的“文艺复兴”和新航路的开辟。
第二部分
14世纪中后期至15世纪初，蒙古帝国的四个继承国伊尔汗、察合台、大元、金帐相继消失或解体。按理说，蒙古帝国的历史将会结束，但杉山正明认为，欧亚大陆的历史已经进入了300多年的后蒙古时代。
在这一部分，我们着重讨论蒙古帝国对世界的影响。换句话说，解释一下这本书书名中的“漫长的来世”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所周知，20世纪初，欧亚大陆的许多古老帝国相继消失。东方的大清帝国于1912年终结，北方的俄罗斯帝国罗马诺夫王朝于1917年终结。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曾经占据欧洲、亚洲和非洲的奥斯曼帝国在1922年解体。如果回到19世纪中叶，会发现在印度次大陆存在了300多年的莫卧儿帝国在1857年灭亡，印度成为大英帝国的一部分。
这些帝国和我们今天说的蒙古帝国有什么关系？杉山正明认为，这些在20世纪初相继消失的帝国实际上与蒙古帝国及其时代有关。
先说东方的中国。你可能会想，元朝之后是明朝。蒙古人和中国后来的历史有什么关系？作者认为蒙古对中国的影响一直到20世纪都没有中断过，为中国完成真正的统一提供了经验，是中国从“小中国”走向“大中国”的历史开端。
我们在学历史的时候了解到，1368年，面对朱元璋的北伐，元朝末代皇帝逃回蒙古高原，似乎意味着中国的历史已经转入明朝。但实际上这只是意味着元朝国家统治的结束，国家“大元”继续沿用，中原王朝称之为“北元”。
大约20年后，忽必烈后裔一度失去大元汗位，众多草原部落首领跃跃欲试，争夺至高无上的主权。但他们都默认游牧世界的可汗一定是成吉思汗的后代，也就是所谓“黄金家族”的成员。
后金的崛起和清朝的建立也参与了这套游戏规则。努尔哈赤统一东北女真各部后，向西部草原扩张。努尔哈赤之子皇太极通过满蒙同盟的策略获得了大元的法制，也继承了大元作为内陆亚洲和中国统治者的地位。
你会说，如何继承元法制？实力一定是第一位的。但是内陆世界的大汗一定是黄金家族的。我们做什么呢皇太极想到的办法是成为黄金世家的女婿。他娶了一个蒙古科尔沁部的女人做皇后，她是顺治皇帝的母亲，顺治皇帝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孝庄皇太后。
我们接着说，皇太极成为黄金家族的“女婿”，以实际武力赢得了法制。后来清朝皇室与有成吉思汗血统的蒙古王子保持通婚，加强了自己统治的合法性。传说皇太极接到大元的玉玺后，在盛京，也就是今天的沈阳召开蒙古王侯会议，模仿当年的成吉思汗，接受蒙古王侯的朝觐，并将自己的新帝国命名为“大清古伦”，即“大清”。
所以历代清朝皇帝都以恢复大元昔日辉煌为目标。乾隆年间，准噶尔部战败，大清终于拥有了包括中原、西域、北方游牧渔猎区和青藏高原在内的庞大疆域。
作者认为，元朝以前，中国的统治实际上是“小中国”模式，以中原为中心。即使势力渗透到北方和西域，也是松散的关系。但从元朝开始，中央政府对全国的统治是并重的。除了传统的农区，从未真正管理过的草原和西域也被纳入中央政府的实际管理范围，奠定了“大中华”的框架。清朝时期，朝廷进一步巩固了对全国各地的统治，奠定了今天中国疆域的基本格局。但是，我们需要看到，这个伟大工程的基础工作是由大元完成的。因此，笔者认为蒙古对中国的影响一直持续到清朝甚至近代。
说完了东方，我们再简单看一下蒙古帝国其他部分的后来历史。
众所周知，俄罗斯帝国在近代进行了从欧洲到亚洲的疯狂扩张。但是在13世纪之前，俄罗斯远没有这么强大。俄罗斯人属于东斯拉夫人，生活在东欧寒冷的森林地区。公元9世纪，也就是中国唐朝后期，建立了东斯拉夫人的第一个国家——基辅——俄罗斯。但是它经常被北方的瑞典人和西方的波兰人分裂和欺凌。
俄罗斯为什么会疯狂崛起扩张？
笔者认为，这个结果应该得益于蒙古。蒙古做了两件事。首先，它整合了俄罗斯的东欧领土。第二，点燃了俄罗斯的爱国火焰。
公元13世纪蒙古远征期间，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之子巴斗率领蒙古远征军到达，消灭了基辅、俄国等国，整合了东欧、中亚的广大地区，建立了“术赤乌鲁斯”，也就是我们后来所说的四大汗国的金帐汗国。蒙古统治时期，莫斯科这个不起眼的西北小公国，因为远离统治中心，受到的约束较少，所以得到了发展的机会。后来莫斯科公国通过各种努力取得蒙古统治者的信任，成为蒙古的地方代理人，并进一步乘金帐汗国衰落之机，逐步吞并诸侯国，于15世纪摆脱蒙古统治。
在俄罗斯民族的形成过程中，蒙古入侵的故事成为了绝佳的催化剂。俄罗斯人称那段历史为“鞑靼人的枷锁”，意思是“来自蒙古人的枷锁”。这种仇恨激起了俄罗斯人民的求生欲和复仇欲。
从16世纪中叶开始，控制伏尔加河流域的莫斯科公国反过来逐渐整合游牧势力，一步步入侵哈萨克草原和中亚，甚至将目光从蒙古高原转向中国和朝鲜。俄罗斯帝国迅速扩张。
近年来，俄罗斯教育部开始倡导将“鞑靼人的枷锁”这一表述改为“鞑靼人的依附”，客观上承认了蒙古人的统治对俄罗斯民族形成的推动作用。
说完东欧的俄罗斯帝国，我们再来看看中亚。蒙古帝国在中亚的部分是成吉思汗的次子察合台及其后裔建立的“察合台吾鲁思”。我们习惯称之为“察合台汗国”。尽管它名义上已经存在了四个多世纪。然而，在察合台汗国建立100多年后，也就是14世纪中叶，它分裂了。其中西察合台汗国的一个贵族乘势而起，这就是帖木儿。你可能听说帖木儿和铁木真其实是一个名字。
如前所述，没有黄金家族的血统，帖木儿再强大也称不上大汗。帖木儿的解决方法和后来的皇太极如出一辙。与察合台皇室建立姻亲关系，成为成吉思汗后代的女婿，加入黄金家族体系。后来建立了包括中亚、伊朗、伊拉克等地的庞大帝国——帖木儿帝国。帖木儿帝国甚至打算远征明朝，重现蒙古帝国的辉煌。但由于帖木儿的死，明朝逃过一劫。
1500年后，帖木儿帝国的一个分支南下印度次大陆，建立了莫卧儿帝国，也就是作者所说的“第二个帖木儿王朝”。请注意，这里的“莫卧儿”是“蒙古”的另一种发音。这个莫卧儿帝国统治了印度北部300多年。当然，由于自身的衰落，大英帝国的“东印度公司”蚕食了包括莫卧儿帝国在内的印度次大陆。莫卧儿王朝的皇帝们逐渐失去了他们的实权，这些实权只是名义上的持续到1858年。所以直到近代，蒙古帝国的阴影依然留在南亚。
蒙古帝国还有一部分，忽必烈的弟弟旭烈兀建立的旭烈兀如斯，我们习惯称之为“伊尔汗国”。在建立伊尔汗国的过程中，徐烈武摧毁了统治西亚六百多年的阿拉伯帝国。伊尔汉虽然只存在了不到80年，却深刻改变了西亚的历史走向。伊尔汗国解体后，各种势力争夺前伊尔汗国的土地。在中国西北的小亚细亚一角，正在崛起一个突厥部落，这就是曾经非常强大的奥斯曼帝国。
摘要
简单总结一下，蒙古帝国是欧亚大陆历史上曾经存在过的庞大帝国，其历史并不完全隶属于今天的任何一个现代国家。
从蒙古帝国的角度回顾其历史，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蒙古帝国的崛起，也就是它的扩张阶段。蒙古帝国之所以能够征服如此巨大的疆域，不仅是因为它善用组织战和舆论战，还因为帝国统治的开放性和包容性。当扩张停止后，蒙古帝国转变为“由同一民族的乌鲁人组成的世界联邦”，所有的乌鲁人都保持着密切的交往。作者称这一阶段为“蒙古和平”。当蒙古帝国的这些继承国相继消失后，蒙古帝国的影响力并没有终结，而是继续塑造了欧亚大陆几个大帝国的成长，并将其身影延伸至近代。
至此，这本书为你写完了。欢迎您进一步阅读《蒙古帝国及其漫长后人访谈选》。同时也希望大家能提出好的问题，可以是对本书思路的补充，也可以是挑战。我会为你咨询姚大力教授。
由裴鹏程编写和叙述
脑图:摩西脑图工作室
把这个直接戳到《蒙古帝国及其漫长后人访谈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