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说历史，“历史”这个词的定义:变量的总和

这里有必要定义一下历史。什么是历史？在我们看来，历史只是变化的总和。在这个变化的总和中，有很多因素，每一个因素都在发生，每一个因素都不断衍生出新的因素。时间是历史中最重要的因素，也就是说，一切都在运动变化，各种因素共同作用，以不同的速度，在不同的情况下发生变化，所以我们有各种组合，不同的安排。在不同的排列组合下，要注意比较不同画面之间的差异，不管前一个画面和下一个画面(也就是历史的前一阶段和后一阶段)有多远的联系，也不管一个阶段跨越多远。如果把两个不同的时期联系起来，这两个时期就用两个不同的形象来表现，而每一个形象，由于许多因素的消失和产生、变化和退化，就造成了完全不同的配合。两个不同形象的差异，本身可能就是历史的驱动力。例如，许多因素构成了一个平衡的身体，但这种平衡的情况只存在于非常短暂的时刻。一瞬间，这个平衡的身体因为时间的进步，平衡的各个部分有了新的相对关系。有的发展慢，有的发展快，发展慢的会赶上发展快的；快速发展也会拖慢发展的后腿。有很多抗拒和拒绝，有进有退，各种因素之间相对位置的变化。这些相对位置的变化本身就造就了第二个时期的历史风貌，也就是造型时期的静态画面。事实上，每一个静止期都不可能持续很多年，因为时间本身就是一条连续的出版线。在这条线上，既然时间不会停止，这种变化就永远不会停止，一个时期内不存在真正的静止状态。换句话说，每时每刻都有新的平衡，每时每刻各种因素之间都有新的相对关系。如果历史是这样的，历史学家就不再需要找出哪个因素最重要，也不需要找出哪种力量存在于历史之外，却主导着历史。这时，历史的行动者，也就是人群中的每一个个体，就构成了天平上的一个因素。要明确定义历史，因素和人是不矛盾的。因为人也是因素，不能说人受外界影响，也不能说外界环境影响人。这个平衡体是不断调整变化的；最不可预测的部分，也是不能被某些规范束缚的部分，就是人的自由意志。所以，任何一个循环论者用有机体做比喻的企图都是注定要失败的。因为每一个平衡体的发展方向，每一刻都是由很多因素决定的。很多因素都是自由意志。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可以看到，其演化的总可能性将是无限的，不是在几种可能性的中间，不是在分离与整合的中间，不是在治理与混沌的中间，而是在无数种治理方式或无数种混沌方式的中间，或者在无数种不同程度的治理与混沌的合作中间。因为参与其中的个体做出了某种选择(这种选择可能是一群人做出的，也可能是一个人做出的)，整个历史图景中的整体平衡关系发生了变化，于是历史被引向了一个新的方向，发展了一种新的制度，创造了一种新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