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街巷的由来

老街小巷,特色古井,百年古树,是老城区的标志。怎样才能留住这些凝结了百年的城市足迹?是记者在采访中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随着推土机的轰鸣和锤子的叮当声,中国几十条著名的古老街道和小巷从此消失了。那么,如何才能留住这些凝结了百年的城市伤痕呢?

文史专家

老地名是城市的味道。

截至今年65438年6月+10月,中国区20万平方米已拆迁约8万平方米。广泰街、周宝巷、黄厝巷、丁仔巷、广平巷、石鼎巷、浦友街、夏静巷、马健巷、草铺巷等10条街巷全部或大部分消失,旧地名消失。

文史专家郭坤聪告诉记者:作为600年春秋古镇的一个缩影,中国每一个古色古香的街名都有自己独特的人生经历和民间趣闻,对于研究当地的民俗和传统,纠正历史的不足具有参考价值。

例如,石鼎巷原名丁大人巷。据说古代政府在巷子里的一户人家门前发现了一具尸体。当它要追究居民责任的时候,一个10岁的小姑娘上前辩解:谁杀了人还把尸体留在自家门前?这位官员无言以对。于是就有了“顶大人”(顶撞大人)的故事,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了地名。再如,本部巷的由来,是因为31巷曾是兵部旧居旧址,洪兵部衙门又叫本部堂,故本部巷得名。

郭坤聪认为,老地名是一个城市的名片,体现着独特的乡土气息,旧城改造要保持对文化遗产的敬畏之心。他曾致信本报,呼吁在大规模拆迁过程中,保留具有地域特色的景观建筑和历史路标,让城市的记忆得以延续。

大众建议

用旧地名命名安置房

老街巷隐藏着岁月的足迹,是一种物化的家国情怀。老地名失传是因为时过境迁,总让人感到惋惜和难过。

早在65438+2005年2月27日,市政府就收到了一些拆迁户的来信说:“由于城市发展的需要,这里的居民不得不离开居住多年的旧区,搬迁到新区。新区不仅要给他们提供优美的生活环境,还要让这些老城区的居民从心底里感到新区并不陌生,而是和老区一样熟悉亲切。”信中还郑重建议:“民生商厦、法明宿舍、浦南小区等安置房应命名为广泰小区、钟山新家、周保佳苑等。,好让华人区的一个场景、一件事留在记忆里,儿孙们讲出来。”

显然,对于在斯里兰卡土生土长的居民来说,告别承载着城市文脉的老街小巷,是一种悲哀。但相关人士表示,这一动议不仅难以操作而且无法达到怀旧效果。因为安置房的位置不在广泰街、周宝巷、中山路的原址,被强制异地难道不是名不副实吗?毕竟老街小巷才是老地名的价值核心和精神载体。如果皮肤不存在,头发怎么附着?而且在新建的现代化住宅区套用那些被连根拔起移植的空壳地名,也会给市民增添极大的困惑和实际不便。

图书管理员

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

思明区图书馆馆长陈一直在做文保工作,对中国的长街短巷很了解。

陈说,旧城改造就是要把旧的街巷变成宽阔的大道,把破旧的房子变成高楼大厦。大部分老地名退出舞台是必然的。但人是有思想、有情感的动物,需要在环境中体味源头,寻找祖先的记忆,触摸过去的痕迹。所以,在汹涌的城市化大潮中,保护老地名不是缅怀过去,珍惜现在,而是保存城市个性特征的写照和缩影。目前正在积极给有关部门写信,为一些内涵丰富的老字号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

记者听到这个消息很欣慰,但也很担心:如果长期“申遗”成功,恐怕所有的老地名都消失了,只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在争分夺秒的紧急情况下,如何把这些老东西留在城南?陈崇义建议,先在现场为他们立一座纪念碑:在旧貌即将改变的华人区路口,在显眼的地方竖起一面反映老街巷古韵的浮雕纪念墙,刻上它的简明介绍、过去的老影子和附着在上面的美好故事,让后人有所凭吊。

特色古井何去何从?

中国家家户户都有古井,沉淀了太多的城市记忆。文史专家郭坤聪建议,尽量保留个别有历史价值的古井,让后人饮水思源。

周殿勋故居井田夫留在博物馆。

已被拆除的周宝巷26号,原是厦门著名学者周殿勋的故居。庭院中的古井蕴含着丰富的文化信息。周殿勋(1867—1929),本名莫师,1885受聘为玉屏学院院长。1904起,长期担任同善堂慈善总会理事。1910在进京联考中获得宫考一等奖,被授予吏部。辞职回厦门后,任文同学院院长,1920发起厦门图书馆。

周殿勋故居井场的井,用青石砌成,刻有干支。前年,市博物馆向社会公开征集文物、标本和史料,后来又有人捐赠了雕花门、井田和“周茉时宇”铁板等古物。郭坤聪认为,把文物留在博物馆是个好办法,至少能让参观的市民看到东西,想到人。

该地区的标志性建筑“壳牌井”的命运尚不确定。

外清巷43号门前的路上,有一口颇具特色的古井。井圈由一整块岩石构成,上面覆盖着贝壳,故称“贝壳井”。

郭坤聪介绍,中国的大街小巷纵横交错。以前朋友之间只要说一句“壳井相见”,保证不会迷失方向。他小时候每天都要排队领水。郭坤聪说:过去每当夜幕降临,邻居们就聚在一起取水泡茶,说的是过去的事,讲的是现在的事。所以,“壳井”不仅仅是一道普通的风景,更是一种怀旧的记忆?

针对郭坤聪提出保留“贝壳井”的呼吁,有关部门曾直言不讳地告诉我们,由于该地区古井众多,如果过分强调保护,可能会影响旧城改造的规划。当然,对于少数人文含量极高的特例,可以再次论证。

“墙井”不妨留作纪念。

在石壁街,一口水井因靠近墙壁而得名“墙边井”。

郭坤聪告诉记者一个民间传说:几百年前,有一条小溪,发源于白鹿洞,流向夏溪。两边有很大很厚的石墙,人们在上面建房子,所以这个地区被称为“石皮”。奇怪的是石头下面有丰富的水,所以很多人在墙边挖“墙边井”。

有些房子的“墙边井”上甚至还有一些铁扣。郭坤聪解释说,解放前,天下大乱。为了防止坏人中毒,居民们每天固定时间封闭井口取水。他说:过去每年正月初一,主人都会在井边放些水果祭拜水神。郭坤聪说,能把厦门最珍贵的文物“墙边井”这样的地方留作纪念就太好了!

如何摆放百年老树

摇曳的百年老树,与老街古巷相映成趣,为华人区增添了一份沧桑之感。居民们情绪激动,不愿与这些留着长胡子、耷拉着胸脯的老人告别。

黄女士对笔关蓉的举动感到痛心。

浦友街44号黄故居“小雀增光”牌楼后面,有一棵百年怀牛膝,参天树影曾是居民午后休憩的地方。

黄的外孙女黄京娜说,“孝荣”牌楼是民国时期政府为表彰厦门孝子、黄父亲黄传昌而建,广场后面建有黄氏宗祠。当年立牌坊的时候,黄就亲手在牌坊边种下了这棵无花果树,让后人好好读书,好好学习,报效国家。

去年该地区改造时,将怀牛膝移植到了园林管理处。黄女士说:“看到那棵大树像葬礼一样停在路口真的很难过,而且恐怕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看到它了,所以我给它拍了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王先生担心杨桃的命运。

位于石壁街10的王故居,院内有四棵百年老树。

王的孙子自豪地说,他的祖父在清朝中叶后建造了这个四合院,它原本是一个两层的院子。房子建好了,他就在院子里种了这四棵漂亮的树:两棵杨树,现在已经参天,结出酸甜的果实,只有闽南才有;另外两棵莲花树更奇特,结着红色和绿色的果实。王先生说,市园林管理处曾专门派人来过。

说起老房子拆迁后这四棵百年老树的命运,王先生表示非常担忧:“如果遇到识货的,可能会移植到园林管理处。如果没人关注,历史上的名人、名树的故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榕树何去何从,郭坤聪建议。

在石壁街中段,还有一组由八棵古榕树组成的榕树,是巷中一道独特的风景。

居住在这一带的文史专家郭坤聪告诉记者,厦门人把古榕树视为“圣树”,认为榕树的荫凉处是风水宝地,道路和房屋遇到榕树都要绕行。但是负责拆迁的都是农民工,可能没有这种敬畏感。例如,颜夕街的一个工地曾经砍倒了旁边的老榕树,“树枝的延伸会干扰未来的高层建筑”。媒体介入后,区市监察部门介入调查取证,才制止了此事。

因此,郭坤聪建议,在我国拆迁过程中,相关部门应未雨绸缪,做好百年古树的安置工作。